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接到总部来电,让去总部学习半个月。我正不知如何应对当前这局面呢,妈的,总部那些呆鸟这次咋知道我的难处的,不过能理解属下的难处,就算是呆鸟也是好鸟。我情不自禁的把董事长亲了又亲,一口盖住他半身标准相。谢谢老头子!
我即刻整理文件,去向伟哥交接。伟哥突着大肚子横在老板椅上,我看不出他是坐还是躺。
“西装很崭嘛。”伟哥没个好脸色。理解,我这一去总部回来,这位置就是我的了,而他还不知道坐哪儿呢。
“知道明天要走,昨晚趁夜洗,烫了一夜才干。你知道的,我就这套衣服还像样点。”我笑说。伟哥也被逗笑,可他不知道,这衣服昨晚真的洗过。我本来只想洗外套,而且想自己亲自给她们送去,毕竟是自己麻烦人家的嘛。可雪晓梅不让我出房间,她怕我又跑了,我只好打电话跟她们交涉,她们先是说酒店没这服务业务,我说顾客至上,她们又说衣服太少不洗,于是我干脆全洗了。服务员来了,雪晓梅开门躲在门后,我裹着毛毯,把衣服裤子递过去。服务员一直黑着脸。理解,在她们看来我这纯属折磨人,半夜让人开机。于是我问内裤可以不可以洗。她翻了白眼,还好还能动,走了。人命如草菅也好,活生生的一下就眯息,而且还是白嫩嫩的,那多可惜啊。
“好好珍惜,大展手脚大干一番。”伟哥冠冕堂皇的说。
“谢谢你给我这机会。”我说。我知道这机会不是伟哥给我的,他一直掐得很紧,但现在我不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是吧?我又不是年少轻狂的年龄了,这点面子我是肯定会给他的。什么叫成熟?知道互相尊重叫成熟,惺惺作态也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伟哥说,很得脸。
“谢谢!我想提前下班。”我趁机提出我今天最渴望达成的愿望。
“行,一个人过日子嘛,这我理解。”伟哥说。他不知道我现在家里还有个人,他只知道桃子走了,我才同意回来,所以有次我们一起喝酒,他醉了,居然举杯向我祝贺桃子远走高飞,我当时真想一酒瓶砸了他。
我一阵风似的跑出公司,我最怕又一次被雪晓梅堵在门口,我今天早上人还没进办公室就想着怎么逃离。正在培训的雪晓梅两眼瞪圆得像双管枪,子弹一颗颗射来,可力已有所不及。
下到楼下,我接连不断的进行无数次深呼吸,今天的阳光是如此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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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何日君再来》的萨克斯通过四壁音响浸漫整个咖啡厅。下午四点,可缇咖啡厅里的人也不少,寂寞的人总是那么多。
我趴在吧台上看陈蕊忙来忙去,眼睛随她动来动去,心却无动于衷。陈蕊总算停下来了。
“我明天去总部参加培训。”我说。
“祝贺你!”
“也祝贺你!”
“祝贺我?”陈蕊傻看着我。
“我走了,至少你可以清静一段时间,是吧?而且也不用喝我做的那些烂菜汤。”
“会不会被派到别的地方去?”陈蕊很正经八百的问,居然没有笑。
“不会。”
“那么肯定。”
“派到别的地方就不干了。”
“为啥?”
“舍不得离开你。”
“少来。”
“我就知道你不信。”
“没理由啊。”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我,我也会觉得我这个人有病。可事实就是事实,现在周围其他的人都离开,我都无所谓,心都不会疼一下,可如果是你离开我会努力不让心作痛。我也知道有天你终会离开的,我也希望你早点走出去,纵然我万分不舍。”我说。绝不为了表演,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哪也不去,我现在活得很好。”
“我说你也别再残害自己了,所谓的伤口未愈,也不过是藉此借口放纵自己而又心安理得罢了。”
“犹如抱个坚硬盾牌游戏人生,舍不得一放。”
“就是。”我说。
“多少遍了?”陈蕊笑问。
“不记得了。”我也失笑起来。
“我会走出去的,你放心。”
“还是依然。”我依然在笑。
“你能依然,我为什么不能依然。”陈蕊瞪眼。
“那我们继续依然下去吧。走出去才得以见天日,才有可能受到阳光照耀,雨露滋润。要知道,想要得到阳光的普照,就得走到阳光下去。太阳纵然伟大,可总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这是我的店,你让我走哪里去。你以后少来骚扰我,我就能钓到金龟婿。”陈蕊第一次偏离主题,没有继续依然。依然是“躲在阳光背面的阴影里看着阳光下的人也是一种享受,像是在观看一场大杀戮。”
“店在这里,只要路过,我就止不住自己的脚步。但我以后会努力克制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客人。”我也只好随她偏离。
“最好别进店。”
“真的!?”
“蒸(真)你的头。”
我们常常这样,一来二往,一对一的唱对台戏,像表演相声,只是表情没有相声演员做作,所以少了些许的恶心。
“明天就走?”陈蕊问。
“嗯。”我疑惑的看着陈蕊,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呀。
“打电话给小慧叫她下来。”
“干吗?”
“我给你饯行。”
“可我只想和你,两个人。”
陈蕊还是瞪眼,而我之所以不叫小慧,是想晚饭后约郝东喝酒。我不想小慧动不动就甩门,门坏了可以再修,可影响邻居们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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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有空,我陪你喝个痛快。”郝东杯子一陡,干了。
“没空。”我也只好一口陡,朋友间喝酒就得喝像个朋友,“再没找过雪晓梅?”
“我要躲你,你也找不到我。”郝东又一口闷了。
“我们公司刚刚招了一批临时促销员,里面也有个叫雪晓梅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那个。”我说,样子很真诚,可郝东没搭腔,看来我得开导开导他。
“男人的胸膛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知道么?就是用来给女人靠的。女人嘛,就喜欢使小性子。这时候男人的胸襟要大一些,容得女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甚至拳打脚踢。”
“我做得还不够吗?两年来无论多晚都是我回去了才做饭,衣服也是我洗。”郝东顿了一下,脸有些红,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酒喝多了。“wWw.两年了,她不愿意,我就只能抱着她睡,动都不敢动。”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床单上的玫瑰花那么的艳丽,可问题也许就出在这儿。
“你把一漂亮花瓶摆在客厅里,不插花不灌水,久而久之,花瓶也会自己碎裂的。”
我说他,可我忘了我也没有给小慧插花浇水。可我与他又有所不同,我想。如果我和小慧是男女朋友关系,那我肯定是要给她插花浇水,问题是我们不是,而且我正极力避免这种局面发生。我曾努力说服自己好好爱一个人,比如小慧,可我想了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之后,我却努力说服自己不能发生这种局面。太显而易见了,小慧不是适合结婚的人,而我的年龄又不小了,经不起折腾,而她也动不动就把结婚挂嘴边。这是她们这一代女孩的特征,把结婚玩成过家家,连婚后的基本生活条件都不具备也举行婚礼,婚礼在她们眼里就好像开一次家庭聚会那么简单,在我们看来。然而婚姻开始了,她们依然我行我素,根本就不懂得婚姻是需要经营的,所以问题很快就出来了,她们没二话,离婚,越快越好。完了,好上第二辆车嘛。我想我们之所以年龄距离不是很大而心理距离却是如此之大,是因为我们走路走惯了,而她们坐车坐惯了,很难搭调。
“戏终究是要落幕的,剧终人自然会散。”郝东把服务员刚送的酒一口脆了。
“近两年的感情哪能‘卡’一声就销声匿迹,无迹无痕。”我忙着说他,忘了该我干了。
“喝酒吧,有时酒比女人还称心。”郝东说。
接下来,我们只有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话已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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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同郝东无话可说,两人喝闷酒,所以喝得很快,完了,各奔西东。回到家,小慧拿着一床棉被蒙住自己只露出头坐在沙发上看《情人,请别为我哭泣》。小慧的碟子大多是这一类的电影,而且都是原装正版货,也不知道她从那儿淘来。
“不要老看这种电影,这类型的电影越看越心理阴暗。”我站在她边上说。
“有时想想,为什么要谈情说爱,这不是自我折磨吗?直接做爱,做完洗一洗,轻装上阵,直面人生。”小慧眼不离电视屏幕。
“你看,坏了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
“你在家跟你不在家没什么两样,所以你在家我是什么样子,你不在家我还是那个样子。”小慧依然没看我一眼。
“这不好。偶尔抓个猎物撕咬,既锻炼心智,也是生理正常需要。再不济,买个红粉金刚来自行解决,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如果我那样做,别人会怎么看你。”小慧这才转过头来看我,“坐下来,我今晚没兴趣吃人,而且你越来越让我失去性趣了。”
我坐了下去,小慧今晚确实冷静,变了个人似的。
“冷吧?把外套脱了,进来。”小慧说。
“不了,我累了,想睡。”
“那你去睡吧。”
这小慧今晚这是怎么了。我脱外套钻进去,小慧穿着睡衣。
“别碰我,你太冷了。”小慧躲闪着我。
我一把抱过她,小慧缩着身子。
“对不起!也许我是真的太冷了。”
我放开她,给她整理棉被,把她蒙好,拿起外套回房,小慧只是笑,没说话,也不动手。
她这一反常态,却把我搅得心神不宁,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还对着衣柜的镜子看了看,里面的那个家伙也变得有些陌生了。WWW.soudu.org末了,不洗脚就上床,可上了床又睡不着,拿书看也看不下去,最后只得打开电脑,上Q,梅子正好也在。
我:怎么还没睡呀?别说在等我。
梅子:真的是在等你。我又睡了我男朋友的朋友了。
我:有进步。你男朋友知道吗?
梅子:不知道,我们现在僵持着,谁也不理谁。
我:感觉还好吗?(这种分裂形态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梅子:还行,主要是他同我男朋友根本就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所以对我有些致命。
我突然一激凌,她会不会就是雪晓梅。
我:晓梅!
梅子:你这是在叫我吗?好亲切也好亲热哦,你要是这样叫我,将来抽你丫的起不来床。
我:雪晓梅!
梅子:抽你丫的,原来是把我当别人的替身。
我:你真不是雪晓梅???
梅子:不信,现在就验货,看我是不是你的雪晓梅。
我:好,打开视频。
梅子:不行。告诉我,你家的地址,要验就全部验,现场抽样。
我:我没家,晚晚睡在天桥下的绿地里。
梅子: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就算了。
我:我也睡了朋友的女友,她就叫雪晓梅,也是你们学校的。
梅子:是吗?那我得查一查了,仔细瞧瞧,看看你的品位如何。
我:我觉得你就是她。
梅子:她把你给抽了?
我:没有。
梅子:是我肯定会抽你丫的头晕目眩腿软丫死蚯。
我:这是个人爱好?
梅子:也不是啦,就喜欢抽你。连我男朋友也不给,就给你,我对你够好的吧?
我:好你个头啊!这些话说得连空气都肉麻得麻木不仁了,你的影子我都没见过。
梅子:这能怪我吗?
我:我现在很麻烦,她来我公司应聘了,还很有可能会被留下来,这不等于挂个定时炸弹在我裤腰带上吗?而她又是那种不顾一切的人。
梅子:太好玩了,你原先不是教我‘继续享受他的爱,同他朋友做爱’吗?何况你们男人的友情也就吃吃饭,喝喝酒,泡泡妞,有时还不忘了交交换。
我:可毕竟心里不好受。虽然我和她男友只是吃吃饭,喝喝酒,说些无聊的废话,没有一起去泡过妞,更没有交换这类事发生,但也许就因为这样,我们的友情还算比较纯粹,纯净,所以珍惜。
梅子:那如果有天你朋友发觉你们的事你怎么办?
我:这正我所担心的,所以刚才我约朋友喝酒了,正说服他找回她。
梅子:你朋友被说服了吗?
我:没有,模棱两可的。他很爱她的。你知道吗?他抱她睡都快两年了,居然没动她。
梅子:那他不是阳萎,就是心理变态。
我:我觉得也不一定了,爱有多深就有多卑微,所以如果对方不愿意,那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可以同别人做爱,却只疼爱她一个人。
梅子:你心理变态,爱是一个整体,不是你把这部分留给这个人,却能为另一个人保存好另一部分。你简直是分裂、撕裂得支离破碎。
我:哈哈!你不也一样。
梅子:我没有啊,我不会再爱我男朋友,我要用我的全部火力攻下他的朋友。
我:你很喜欢他?
梅子:他是爱情逃跑主义者,所以我特想抓他,这有点像猫抓老鼠,很好玩。
“爱情逃跑主义者。”这不跟我一样吗?不过,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得了爱情恐惧症的人。
我:你越来越可怕了。
梅子:再可怕,我也是你的猫咪,只想柔柔的躺在你怀里。
我:去去……,别老拿这些肉麻的话来麻醉我,不如直接打个针,看谁先死。
梅子:你所想正是我所想。
我:我已经在床上了。
梅子:我来也。
我:晚安!
梅子:床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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