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故治水急赴石门
109
大禹和众人来到河边的时候，那两个姑娘早被打扮起来，已经安排到插满野花的木排上。
两个姑娘哭得像泪人一般。她们的父母也在岸边伤心地哭着，旁边有好几个女人陪着掉泪。她们都是以前失去女儿的母亲，都有着同病相怜的遭遇。
岸上张灯结彩，木排上也花团锦簇。围观的人虽然好多好多，但不少人的脸上都挂着泪花。这种极不协调的组合，绝不像是什么人娶亲，倒好像是在送葬。
大禹走到木排前，看看两位可怜的姑娘，刚想让手下的人把姑娘搀上岸，却被女巫拦住了。
女巫说：“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挡河伯娶亲？”
大禹还没说话，地方官抢上一步向女巫喝道：“不得无礼，这是帝都来的司空大人。”
女巫不知道司空是什么，但她知道帝都离晋地很远，便说：“帝都来的客人？如果是来参加河伯娶亲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捣乱的，可别惹怒了河伯。”
大禹说：“你就是那个为虎作伥的女巫婆了？”
女巫挺了挺胸，有恃无恐地说：“对，我就是河伯派来专门负责给他娶亲的。”
大禹说：“既然你是河伯派来的，那就麻烦你一趟，你去告诉河伯，让他快快出来见我!”
女巫听了大禹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大禹命令：“鸿蒙，将女巫婆扔下河去！”
地将头领鸿蒙上前一步，像抓小鸡一样抓起女巫，轻轻一甩将女巫扔进了河里。
被扔进河里的女巫，连一声救命都没喊出来就沉进水底。
地方官见状，吓得脸都黄了。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大禹，连连后退，生怕也把他也扔进河里。
大禹看着战战兢兢的地方官，训斥：“暂且饶你一命，收服了河伯再和你算账。”
地方官点头哈腰地谢道：“谢大人饶命之恩，我愿戴罪立功。”
大禹说：“只要你帮我收服了河伯，就可以从轻发落。”
地方官说：“愿听大人调遣。”
大禹让四位地将把两个姑娘搀上岸，两位母亲赶忙跑了过来，拉着自己的女儿，双双跪倒在地，给大禹磕头：“今天可遇到救星了……”
这对母女的感谢话还没说完，只见靠近岸边的人们已经慌乱地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大声喊：“快跑呀，河水涨啦！”
大禹往河边一看，果然发现涨水了。他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有本官在此！”
大禹的话音刚落，冲破河面上不断翻腾的浪花，冒出一匹红色鬃毛的白马，上面端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怪物。
地方官连忙凑到大禹身后，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这就是那个河伯的使者。每……每次发水，都是他骑着那匹……匹怪马往……往岸上跑，马跑到哪里，水……水就淹到那里。”
那个怪物长得人不像人，龙不像龙，倒有几分像农家养的猪。只见他猪头猪脑，肥硕的身躯，与猪不同的是两片扇风耳朵的上方，长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角。
大禹还没等那个怪物说话，便大声问：“你不是那个猪婆龙吗，怎么做了河伯的使者？”
河伯的使者见大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非常吃惊地问：“你是什么人，既然认得本使者，还不快把姑娘送给河伯！”
110
其实，大禹并不认识什么猪婆龙。只是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孔壬手下有个很厉害的角色名叫相柳。这个人为了和父亲作对，专门结交一些江河里的怪物。这个猪婆龙就是他四大拜把子兄弟之一。只因猪婆龙的长相非常像他家养过的猪，所以大禹一看见这个怪物，便想到了猪婆龙这个名字。
大禹一见自己蒙对了，就说：“你的拜把子兄弟相柳早就跟着他的主子躲到三苗去了，你还在这里猖狂什么？”
猪婆龙见大禹不但认识自己，还知道他和相柳的关系，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禹说：“本官是新任司空，就是专门降服你们这些水怪的！”
猪婆龙一听，哈哈一笑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鲧的儿子。你老爹专和我们作对，已经死于非命，你还想步你爹的后尘吗？”
大禹斩钉截铁地说：“治水除患，为国为民，我爹爹死得其所。本官今天继任司空，决不会饶过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水怪！”
猪婆龙根本没把年轻的大禹放在眼里，撇撇嘴说：“乳臭味干的黄毛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今天我要为相柳老兄出口恶气，也让你看看本使者的手段。”
四位地将一见猪婆龙嚣张的样子，早就忍耐不住了。他们各自手持兵器，摩拳擦掌，只等大禹一声令下。
大禹虽然初出茅庐，但他却没被猪婆龙的气势所吓倒，特别是他看到四位地将严阵以待的样子就更放心了。
猪婆龙说着，用力吹了一声呼哨，他座下的那匹怪马长鸣一声，扬起四蹄向岸上奔来。马的后面果然掀起一排浊浪，河水水位也跟着迅速上升。
幸亏刚才地方官告诉大禹，说猪婆龙如果骑马上岸，马到哪里水就淹到那里。大禹不等猪婆龙上岸，便对四位地将中的章商挥了挥手。
章商是四位地将中的神箭手，手持一张金背玉胎弓，不仅弓沉箭重，而且百发百中。大禹的命令刚一出口，随着一声弓弦响过，章商的神箭已经飞向猪婆龙的左眼。
只听猪婆龙一声惨叫，在马上晃摇了几下，差一点摔下马来。
岸上的人们一见平常不可一世的猪婆龙中了箭，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一贯骄横惯了的猪婆龙，说什么也没想到，今天竟栽在大禹手上。他生怕章商再射第二支箭，连忙勒住马缰，凶神恶煞地朝岸上的人们喊：“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给我等着，看河伯怎么收拾你们！”说完就沉入水中去了。
岸上的人们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知道，猪婆龙回去一报告，河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不仅为大禹捏把汗，更为自己的生命财产捏一把汗。
四位地将见猪婆龙沉入河中，都将手中的兵器收了起来。鸿蒙对大禹说：“原来猪婆龙这么不经打。大人，咱们现在就去安邑吧，要不然令堂大人可要等不及了。”
地方官一听鸿蒙说要走，连忙向大禹施礼说：“大人，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如果河伯来报复的话，百姓们可就要遭殃了。”
老百姓们听了地方官的话，也七嘴八舌地喊起来。
“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呀。”
“救人就到底，大人可不能撇下我们呀。”
大禹等老百姓们安静下来之后，大声说：“乡亲们，你们不用怕，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不收服河伯决不收兵！”
四位地将也跟着大禹喊：“不收服河伯决不收兵，决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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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领着四位地将在河边严阵以待。
老百姓们知道河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都紧张地注视着河面。岸上笼罩在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当中。
岸上的人们足足等到太阳西斜了，河面上还没有动静。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河伯害怕了，不敢出来迎战。但大多数人却说，河伯一定是正想什么坏点子呢。
几年来，河伯与地方官已经达成某种默契，河伯顺顺当当娶亲，地方官稳稳当当发财，只是苦了附近的老百姓。河伯说什么也没想到，今天先是替他张罗婚事的女巫被扔进河中，没多大功夫猪婆龙又变成了独眼龙。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的河伯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哇哇怪叫着要上岸与大禹决一死战。
猪婆龙被取下射在眼上的箭，刚刚包扎完毕。
猪婆龙说：“大禹手下的人太厉害了，大王可不要贸然行事呀。”
河伯生气地说：“怎么，难道让我吃这个哑巴亏吗？”
猪婆龙又说：“据我所知，大禹这回到晋地是来看望他母亲的，我们先不要理他，等他走了，那些穷百姓就又成了我们案板上的肉了。”
河伯说：“你是让我当缩头乌龟吗？不行，今天我非出出这口恶气不可。”说着，不由分说，抄起降魔杵就往外走。
岸上的人正等得心里发毛，突然有人喊：“河伯要出来了！”
大禹往河里一看，果然河水翻起了冲天的浪花。不大工夫河伯便跃出水面。
长相怪异的河伯手中拿着一柄降魔杵。一张宽阔的大脸上，长着一张扁扁的大嘴，嘴边还长着两条长长的肉须。他一不骑马，二无披挂，只是身上的鳞片在闪闪发光。
章商还想像对付猪婆龙那样来个速战速决，拉弓就是一箭，谁料想河伯不躲不闪，只将降魔杵一挥，那支箭便被降魔杵磕飞了。
河伯挥着手中的降魔杵喊：“哪个是大禹，快来向老子赔个不是，再把新娘给我送来。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大禹也把手中的开山金斧挥了挥，说：“本官就是你找的大禹。有什么本事上岸和我决一胜负！”
河伯说：“有本事你下来，只要你能挡住老子一杵，你就算英雄好汉。”
大禹真想亲自降服河伯，但他不会水中作战。就在大禹稍作犹豫的时候，河伯已经看出了大禹的弱点。
河伯哈哈大笑：“连水都不敢下，还当什么专门治水的官。娃娃，快回家吃奶去吧。”
河伯的嚣张气焰激怒了四位地将。鸿蒙对河伯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拿命来！”话音未落，一个飞跃就来到河伯面前。
鸿蒙不等河伯说话，抡起手中的神龙画戟迎面就刺。
河伯面无惧色，轮动降魔杵与鸿蒙打在一处，双方战了二十几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站在岸上观战的乌涂早已按捺不住，不等大禹说话，抄起降龙铲也加入了战斗。
河伯抖擞精神，与两员地将打在一处，半天不见输赢。章商和犁娄见三人打得热闹，手早就痒了，他们不等大禹发话，也大叫一声参加了战斗。
河伯一见又来了两个，就卖了个破绽，说了声：“老子不陪你们玩了。”将身子一缩，?溜钻进了水中。
鸿蒙和乌涂说：“再有几个回合我们就把他拿下了，让你们这么一掺和，吓跑了吧。”
章商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帮你们倒帮出错来了，真是的。”
大禹马上劝解：“他俩也是好意，这事不能怪他，只怪河伯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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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逃进水里之后，半天没有再出来。大禹见天色已晚，便对地方官说：“今日一战，河伯虽然被我们打败了，但他一定还会出来报复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在河边扎营了，明天再和他决一雌雄。”
这天晚上，地方官和老百姓给大禹他们送来了酒和肉，还在河边燃起了篝火。长期受河伯欺负的老百姓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他们载歌载舞，和大禹一行欢庆今天的胜利，而又继续做好迎战的准备。
第二天，河伯刚想出战，猪婆龙马上劝阻说：“大王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好汉难挡四手，硬拼是要吃亏的呀。”
河伯说：“难道真让老子当缩头乌龟？”
猪婆龙说：“大丈夫能伸能屈，大王不必与他们斗一时之勇。咱们不如这样。”
猪婆龙在河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河伯开怀大笑说：“好，依你的主意，就给大禹娃娃来个进退两难。”
天一亮，大禹和四位地将在河边严阵以待，老百姓们也在远远?望，想给大禹他们呐喊助威。
岸上的人们等了半天，河面上风平浪静，根本没有河伯要出来的任何迹象。四位地将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围着大禹团团转，七嘴八舌地要下水向河伯挑战。
大禹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回乡探母，但作为一方主帅，大战之际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他安慰着四位地将，叫他们再耐心地等一等。
这一等又是几个时辰，眼看太阳西斜，河面上还没有任何动静。在四位地将的一再要求下，大禹同意他们下河挑战。
四位地将得令，抄起各自的兵器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河中。
刚到河底的时候，四位地将看到河水不太深，河底也很平，根本不像能藏人的地方。但是等他们逆流往上又走了一段，就看到前面乱石林立，突兀通幽，地形非常复杂，好像进了一个水下迷宫。过了这片乱石构成的迷宫，前面又是较为平坦的河床。
鸿蒙说：“河伯一定躲在这片乱石之中。”
四人在这片乱石中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河伯和猪婆龙的身影，不知道他们躲到哪里去了，他们只好暂时上岸向大禹报告。
宝贵的一天时间就这样白白过去了。
晚上，大禹召集人们正在研究第二天到河底挑战的事情，守在河边的犁娄突然跑来报告：“大人，不好了，河又涨水了。”
大禹带着众人跑到河边时，变成独眼龙的猪婆龙驱赶着那匹怪马已经快到河边了。
在老百姓们燃起的灯球火把照耀下，猪婆龙身后泛起的浪花白花花的，足有几丈高。眼看洪水又要泛滥了，毫无准备的老百姓们开始慌乱起来，有些胆小的扔掉手中的火把就向后逃。
为稳住阵脚，阻止猪婆龙和他的怪马上岸，大禹连忙命令章商放箭。
其实，章商一见猪婆龙就把箭准备好了，就在大禹发出命令的同时，章商的箭已经飞向了猪婆龙。
这回猪婆龙可学乖了，不等章商的箭飞到面前，早就吹一声呼哨，连人带马立即隐没在河水之中。河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天，四位地将又潜到河底，仔仔细细搜索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河伯的踪影。白天一无所获，晚上猪婆龙又出现在河面上，但一照面就沉下河底，根本没有真上岸的意思。
经过一连两天的观察和思考，大禹终于明白了：河伯跟他打的是疲劳战、消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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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让地方官找了几个当地人，向他们了解这条河的情况。有一个中年汉子告诉大禹，他的女儿就是被河伯娶了去的。他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曾经下过河底，知道河伯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大禹让他带四位地将下河捉拿河伯，中年汉子高兴地答应了。四位地将跟着中年汉子下到河底，很快就找到了河伯的藏身之地。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隐秘了。洞口就在一块假山一样的石头后面，但是被堵得死死的。他们费了好半天劲，才把洞口打开。
鸿蒙刚要往里钻，就被中年汉子拦住了。
中年汉子说：“将军，不能进，里面有毒。我上次就差点被熏死。”
鸿蒙捉河伯心切，就让章商和中年汉子把住河口，自己带着乌涂和犁娄钻了进去。刚走进不远，他们果然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再走几步就感到有些头晕。
鸿蒙似乎听见洞里面有声音，便大喊：“缩头乌龟，有胆量快快出来。和我们决一死战。”
河伯果然躲在洞里，他听见鸿蒙的声音，也喊：“有本事你就进来打，老子奉陪到底。”
鸿蒙听了，刚想继续往里钻，但头晕得很快就支持不住了。鸿蒙怕河伯趁机出来攻击他们，只好钻出洞外，无功而返。
大禹听了鸿蒙的汇报，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他想换换脑子，就走出大帐，刚来到河边。一阵香气突然扑鼻而来，走出不远就看见几个当地老乡正在河边烤鱼。
那几个老乡见了大禹，连忙站起来施礼，并邀大禹坐下来和他们一道吃烤鱼。
大禹真的饿了，他不客气地接过老乡递上来的烤鱼。刚吃了几口，老乡突然发现大禹看着那堆篝火发呆，就问：“大人，怎么了，烤鱼不好吃吗？”
大禹好像没听见一样，仍然看着篝火发呆。老乡刚想再问，大禹突然跳起来，独自向河边的小山跑去。
登上河边的一座小山，大禹向四处仔细观望。
这里是丘陵地区，地势起伏。这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在丘陵间穿行，上下游都很窄，只有河伯盘踞的这段地势较为平坦，所以河面最宽。
大禹看完河势，又看看山势，发现附近的缓坡都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坡耕地。
大禹见坡耕地一片荒芜，就问跟上山来的老百姓：“你们守着一条河，怎么不用河水灌溉呢？”
老乡们说：“怎么不想，可河伯说水是他的，不让我们用啊。”
大禹看着离河不远的一条荒山沟，安慰他们：“别着急，等我收服了河伯，你们就有水浇地了。”
老百姓不明白大禹的话，刚想问，大禹已经高兴地向山下跑去。
大禹回到大帐，把地方官和四位地将找来，说了自己的计划，大家听了都点头称赞。
按照大禹的吩咐，地方官把组织起来的当地老百姓分成三批，以河伯的藏身洞为中点，一批由鸿蒙带领到上游河道最窄的地方截流筑坝；一批由章商带领到那条荒山沟下游疏通沟道，准备与河伯藏身洞下游的河道接通；另一批由大禹亲自带领，也来到了河伯藏身洞的上游。
到了选好的地点，大禹抡起开山金斧，劈山开沟，没用几天就把河水改了道。
河伯几天不见大禹前来挑战，觉得很奇怪，刚想让猪婆龙打探，猛然发现河里的水一下子就干了。河伯知道大祸将要临头，刚想和猪婆龙商量对策，他的洞府就被熊熊的烈火包围了。
霎时，洞府周围变成一片火海。猪婆龙见势不妙，跨上那匹怪马就想逃，没想到慌不择路，正遇上鸿蒙和章商。猪婆龙不敢恋战，拍马就逃，但没跑几步就被章商的神箭射了个透心凉。
河伯知道大事不好，他本想腾空逃走，但身上的鳞甲已经被烧得卷了起来。这鳞甲既是河伯WWW.soudu.org的防身武器，也是他驾云飞腾的依仗。现在鳞甲被烧坏了，他无法逃跑，只好又缩回洞中。
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等大禹他们再到洞中捉拿河伯时，河伯已经被烧死了，原来河伯是一条黑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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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烧死了河伯，老百姓们从河伯娶亲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从此也可以用河水浇地了。河水改道之后，那片宽阔平坦的河床还可以改造成一片良田。
就在老百姓们商量如何庆祝胜利的时候，大章突然赶来报告，说大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大禹一听，赶紧收拾行装，带领人马就往安邑进发。尽管归心似箭，日夜奔程，但等大禹赶到家中的时候，母亲刚刚被乡亲们安葬。
大禹直接赶到母亲的坟前，悲痛欲绝。他恨那个该死的河伯，耽误了他探望母亲的时间。为了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他将老百姓送给他的祭礼一样样摆在母亲的坟前，叙述着收服河伯的经过，转达着当地老百姓托他带来的吊唁之词。同样的话语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如果不是心里惦记着赶赴石门山治水的事，说不定会述说几天几夜。
按照当地风俗，应该守灵丁忧。正在这时，又传来石门山一带洪水泛滥，百姓遭难的消息。大禹治水大任在身，不得不将家中的诸多事宜委托给几名亲戚，然后告别乡亲们，离开母亲的坟地，直接踏上了新的治水征程。
石门山号称神岳，意思是具有灵异的奇特的山岳。石门山是一座与吕梁山相连的大山，两山山脉相连接，就像一堵高高的墙，恰好挡住了黄河的去路。大禹来此的任务，就是疏通黄河，解决上游的水患。
大禹从安邑出发之后，就开始招募民工，沿途的老百姓听说大禹要到石门山治水，都踊跃加入到治水行列中。途中，竖亥也带着一支人马前来会合。大禹带着这支不断壮大的治水大军，很快就来到了石门山。
由于受到石门山的阻挡，滚滚的黄河流到这里再没出路，只好到处乱蹿，经常造成洪水泛滥，把上游的孟门山都给淹没了，如果再不加快治理，就连帝都可能变成一片泽国。
大禹登上石门山一望，只见石门山下到处是水，眼看孟门山的山顶都要被淹没了，开山疏水迫在眉睫。大禹查看完山势水势，马上部署治水大军昼夜开凿石门山。
大禹身先士卒，使出浑身神力，挥动开山金斧，在前面开山不止。治水大军分为六队，由四位地将和大章、竖亥分头带领，你追我赶，奋勇争先。经过治水大军一鼓作气的连续作战，石门山终于快被开通了。
眼看就差几斧就要劈开的时候，大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他不得不歇了下来。大章看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就劝大禹说：“公子太累了，等到明天再干吧。”
夜以继日的工作确实使大禹筋疲力尽。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帐，刚坐在床上就昏然入睡了。
大家见大禹睡着了，都悄悄退出大帐，各自回营休息。
睡梦中，大禹见到了父亲，他高兴地对鲧说：“爹爹，孩儿一天也没忘记您老人家的嘱托。石门山开通之后，孟门山一带的水患就可以治好了。”
大禹本以为父亲听了他的话一定很高兴，但鲧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鲧问大禹：“你明天准备怎么干？”
大禹轻松地说：“那还能怎么干，明一亮，我再劈上几斧，石门山就彻底劈开了。山一开，洪水不就退下去了吗？”
鲧听了大禹的话，不但没感到欣慰，反而摇了摇头说：“儿啊，这样做就要闯大祸了。”
大禹不明白，刚想问个明白，但父亲已经从眼前消失了。大禹四处寻找，都不见父亲的身影，他急得大声喊道：“爹爹，爹爹！”
大禹被自己的喊声惊醒了，他抚摸着怦怦乱跳的胸口，看看斜射进大帐里的月光，才知是一场梦。
大禹呆呆地坐在床上，头脑中就像放电影一样回忆着梦中的每个细节。当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又出现在他脑际的时候，大禹突然茅塞顿开，不禁惊出一头冷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