又是这样的教学楼,长期跋涉于此对它的细枝末节了如指掌。楼道窄小,光线昏暗。偶尔关切几句的卫生阿姨,校服带有污渍的男生留着相同的短发,运动过后可以闻见身体散发的汗味。穿着清凉的女生涂了淡妆招摇的在操场走动wWw.,以及每天都会看见的鸟群从空中滑翔后留下的寂寥。所有的一切从来到这的一刻开始便被重复播放,还有跟随学业生涯的尖锐铃声,仓促琐碎的脚步,和慵懒无力的阅读英文单词。或许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在学生心脏上悄然刻下了烙印,以至于多少年后听见铃响就能回想起那段寒窗十年的刻骨铭心。原祥的教学楼位于北面操场的边缘处,它有着较老的资辈,从这所学校建成WWW.soudu.org时就坐落于此。数十年来只进行过几次简单的粉刷,后来随着教学的颇负盛名便建起了新楼,学校有着不成文的规则,凡是刚刚入学的新生都可以被安置到新的教学楼,等到明年招收了新的学生这批人就被调动去对面的旧楼里去。学校的管理严格,教学紧张,常常很晚才结束课程。每当暮色降临学校里开启灯光的时候原祥总是望着对面教学楼里正在上课的入学新生,猜想着他们对待未来会有什么样的期待,家庭是否和睦,对待生命是否有着美好意愿。他更多时间会看着坐在窗边的子虞,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看她拿着手机编辑发给自己的短信,以及她偶尔无聊时的自言自语。他用手机给子虞发短信,“后天你有空吗?”他把手机放进口袋用右手紧紧贴着裤子,等待手机的短促振动。他开始设想他们一起去参加同学的生日,男生们投来的羡慕眼神以及一两句敷衍的恭维。任课老师身体单薄,棱角突出的脸颊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他习惯站在黑板的左侧,时不时会像其他近视者一样无意的拨动镜框。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幻想不够经历反复来过也都是相同场景,他叫原祥的名。他站起身子立在人群里。“你说这道题选什么?”幻想被打断,他快速阅读黑板上的文字想要找出答案注意力却无法集中起来。男人用附满粉笔灰的手指去推镜框,鼻梁上也粘着了灰。原祥无法回答保持了沉默。“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啊?想着周末去哪玩是吧。”老师的讽刺让学生们哄笑起来,刚才灰色的人群随着笑声的扩张变得有了色泽,如同罂粟般散发腐臭。这种感觉长期以来抑制在胸口,将内脏挤压的满是淤血,他站在座位上朝子虞的教师望去。她俯在课桌上写字,阳光给了她一个低沉侧面。下课后他坐了下来感到腿部酸胀麻木,马上从口袋里将手机取了出来看是否错过了短信,屏幕上是广袤的草原有一架巨大的风车转动在氤氲的蓝色苍穹中,那是他所向往的地域。人群稀少自然风貌浓郁,靠着简单的劳力获得生存,没有压力与勾心斗角的强烈竞争。依旧没有短信,他幻想着种种可能,以平复胸中的不安起伏。后排的男生聚在一起商量着后天的聚会,也有几个女生悄悄凑在一起对着男生龃龉。这次生日的主办者坐在人群中间得意的应付着旁人的建议,表情里渗出不屑与傲慢,他把视线转到原祥的身上对他招着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