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气得不得了,拿起鸡毛掸子追打她,慌得小荷苞一溜烟地跑下楼去了,大姐刚追到楼梯口,却动了胎气,差点儿一个倒栽葱跌下楼去,幸亏被自己的贴身丫鬟一把扶住了。吓得金孔雀手忙脚乱,扶着大姐安慰道:“哎呀,大姐,你怀着身孕,跟一个贱丫头生什么气,若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大姐气咻咻地对金孔雀说:“小妹,你这个丫头该调教调教了,懒得不成样子。你看看,连我都使唤不动她,这是哪家的奴婢,这么牛?你要是再不敲打她呀,说不定以后会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反而欺负你呢!”
“嗯,待会儿我叫宝哥哥拿马鞭子抽她。这个死丫头,我看她是皮子痒了,早该打啦!”当时金孔雀只是说说而已,让大姐消消气,她并没有叫宝儿哥哥收拾小荷苞。她很宽容小荷苞,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彼此就跟姊妹一样挺要好的。
但近几日小荷苞的表现不佳,联想到大姐的话,金孔雀三年来第一次训斥了她。
小荷苞一边干着活,一边委委屈屈地说:“对不起了,小姐,我这几天有事,身子不舒服,晚上睡不着,早上又睡得很死,总起不了床……”
“你哪儿不舒服?”金孔雀关切地问。
小荷苞有点儿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说:“我流血了。”
“哪个地方流血了?”金孔雀疑惑地问。
小荷苞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屁股前面那地方!”
“是第一次吗?”
“嗯。”
“哎呀!原来如此啊!”金孔雀显得很兴奋,脸上红云遍布,艳如桃花,咯咯地笑着说,“小丫头,你长大了!不用紧张,我第一次流血也是在你这个年纪,现在每个月都要流一次呢,不流就不舒服。听我阿妈说,女孩子一流血就标志着她长大了,可以去想男女之间的那些儿事情了。你想不想?”
小荷苞羞涩地低下了头,口是心非地说:“想什么呀,我才不想呢,哼,臭男人,有什么值得想的!”其实她心里却是很想男人的,特别是她家乡的那些大她一二岁的小伙子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她总是朦朦胧胧地很想见到他们,很想和他们在一起,肆无忌惮地玩耍。
待小荷苞铺床叠被完毕,二人吃了早点,方才走下楼来。外面下着小雨,小荷苞手里拿了一把小红伞,那伞与众不同,做工精细,颇有民族特色,撑开来的时候很美丽,是傣家姑娘们的心爱之物。金孔雀亲昵地搂着小荷苞的肩膀,一边下楼梯,一边埋怨道:“你呀你,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不早点儿对我说?”
金孔雀比小荷苞大两岁,但却高出小巧玲珑的她半个头来,小荷苞依偎着她,撒娇似的嗲声爹气地说:“人家不好意思嘛。我只悄悄告诉了你娘的胖丫头,她跟我处得好,比我大几岁,早流过了。她告WWW.soudu.org诉我不用怕,对于女人来说这种事是难免的,以后每月一次,准时来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她还给了我一根白带子,说是月经带,教我用草纸垫在那儿,然后用带子捆绑了。走路怪不舒服耶!”小荷苞大腿上绑着月经带,走路真的不太习惯,跨一步弯一下身子,小屁股一翘一翘的,很不舒服。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这小胖丫头今天突然给我送早点来了,还鬼鬼祟祟的,原来是给你送荷包鸡蛋来了。”望着小荷苞苍白憔悴的可怜模样,金孔雀充满关怀地对她说:“一会儿,我叫管家阿曼吩咐厨房的厨师们宰两只鸡,早一只,晚一只,炖了给你吃,好好补补身子。”
“不用,不用!跟着小姐每顿都是鸡鸭鹅鱼,我都吃腻了,你再叫厨房给我开小灶,那些丫头们会嫉妒的,她们会在背后骂我。”小荷苞说的是真wWw.话,由于土司大老爷和土司婆们宠她,对她另眼看待,已经有不少丫鬟在嫉妒她了,对她敬而远之,有的还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称她为“小公主”,意在隔离她。
“不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来月经的时候,我娘每次都要叫厨房给我炖鸡,叫我多喝鸡汤,说鸡补三分,汤补七分。来月经的女人呀,特别是初次来的时候,好似小产,得吃好,休息好,好好的保养,不然以后会得病的。那些死丫头们,你不用怕,她们谁敢说个不字,我叫宝儿哥哥将她的小屁股打开花!”
说着话,两人同时下完了楼梯,走在七彩斑斓的鹅卵石铺成的芳径上。细雨霏霏,金孔雀不往前院走,而是侧转身子沿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向左边的一片香蕉林走去,小荷苞赶紧撑开手中的小红伞,屁颠屁颠地跑上去为她打伞遮雨。
金孔雀笑着说:“小荷苞,你自己打吧,我淋点雨没什么,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可千万不能淋雨哟,不然会得怪病的,一辈子都好不了。”
小荷苞哪里肯,说自己从小风吹雨打惯了,不碍事,依然高举着小红伞为她遮雨,她那娇小的身子却任凭风吹雨淋。金孔雀不忍心让她淋浴,只好搂着她,两个人共打一把小雨伞。
二人轻移玉步,半掩娇容,一起走进了香蕉林。原来那香蕉林中有一幢红墙黄瓦的小木楼,楼上供奉着一尊佛像,那是金孔雀礼佛祈祷的地方。傣家人信佛,有“一日三拜佛”的习俗,在佛海,几乎每户人家里都供奉着一尊佛像,终日香火不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