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的脸紧贴着党远的手,哽咽着把自己摔下床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她略去了申屠突袭她身体的细节让党远自己去意会,却有意无意的把自己不想怀孕的决心明确无误的传递给了党远。党远的脸上露出过来人的笑容说,刚结婚的女人都这样,这事你也能乾纲独断?杨子说,当然独断,肚子是我的,除非哪天科学发达了,他自己怀他自己的去,不是有报道说男人的肚子也可以孕育胎儿吗?
党远有些匪夷所思,那你嫁他干吗?他祖上是你们家佃农解放后分过你们家地你报复他啊?你无缘无故的让一个资本家断子绝孙这算什么思想?有钱人多生多育,穷人计划生育甚至计划不育,这是我国发展的趋势。你想啊,有钱人的孩子一落地,别墅,车子,保姆,教育,医疗,出国要啥有啥,穷人的孩子那么一点点大就跟着父母的小摊被城管撵得狗一样的满街跑。所以,我们国家下一代的希望就寄托在资本家和资本家太太的身上了,你身为资本家太太,我认为坚决要生,而且生他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清一色公子小姐,家中一群,出门一帮,多带劲呵。
你有这打算吧?杨子怪怪地笑,我看你也得自己坐胎了,你们家丁小然我估计胜任不了了,再说人家革命干部还有革命事业,跟你生了一个也算对得起群众了。党远忍不住大笑起来,把进门调换针剂的胖护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走路的姿势出现了什么问题,以至走出去的时候屁股一动不动,像夹了根尾巴似的。
望着胖护士的背影,杨子狡黠地一笑,看来你宝刀不老,还有些魅力,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紧张成啥样了。胖护士的出现让杨子想起了身底下困扰了她大半天的便盆,她偷偷看了一眼党远,迟疑不决,脸憋得绯红。
怎么了?党远问,看你的表情要上厕所?
毕竟一起生活了五年,连上厕所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杨子感动的想着,羞赧的点了点头。党远架住杨子试图把wWw.她扶起来,杨子连连摇头,抬起插着针管的手吃力的指了指放置便盆的部位,党远轻轻的掀开被子,惊愕地和那一片赤裸意外重逢!而杨子在这一刻,则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面。
这天的中午,在“约坊”厨房里的桃红一面手忙脚乱,一面心里不舒服,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党远心目中从来不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这两天,随着长假完税后的男人陆续出现,“约坊”的生意又恢复了正常,厨房的张师傅因为实验一个新调料不慎中毒,在连续拉了三天后终于脱水卧床不起,桃红这两天炒菜炒得胳膊都粗了一圈,还要兼顾大堂,忙得连滚带爬。党远照例当他的甩手掌柜,白天基本不见人影,晚上坐在吧台里基本巍然不动。这两气渐凉,小姐们身上的看点锐减,党远的视野因无需左顾右盼而变得暗淡和空寂,即便如此,这清汤寡水的目光也从未在她忙碌的身影上有片刻的停留,桃红倒是顺着他的视线眺望过几回,发现它的目标无非是街角那根没有电线却仍然竖着的电线杆或者远处教堂尖刀一样的屋顶。
昨天切茭白丝的时候,刀锋割了手WWW.soudu.org指,桃红借机大声地哎哟,党远充耳不闻,兀自摆弄着不知从哪拣来的破手提电脑。桃红举着血淋淋的手指蹭到他跟前,以为这个侠骨柔肠的男人起码会朝着它吹上两口气,他却连屁都没放一个,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仿佛这不是桃红连着心的手指而是厨房里蔫了一个星期的胡萝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