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说,你神的很,一个神是很神气,有点拽的样子,很酷,一般不理人。另外一个神,是说你好象呆头呆脑的在无人之境。尽然,对他们三个说的话听而不闻,对他们三个人视而不见,神来神去的。
你并不恼怒,你依然我行我素。你象一个影子一样移来移去,你无法深入你的生活,你在办公室里就象是支在麦地里的稻草人那样,没有知觉,没有感觉,没有心灵,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表示你在上班,好每个月拿回那点薪水。
其实他们说的话全进了你的耳朵,不过你并没有当场反应而已。大多的话你并不在意,也从不记在心里,只有只言片语的话有时候会挂在你脑子里,就象街道上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挂在枯树上。
小贾并不是新就业的年轻人,她原本就在你们单位,岁数只比你小几岁,小贾对老李说,你看,王花学历,工作年限和我一样,凭什么她就能拿到职称,为什么偏我的职称就上不去,她那点比我强,现在工资比我拿的还多。
老李随声附和着,小李却说,职称人家拿上了你拿不上那不是人家的事,也不是单位上的事情,你不是英语考试没过得了嘛。小贾半天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又说,既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拿不上,那她也不应该拿上。小李说,那是人家的本事。你看到小贾气鼓鼓的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没到下班的时间,小贾先走了,老李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小李临走凑近你说,不要理那个贼婆娘,闲话客,烦死了,一天到晚这个长那个短的。你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吭气。你不想参与任何的是非。虽然在生活中,有时候不论你怎样的远离和拒绝这种无聊的是非。是非却从来不会遗忘你,遗漏你。
不论你是被动的被拖入,还是无意间介入的,你的内心的本质都是无动于衷,不论怎样,那些在你内心之外的事情,所谓生活的事情,都好像离你很远,既是它们就在你的身边,就在你参与其中的咫尺之中。你的心灵,你的本意是根本不介入到生活之中,虽然听起来这很象是疯话,但你确实对生活里的所有的事物漠不关心,只是有限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缄默的,低调的悄然活着。
你时常看到人内心里的盲点,包括你自己的内心里。就像办公室的小贾针对别的科室的王花所产生的嗔恨,其实王花的作为没有什么不妥的,不过是按着生活最基本的套路跟进,工作年限够了,职称外语考试过关了,论文发表了,顺理成章的得到了高级职称,而且她的职称的获得并没有伤害小贾的切身利益。
但小贾却耿耿于怀,不论小贾是怎样的义愤填膺,怨恨不平,对小贾而言,没有丝毫的用处,只会是自己的心情变坏,而且长期的要是保持一种愤愤不平的心态,有可能还会引发疾病,最轻微的也会导致上火,嘴皮干裂,嗓子发炎。其实你仔细的观察生活,观察生活中的人,中医中的理论是有道理的,你看心里着急的人容易上火,容易嗓子发炎喉咙肿痛。
而人往往焦虑的,要么和自己没有切身的关系,要么就是自己更本无法掌控的了事情,就像小贾所抱怨愤恨的,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又这样的一种态度和言谈会恶化自己周围的人际关系,会对自己形成更大的不利,也就是说自己毒化了自己周围的关系环境。而且,环境里有这样的一个人,时间一长,大家也会慢慢跟着开始抱怨,那样个人的私怨就会充斥在工作环境里。
你很少能见到干净的,健康的人际环境。就是兄妹之间,父母子女之间,总会为一些琐碎的事情相互抱怨,比如多个兄妹,要是其中的两个单独在一起就有可能说其他兄妹中的某一个,人与人总会找出一些是非来。当你再次看到你刚刚曾说过的那个兄妹后,要是原来和你在一起谈论的兄妹离开了,那你们两个,就是后来的这个兄妹和你,又有可能说着说着开始说不是你们俩的另外一个兄妹。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也许你们会说起本家或亲戚,也许你们的话题会涉及父母的不是,等等。但一个圈子里的话题总是有共性的,比如在办公室里,大多数人是不会谈及他们的父母的,偶尔会谈到孩子或配偶,但很少会涉及父母和兄妹。
你想,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盲点之中,最起码是在大多数时间里,在自己不忙着干工作,不忙着睡觉吃饭的时间里。比如小贾,小贾在当下眼睛里盯着的是王花的职称,而小李又在盯着小贾的喋喋不休,象一群螃蟹放进了篮子里,一个扯着一个,形成一个怪圈。其实,他们都是在盯着自己的内心的盲点,盲人摸象自以为是,不能让自己的内心充分放松,把事件、事物看的更清楚一些,而少让自己费完全没有意义的心力。
既是你要计较,你很世俗,那你也该把力气放在真正对你有用的地方,人的心理不平衡,是个普遍的现象,而这种不平衡往往使得更多的人损人不利己。
人与人之间不能走的太近,这几乎是成人普遍的一种态度。人与人走的太近了难免会产生厌倦,会发现对方身上叫自己难以忍受的地方,关系会越来越龌龊。
自从王大师根据你说的话,现场编撰了一个有关你前世的故事之后,你又若有若无的开始做梦,直到那个梦境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慢慢清晰起来。你在梦中总会走在荒山野岭之中,羊肠小道漫长而曲折,常常一面是高峻的山峦,一面是万丈悬崖,悬崖下面有滚滚汹涌的河水。
你总会在梦里脚步虚软,浑身无力,饥渴难耐的行走在峻峭的山路上,行走在只能容下一个人的羊肠小道上。
你看到很远的半山腰上有一户人家,你怎么走也走不到那户人家。突然之间你就会听到山谷之中有狗的叫声,狗的叫声象巨雷般在峡谷里滚来滚去,你无处藏身。
你走啊走,你怎么也走不到那户人家的门口。你又看到山坡的四处都是幽幽闪亮的狗的眼睛,一会儿狗叫声和那些游动的眼睛消失了,山谷里寂静的你喘不过气来。
你躺倒在山坡上,在梦中又睡了过去,突然之间又有狗叫声突起,你惊的跳了起来,你看到一只巨大的狗张着血盆大口向你扑来,眼看着就要够着你的脸了,你看的清清楚楚,张着大嘴的狗满嘴血污,空洞的嘴里没有一颗牙,你惊惧万分,心在胸腔里狂跳着,猛的从梦中惊醒了。
你惊魂未定,你大口的喘着气,眼前狗张着嘴的样子还在你的眼前晃荡。
慢慢的等心情平静下来,你想,你简直成了一个电影加工厂,只有听到或看到什么,那就是你的剧本,你就会在梦里把那些东西加工成影像,让你噩梦连连。
再见到王大师,你说起这个梦,王大师说,你怎么哪么软啊,不过是个玩笑,你信以为真了吧。你说,我并没有信以为真,我知道那是个玩笑,既是有前世我也知道就你大师的功力也是看不到的。
你问王大师有没有法子给把梦给赶走,王大师说,那自然有,不然怎么会被那么多人叫做大师。你问有什么法子,王大师说你等等,然后叫丰子拿来朱砂、毛笔、黄表纸,他铺开黄表纸拿起毛笔蘸着掺好了水的朱砂,在黄表纸上写了几个符咒,交给你说回去烧成灰和水吃下去就没事了。
你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照王大师说的做了,本来你是隔三差五的做那个差不多同一内容的梦,等你喝了烧了符咒的水,你差不多晚上都会梦见那只狗。无奈,你又开始想办法自己暗示自己,你每天晚上睡觉前给自己说,我是狮子,我才不理会一条狗。
见到王大师,他也没有问你的梦做的怎么样了,你也没有提起还在继续做梦的事情。你觉得不能当面说他的法子不灵,那样,多少会使王大师下不来台,没有面子。有时候人会因为下不来台而恼羞成怒的,甚至为了一句玩笑话翻脸,而这还不是玩笑话,是王大师治疗大多数人某些怪病的主要手段和方法,你更不能说没起作用,不能说不灵。
王大师又在诊病治病,你看的多了也就看惯了,你也不再揣摩那些是把戏,那些有可能是真功夫,有时人少的时候,王大师也会叫现在在他家主家的催丽丽切上点卤肉,弄几小碟凉菜,两个人慢慢的喝上两盅。每次你去,也多少带些礼物或瓜果之类的东西,你从来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类似于食客的角色。
而且每次你走的时候,王大师会再三的叮嘱你什么时候再来,你要不去他那里的时间一长,他就会打电话给你,问你在干什么,问你能不能到他那里去看看他。
大多的时候,在他为病人搞带点仪式类的事情时,他会叫你去给他帮把手,你慢慢也熟悉了他搞的那些套路,给人开药扎针,吃针,叫人拜灯,画符,点灯上香等等。符咒画好后有两种使用的方式,一种就像诊治你一样烧成灰,叫病人回家和水吃下去,另外一种是用红布缝起来叫病人戴在身上,说是能保佑所戴之人。
闲了,他会和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唠着。有一个礼拜天,天气特别的阴沉,看着就要马上下雨了,但你盯着地上,却没有一滴雨滴落下来。这样的天气几乎延续了两三天了,你坐在王大师家的沙发上,王大师躺在靠近沙发的床的一面,屋子里炉子生的很旺,暖暖的。你去了之后,你没看到有一个前来看病算命的人,王大师说,他知道,今天不会来人了。
不知道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其它原因,果然你在的时间里,一个来看病算命的人都没有来。王大师说,有什么来的,不好好的在家待着,尽往我这里跑,烦不烦。你是他早晨打电话叫来的,他叫你去他那里过阴天,说说话,要不,你还会多心,你会想,会不会是在指桑骂槐,也在说你,好在你多少知道点他的脾气,不论平时在诊病算命时怎样的耍把戏,但他的性格基本上还是率直的,尤其对你从来不会绕圈子说话。
你说是这么说,王大师说的WWW.soudu.org话的本意你还是清楚的,而且他说这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王大师来讲,给人看病算命估计也不好玩,也无趣,不然他是不会经常这样抱怨的。
王大师侧身躺在床上,他说,这天阴了好几天了,阴的烦心,天阴的时间太长,人的心情就会变得很闷,闷闷的。王大师张罗着着叫现在给他主家的女人崔丽丽给你泡好茶,丰子问王大师玩不玩牌,有时候你来了,你和王大师几个人也玩赌注很小的一种扑克玩法。王大师说,不玩。丰子看干坐着没什么意思,就转身出了门wWw.,说自己出去转转,说不定会进城,吃午饭就不要等了。
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王大师和你说着话,他说起他的过去。他说,他很小就离开了家了,他说,他是孤儿,父母都过世的很早,但他一直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是怎样离开家的,他记忆中能记得的事情是从新疆开始的,那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有八九岁了。他说在新疆的时候他是和阿卡在一起的。他说的阿卡你是知道的,他一直在王大师那里,作为王大师的副医生,副算卦师一直跟着王大师诊病算命。王大师叫你给他帮手的时候,八成是阿卡回家去了,不在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