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何妨疏狂解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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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扬睁开眼睛,发现自在在一个轩敝的卧室中,人高的窗户,曲扬可以看到蓝空中婆娑的树影在风中摇曳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曲扬觉得心头一松,这才觉出被寃枉的委曲,眼泪滚了下来,坐在床头的看护他的雷诺倾身过来道:「扬扬,你还好吗,你不舒服吗?」

    曲扬见到雷诺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雷诺握住曲扬的手道:「你瘦好多。」

    曲扬不说话,颤巍巍的回握雷诺的手他可以感到阿诺掌中的厚茧,证明他不是幻觉。

    「我听到消息回来时,你几乎己经死去.他们说你不吃不喝不睡,只看着天空,你这是在罚谁?」雷诺道。

    「你们的战争赢了?」曲扬只记得个。

    雷诺道:「是!虞国己灭,月国赶走所有豹族人。」

    「好快!才这么些日子,我的族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曲扬道。

    「你到底是怕我死?还怕是你族人死?」雷诺问。

    「我的心你还不懂,你还有没有心?」曲洋觉得自己的声音疏离淡漠,不像自己的,好来自遥远的地方,而且异常微弱。

    雷诺作了手势,要仆人把杯子注满,而后自他手中接过杯子,凑到曲扬唇,前曲扬浅尝一口,喝完了,雷诺又自仆人手中接过布巾拭去曲扬唇角残渍,又侍候他躺下,曲扬仍询问的看者雷诺。

    「你族人逃往西棱山区。」雷诺答,曲扬心下一松,好像所有问题刃而解,他又开口:「好,阿诺,我再问你一次,我没有偷布军图给我族人,你信或不信?」雷诺别过头去,曲扬轻轻说:「你如果不信,我一条命给你,不用为难别人。」

    雷诺眼睛不敢看曲扬:「我己然查出来了,布军图是雷霆泄露的,我们冤枉了你。」

    曲扬讽笑,也不问一毎个雷国皇子为什么要背叛雷国,总之不过争权,倒是害惨了自己,原来还查得出内奸,曲扬以为会被雷情陷害一生,冤沈海底,这计不可谓不毒,一箭双雕,一方面抓到内奸,.一方面要杀了曲扬,不过呢,如果这样杀了曲扬,雷情也不算高明,他要面面俱到,如果让曲扬就这么死在雷诺手下,万一日后被雷诺查出是被冤曲的,那他就一生一世愧疚,定要为自己报仇,那么曲扬在他心中永远有着最美好的形相,那自己也算是得到另一种胜利。

    曲扬心中叹息一声,轻轻问:「你现在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了?」

    「扬扬,我都明白了,我己经把管家还有那些狗奴才惩处了,他们再也害不了你。」

    阿诺阿诺,你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没有靠山,他们敢陷害我吗?

    曲扬幽幽道:「阿诺求你一事。」

    雷诺问:「何事?」

    曲扬道:「以后你如要杀我,千千万万不要把我关起来,好吗?我宁可忍受任何险恶的刑法都无法失去自由。」

    雷诺一听颤抖起来,抱住曲扬道:「不会有以后了,一次我就怕了,你知道我回来,见你变成那个样子,你瘦得那么多.我以为我真的害死了我心爱的人,我心中...我不知怎么说,幸好二哥和珥玉能从巫宫调来那些药材,否则你的命就保不住。」

    曲扬呆着脸道:「雷诺,你以为...」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不回雷色斯堡,我肯定会有下一次,再下次,下下一次,一次一次,防不胜防,总有一天,他们会成功,阿诺,我好累了,我很痛苦,我们何时回家?」

    雷诺像是不知从何启齿,最后终于困难的开了口:「扬扬,我们不能回雷色斯堡,我得娶珥玉和他举行婚礼。」

    「你要娶珥玉啊?」曲扬不能理解的看着雷诺,而后皱眉道:「怎么睡了一觉,世界都变了?」曲扬恍然笑道:「对了,我一定还在作梦,你不是阿诺,阿诺还没回来,不然他怎么可能这样跟我说呢,阿诺最最爱我,他不可能对着我说他要娶任何人,我现在没有力气,没法子跟你撕打,怎么和一个恶梦计较呢,不过不怕,等我睡足了,吃饱了,再与你计较。」说着拿着被子盖住头,口中喃喃道:「我睡一睡便好,我睡一睡便会好了。」

    情人刚醒怎么和他计较呢?可是雷诺知道,这件事一定由要由自己说给曲扬听,而且要快,要不然隐瞒遮掩,曲扬由别人口中听到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二哥一定不会让自己隐瞒得了,雷诺沉重的道:「你没有作梦,我得亲口跟你说,免得你从别人口中听到,更加伤心,我和珥玉成亲非关感情,而是政治联婚,之前战况危急,雷国向伊国借兵,其中一个条款便是通婚。」雷诺沈痛的道。

    「你不是说你有其他其他兄弟?」曲扬迷惑的问

    「但是雷国战神只有一个,而且这次是我求他们,不是他们求我,二哥当时问我时,我也首肯。」雷诺痛苦的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扬扬我爱你,我发?我只爱你一个,不管成亲与否都是一样,可是珥玉公主为我雷国出了大力,若不娶他,他面子丢尽,人人都会怪我忘恩负义,天地不容,到时雷国和伊国必定引发战事,扬扬,为了我让大家作出这样的牺牲,我作不到。」

    「我不许你娶他。」曲扬不顾雷诺说什么蛮横的道。

    雷诺婉言道:「掦掦,二哥说得对除了名份我什么都不能给珥玉,除了名份,你什么都有,你如爱我为了我委曲一点好吗?」

    「不!我豹族女子,就算不成婚,也可以在一起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你那二哥如同魑魅魍魉鬼影幢幢无所不在,这个哥哥为了弟弟的婚事干涉得也未免太过,你不害怕吗?你说得对,他想要的都能成功,你看看,这不是了,你本来要回雷色斯堡,结果至今没回成,你本来不要珥玉的,到头来不是娶了,你本来不是只要我一个的?到头来,你把我丢到牢中,自己离去,我不怕委曲,我只怕我退了一步,还有下一步,我怕委曲会无穷无尽,到最后终于忍不下,去我们还是得分了,对不对?」曲扬看着雷诺轻轻道:「都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我和雷情,不在一个世界一个层级里,我斗不过他,阿诺,你若不放下一个,想两头抓紧,你迟早会手会折断。」

    「扬扬,对不起对不起。」雷诺脸色雪白,过半晌才道:「扬扬,我本心并不想如此,这场战争是要绝了你我的路。」

    曲扬轻轻说「阿诺,你作了选择了是吗?你要放弃我吗?你让我很痛苦,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痛苦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我好伤心啊!这是怎么一回事阿诺,不要逼我接受这个好吗?我快碎掉了我快碎掉了。」曲扬觉得一生所学所信,都快要碎成一堆癈垆:「我们豹族女子,虽然可以随处留情,但若有一生钟爱会到邻处抢亲,阿诺来抢你,有用吗?」

    雷诺不语。

    ***

    仿佛知道时日无多,曲扬雷诺不想碰解这个伤口,两人刻意不提,只想好好的过日子,然而随着日子逼近,雷诺时时进宫去仆役回说他是去操练兵马,实际上曲扬知道是在排演婚礼,操兵那需如此频繁,雷宫的人都给雷诺遣走,新的人晓得曲扬在雷诺心中的地位,除了客气外更有一种讨好的奉承,大婚的事都不会在曲扬眼前出现,日子像绷紧的一层纸要一个指头就戳破,两人却紧张的守着这层纸,直至御赐大红喜服送到的那一天,那躲不过了,红色的嫁衣告诉曲扬,自己永远不会穿这身衣服和雷诺一起,这是皇室的礼仪,雷情不会承自己的地位,而雷诺这个男人完完整整属于自己,不过十数日

    这是雷国风俗,也许是雷皇刻意的,要让曲扬看到热热闹闹血肉膜模糊的这一日,曲扬知道中计,可是这个计真是好,明白浅颢,但非得让人往坑里跳,没有后路可退的余地,生生把雷诺分作三段,珥玉一段,雷国一段,曲扬一段,曲扬清楚觉得自己这一段渐渐被扯走,曲扬几乎可以看到雷情笑着道:「我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完整得到。」

    曲扬无法呼吸,他看到雷诺无可奈何抱歉却不得不然的眼光,再也忍耐不住.奔入马厩爬上一匹无鞍马:「阿诺,你等我,我会想出法子的。」

    几天几夜马不停啼,来到女贞湖畔,湖畔几乎和当年是一样的,但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这几年花开了又败,月圆了又缺只有一泓清潭深幽如故,清冷依旧,曲扬跃下马去,脱了衣服,潜入水中,依稀在这里的,在水低的沙地上曲扬用匕首挖了一回儿,怎么不在这里,水深处浮力极强,曲扬支撑了一回儿,再也支持不住,钻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潜了下去,过了片刻浮出水面,不住的喘息,没有,还是没有,

    初秋的水带着一丝凉意,明月当空,为宁静的女贞湖镀上一层银彩,这样的美景却无法入曲扬的眼曲扬的心,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的体温和力量也在水中流失,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跌跌撞撞上岸,和衣往地上一倒,再也不想动弹,过了片刻,才缓媛移动身体,自马上取出干粮吃了,又生了一堆火取暖,等力气稍复,又潜下水去。

    曲扬足足在女贞湖底不眠不休找了三天,想不到当初任性一掷,要再找回竟要忍受那么大的痛苦和花那么多的力气。

    到了第四日,曲扬心灰意冷,深吸一口气潜下了水底,冰冷的湖水,隔断一切曲扬觉得头昏,却不愿再有动作.却波逐流,忘却烦恼也没有什么不好,阿诺,我好像比自己知道的更在乎你一点呢!如果我现下在女贞湖里死了,你在日后新婚燕尔,可还会记得我一点点,这时曲扬搁浅在一块樵石边,却看见一个银白的物体被称作吃人的纒丝水草纒住,那东西亮得如此剌目,曲扬一震,伸手去抓去,只见是个银白盒子,原来它飘来了这里,曲扬用匕首用力割断水草,将盒子攥在手中,正要往水上攀游,却不知何时幽幽水草己找上了替死鬼,纒上了自己的脚踝,不得轻易移动,糟了,刚才花了太久在水里,如今肺部炙痛得几欲炸开,再拖个晃眼,必死无疑,但曲扬仍一手拨开纒人的水草,这厢一拨,那边又粘来,虽是在深湖中曲扬仍感到汗直流惊觉下沈的身子逐渐给水草吞没,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蚀金环,阿诺婚事仍有转机,怎能认命,怎可认命?曲扬牙一咬,将银白盒子咬在口中,两手奋力一拨,这时不知触动盒子中的什么物事,竟有一道银芒将他脚上的水草切去一点点,曲扬大喜,手中利刃用力砍掉头顶的累赘的水草,趁着一松动,曲扬立即往上攀升,未久他浮出水面,湿透的眼睛糊糊见到红光温暖而剌眼,他狠狈的爬到岸边,踩到浅上时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整个人跪跌倒地。哇的一声,呛咳出来,竟是一口鲜血。

    这时曲扬按下一个机簧,打开银白小盒,取出环金环,躺在地上对着太阳照去,金光闪栎,阿诺,我找回我的金环了,你不是说有了金环就是一生的伴侣,我找回它了。

    雷皇也这样说,过拿着蚀金环去堵他们的嘴,雷情也不得不承认我,我是你惟一的伴侣。找出封在盒中的链子,曲扬将银白盒子挂在胸前,耳珠戴上了蚀金环,经过那盒子的封印,金环蚀的力量增强许多,曲扬知道时日无多,策马兼程赶回东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