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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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亲探母一过家门不入

    为民除害大禹欲战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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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章带着大禹探望老母亲的礼物快步如飞,日夜兼程赶往晋地的安邑。

    自从大司空鲧去世之后,大禹的母亲一看到新落成的三星堆大司空府,就想起丈夫。大司空府虽然富丽豪华,但大司空鲧一心扑在治水大业上,不仅一天也没住过,还差点因为这座府邸掉了脑袋。一想到这里,大禹的母亲就实在住不下去了,这才举家搬迁,迁到了晋地的安邑。

    大禹的母亲女嬉,从肋下生出大禹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大禹的父亲长年治水顾不上家,虽说家里有不少下人,但家里的大事小情全靠母亲一人打理。长年的操心劳神自不用说,特别是丈夫的去世,更像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子劈倒了她精神的支柱,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女嬉如何能抗得住。

    丈夫去世之后,儿子大禹就成了女嬉顽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她盼,日日想,掐着指头计算着大禹跟随郁华子仙师学艺的时日,多么希望大禹快些回到自己身边。

    就在女嬉盼到大禹学成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了尧帝让大禹继任司空一职的消息。为了治水,自己的丈夫整整九年抛家舍业,最后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现在难道还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吗?

    但是,女嬉也清楚地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治平天下水患,为天下百姓造福,是丈夫生前的最大愿望。现在,丈夫壮志未酬身先死,只有大禹挺身而出,担当起治水大任,继续完成丈夫未完的事业,才能告慰丈夫的在天之灵。

    女嬉在母子亲情与治水大业之间进行着艰苦的思想争锋,经受数昼夜的情感煎熬,终于选择了后者。她拖着虚弱的身体,面向帝都的方向暗暗为大禹祈祷,为大禹即将从事的治水大业祈福,为天下苍生祈福。

    就在女嬉虔诚地为大禹祈祷的时候,下人突然来报,说大禹就要回来省亲了。

    女嬉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亲眼看见大章站在自己眼前,亲眼看见大禹带回来的礼物,才相信这是真的。

    女嬉听到儿子就要回来的消息,身上的病痛好像马上不翼而飞。她按照大章的述说,在墙上刻上记号,计算着儿子回来的时间,精心盘算着如何款待几年不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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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女嬉急切盼望大禹归来的时候,大禹也同样心急如焚。

    一路上,大禹不时地遇到许多背井离乡的百姓,他们都是因为洪水泛滥而无家可归的。路旁还经常可以看到被洪水淹没的庄稼,冲毁的村落和房屋,到处一片凄凉景象。

    大禹的心情很沉重,更感到了自己肩上担子的分量,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他们正行进间,前面有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这条河河面很宽,水流很急,但没有桥。如果到下游或者上游寻找过河的桥,不知要耽误多少天。大禹吩咐章雷去附近找一个向导。

    在章雷找向导的时间,大禹仔细看着这条河的水势,不禁心中一惊。从河水涨势来看,如果不马上治理,用不了多久,这条河一定会泛滥成灾。大禹又朝四周看了看,在他们来的方向,地势较低,而且没什么居住人家,这倒是个分流疏水的好地方。好在这条河的周围比较荒芜,即便是洪水泛滥也不会造成多大灾害。他细心记下这个地方,暗暗将这条河列入了将来的治理计划之中。

    过了好大工夫,章雷领着一位老者来到大禹面前。老者告诉大禹,原来这条河并不宽,只是后来随着洪水泛滥,不知怎么搞的,一夜之间这条小河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禹问:“老人家,这里有可以过河的地方吗?”

    老人摇摇头。

    大禹又问:“老人家,这里有渡河的船吗?”

    老人叹口气说:“原来还有,后来谁也不敢在这里摆渡了。”

    大禹与老人说话激起了章雷的兴趣,便越俎代庖地问:“为什么呢?”

    大禹见章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毛病又犯了,便想,就让他过过瘾,随他去问吧。

    老人说:“不管是什么样的船,只要放到河里,摆不到河心就翻了,所以谁也不敢在这里行船了。”

    章雷继续问道:“这么说就没法过河了?”

    老人回答:“办法倒是有,就是我们平民百姓过不起。”

    章雷越问越来劲:“怎么过不起?”

    老人回答:“这里虽然没有船,倒是有一只神龟可以渡你过河。”

    章雷一听神龟渡河,更来了兴致,他好奇地又问:“神龟渡河,那多有意思呀。”

    老人看了章雷一眼,摇摇头说:“小伙子,谁过得起呀。一个人过一次,少说也得几只鸡鸭。你们这么多人,过得起吗?”

    章雷咂咂嘴不再说话了。

    大禹急着过河,便问:“神龟在哪呀,怎么才能叫他驮我们过河呢?”

    老人说:“这个倒容易。谁想过河,只要敲一敲河边那块圆石头就可以了。”

    大禹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河边有一块巨大的圆石头,便走过去用力敲了一下。

    随着敲石头的响声,只见河中翻起一阵浪花,顷刻之间一只硕大的神龟浮出水面,飞快地向岸边游来。

    大禹见神龟来到眼前,便问:“你能驮我们过河吗?”

    神龟说:“能,你们的鸡鸭呢?”

    大禹说:“我们都是过路之人,哪有鸡鸭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神龟说:“有,就怕你们做不到。”

    大禹说:“说说看,或许我能做到呢。”

    神龟说:“除非你们帮我找到一个叫文命的人。”

    章雷一听马上来了精神,插嘴说:“真巧!”

    大禹一听,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打断章雷的话,继续问道:“你认识这个叫文命的人吗?”

    神龟说:“不认识,但我认识他爹。”

    大禹听了神龟的话,更觉得事出有因,但还是没有点破自己就是文命。他仿佛预感到什么,便进一步询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爹的,能讲给我们听吗?”

    神龟看了一眼大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长呀。”

    神龟开始讲起了他和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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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只神龟并非别人,正是当年鲧上天宫盗取息壤时,慌乱中丢掉的那只宝匣里的小龟。

    神龟告诉大禹,自己和息壤是联系在一起的。用息壤筑坝,虽说可以随水涨而长,但时间一久堤坝便越来越不坚固,只有筑起堤坝之后,自己蘸上宝匣中的印泥,在堤坝上盖上一印记,这座堤坝才能固若金汤。

    谁料想,由于鲧不知详情,在仓皇之中将宝匣丢失,所以他筑的治水大堤才毁于一旦。

    宝匣从鲧手里失落之后,从天而降的宝匣正巧掉到一条河里,就被巡河的河神捡到了。河神无意之中得到了天宫之物,以为是上天所赐,就把宝匣连同神龟当成了镇河之宝珍藏起来。

    小龟一心想着私自下凡的鲧,本想逃出去助鲧一臂之力,但神龟敌不过河神,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但是,逃出来之后费了好多周折也没找到鲧。

    正在神龟心灰意冷之时,他受到云华夫人的点化。云华夫人告诉他,鲧将遭受灭顶之灾,这都是天意,你就是找到他也无法帮他,还说鲧的儿子必将接替鲧的职务,让他跟随文命继续完成治水事业。

    大禹一听,如梦方醒,便向神龟深施一礼说:“不知神龟与先父竟有如此渊源。我就是你要找的文命。”

    神龟说:“我找的是文命,不是大禹。”

    章雷插嘴说:“文命就是大禹,大禹就是文命,也就是我家公子。”

    神龟说:“原来是这样。小龟拜见公子。”

    还没等大禹说话,章雷又越俎代庖地说:“云华夫人说得真准,现在我家公子已经被尧帝任命为司空大人了。现在我们都改口叫大人了,你也这么叫吧。”

    神龟说:“小龟愿跟随大人共赴治水大业。”

    章雷又问大禹:“大人,云华夫人是谁呀?”

    大禹瞪了章雷一眼说:“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现在赶路要紧。”说完又对神龟说,“请你快驼我们过河吧。”

    神龟说:“且慢,大人还需帮我办件事。”

    大禹问:“什么事?”

    神龟说:“帮我夺回宝匣,有了宝WWW.soudu.org匣,小龟才能使大人的堤坝坚如磐石。”

    大禹虽然着急回家探望母亲,但帮神龟夺回宝匣,其实就是帮助自己完成治水大业。他稍作犹豫,便同意先去夺回宝匣,然后再回家探母。

    大禹问:“怎么才能夺回宝匣呢?”

    神龟说:“那河神人高马大,力大无比,仅靠小龟微薄之力是难以取胜的,不知大人手下有没有能征善战之人?”

    大禹说:“我手下正有四员地将,你看如何帮你?”

    神龟说:“那个河神就住在这条河上游的一个岩洞里,我先下水挑战,等我把他引出水面,大人叫他们四人一拥而上便可取胜。”

    神龟的话还没说完,那四员地将便说:“区区河神,还用得着如此费劲,我们随你下河抓他就是了。”

    四员地将一说,大禹才想起他们的本领,便点头说:“你们就随神龟去吧,一定要多加小心。”

    四员地将说:“大人放心,保证旗开得胜。”

    大禹看四员地将跟着神龟下了水,便叫其他人在河边暂作休整。他耐着性子坐在那块圆石头上,翘首向河的上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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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看了半晌,直到太阳有些西斜了,河面上还和原来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打斗的迹象。

    就在大禹有些担心的时候,只见上游的水面翻起冲天浪花,随着浪花的翻滚,一个面色焦黄的怪物冲出水面,四员地将紧跟其后也冲出水面。

    不用说,这个面色焦黄的怪物一定就是河神了。

    正如神龟所说,这位河神果然人高马大,看样子足有一丈开外。他不仅面色焦黄,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柄金灿灿的开山金斧。

    河神舞动着开山金斧,与四员地将战在一处。四位地将各持兵器把河神团团围住,只听兵器的撞击声叮当作响,火花四溅,一时难分胜败。

    大禹正看得出神,只见河神往空中一蹿,一个鱼跃冲出地将的包围圈,一头扎进河水中。

    四位地将不敢怠慢,也跟着追了下去。一个河神,四位地将,五个人忽而跃出水面,忽而沉下水中,搅得河水就像开了锅一样。

    河中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就是一直也没见到神龟的影子。大禹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自己又没法下水寻找,只好在岸上耐心等待。

    河面上的水浪终于小了,只见四位地将跃出水面,其中一位手中还举着那柄开山金斧。

    四位地将一上岸,大禹便问:“怎么就你们四位,神龟呢?”

    四位地将一面将开山金斧递给大禹,一面说:“大人别急,神龟马上就到。给,这是送给您的战利品。”

    大禹将开山金斧拿在手中掂了掂,轻重正合适,好像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一样。原来,他跟郁华子仙师学艺时,仙师曾经教过他几个使用开山金斧的招式。“难道仙师早就料到我会得到这柄开山金斧吗?”大禹想。

    想到这里,大禹不由得有些技痒,他让大家闪开,将仙师交给他的招数演示了一遍。

    章雷从来没见过大禹使用兵器,今日一见竟然使得这样好,不觉拍手叫好。四位地将也称赞有加。大禹听到大家的称赞,舞得更来劲了,他抡起开山金斧,朝着那块圆石头就来了一个力劈华山。

    就在开山金斧与那块圆石头刚一接触的时候,只听得?啷啷一声巨响,顿时火花四溅。大家定睛一看,不仅那块圆石头被一劈两半,就是河岸上的岩石也随之裂开一条大口。

    大禹一看情况不妙,马上招呼大家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河岸上的裂缝见水就长,转眼之间就像开出了一条新的河道,河水从刚劈开的河道分流而去。

    大禹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这柄开山金斧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更没有想到自己竟有如此神力。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大禹朝着首山的方向虔诚地一连拜了三拜,由衷地感谢郁华子仙师这几年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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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看着河水水位的迅速降落,立刻打消了刚见到这条河流时的担心。没想到刚刚被列入治理计划的这条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除了泛滥成灾的险情。

    大禹刚要招呼大家准备过河,这才想起神龟。他问四位地将:“神龟呢?”

    四位地将中领头的鸿蒙说:“大人你看。”

    鸿蒙说着,从怀中拿出宝匣交给大禹。大禹打开宝匣的盖子一看,只见一只玲珑剔透的小龟静静地卧在匣中睡得正香。

    大禹对神龟说:“醒醒。你就是刚才那只神龟吗?”

    匣中的那只神龟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回答:“大人,我正是那只小龟。请大人把宝匣放到地上吧。”

      大禹按照神龟的话将宝匣放到地上,神龟笨拙地爬出宝匣,就地一滚,又变成了原来大家看到的那只神龟。

    神龟说:“大人,我驮大家过河吧。”

    神龟一边说一边爬进河水中。

    大禹见神龟一到水里,立即又长大了好几倍。看来,就是人再多这只神龟也能驮得下。

    大禹得了神龟,又得了开山金斧,现在可以回家探母了。

    大禹喜出望外地招呼大家上了龟背。神龟驮着大家乘风破浪,顷刻之间就到了河的对岸。

    等大家上了岸,神龟爬上岸又就地一滚,缩成小龟爬进宝匣。

    大禹将宝匣揣在怀中,领着大家继续赶路。

    人逢喜事精神爽,脚步仿佛也变得轻了许多。没走两天,就到了晋地。晋地是个较大的地方,除了本城之外,还管辖大禹母亲居住的安邑。

    晋地距离安邑不足二十里,大禹本不想在晋地停留。但现在的大禹已经不是以前的文命,而是堂堂的司空大人了,晋地的地方官怎能让这样的大人物穿城而过呢?

    很显然,地方官早已得知大禹一行将要到安邑探母的消息,还没等大禹一行来到城下,他们早就在城门口恭候多时了。

    见到大禹,地方官先是道了辛苦,然后将大禹一行请进官衙。大禹虽然回家探母心切,但初见地方的父母官,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好耐着性子来个客随主便。

    按理说,地方官见了帝都的司空大人,总要笑脸相迎,甚至设宴款待,但今天这位地方官不仅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还有些慌乱。

    大禹见状,觉得该走的礼节已经走过,便起身告辞。

    就在这时,一位衙役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径直走到地方官的面前,面色紧张地低声说了句什么,地方官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地方官看看大禹,面部抽搐了一下,皱紧眉头训斥衙役说:“你没看见我正在和司空大人说话吗?还不快快退下!”

    衙役看看门外,进退两难地迟疑片刻,赶紧向门外走去。紧接着就隐约听到那位衙役的斥责声:“散开,快散开!”

    大禹随着衙役将目光投向门外,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好像听到一阵悲伤的哭声和喊叫声。

    大禹猜想,地方官可能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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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问:“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地方官迟疑,欲说又止。

    大禹又说:“既然不便说,那就不用勉强了……”

    地方官说:“也好,也好。千万不要误了大人探母的大事。”

    大禹虽然初次入朝为官,但对官场上的规矩还是非常清楚的。他不想过于干涉地方上的事,便起身告辞说:“既然父母官有事要办,我就告辞了。”

    地方官见大禹要走,脸色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他朝后堂挥了挥手,后堂的人立即端出一个硕大的托盘。

    地方官一脸堆笑地说:“这是下官送给令堂大人的一点薄礼,还请司空大人笑纳。”

    大禹摆摆手,婉言谢绝:“谢谢。但无功不受禄,你我又是初次见面,怎么能轻易收受呢。”

    地方官刚想劝说大禹收下这份见面礼,但见那位衙役又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改口说:“恭敬不如从命。这份见面礼权且存放此处。下官恭送大人。”

    大禹在地方官等人的簇拥下刚刚走出大堂,见到几个手持棍棒的衙役,正在阻挡一些衣衫褴褛的老百姓。那些百姓见到地方官和大禹,便哭喊着冲破衙役们的阻挡,冲到了大禹面前。

    地方官一见拥到面前的老百姓,立刻变颜变色地怒斥衙役:“连门都看不住,滚开!”接着,又对老百姓们喊:“司空大人在此,还不快快散开!”

    那些老百姓找的就是这位司空大人,哪里还怕衙役们的驱赶和地方官的训斥。他们拥到大禹面前,扑通通跪倒一片,七嘴八舌地哭喊:“司空大人给我们做主呀!”

    地方官见状,还想叫衙役们驱赶百姓,却被大禹拦住了。

    大禹对老百姓们说:“你们有什么事,请说吧。”

    老百姓们乱哄哄地连哭带喊,大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子丑寅卯。大禹见人群中有一位衣冠较为整齐的老者,便对老者说:“大家静一静,请这位老先生替你们说好不好?”

    大禹等大家渐渐安静下来后,又对老者说:“你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告诉大禹,晋地辖区内有一条河,多少年来,虽说经常有些小小洪涝之灾,好在对百姓生活也无大碍,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可是近几年却与往年不同,不仅河水猛涨,而且冒出来个什么河伯,每年要让地方官从民间选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与他成亲,如果过了限期,便放水淹没村庄,冲垮房屋。

    地方官不但不想办法惩办河伯,反而以为河伯娶亲,使地方免受洪涝之苦为名答应了河伯的无理要求,趁机搜刮民财窃为己有。

    被选中的姑娘,一般都来自掏不起赎金的贫苦百姓之家。等到河伯娶亲这天,负责承办这件事的女巫把逼来的两位姑娘打扮一番,将她们安顿在河边的木排上,等待地方官亲自验过之后,便在一阵锣鼓声中将插满野花的木排推向河中,这两个姑娘从此就在人间消失了。

    原来,这就是河伯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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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一行来到这里,正是河伯娶亲的日子。百姓们不知怎么得到了大禹到来的消息,还听说大禹就是专门治水的大官,便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想求大禹救救这两个无辜的姑娘。

    大禹听完老者的介绍,就问地方官:“果真是这样吗?”

    地方官无可奈何地说:“是,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呀。”

    大禹又问:“你们怎么不报官呢?”

    地方官决不敢说出想趁机搜刮民财而隐瞒不报的真相,只好将责任全部推到那位河伯身上:“河伯不让报官,我们惹不起他呀。”

    大禹又问:“你们见过这位河伯吗?”

    地方官说:“没见过。不过我们倒是见过河伯的使者。”

    大禹又问那位老者:“是这样的吗?”

    老者说:“是。我们确实没有见过河伯,那个使者就够凶的了。”

    大禹一听可气坏了,他生气地说:“朗朗乾坤,岂能让什么河伯为非作歹。今天不是他娶亲的日子吗,我倒要会会这位了不起的河伯。”

    地方官拦住了大禹,说:“司空大人,这个河伯可不好惹,如果降不住他,不是更让老百姓遭殃吗?请大人三思,还是从长计议吧。”

    地方官的担心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不想丢掉这个发不义之财的机会。

    大禹看了看身边的四位地将,四位地将正摩拳擦掌等待他的命令。已经领教了四位地将本领的大禹心里有了底,便坚定不移地说:“当官就要为老百姓做主,何况我又是个专门治水的官。这个事我们管定了!”

    四位地将在鸿蒙的带领下,也表态说:“大人请放心吧,有我们在,什么河伯也不用怕。”

    那位老者高兴地又跪下给大禹叩头,一边叩头,一边说:“今天可遇上救星了。这些孩子可有救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大禹高兴地说:“对,咱们现在就去收服那个河伯。”

    大禹刚要带领大家去收服河伯,地方官又拦住了他:“大人自幼离家在外求学,现贵为司空,又将远离家乡为民治水,实在难得。大人此行,既为探母,今日令堂近在咫尺,何不等探完令堂再去收服那河伯呢?”

    大禹犹豫了一下说:“今天不是河伯娶亲的日子吗?本官今日不收服河伯,那两个姑娘不就白白丢了性命吗?收服河伯,为民除害也是为国尽忠呀。”

    地方官又说:“人以孝为先呀,大人。”

    老者也劝大禹说:“大人一心为民除害,倒是为国尽忠了,但过家门还不赶快回去,母病还不赶快去探望,我们不是陷大人于不孝吗?”

    大禹说:“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而我今天去收服河伯,则是一件忠孝两全的事,而且是大忠大孝。”

    大禹的话把大家都说糊涂了。

    大禹见大家不明白,就解释说:“这次去收服河伯,为地方除害是尽忠,平一方水患是尽孝。先父的在天之灵也可瞑目,家母和天下的父母都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这岂不是大忠大孝,两全其美?”

    大禹说完,见大家再没话说,便把章雷叫到面前,让他先行一步,赶往安邑禀报老母,请老母再等两天,等他收服了河伯便即刻回家。

    章雷领命走后,大禹便让地方官领路,带着四员地将等一干人,向河伯娶亲的地方走去。

    大禹要去收服河伯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个究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