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站附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旅社住下,这里只要是两层WWW.soudu.org以上旅馆都被叫做宾馆,不过价格的确十分便宜。在大堂登记的时候,党远注意到了在一张简陋的沙发上有几个姑娘挤作一堆,正暧昧地看着他小wWw.声议论着,她们的服装过时却很夸张,脸上也因为粉黛过度而在这溽热的天气里色彩斑澜。果然,在党远进房间不到五分钟,便有娇滴滴的电话打进来问他是否需要按摩,党远想了想说,你们全进来吧。
和“极乐世界”夜总会的女孩相比,这充其量就是一堆山花野草,一些游兵散勇,她们进房后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未开口先窃笑不已,眼神也是一触即溃,徨顾左右。不过这很还原党远的贫民本色,使他觉得非常自然和亲切。
党远问她们当中有谁来自他将要去的那个小镇,姑娘们说这里没人是从那地方来的,不过她们都知道那地方,说那地方是山区穷得一塌糊涂,落后得一塌糊涂,以前靠养蚕,现在也不行了,种点绿茶和黄梨又卖不出去,前年开发过药材像杜仲五倍子什么的,可做不过黔西一带,现在也黄了。有一个姑娘说她有个堂叔在那里所以她去过几次,那里最高的就是一个五层楼房,是政府的,有一个喷泉广场在政府大楼前,其他都破破烂烂的。她们问党远去那干吗,是不是脑子受刺激了?党远笑着说自己的确受了点刺激,失忆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个鬼地方。姑娘们说那我们帮你按摩吧,帮你恢复记忆,我们这里比你们北方便宜多了,我们一个钟才五十块钱。她们这里一概将以北地区叫做北方,使党远这个南方人很不习惯。
党远请她们一起在旅馆门口的一个小饭馆吃了一顿饭,席间有一大盘辣子猪大肠。酒足饭饱后,党远选择了她们当中因为长得最差而一直默不作声的矮小女孩为自己按摩,使另两个自以为是的姑娘很受挫折。
其实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这群人当中党远是分不清好看难看的,就像定要在一堆豆腐里面挑出最鲜亮的除非你自己是个豆腐癖,况且他只是想有一双力道大点的手帮他按按在软卧里躺酸掉的腰,压根就没想过和她们还能干出些别的什么事来。
第二天下午的三点,那辆肮脏破烂的长途车总算一路颠簸抵达了那个偏远小镇。
低矮的砖木平房和摇摇欲坠的两层木楼,泥泞的煤渣路两旁以汽配和杂货为主的简陋店铺构成了这座小镇的基本风貌。在车上听人闲聊时说到一句顺口溜:一座楼房政府住,门前喷出二根柱,窝棚马棚牲口棚,东西南北一条路。党远很诧异菲儿竟是出落在这样的地方,这里又怎么可能容下菲儿?她若走在眼前这条路上,又该如何解释韵致这个词呢?
车还在山路上盘旋的时候,党远接到了谢京的电话,听说党远已快抵达目的地,谢京兴奋异常,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菲儿风姿绰约的身影,闻到了她肌肤的幽香。他一再嘱咐党远别不舍得化钱,有钱能使磨推鬼。他说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悬念,用钱砸就是,砸得他们全管你叫爷爷,管菲儿叫姑奶奶,还什么扰乱社会秩序,他们知道狗屁社会秩序?不认得钱那才叫没秩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