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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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欧洲回来,打开手机看到好几条青格勒发的短信,最新的一条是今天的,他急疯了,以为我“失踪”了。

    我去欧洲旅行事先并没有告诉他,因为没有办国际漫游,我的手机在国外也打不通,所以索性就将手机留在了家里,我也想借旅行的期间好好静一静,认真考虑一下我和青格勒今后的关系。

    我给他回了个短信,告诉他我去旅行了,现在“完整”地回来了,请他放心。青格勒说他过几天就回大连,我让他“担惊受怕”了一个新年,他说他回来后再找我“算帐”!

    青格勒从深圳回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一个企业做采访,他说他晚上要来我家,让我等他。

    晚上他来的时候,我还是照老样子给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在我们吃饭的时候,青格勒突然从包里拿出了一枚钻戒给我,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没什么意思,只是在香港看着好就买了。

    “你不喜欢吗?”

    我摆弄着戒指说:“喜欢当然是喜欢,但你知道钻戒是不应该随便送人的……”

    青格勒听我话中有话,便放下筷子说:“多多,你是不是因为我没陪你过年,你不高兴了?”

    我说:“我这个年过得相当的开心,有很多人陪我,你是别人的老公,我怎么可能奢望你留下来陪我过年呢?”听我这么酸溜溜地讲话,青格勒的表情立刻“僵”在了那里。

    我继续说:“青格勒,你不觉得我们越来越象‘情人’了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青格勒反问我。

    “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

    青格勒生气了:“你不喜欢这个戒指,你就把它扔到窗外去,何必借题发挥说这么多难听的话呢?”

    我嘲讽地说:“这么大的一颗钻石,谁会不喜欢呢?但你心里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个!我是你的‘爱人’,不想当你的什么‘情人’,别拿对付情人的那一套来‘平衡’我……”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现在看来,其实我们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可怜又可恨的‘第三者’,当‘第三者’的感受,你明白吗?”我高声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青格勒沉默了好一会儿,表情复杂,我们对面坐着,互不理睬,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青格勒拉过我的手态度和缓地说:“多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心里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压力,我也不想这样,你是知道的,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快乐的,而且永远是快乐的。但我现在确有苦衷,我的确无法对你承诺什么,我唯一可以承诺的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什么‘情人’,不管别人如何认为,你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爱人’,而且是‘唯一的爱人’!”

    青格勒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来自他手上的力量似乎在告诉我他的“真诚”,我的心在他用力的一刹那儿,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无法做到对青格勒的“真诚”,无动于衷。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举起酒杯说:“好了,不谈这些了,今天是我们俩个的‘新年夜’,我们该高兴点才对,青格勒,新年快乐!”

    青格勒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惊讶,我的情绪突然180度大转弯,他还有点不适应,青格勒淡淡一笑说:“新年快乐,多多!”我们碰杯互致祝福。

    不知道是只有我这样,还是天下的所有女人都这样,经不起男人的几句好话,即使再大的“狂风骇浪”,在男人说了几句贴心和感动的话之后,就立码儿“风平浪静”了。对青格勒wWw.,我总是狠不下心来,朋友都说我是个处事很“洒脱”的人,但对青格勒,我为什么就“潇洒”不起来呢?

    我们迟到的“新年夜”,也是我们纵情放纵身体的一夜,我和青格勒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我们体内都贮存了太多的能量,欲望中烧,我们都在强烈地渴望着对方的身体。

    那一夜,青格勒对我格外的“凶狠”,我的身体多处都留下了他牙齿的“印痕”,而在他的后背上,也留下了我尖尖的手指甲一路畅游的深深的“划痕”,我们用“痛”的方式表达着“爱”,用身体的“爱的宣泄”驱赶着彼此“心里的WWW.soudu.org默默的隐痛”。

    我们身体的“快感”在午夜我的一声“尖叫”中又回到了从前,但我们的感情,在经历了这许多的“心理变化”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一无改变”地回到从前?

    在连续做了三次爱后,我和青格勒似乎在身体和心理上都“舒畅”了很多,我们“折腾”到了后半夜,索性也就不睡觉了,我们开着空调热风,赤裸地躺在床上,聊着我们分开的这些日子我们各自经历的事情。聊着聊着,青格勒又不由自主地又说到了他那个“夺权计划”上,他告诉我,他这次回去收获很大:“本来于家兄弟怕我染指争夺老头子退位之后的大权,一致把矛头指向了我,使我一直很被动。但这次回去后,我略施计策,就瓦解了他们的同盟,他们在大过年的因为话不投机,就拔枪相向,气得老头子当场就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

    “现在,老头子已把一个儿子赶到国外去了,剩下的那个小儿子,除了会花钱充当名公子、泡小明星、耍点小聪明外,整个就是草包一个……”青格勒已暗中和董事会的其他股东通过气,有几个股东已表示会支持他。

    青格勒没有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他继续说着他的“夺权计划”,他说:“不过,现在我和于娜的股份加起来还少于于家两兄弟的,如果哪一天于家两兄弟再度联手对我发难,结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必须要趁现在尽快多控制一些股份,否则,即使将来坐上了大位也不稳固。”青格勒计划要在这几个月内筹集到一笔大资金,然后从公司小股东手里收购一定量的华创集团的股份,使他最终可以在董事会上抗衡于家两兄弟。

    我盯着正在说话的青格勒,皱起了眉头,他以为我没有听明白,解释说:“我增加了持股比例,今后在董事会上就有了举足轻重的话语权,到时即使于家兄弟不服,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他们在董事会上也只能无奈地做个‘摆设’。”

    尽管我对青格勒的感情已经开始有所矛盾了,但不管我们是分是合,我总是希望他好。听了青格勒的讲述,我很为他担心,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将要面临的刀光剑影和重重杀机。我对青格勒说:“你就不能换了思路,退出这场权力斗争吗?”

    青格勒说:“退出?不可能。我现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去争,无论以后于家兄弟中的哪一个掌了权,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他们没有理由不斩草除根,他们会把我踢出董事会、甚至踢出公司,如果那样,我这几年的辛苦打拚和韬光养晦就前功尽弃了……”

    “这些权和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我脸上露出不理解的表情:“没有这些权和钱,你不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吗?就算最后你退出了于家企业,从长远来看,对你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你正好可以创办自己的事业嘛,凭你的能力和才华,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开创出一片新天地!”

    “重新创业?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谈何容易?”

    “可你继续和他们这样明争暗斗下去,我担心你最后连命都要搭上,于家老大既然能开枪打他亲弟弟,难道他就不会对付你吗?”

    “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也不是他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多多,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后退,‘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我不争,别人还是要和我争,我不在这里争出个胜负,换一个地方照样也还是要争要斗,你记住,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没有争斗……”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了,改革就是不能既想生孩子,又怕肚子疼,我现在也是一样,别无选择。”没想到他把这句话用在了这里。

    我说:“青格勒,人追求发展没错,但为了名利,争得你死我活,你觉得值吗?我不稀罕你大富大贵,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再说,你争的那毕竟是于家的产业,它本也不属于你,于家兄弟再不如你,他们也不会甘心听命于你一个外人,你最后就是费尽心思得到了大权,你以为斗争就会至此结束了吗?不会的,永远不会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我抱紧青格勒,仰头哀求他:“就算为了我,青格勒,你放手吧,别再愈陷愈深了,我求求你,行吗?”

    青格勒从来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我的话似乎让他有点“反感“,他说了句“你不懂……”就推开我,转头独自睡觉去了。看得出我的“逆耳忠言”令他很不高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知道,青格勒不想听到任何令他“泄气”的话。

    早上七点钟,我起床开始为青格勒做早餐,青格勒随后也起来了,他洗了脸、刷过牙之后就走了,没有等我的早餐做好,他说他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马上要去办,然后就走了。青格勒走了,我也没心思再弄什么早餐了,我冲了杯麦片喝了下去,然后收拾收拾就出门去上班了。

    在以后的几天,我们各忙各的,只是偶尔发个“不痛不痒”的短信,似乎是在告诉对方我们彼此的“存在”。

    不见面也好,见了面难免还会吵架,我现在和青格勒在某些关键问题上分歧是越来越大,我真是越来越不能理解青格勒的“执着”了。

    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故事说的是在艾尔基尔这个地区,经常会有山里的一种猴子跑到农田里去偷米祸害庄稼,所以,艾尔基尔这个地区就发明了一种捕猴子的方法,农民们在家门口放一点米,诱使猴子来,他们用一种独特的瓶颈细而瓶口大的瓶子来装米,这个瓶颈的尺寸恰好是一个猴子的爪子可以伸进去,但一旦它攥上拳头就出不来了。猴子们夜里来偷米的时候,把它细细的爪子顺着那个瓶颈塞进去,抓起一把米的时候却出不来了,猴子越是着急使劲,越是出不来,但此时如果猴子肯松手放下那把米,它的手就可以张开,顺着细细的瓶口出来,从而也就躲过了被人逮住的危险,但是却很少有一只猴子愿意这么做。多年来,艾尔基尔这个地区世世代代相传,用这种细口的瓶子装米,每天晚上一定可以捕到很多只猴子,早上人们起床的时候,出门就会看到一幅令人奇怪的景象:一只一只的猴子坐在那里,手里抓着一把米,在跟那个细口瓶子较着劲,但是手就是不出来……

    这仅仅是猴子的悲剧吗?我们很多人不也是一生都是“抓着一把米”不肯放下,从而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2003年2月14日情人节,我在办公室收到一大束红玫瑰,鲜花上插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昨天,我给你预订了一场春天里的风花雪月,想让你要风得风,要雪得雪……结果呢?整大了,成暴风雪了!情人节快乐!”

    我以为是青格勒送的,没想到却是阿文。送走鲜花公司的小姐,我把花放在了办公室的窗台上,簇拥在一起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我看着红玫瑰,再看着窗外的厚厚白雪,有点“欣喜”,同时也有点“失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