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善良的女人收留了情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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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女儿相认后,洪源继续在承德县城住下,他要感谢李谦益,感谢李谦益给了他赎罪的机会,他还想留下来与女儿加深感情。他白天呆在旅社或去李谦益家走走,傍晚就去学校找女儿,他与女儿散步,与女儿聊天,与女儿讲他与她母亲的爱情故事。

    洪文珍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父爱,像是个长久遭受着严寒的人突然钻进了热烘烘的被窝里,洪文珍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温暖。洪源一直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天,直到国庆节,学校要放七天的长假。洪源便有了个想法,他要将洪文珍带回老家,确切地说,他要将她带到梅缓缓的家,他要让洪文珍有“家”的温暖,他相信梅缓缓这个善良的女人会接受洪文珍。洪源把这个想法告诉李谦益并想求得李谦益的帮助。李谦益支持他的这个想法并同意与他一起回一趟老家。

    这天,李谦益、洪源、洪文珍一行三人一同回到了前进县大坂乡。李谦益邀请他们先去了他的老家――竹山李家做客,然后又一起来到洪家湾洪源家。

    洪源家那栋三层的洋楼房在洪家湾算是鹤立鸡群了。它高高地耸立在村庄的最南面,俯瞰着那一幢幢低矮破旧的房子趾高气扬,白净而光滑的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洪源怀着激动而又复杂的心情引着女儿和李谦益进了屋,他高声喊了几句“媛媛”后,发现家里没有人,便充着主人的样子招待着客人。其实,自从他的房子盖好后他就没有来过。

    李谦益喝着洪源刚刚烧的白开水,一边赞叹着他家的房子靓,一边取笑他为了女儿可能是第一次做了“火头将军”为她烧开水。洪源傻笑着,然后说:你们坐着,我去找一下阿姨。洪源说着,出去了。李谦益喝着开水,看了看站在一旁发愣的洪文珍,说:

    “文珍啦,有了爸爸,还有了新家,什么感受啊!”

    洪文珍说:“谢谢老师给了我一个爸,给了我一个家。”

    李谦益被她逗笑了:“爸是你的,家也本来就是你的,不是我给的。”

    洪文珍说:“我觉得有些太突然了。”

    李谦益说:“是有些突然,但老天赐给人的幸福总是让人没有足够的准备,给人的惊喜。”

    洪文珍疑惑地说:“老师,你说这是幸福吗?”

    李谦益心里一“沉”,思考片刻说:“这当然是幸福,你不知道你爸爸有多爱你,当他知道你愿意认他的时候,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又是哭,又是笑,又是跳,你现在在你爸心中的位置比什么都重要,文珍啊,你要珍惜啊!”

    洪文珍沉思着,说:“谢谢老师,我爱我爸,可是――”

    李谦益说:“听说,你阿姨是个大好人,是世界上打着灯笼都难寻找的大好人!”

    洪文珍傻傻地站在一旁还是很不自然,她四下里望着这个陌生的将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家的“家”,她怯生生的,茫茫然的。她想,刚刚接受了一个从未谋面的爸爸,现在又要面对一个陌生的阿姨了,阿姨到底是个怎样的阿姨,尽管李老师说她是个大好人,可她心里仍然像揣了一只小兔子,突突直跳,是高兴呢,还是害怕呢,她自己都说不清。

    洪源说是出来找梅媛媛,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先跟梅媛媛说说洪文珍的事。洪源很快找到了在地里干活的梅媛媛。梅媛媛见丈夫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很快放下手中的活跟丈夫回家。洪源说:“家里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是我的高中同学,叫李谦益,他在承德县一中当老师,一个是……”洪源语塞了,他怎么说呢?难道说:一个是我的女儿。

    梅媛媛有些奇怪,疑惑地望着丈夫,然后说:“唉呀,不就是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嘛,一个叫李老师,另一个叫什么呀?你说了不就得了!”

    洪源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叫,你就叫她洪文珍吧。”

    梅媛媛心里“卟嗵”直跳,“洪文珍”,她是谁呢?为什么洪源说起来犯难呢?难道,难道丈夫又找了新人?怎么也姓洪呢?他找了新人就找了吧,为什么老要带到家里来呢?看到丈夫为难的样子,她赶紧说:“我知道啦,家里来了二位客人,一个叫李老师,一个叫洪文珍,对吧,你还怕我怠慢客人啦!”

    洪源笑了,跟在梅媛媛的身后往家走。

    一会儿以后,洪源领着梅媛媛进了屋。洪源给梅媛媛一一作了介绍。

    李谦益看着梅媛媛,心里就起了疙瘩:守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生花心,秀才兄啊,你真不应该啊!

    梅媛媛看了看洪文珍,惊诧于她的年轻漂亮。正要说什么,李谦益高声打断了她的话:“洪源啦,你带文珍到外面走走,我跟嫂子有话要说。”

    洪源知道他的用意,便与洪文珍一同出了屋。

    李谦益说:“嫂子在家辛苦了。”

    梅媛媛笑了笑,答非所问:“李老师把他们支走,是不是有很重要的话跟我说?”

    李谦益说:“确实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你看这女孩如何?”

    梅媛媛猜到刚才这个叫文珍的女子定是洪源的新人了,便说:“他不止一次做这样的事,反正我们离了,他有权利……”

    李谦益连忙说:“嫂子肯定是误会了,你猜文珍是谁?”

    梅媛媛说:“洪源新找的女人呗。”

    李谦益说:“嫂子,你错了,她是洪源的女儿。”

    梅媛媛更是吃惊,问:“女儿,他跟谁的女儿?”

    “万芳妹。”

    “万芳妹?”梅媛媛想起了这个名字,就是那个天宏材料厂的打字员,洪源的第一个情人。梅媛媛说:“她不是读大学了吗?”

    “嫂子认识她?”

    “听说过。”

    李谦益说:“她死了。”

    梅媛媛心里一阵难过:“怎么会这样呢?”

    于是,李谦益给梅媛媛讲述了万芳妹的故事。

    梅媛媛听了以后,心里像吞了铅一样沉重,脸上挂满了泪水。她同情万芳妹。她抹着眼泪说:“想不到万芳妹的命比我还苦――李老师,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洪文珍的。”

    说话间,洪源领着洪文珍回来了。梅媛媛忙迎了上去,拉着洪文珍的手说:“文珍啦,让你受苦了,以后啊,你就把这当做自己的家,让阿姨好好地疼你。”

    洪文珍心里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阿姨,你真好!”

    洪源在一旁看着,心里是乐开了花,他这时就想:善良的女人们啊,你们个个让我感动。他想着想着,便也上前拉着洪文珍的手,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儿。李谦益在一旁开玩笑了:“秀才兄,你们一家其乐融融,看来我是多余的人啦!唉,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

    洪源想留住他:“谦益,我想留你多待几天,你的教学任务那么重,也难得清闲,你就留下来多陪我们几天吧!”

    洪文珍望着李谦益说:“老师,你能耽误吗?”

    洪源又说:“对文珍来说,这个家是陌生的,阿姨是陌生的,我这个爸爸也是陌生的,只有你,才是文珍最熟悉的了。”

    李谦益笑着说:“看来,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吧!”

    大家都笑了。

    李谦益同意留了下来,陪着洪文珍一家玩了几天。

    他们借此机会,走访了大坂乡几个高中的同学,最后一天,还去了大坂乡的旅游圣地――浩山庵。相传,这庵是唐朝贞观年间建造的,当年皇帝亲临过此庵,还留下了御笔。文革时遭到了破坏,改革开放后,地方政府投资修建了此庵,香火又重新旺了起来,连省城的人都经常来此庵朝拜,求菩萨问佛,灵验着呢!

    这天,洪源一家三口还有李谦益一早就来到了浩山庵。他们先进入大雄宝殿前殿,梅媛媛拉着洪文珍一起跪拜,告诫她跪拜时许个愿。洪文珍便跟着大人后面,学着大人的样跪在菩萨面前叩拜,样子很虔诚。拜完后,他们从前殿出来,洪源看到门口有抽签的,便叫洪文珍抽个签。洪文珍便抽了一个签,交于和尚解释。正当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摇头晃脑大放厥词的时候,几个男人正向大雄宝殿前殿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人长得特别胖,洪文珍好奇地看着他,洪源的视线跟着洪文珍也落到了这个胖男人身上。洪源一见这个胖男人,脸上倏地变了色,“肥猪!”他在心里惊呼起来,脑海里便呈现出那让他曾经撕肝裂胆的一幕幕画面:先是“肥猪”与史唯美做爱的情景,然后是痛打“肥猪”的壮举,接着是史唯美遭杀害的惨状……

    “肥猪”正笑嘻嘻地迎面走来,洪源赶紧收起痛苦的回想,闪到人群后面。“肥猪”没有发现洪源,径直走到众佛像面前装模作样地跪拜起来。洪源背对着“肥猪”,观察着“肥猪”一行,跟他一起的那三个人均五短三粗,个个腰宽体胖,一副罗汗的打扮。洪源不敢多看,便催着洪文珍他们离开了大雄宝殿。

    在接下来的游玩中,洪源全是心不在焉,满脑子全是关于“肥猪”。洪源觉得,自从他离开洪家湾来L市,自己是混得不错的,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金钱美女”这两个男人的世界,他都是辉煌的。可是,就在他踌躇满志之际,是李诚文打破了他生活的宁静,尤其是这头“肥猪”给了他的当头一棒,以致逼得他走投无路。洪源想到这里,他真想宰了这头“肥猪”解心头之恨,可是,他不能轻举妄动,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更知道了这头“肥猪”是有来头的“猪”,要对付他,不宜用武力,只能智取。此时,洪源正绞尽脑汁想着,直到离开浩山庵的时候,一个他自认为完美的计划终于在他这颗聪明的大脑里酝酿成熟了。

    第二天,洪源让李谦益带洪文珍回学校,他自己说有急事要回L市。洪文珍走的时候,梅媛媛像亲生母亲一样对洪文珍依依不舍,再三叮嘱洪文珍要经常回家,洪文珍是感激地一一答应了。

    洪源匆匆赶回L市,肯定与他在离开浩山庵那一刻脑子里蹦出的那个计划有关。

    洪源回L市后不久,便将公司交给了小刘经营,小刘正式成为了“天宏装修材料公司”总经理。虽说这个总经理职务是个“恭喜发财”的个人行为,上不了“谱”的,但它的份量确实不轻,就因为它每年能制造出约百万元的利润。而且,“天宏”的事业还如日中天呀!因此,圈内人对洪源撒手将公司交给小刘都感到十分奇怪。

    对洪源将公司交给小刘经营一事,肖燕更是想不通。她一直认为她与洪源的特殊关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现在看来还不如他与朋友的关系好,她觉得自己不值钱,是自己贱。然而,她到现在还没有找洪源理论,是因为她在心里一直存在着一种幻想――是不是洪源想带她一起离开L市呢?她一直这样想着,在心底里祈盼着,可是,洪源对她一直没有任何表示。肖燕就这样一直等到洪源消失的那一天,她才在家里一边将衣物甩得一塌胡涂,一边将洪源骂得不堪入耳。

    洪源将公司交给小刘的第十天凌晨二点,便带着顾一凡悄悄地离开了L市。内情只有小刘知道一些。洪源离开L市一个星期以后,洪平遭人毒打,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以后,拖着少了一条腿的躯体出了院。洪源离开L市两个星期以后,L市又发生了一起特大杀人案。象湖南路14号一家三口惨遭灭门之灾,死者是两夫妻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儿。人们纷纷WWW.soudu.org传说,母女俩都是裸体,死前都被奸淫过,男死者身材槐梧,长得特别胖,有与凶手搏斗的迹象,身上挨了数刀。

      小刘听了这一惨案的传说,心里除了与一般人一样对死者特别同情之外,还莫名其妙地夹杂着一种担心,一种恐惧,尤其是当他听到那男死者“长得特别胖”之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