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森在上任途中听说哈马丹(Hamadan)附近的阿勒万山(TheMountAlvard)的山坡上有楔形铭文,没有多做考虑,立马骑着他的爱驹一溜烟的跑去“瞻仰”了。
这时的罗林森跟当初的格罗特芬,在楔形文字方面也是小白一个,格罗特芬好歹还有那个厚道朋友找来的资料,罗林森可是两眼一摸黑,对格罗特芬等“先人”的破译的成果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描摹回来的“阿勒万铭文”破译工作。
罗林森用到了和格罗特芬同样的方法,从“阿勒万铭文”(用三种语言写成的两个短篇)中成功释读出了“大流士”和“薛西斯”两个人名,这为他的破译工作开了好头。
到达克尔曼沙赫(克尔曼沙赫省会)之后,好打听的罗林森又得知达克尔曼沙赫以西20英里(约32公里)的贝希斯敦小镇附近峭壁上有许多雕刻,得,什么都甭说了,去“瞻仰”吧。
策马狂奔,到达目的地的罗林森着实吓了一跳,这些比真人还大的雕刻离地足有340英尺(约104米),用望远镜倒是能看清人的形象,可看铭文就模糊一片了。
罗林森心想:得亏哥们以前练过,要不然还真没辄。心动不如行动,“十项全能运动员”罗林森手脚并用爬上峭壁描摹铭文。现代人搞攀岩玩的是心跳,罗林森玩的可是自己的小命,借着人工梯架,罗林森成为2000年来第一个成功登上贝希斯敦悬崖的人。
前后共花了三年时间,罗林森总共描摹了200多行古波斯铭文,可事不凑巧,因为军务,罗林森不得不中止他的描摹工作,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年。
1844年夏初,罗林森重反贝希斯敦,这时的他已经是大英长驻巴格达代表,熟门熟路的罗林森很快完成了全部414行古波斯铭文的描摹工作,以及第二部分铭文全部263行。描摹工作到了收尾阶段,不过最后的铭文把罗林森彻底难住了。
为了描摹铭文,罗林森做“空中飞人”的次数并不算少,可这回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接近铭文的法子,直到1847年,一个“未开化的库尔德少年”为了酬金自愿冒险才为罗林森攻克了最后的难关。
库尔德少年带着绳子爬过几乎垂直的石碑正面,把绳子栓在碑两端的木桩上,中间吊着一块类似吊板的装置,拖着他一点点爬过铭文的表面,在罗林森的指导下把共112行铭文拓印到铸型纸上。
为了破译楔形铭文,罗林森又深入学习了希伯来语和古叙利亚语,到了1949年,他完成了自己所描摹的《贝希斯敦铭文》的释读工作。
贝希斯敦雕刻描绘的是公元前520年左右,波斯一把手大流士以胜利者的姿态审判10位反叛首领,《贝希斯敦WWW.soudu.org铭文》则罗列了他的生就。
《贝希斯敦铭文》由三种语言写成,第一种是古波斯语;第二种,也就是第二段铭文是用埃兰语写成;第三种,即那个为了钱而勇敢的库尔德少年拓下来的铭文就是传说中的巴比伦语。
爱在西元前------818美索不达米亚的那些事(二百五)
巴比伦语跟亚述语一样,都是阿卡德语的晚期方言,区别只是一南一北,属闪米特语系,随着19世纪美索文物的不断出土,大量的楔形文字被释读,一门新学科也随之诞生了。
1857年,一个非常值得牢记的年份。在这一年,英国数学家,业余东方学家塔尔博特(WilliamHenryFoxTalbot,1800~1877年)翻译出一份亚述一把手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一世的铭文,于1857年3月17日寄给了英国皇家亚洲学会,并建议被称为“楔文三杰”的罗林森和爱德华·兴克斯(ks,1792~1866年,著名爱尔兰语言学家,各自独立翻译此铭文,以便检查学者们迄今为止所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否可靠。
此时恰好“楔文三杰”的另外一杰,德国学者朱利斯·欧佩尔特(JulesOppert,1825~1905年)也在伦敦,皇家学会看着这么牛一个人才放着不用怪可惜,所以也向他发出了邀请。
6周之后,皇家学会对四篇译文进行评议,结果表明四篇译文所有重要细节全部吻合,这一研究成果也终于得到了权威学术机构的认可,在正式命名阿卡德语的同时,亚述学也宣告诞生,罗林森也因为其成就被尊为“亚述学之父”。
随着对阿卡德文字越来越深入的研究,学者们越觉得它透露着古怪,阿卡德文字跟商博良破译的古埃及象形文字很不一样,并不能很快建立起现代词语与其起始的象形符号之间的时间联系,楔形文字似乎并不太适应闪米特语言模式。
就拿在美索地区(特别是亚述地区)满处可见的狮子来说,阿卡德语中并没有专门的符号来代表它,有的只是一个意为“大狗”的符号,狮子变大狗,这事还真玄乎。
早在1850年,兴克斯就指出:“亚述和巴比伦境内说阿卡德语的闪米特人并不是楔形文字的发明者。”他还推测闪米特人可能从早期的非闪米特人那里借用了这种文字,并尽量改变成自己的语言模式。
罗林森在1855年的一次讲座中也提出了相同的观点,依据是在“阿淑尔巴尼拔图书馆”发现的一种未被确定语言写成的文本,罗林森推测使用这种未知语言的可能就是楔形文字wWw.的创始人。
尽管如此,学者们还是不知道楔形文字的创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罗林森曾误认为巴比伦的西徐亚人创造了楔形文字,法国学者奥佩尔在1869年的一次讲座中纠正了这一错误,他根据一些阿卡德铭文中提到的“苏美尔与阿卡德的君主”这一称号,提出楔形文字的创始人是苏美尔人。
奥佩尔灵光一闪的推测并没有得到广泛赞同,其他学者压根就不觉得存在什么苏美尔人,未知语言只不过是阿卡得语的一种古体形式,用于宗教和其他仪式(还是古埃及文字研究多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没人认可苏美尔人其实很正常,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有关苏美尔文明的文物被发现,大伙都围着巴比伦――亚述文明忙活,没人去思考是否还有其他文明存在。
不过1877年的一次意外使苏美尔文明重见了天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