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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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到了周末,我和戴维约好见面。

    我们先去吃了饭,在买单的时候我坚持AA制,他也没有推让。在我知道了戴维真实的生活状况后,我基本上都跟他保持AA制,我们都是穷人,不给对方增加经济上的负担,这样也许对彼此都比较公平一点。

    和一个男人有了性关系后还可以如此做朋友,分得清“你是你、我是我”,“一是一、二是二”,“感情是感情、金钱是金钱”,这是我以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看来,“人真是环境的产物”,到了大连,在不知不觉中我在观念上已改变了很多。我现在虽然仍不能接受青格勒的绝情,但好象已在心底上开始理解了他的变化,时间真是个可怕而又可爱的东西,它能改变一切好的事物,也可以让你渐渐接受一切看似坏的事情。

    从快餐店出来,戴维说:“我们一会儿去拍几张照片吧,今天是我们认识整整9个月了,‘9’在中国的数字中是个吉祥的数字,所以我们应该纪念一下!”

    是吗?已经9个月了,那么我来大连也有一年多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拿戴维的数码相机互相街头抓拍着,走到了人民广场,我们停了下来,我被广场上的鸽群吸引住了。

    人民广场上站着、跑着、飞着很多的鸽子,大概有上百只,它们“咕咕咕”地叫个不停,一点儿也不怕人。戴维买了袋鸽食,我们一起喂它们,有的鸽子竟飞到我的手上来啄食,让我又惊又喜。大连的休闲广场很多,绿色广场是大连的一大特色,晚上或周末的时候,人们就愿意来到广场上休闲、嬉戏,尤其是在傍晚的时候,绿地上的自动灌溉系统开始喷水,一束束的水柱在绿地上方喷出白色莲蓬一样的水花,摇来荡去,煞是迷人。

    戴维背着我满wWw.广场地跑,很多人在看,我很紧张地求他放我下来,不知是八月的骄阳太炙烤,还是我觉得戴维背我让我很难为情,总之我的脸又红又热……

    戴维无奈的摇摇头说:“我研究了一年的中国文化也不懂中国人。”

    我问戴维:“你觉得东方人和西方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你们看重的某些东西我们不看重,而你们不重视的,我们却特别看重。就象你总是在意别人对你的态度多过于关心自己的感受。”

    “我不明白,你们中国人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态度,你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标准里?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标准,管别人说什么呢,他(她)们愿意看就让他(她)们看吧,那有什么关系。listentoyourheart,倾听你的心,你的心会告诉你,你想做什么,你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那么,你就应该去做什么,去追求什么样的生活!”

    我记得上一次我和戴维探讨过这问题,当时我也被他的“勇敢做自己”的鼓励激动了一番,但在具体落到生活实处时,我仍是“勇敢”不起来,我一定要戴维把我放下来,因为被别人这么看着,我实在是很不舒服,我躲避着众人的眼光,和戴维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戴维问。

    我说:“快乐啊!”

    “那你为什么总是害怕撞见熟人?”

    我叹了口气说:“戴维,你不明白,这里不是你们美国,这是是中国,大多数中国人会认为我被你‘玩’……”

    戴维奇怪地问为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我也说不太清楚,总之,很多中国人不太能接受不以婚姻为目的男女感情,尤其是和外国人,或许因为你是白种人,你的国家比中国富有吧。”

    戴维有些激动:“在我眼里,人只有好人和坏人的分别,没有白种人、黄种人或黑种人的分别......”

    过了一会儿,他又十分严肃地问我:“那么,你认为我是在‘玩’你吗?”

    我笑了笑说:“准确的说,我们是在彼此愉悦,或者说,我们是在彼此感受对方和对方身后的文化,你需要了解中国文化和中国女人,而我也希望通过你去了解美国文化和西方男人,我们可以说是东西方文化的对话和碰撞。”

    “那么,碰撞了之后,你现在感觉更喜欢哪一种文化呢?”

    我摇摇头答不上来,这是个太大的问题,我还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戴维说:“我觉得中国文化是‘老人’的文化,而美国文化是‘婴儿’的文化。”戴维的这种定义中美文化的提法,让我觉得很新鲜,我看着戴维,希望他解释得更详细一些。

    戴维说:“中国文化给我的感觉是古老、智慧、深奥,越体悟越觉得深刻,象个充满智慧的老人;而美国文化年轻、简单、自由,象个天性率真的孩子无羁无绊。”

    目前世界上最重要的两种文化,即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而美国文化是西方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一支,而中国文化也是东方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之一,而且中国的古文明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没有中断的文明。

    不可否认,西方文化在近代世界上具有超强的影响力,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近几十年来,整个世界都在日渐“西化”。但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崛起”,目前全球开始出现“国学热”,大有“紫气东来”之势。

    如果不是戴维今天提起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认真地对比过东西方文化或中美文化的不同,更无从谈起更喜欢哪种文化了。

    我究竟更喜欢哪一种文化呢?我随着戴维的提问开始思考起来。

    西方文化的核心是“认识你自己”,重视个体,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讲求“科学实用”,重视“活在当下”;而东方文化我觉得更重视群体,强调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中国文化讲求“天人合一”,重视人的“终极关怀”,中国最重要的两大文化体系:道家讲究“辩证感悟”,而儒家讲究“中庸和谐”。

    以前我曾问过我认识的一个作家朋友,为什么大家总开玩笑说“亚洲”是“压洲”,压力的“压”,为什么西方人感觉上就是活得自由、活得轻松、活得更快乐呢?而亚洲人或是中国人就是感觉活得那么压抑、那么严肃、那么累呢?

    他回答说,这就是因为文化的不同。西方文化给西方人的价值观是“要活在自己的标准里”,而东方文化主张的更多的是“要一个人活在社会的标准里”,而人的天性是向往解放和自由的,这种“自我角色”与“社会角色”的矛盾冲突就造成了中国人以及日韩等一些亚洲国家的人生活比较压抑,时间久了,就形成了“民族性格”。中国以及亚洲的一些国家几千年来传承的主流文化是中国的“儒家文化”,儒家文化要求人在社会中“担当”、严格遵循社会的价值体系和规范,这在促进国家发展和社会安定方面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其中一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严格的等级社会规范同时也束缚了人天性中的“自主性”和“自由性”。记得那次那位作家还说,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道家的老庄哲学,道家文化主要倡导的是“顺乎天道和自然、顺乎人自心标准,去做到乐生乐死!”

    判断哪种文化更好,我觉得最重要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哪种文化能让人活得更好、更快乐。

    不管哪一个国家的文化都是全世界文明的遗产,只要它能让不管是白皮肤的人、黄皮肤的人还是黑皮肤的人都可以活得更好,那么管它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只要是先进的,更符合人性的,就应该拿来“为我所用”,“西化”或“东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象有一次,戴维不能理解“什么是有特色的社会主义”,他说“中国在走渐进的资本主义道路”,我对他说:“我不关心中国是‘有特色的社会主义’,还是‘渐进的资本主义’,我觉WWW.soudu.org得只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好制度,至于是什么称谓,根本无所谓。”

    客观的讲,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文化也是一样。全世界的很多人都认为美国是“天堂”,但在戴维的眼里,美国有很多弊病。戴维说,他感觉生活在中国比生活在美国更有安全感,因为美国私人可以合法持枪,造成枪支泛滥,其实美国人们在心理上很缺乏安全感。戴维也不喜欢美国通过武力强行向其他国家的人推行“美国价值观”的做法,作为一个美国人,他居然说“美国很会欺负人”,我问他:“那你不爱你的国家吗?”他说:“爱,当然爱,但爱国不等于爱一个坏政府。”戴维尤其担忧的是美国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民族意识的膨胀,狭隘的心态造成了狭隘的眼光,很多美国人一辈子没有出过国门,却想当然地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得上美国。戴维说,这种看不到别人优点的狭隘的心态和眼光终将有一天会“断送美国”。

    毋庸置疑,任何一种文化都有它先进的一面和局限的一面,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两种文化――东西方文化亦是如此,我想也许只有象有些学者提出的那样:将古代文明现代化、东西结合全球化。这也许才是人类对待不同文化和善待自己的最明智的态度。

    戴维非常喜欢Bruselee(李小龙),李小龙是中国人心目中的“英雄”,我也很崇拜他。戴维希望我能举个具体的例子来对比中西文化,我觉得李小龙本身就是东西方文化的结合体,所以我就拿他做例子,给戴维解释了一下中西文化的差异和互补性。

    我说,李小龙的“非凡成功”和“英年早逝”,就可以很好地解释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和互补性。李小龙在香港既接受了传统的中国文化学习,又在英国贵族学校上学,后来长时间生活在美国,他的身上接受了中西方不同文化和价值观的浸染和熏陶。李小龙身上强烈的“冒险开拓”、“执着进取”、“挑战极限”的精神是西方文化中大力倡导和推崇的,它有助于人破除羁绊,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一个人的潜能,这种文化精神在很大程度上助推和成就了“李小龙的非凡成功”,李小龙不仅把中国武术推向了世界,把“功夫”一词写进西方人的字典,他还在好莱坞开创了一个新片种“功夫片”,他通过非凡的自信让世界重新认识了“中国人”。但李小龙,作为一个“传奇人物”的同时,也是一个“悲剧人物”,他在32岁,在查不出任何“原因”的情况下突然死去,正值“英年”,却轰然倒塌,留下了世人永远的“惋惜和哀叹”。

    李小龙的“英年早逝”,我觉得在很大程度上跟他没有完全“领悟透”中国文化中的某些精髓有关。中国易经里的“太极图”揭示了一个宇宙间最基本也最重大的一个发展规律,那就是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世间万物的发展都是“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否极则泰来”。李小龙“只知发散”,“不懂收敛”;“只知前进”,“不懂后退”;“只知大取”,“不懂大舍”的一味透支生命的做法,也许正是造成他人生“悲剧”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觉得,要想把事情“做到卓越”,要学习西方文化中的某些精神,但若想把事情“做得长久”,就需要在中国文化中汲取营养。

    戴维对我的解释很满意,他高兴地说:“既然我们是东西方文化的碰撞,那么,你也可以向我提一个问题!”

    我问戴维“美国精神”最核心的理念是什么,他说是:“自由、民主、创新、冒险、独立、实用等等等等”。

    我说:“你回答的太简单了。”

    他却一耸肩说:“因为你的问题太简单了!”

    戴维孩子一样的顽皮本性,让我有时无法跟他认真起来。

    戴维又向我问了几个他一直不十分明白的中国古文化中的“概念”。他问我中国讲的“天人合一”具体是什么意思,我说:“所谓‘天人合一’就是指自然法则在人身上都会有所体现,也就是说人和自然的和谐度越高,就越接近于至善。”戴维还是不明白,我想了想又试图用自己的理解解释给他听:“就是说,人不是孤立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和宇宙自然是有某种相互关联的。所以学习中国文化一定不要‘孤立’地看问题,一定要看‘前三步’、‘后三步’,而不是‘只看当下’。”戴维似懂非懂,又问:“那儒家的‘中庸’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笑着拍了拍戴维的脸:“哎,你今天怎么了,想考我吗?怎么专问这么高难度的问题?”戴维也笑了:“好,那我问一个简单一点儿的。”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始发问:“中国为什么叫‘中’国?”

    狡猾!拐弯抹角还是在问同一个问题。不过我最近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的书,今天我倒可以给这个“洋大海”好好上一课了。

    自从和戴维认识之后,他总是时不时地问我一些关于中国古代文化和哲学方面的问题,他脑子中有个“十分顽固”的想法,他认为我是中国人,理应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每次我答不上来时,他都会很诧异:“你是中国人吗?”。

    为了不空担了“中国人”的虚名,我后来开始研读起一些关于中国古文化的书,又通过戴维比较全面地了解了西方文化和西方哲学,这样,我才渐渐地对中西方文化有了大体完整的概念。今天,戴维一个劲儿地难为我,我想借机气气这个“老外”,我说:“中国五千年积累下来的文明,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吗?一个‘中’字包含了太大的学问和哲学了,你要想知道,要拜师,还要交学费!”

    戴维拿起我的手在手心上使劲地亲了两下:“这是学费,够不够!”

    “Crazystudent,her!(胆大妄为的学生,你竟敢亲你的老师!)”我开玩笑地骂了他一句,他坏笑着说:“看来学费还没交够……”他又要来亲我的脸,我赶紧说:“enough!enough!(够了!够了!)”

    闹够了之后,我开始给我的这个调皮的“洋学生”上课,我问戴维:“你知道中国河南嵩山的少林寺吗?”戴维点头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我笑笑接着说:“在少林寺周文王观景台有一块石头,据说当年是周文王用这块石头找到了天地的中心,有一种说法是:有了那块石头才有了后来的中州,有了中州才有了后来的中原,有了中原才有了中国。但中国之所以叫作‘中国’,我现在理解决不仅仅是中国的古人们认为华夏民族处于‘世界中心’的方位之说,‘中’字一定还有更高层面的哲学意义。儒家讲的‘中庸’,‘中’是一种能力,不上不下、不左不右是一种协调能力,‘中庸’才能‘和谐’,而‘和谐’方能‘长久’。按刚才我给你说过的中国‘太极图’揭示的大道规律:世间万物的发展规律都是‘盛极必衰、否极泰来’。所以,‘中’是一种发展智慧。中国作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其他三支文明都早已陨落了,只有中华文明历尽沧桑却没有中断一直绵延下来,可能正是与中国历来承袭‘中庸和谐’的处世发展哲学有关吧。”

    戴维叹了一口气:“唉,中国的文化太深奥了,一个字就包含了这么大的智慧,在中国一年的学习时间真是太短了,我现在只是接受了一些中国的文化概念,我知道自己在心里还没真正悟透中国文化。”

    我说:“是谁总在我面前夸耀自己是Chinahand(中国通),现在知道了‘五千年的中国文化’和‘三百年的美国历史’是有差别的了吧?!”

    我边说边站了起来,也使劲儿地拉戴维站起来,戴维说:“为什么中国的有些东西,我都仔细研究了,还是弄不懂呢?”我说:“别说你一个老外了,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很多东西我还搞不明白呢。记得上中学时学历史,里面讲到道家文化的核心哲学是‘无为’和‘不争’,我那时一直以为‘无为’的意思就是‘什么也不做’。后来长大了,有了一定阅历了,再读老子的《道德经》,这才顿悟,原来‘无为’的意思是要人遵循自然规律去行事,而不要盲动徒劳无益,你说可不可笑?”

    戴维说:“所以我们一辈子互为老师吧,今后你就做我中国文化的老师,我就做你西方文化的老师,怎么样?”

    我们击掌表示“成交”。

    坦白地讲,跟戴维做朋友,我真的感觉很轻松,因为他活得很简单,我也常常地反问自己,我之所以总感觉活得“累”,是不是由于自己把本来应该简单的生活给复杂化了呢?“大道至简”,天下重要的大道理也就那么几个,而人却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而这“胡思乱想”的复杂化究竟是因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还是“纯属自找,作茧自缚”呢?

    再过一个月,戴维就要回国了,我陪他去买些有中国元素和特色的东西,他要带回国送给他的妈妈和朋友们。

    外国人都很喜欢中国的丝绸和一些传统特色的首饰,戴维给他妈妈买了一条丝绸的围巾,还买了两副景泰蓝的手镯和一些玛瑙和玉石的挂件。戴维一直对中国古典乐器很着迷,他说古琴、古筝、琵琶、二胡等中国独有的乐器发出的乐声那仿佛是“天外来音”,他很崇敬。我于是买了一套《中华雅乐》中国民族乐器精选的全套CD送给了戴维,做为分别的礼物。

    与戴维的分别,我并没有感觉太悲伤,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必然是要离开的。但他的即将离去,还是让我有些伤感,我一时还舍不得这个给了我很多思想碰撞的“异国朋友”,一旦身边一下子没有了这么一个爱说爱笑的“大男生”,我的生活是不是又要变回“无趣”了……

    在一家商场的橱窗里挂着一套白色休闲男装,我看的入了神,我想如果青格勒穿上这套衣服,一定会迷倒一大批女孩子,他的身材是那么的结实而充满活力。那天,他在发表学生会主席就职演说时穿的也是一套白色的休闲装,他是那么的神采飞扬,势不可挡……

    戴维顺着我的注视,看了看那套衣服,他高兴地对我说:“安娜,你的眼光太棒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竟不希望戴维买它……

    穿上新衣,戴维迈着“鹅”步走了出来,他还故意摆了个POSE,并戴上了墨镜,“简直帅歪了!”我赞叹到,“我也想买一套!”我脱口而出,戴维大笑道:“MissMaybe(大概小姐),这是男人的衣服……”我忙掩饰说:“我要给我表哥买,你们俩身材差不多。”导购小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185尺码的只剩下这一套了。”

    我的脸上显示出“失望”的表情,帮戴维把衣服叠好,戴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搂着我的肩说:“我回国前一定把它送给你留作纪念。”

    他果然这样做了。

    戴维是在九月中旬走的,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做爱做到一半就停止了,离别的情绪笼罩着我们,我们都似乎没有了“欲望”,戴维还自我解嘲地说:“本来今天想跟你做一个最长最长的爱,让我的下一任继任者永远别想打破我的记录,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我摸了摸戴维卷曲的头发,又摸了摸他俊朗的脸,指尖慢慢划过他的下颌,他的胸肌,我看着他蓝色幽深的眼睛说:“记住我抚摸你的感觉,我也会记住你曾经给我的feeling(感觉),你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打破你的记录,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是与别人不同的,你是唯一的……”

    我们一夜没睡,我帮戴维整理着皮箱,他把他带不走的东西都送给了我,在他进入机场安检口,挥手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消失了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掉泪,可能是因为我的眼泪已经为另一个男人流干了,我已经无泪可流。

    女人的心很小,在同一段时间,它只能装得下一个男人,我知道那不是戴维。戴维回国了,之后他还要去印度做文化研究,按照他的计划将来他还要去非洲呆上几年。我知道,我和戴维只是玩玩,与爱无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