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扬笑道:「那也不用客气。」忽地揉身向前一拳打在他小腹上,那力道很重,打得他唇角溢血弯下腰来,曲扬迅捷无比,左手绕过他的右肘臂,右手托住他的胁腰,双膝抵住的髂髋,顺势一转一翻,把他面朝下紧压在湿润的泥土上,为防他异动,曲扬的右肘更卡在他的颈间,令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连串动作,让那人无法反抗,曲扬笑道:「想要离开,那有那么容易,你也要看姑奶奶允不允。」
「你....你想作什么?」那人咬牙切齿,悔青了肠子,自己身在敌处,怎会如此疏于提防,就这样着了人家的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作什么?当贼偷到我家,我当然要看看你偷了什么?什么青山白水,改日相逢,学那什么江湖口吻,你这黄口小儿,也敢来作密探当奸细,笑我曲扬没见过天下英雄么?」
「你是箭神曲扬。」那人惊道。
「没错,既然听过姑奶奶的名号,就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识相点把谁派你来的,来作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老老实实的说了,否则姑奶奶使出逼供的手段,管教你死不去,活不了。」这时曲扬一脚往他后腰一点踢落,那人痛得像是给烈火烧着一样痛苦,惨叫半声,全身酸软无力,曲扬把他整个人翻转,作个熊抱架势,将他倒了过来,抖了两抖,只见身上无数东西抖落,除了一些当密探的零碎东西竟还有一把小小的折弓及短箭,曲扬笑道:「了不起,装备齐全,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的手脚麻利得很,小小年记,有这样的身手,必有高人调教,过不了几年,也是个人物,可惜你到今天落到我曲扬手里,不死也脱层皮,苦头吃定了。」正要出手泡制他,忽然见到一样眼熟的物品,月光下那豹牙颈饰闪光逼人,曲扬一震将那人放下,拾起颈饰问道:「你是我豹族勇士?」
「是,我是豹族龙飞。」
「你来作密探?」
「对!」龙飞答,
曲扬变色道:「你才多大?就来作这卖命的勾当,族中长老是在搞什么?我豹族没了成年勇士了吗?」
「豹谷毁了,我们豹族人没了土地到那儿都被驱赶,雷国的人又不放过我们,不作这卖命的勾当,难道要饿死吗?」龙飞说:「族长,你快回来带领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我族的勇士经过这几年的流离和战事,己然元气大伤,只好投入月国军中,寻求庇护作这些卖命的事,可是他们也看不起我们,长老说除非族长回来.否则总有一天豹族将会在太阳纪除名。」
曲扬道:「不会的,我豹族人勇敢强健,怎么可能不能存活,何况阿诺不是放了你们?说雷国人不放过你们,这是从何说起呢?」
「难道你不知,雷国人下令,只要拿到豹族人,立杀不饶?」龙飞道:「人人都说,那都是雷诺出的坏主意。」
「胡说八道,他为我被雷皇解了军职和他二哥闹得天翻地覆。」曲扬大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为我放弃一切,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千般体贴,万种温柔,他这样对我,我若再疑他,我曲扬还有天良吗?命令多少人会下,像雷皇像雷森,他们才是坏胚子,阿诺爱我,他知道豹族人和我的感情,他定不会让我伤心。」
龙飞讪笑道:「如果他解了雷国军职,我怎么用得着到他府里偷雷国三月河布军图?」
曲扬犹如冷水浇头,是啊,千句剖白,万句辩解都不如一个有力的铁证,那行军布阵图,可是自己亲眼所见,正如阿诺所言,军事机密,何等重要,若不是身任重职,怎么会有这样的能为,将这样的东西拿回家中,为雷皇页献心力。
「族长,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雷诺若不哄得你心甘情愿,你怎肯抛下一切跟了他,如果你回到战场上,只怕要收拾我们豹族,他还得费些手脚。」
曲扬脑里的嗡一声,心思恍惚,所有事情兜往心中,只觉得书房一事若是真的,那么这些日子来的一切柔情蜜意都是假,可是如果两人这样生死与共的感情是假的,怎能假得跟真的一样?难道阿诺当真骗我吗?
「族长你怎么了?」龙飞见曲扬神情恍惚对曲扬道:「你豹族的好女儿,流血不流泪,你不要哭了,雷国的人不是好东西,等到回族里,有许多人愿作族长的丈夫,你不要这样伤心。」
自己哭了么?曲扬一摸脸上,才知面颊濡湿。
这时龙飞神情一奱,趴到地上耳朵贴地道:「有人追来了。」
曲扬回神,生死交关时,他立时放下心事,回复豹族人的机敏,这是豹族听讯的妙方,有经验的猎人可以借着地面震动能听出追踪人的远近有多少兵马,想不到这小子学得十足十,有前途,曲扬一样胋地?着声响道:「是!果真有人追来,不过一人一骑,没什么好怕的,龙飞小子,把折迭弓给我,让你看看箭神的厉害。」
龙飞依言递弓,这时远方马蹄如雷响起,曲扬沈下气来,一抺乌云遮住月色,曲扬抬头向天看一眼,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样的日子,最好杀人,自己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不管是谁追来,都当是撞到箭下,活该送死。
曲扬扬头道:「龙飞,今日让你看看我豹族箭神的威风,箭来。」接过了箭,曲扬道:「孩子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现身,等我招呼,你再出来。」
那龙飞听了答应一声,犹如猴子一样,翻身上树,曲扬回身,抽箭搭弓,正要出手,却见来人在马上不闪不避犹如魔神般冲来,是雷诺,是雷诺,是雷诺
他来追自己了。
雷诺大喝一声:「曲扬,你敢逃走,看我怎么修理你。」
曲扬见了雷诺,那真是今生的魔障,前世的克星,一眼间手足发僵,眼前一阵膜糊不清,什么叫龙飞箭神的威风,不要说劲道,准头都没了,手中箭不知怎么就歪歪斜斜离弦射出,也不知射到那里去,连豹族学射者也没有这般身手,真是丢人现眼,可是晃神中只见雷诺在面前滚落马下,曲扬心中一颤,莫非我真的射死他了,抛下手中折迭弓,扑了过去,但见雷诺四肢大张,躺在草地上脸色惨白,眼睛紧闭,一动也不动,曲扬全身战栗抱紧了他大哭:「阿诺,不要死,不要死,我其实很喜欢你的,不,我是爱你,我真的挺稀罕你的,你不可以丢下我。」
「喜欢我那你为何要逃跑?」曲扬觉得全身被箍进一个生铁似的环抱,力道之大,简直要把他骨头勒得碎裂,曲扬挣脱不开,才知又上了雷诺的当,只见雷诺豪笑道:「你瞧,我这还抓不住你。」
曲扬一时间脑中只想着:我失手,我失手了,我这箭神在这么近的距离,竟射不中这么大一个人。一时间羞愧难当怒不可愕狂骂道:「你这骗子,老是骗我。」张口一咬,咬在雷诺脸上,他的牙齿当真锋利异常,可当作十大兵器之首,蔵杀气于无形中,雷诺料不到曲扬会作这种贴身攻击,一时护痛,竟给曲扬挣出双手,曲扬伸拳在雷诺身上乱打狂敲,曲扬不是一般柔弱女子,打熬过气力来的,那力道真不是盖的,雷诺一时制不住他,吃他在脸上一抓,一时间五指印痕,如同刻上去的,雷诺怒恨难当将他的手往后一折,曲扬只听到手骨脆响的声音,动弹不得,但见雷诺扯下腰带捆住他的手,道:「你这泼猫,我待你那点不好,若不这样擒你,怎能不伤你,以你那臭脾气,还不是得弄得我们两败俱伤才高兴,你越来越好胆,本来只是拳打脚踢,现在又拿箭射我,还对着老子的脸又咬又抓的,非要在我身上显眼处留下伤痕,我怎上朝?你存心让我不能见人。」
「对,我就要你不能见人,你还想风度翩翩的见什么人,见珥玉吗?想也休想,告诉你我不是猫,我是母老虎,你再惹我就咬死你,把你啃得一根骨头也不剩。」
「是你先招惹我的,倒先说我,招惹了我有种就别跑,谁叫你要逃走,你是我的女人,你要逃到那里去,不象话。」雷诺恨恨道。
曲扬怒发如狂道:「我才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你是你二哥的,你去作他的狗奴才,不要来理我,他要你娶谁就娶谁,要你杀谁就杀谁,我们桥归桥归路谁也不用管谁,他不是说珥玉是你的德配,去找他啊!」。
「我要真的去找珥玉你不把我眼睛挖出来才怪,我告诉你,我说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你疯了,只是吵一架,用得着这般决绝,再不安份守己,我先揍你一顿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目中无人。」
「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先咬死你」曲扬威胁的露出牙齿,一看他的犬齿果然特别细小尖锐,上面还沾着点点鲜血,是雷诺的血。
雷诺不怀好意的笑道「好,你要咬死我,看谁咬死谁。」白森森的牙齿在黑暗中一闪分外狰狞,他在曲扬脖上一阵嗫咬,似在试味,曲扬全身一阵痉挛,连脚趾头都蜷曲起来,咬牙切齿骂:「你这骗子,你这奸臣贼子,无耻下流的王八蛋,没种的龟儿子,不敢我光明正大的比试,只敢使这种小人手段,我死也不服。」
「什么骗子,这叫兵不厌诈,至于我有没有种,你一回儿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不要大叫投降。」雷诺手没闲着正在剥下曲扬的衣服。
「下流胚子,告诉你,你有种把我杀了,我要姑奶奶投降,门都没有,我曲扬肯死不肯降,死也不降。」曲扬道。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这一身好皮肤,这一付好身段。」雷诺双手一分,将曲扬上身衣衫扯开,着魔似的在他曲线上游移:「这一付辣脾气,我怎么舍得?」
曲扬咬牙,强忍着欲火心想,不能在这里,龙飞在看着,不能教坏小孩,身子不住扭动挣扎咬牙道:「不行,不要,不要,不行在这里。」伸腿一踢竟踢中他的下阴处,雷诺惨叫一声,痛得痉挛,身子屈得像一只虾,这时曲扬见树枝摇动,龙飞要下树,心想不行万一龙飞给雷诺发现了定然无幸,拚命的使着眼色,要龙飞躲回树上,一时太过专心没发现雷诺力气己然恢复,他怒吼一声:「曲扬,你好大胆。」
曲扬见了他的脸色拚命想逃,却吃雷诺拉住脚倒拖回来,雷诺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压得他气也喘不过来,怒极笑道「你好,你好,你要到那里去?」
曲扬拚死挣扎扭动一面喘气道:「诺!诺!别激动,别激动,受伤的地方要多休养,不宜作激烈的活动,以免骨折,为着了你好,放开我。」
只是这一番扭动,更加惹火,雷诺一时情欲勃发,在他的身下的曲扬己感到他的变化,那脆弱的地方怎么那么快又张牙舞爪恢复雄风,曲扬看着树顶上那两颗星似的眼睛,不住摇头:「不要..不要。」雷诺被他坚拒,更是不安,手脚麻利的动起手,一手将曲扬绑住的双手压在他头顶,一面坚决的覆上去道:「你要,你要,你会要的。」曲扬情急下张咬住雷诺的肩膀,鲜血迸流,不料这熟悉的动作,是他们前戏的开始,多少次悸动都是这样开始,这更激起雷诺的狂性,粗鲁的扯起曲扬的头发却吻上曲的唇,修长有力的脚亘相交纒着,一个黝黑的身体?上一个蜜色的身躯,两人几乎要把对方揉入体内,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两人像两只猛虎一般,要把对手撕碎吞噬,他们在狂欢中,敏感地张开身体里所有的触觉。他们互相追逐、攻击、辗压、厮打、啮咬,亦彼此缠绕、拥抱、亲吻、交合。他们如狼、如虎、如鹰、如犬、如蛇、如鹿、如蜂、如蚁、如藤、如丝......他如刚刚盛开的鲜花一般接受着他一次又一次丰沛的雨露。雷诺他贪婪地连连占领着他从里到外的每一寸土地。他们在剧烈的喘息声里叫着对方的名字,不断说着彼此都不相信的“爱”字。在剧烈的喘息声里叫着彼此的腻称,在漆黑的暗夜里,这个字像施了魔法一般,熊熊燃起他们心中炽烈的火焰。在激烈的爱欲中像施了魔法一般,熊熊燃起他们心中最炽烈的火焰。
在龙飞眼里,他们就像两个邪恶的巫师,在黑暗里跳着魔鬼的舞蹈,念着奇异的咒语,互相榨干对方的最后一丝精力。他们像潜在深海里的巨大的八爪鱼,伸出无数的触须,奋力地挤入对方最深最深的角落,欲攫住那想要溜走的灵魂。这两个人奋力地挤入对方最深最深的角落,欲攫住那想要溜走的灵魂。他裹着他,他裹着他......连北方寒冷的夜都被他们的疯狂惊呆了,风止,云静,灯黯。
汗水混着汗水,泪水和着泪水,血水混着血水,体液混着体液,像是要作出一场殊死斗,中间曲扬却一只眼睛盯着龙飞,其中感受更加剌激,这场强暴式的欢好,直到东方渐白,他们才极度衰竭地分开,疲惫不堪地倒在草地上。风止,云静,灯黯。他们全身上下都大汗淋漓,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气管和肺部因过久的激烈呼吸而变得灼热,每个细胞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们全身上下都大汗淋漓,每个细胞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雷诺夺去了曲扬所有的力气,曲扬到最后昏倒在雷诺怀中。
这是龙飞生平第一次知道欲望的力量,那小孩子一生,怎么也忘不了这一幕,当时云际灰黑,苍穹一色,天地间满是飞花落叶,随风掠去,她的身躯随着风声摇曳似的,随着暗影前后起伏婉承,月光照亮了她的脸孔,皮肤上一滴滴晶莹的汗水如星光般滚落在丘峦起伏的身躯,.满头乱发纒着两个年轻光亮的身体,濡湿着紧贴身上分不清是她的,或她的,月光下周围萤虫飞蛾盘旋围绕,他眉目间或不甘或春情满面似笑含嗔,颜色生动掦多情,一派妖娆冶艶风情。
事后,雷诺起身,将曲扬用外袍仔细包好,似有所感抬头看向树稍,冷笑一声,吹了声呼哨,唤来马儿,将曲扬撗抱上马,打马离开,树上的龙飞早己看呆,满额都是亮晶晶的汗水,满脑子都是雷诺那示威似眼色,不知过了多久,龙飞攥紧拳头暗暗发誓:「曲扬,我一定回来救你,我一定救你,不管多少时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当时龙飞以为雷诺对曲扬作的是坏事,长大后才晓得自己差点打断了好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