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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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无论是多么的美好,你多么喜欢,你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你都不能把它做为拥有的理由。

    我和青格勒的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我决定慢慢疏远青格勒,开始新的生活……

    “情人节”送过鲜花之后,阿文开始频繁地约我,这使得我的业余活动一下子又多了起来。

    在青格勒没有回大连之前,我和我的一圈朋友们每周都有一些固定的聚会,一度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我很喜欢在工作之余做一个“partyanimal(聚会动物)”。青格勒回来后,我便主动地退出了这些活动,朋友们屡次电话邀约,我都婉言谢绝,渐渐地她(他)们也不再找我了,我开始享受做一个“homeanimal(居家动物)”的生活,家成了我唯一的舞台,我的业余时间只属于青格勒。

    这种简单、甜蜜、温馨的小日子让我很“满足”,有时还很“陶醉”,我以为我可以这样一直享受下去,岂料“人生无常、世事无常、人心无常”,“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我的好日子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现在,青格勒每天在外面忙着他的“大事”,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少,更不用提见面了,我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待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我真怕我在这一“无望”的等待中,就此一点一点地“老去”,等到青格勒再度来敲门时,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牙齿松动、目光涣散、精神空洞”的不折不扣的一个“怨妇”了……

    就在这“无望”的等待消蚀着我的“容颜”和“年华”时,阿文不经意间闯进了我的生活,“偶然”的旅行遇见了“偶然”的阿文,这会不会是命运的一种特别的安排呢?

    阿文是个天才的“开心果”,和他在一起总能让你不停地欢笑起来,他常常能不动声色地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让你不由地“意外”惊喜起来。

    在街边逛小摊时,当我正拿着一件东西“爱不释手”时,忽然摊主就对我说:“喜欢就拿走吧,送你了,不要钱!”我惊奇地问:“为什么?”摊主说:“因为一见你就觉得你很‘面善’,你一定是个又温柔、心地又好的好女孩,所以我愿意送东西给你!”被一个陌生人如此夸赞,我乐得心儿都要开“花”了,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给你钱!”扔下钱,不等找零,我拉着阿文就走,没想到摊主追上来硬把钱还给了我,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看阿文,然后笑笑说:“其实,这位先生早已经给过我钱了……”原来,是在我“摆弄”东西没注意的时候,阿文给摊主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唱一喝地演了这么一出逗我开心的好戏。尽管差点被“骗”了,但我还是心里“美滋滋的”,我问阿文:“老实交代,你这招用过多少次了?”阿文无辜地摆摆手:“天地良心!这是第一次,但我保证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阿文的小“诡计”层出不穷,每次在我识破了一个,他总能变换出另外一个,让我“不开心都不行”。

    我很愿意与他以及他的“小圈子”混在一起――吃烧烤、打台球、去野外宿营…...阿文有一班朋友特别爱好野外活动,几乎隔几个星期就要去山里打一次“野战”。

    这个周末,阿文邀请我和他们一道去,我特意去买了一套迷彩服穿上,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地赶到了集合的地点,大部分人都到了,只是不见阿文,大家正集体声讨他,他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绕到我背后,拿了把仿真枪顶在了我的头上,让我举起手来。他装腔作势地说:“哪里来的军统女特务?老实交代,蒋介石派你来大陆什么地干活?”我开玩笑说:“请问八路军首长,蒋委员长什么时候移民日本了,国民党大会没通知啊!”大家都起哄笑了起来,阿文仍不罢休:“别想蒙混过关,不说,就死啦死啦地干活!”我说:“开枪吧,本人誓死效忠党国!”我学着电视剧里共产党员英勇就义时那样地喊着口号:“三民主义统一中国!”阿文也表演得越来越逼真了:“娘希匹,50多年都过去了,亡我之心还是不死,好,那我今天就先‘一国两制’统一了你……”

    他“砰”的一声真的开枪了,那“枪”没射出子弹,却“刺”了我一脸的水,原来是把水枪!

    我们租了一辆中巴,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山里,阿文一路上拿出他做导游的本事,让我们笑得腮帮子都疼了起来。

    我们在车上玩着“首尾相连”,就是“接成语”的文字游戏,如果谁接的不对,那么就要现场表演节目。阿文当仁不让地先起了头:“谈情说爱”,大家都笑了,骂他是“满脑子资产阶级小情调,需要把他送回文化大革命的时代好好‘回回炉’,掏几年大粪,彻底‘改造改造’!”

    阿文笑嘻嘻地说:“如果你们嫌这个不好,我可以再换一个!”大家都说:“算了吧,你狗嘴里还能吐出猫牙?换一个一定还不如这个正经呢!”

    于是我们就在“谈情说爱”中开始了游戏,坐在前排的一个女孩接了一个“爱意深深”,然后依次排下去,一个男生大声说:“深、深、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们都大喊不是成语,阿文作为裁判一锤定音也说不是成语,让他表演节目,这个男生扭捏了一下,最后站起来模仿了一段喜剧演员范伟说话结巴的段子:“小、小样,不按套路出拳,跟、跟彪哥耍,四(是)不?看、看我不打你满地找、找、找、找牙!”他学的惟妙惟肖,逗的连司机师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节目表演完了,游戏继续进行,“汉――汗流浃背”、“背――背井离乡”、“乡――香气袭人”、“人――人人喊打”、“打,打,打……打倒阿文!”一个男生没对上来,就信口开了个玩笑,阿文把他拉到了车厢前面:“你还是先表演个节目,然后再打倒我吧!”

    那个男生说:“我什么也不会呀。”阿文故意整他,操着一口京片子:“那您就表演一个一口气儿喝一瓶儿啤酒,中间不能换气儿,如果中间停顿了,就算不合格儿,您呢,您就得再喝一瓶儿,再表演一次!”说着阿文从箱子里拎出了一瓶啤酒,大家拍手支持着阿文,随后用手掌为那个表演者打着节拍,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那个男生真的一口气干了一瓶啤酒,临下场时还打了个“饱嗝”,逗的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车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接下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阿文宣布游戏继续。

    “文――闻鸡起舞”,“舞――无法无天”,“天――向上”,“上――上山打狼”,大家就为一个高兴,所以越到后来越不遵守规矩了,阿文这个判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狼――郎才女貌”,“貌――帽子戏法”,“法――法不容情”,轮到我了,我脱口就说出了看过的一个电视剧的名字“情――情深深、雨蒙蒙”,我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结果大家都不答应,阿文更是带头罚我表演节目,大家一齐拍手喊到“来一个!来一个!”

    看来不演是不行了,我站起来,走到了车厢前面,阿文拿着麦克风装出男低音在那“假模假式”地报着幕:“ladiesandgentlemen,女士们,先生们:公元2003年3月29日9时45分51秒,让我们记住这一历史的时刻,来自世界的…东方的…中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著名的原生态歌手苏蒙小姐,将为我们大家倾情演唱一首《天――堂》,请大家闭上眼睛欣赏!”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哎耶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哎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哎耶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

    情到深处歌自吟,我唱得很动情,唱到最后我的眼睛竟有些湿润。

    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是我记忆中永远悠扬的一支马头琴曲,离开的时间愈久,愈是割舍不去那与日俱增的家乡的情节,它象是已经渗透到了我的血液里。家乡或许就是这样WWW.soudu.org一个地方:身在其中时,觉得外面的哪一个地方都比她好,时时准备提着行囊离开;而离开后,又觉得哪里也比不上家乡,她就象一个魂牵梦绕的梦,常常让我有一种冲动,希望立刻回到那里再策马扬鞭做一次大汗淋漓的奔跑,再听一次天赖之音般牧人的长调,甚至那种落后和弥漫在空气中的乡土味道,现在每每想起,都让我感到异常的亲切和温暖。

    每次听到腾格尔唱这首《天堂》,我都禁不住要屏住呼吸,静止不动,听到最后常常是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我们在上午十点半到达了目的地,分好组后,大家就马上进入了“战争的状态”。我们穿山越林,枪淋弹雨,好好地过了一把“战争瘾”。上午的时候,大家都在积极跑动,努力争取自己不被“消灭”,到了下午,我们几个女孩子渐渐体力就不支了,有的一不留神儿,就被子弹击中了,有的慌不择路时,踩中了“地雷”,有的实在太累,故意跑到敌人的射程里“主动求死”,我到野战快结束时,也不幸被一颗“手熘弹”炸飞了,满身的红色涂料,代表着我已被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野战结束了,基本上大家都挂了点“彩”,我们在中巴车上互相比着谁的“伤”最重。阿文在车前部指引着道路,带我们来到了一个事先定好的“农家院”吃饭。

    一下车,刚才还直喊累的“伤兵败将”们马上跑动了起来,大家都被从农家院里飘出的诱人的“wWw.饭香”立刻调起了“精神头”――

    坐在火炕上,围着炕桌,大家兴奋地等着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大盘菜端上来,农家大嫂每端上来一盘菜,大家都啧啧地齐叫着“好”,还没等开吃,桌上的气氛已经沸腾了。全是大锅炖――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鲇鱼炖豆腐、丰收菜沾酱,还有黄澄澄的铁锅烙出的玉米面大饼子……

    跑了一天了,大家都饿极了,男生们甩开了膀子大吃大喝,女生们也不顾斯文敞开了肚子大快朵颐,好久没吃到这么新鲜又可口的饭菜了,大家都吃得相当的痛快。我吃了两个玉米面大饼子,肚子已经撑的不行了,可嘴上还是想吃。阿文跟司机师傅调侃说:“您老今晚回去时,务必得给车多加点油,我估计回程时,车要严重超载了!”

    吃饱喝足之后,天已蒙蒙灰了,大家的表情都很满足,都夸阿文这个“班长”当得称职。

    告别了农家大嫂,我们开车返回市内,在路上,阿文坐在了我的旁边,他表情正经地说:“你以后不要随便给人家唱歌了,听你唱歌会让人爱上你……”

    对阿文,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们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现在我只是很愿意跟他做朋友,因为和他在一起玩,真的很开心。坦白地讲,我对阿文的确很有好感,但目前我知道那还不是“爱”。

    我想,我和阿文现在的关系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亲情、爱情、友情”之外的第四种关系吧: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