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搂在怀里,继续吻着我,他和我亲嘴,我舌头很僵硬,他问我曾经作过吗?我说我是第一次。他指着我仍不罢休的那话儿,说:“第一次都是这么不知疲倦吗?”吻便已点点滴滴又落了下去。我流了很多的前列腺液,他竟把他们涂在我后边,一圈圈轻揉,似雪山顶上的冰川正在骄阳下酣然溶化。他说他想进去,问我可不可以。就那么一瞬间的思量,我答应了,不是答应他,是答应我自己,从此告别萎靡的处男生涯,告别DE,告别过去,一切重新开始。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决定和这个男人只剩下一夜情,从此不再相见。
他吻了我的眼睛,然后开始穿衣服。我问他干嘛,他说去买油和套子。我突然觉得对不住他,或许他本无此打算,我诱惑了他。他也许只是寂寞想找个人陪,而自己何尝不是呢?也许我比他更有贪欲吧!如果他不是已婚之人,我会真的爱上他,尽管我们相差十几岁。可是他的婚姻决定了我们之间仅是过客,他或许更加明白,所以他并不强求现实的圆满,却在一心痴求内心的充足,所以我们相见了,各怀企图。但愿他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
我突然多么希望他是A,那个最早寄存在我感情中的男孩,两个人没有任何牵连竟然就相爱了,又正因为没有牵连,注定只是咫尺天涯――这样的爱,生于荷尔蒙,也只能止于荷尔蒙,而荷尔蒙究竟如此长久且变幻无穷。我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荷尔蒙的生发,但我知道它不会很快消退,因为我压抑了它太久,它要透透气。我有些后悔了,但心里确有一种真实强大的冲动,将我往悬崖边上推,我不能奢望我的未来,我只能在此夜好好看看好好感受那一览无余的人生景色,我不想我的经历到今天还是那么贫乏和空白――19岁了,明日过后就是我19岁生日,我想知道得更多,我不是一张无人问津的白纸。那么,今晚就是我的成人礼,迟到的成人礼。
我不知道我正在经历一场噩梦。我是他手心一条待烹的鱼,等着被他开肠破肚。酒劲开始爬上头顶,战栗的身体开始恍惚,摘胆剜心的痉挛却愈加惊醒。
他试图进入我,他是如此温柔小心,我依然只有撕心裂肺的感觉,我近乎发癫地一次次推开他,恨不能捶胸顿足。我甚至开始觉得这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作践自己,我这是为了什么?
啊啊!/火光熊熊了。/香气蓬蓬了。/时期已到了。/死期已到了。/身外的一切!/身内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请了!请了!
――《凤凰涅?》
他把我一次次地推向刀山火海,使我一次次死而复生,生而复死。他搅拌着我的血肉模糊,我焚烧着自己灰暗的心灵,一心向着生命的彼岸艰楚匍匐。我扣紧自己双肩的骨肉,嘶战不止,过去的年年岁岁仿佛都已零落成泥。
“怎么了?俊朗……”他从我身体里抽离出来,俯在我身上,抚顺我湿热的头发。“……”我满脸烫红,低头不语。“痛的话,我们就不做了吧?”没等我回答,他已抱起我,放在他臂弯里并躺着。“对不起。”我看着他关怀的脸,低头之间又看见了他依然挺拔的下身,“你真强。”“受不了了是吧?呵呵――”他紧搂得我透不过气来。松开我后,他拿去套子,一个黑黢黢的大鸟一蹦一蹦地,他用手指弹拨了几下:“它不听话,该打!”“哈哈……”我笑着,他却伸过手来,把他亲手给我抚平的头发又抹乱了。
此时的我对性生活一无所知,我并没有给他做手活和口活,潜意识里甚至觉得他不净,只因他的它接触过妻子的身体。但天涵并没要求什么,他甚至为我清洗了身体。如果他再进一步,我怕依旧会答应他的。他并无多话,精疲力竭的我也没了轻浮的动作。
我们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裸体相拥,我躺在他温柔坚实的怀里,竟然不觉得生疏。是啊,这是我多少年来的苦心梦想:有一个平静的夜晚,有一个平静的人,给我一个足以倚靠的肩膀。太久了,我竟分不清现实和梦想的距离了,现在也就当是作梦吧,明天梦就醒了。可是我不想醒那么快,我只想好好看看身边的这个人,这个如此真实的男人,在我的青春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夜;不是梦,是我明后永远的记忆。
半夜里我醒了好几次,我怀疑他的知觉,因为我一直以他的臂弯作枕,他竟然不曾抽动一下。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想定格些什么,我爬到他身上,我想陷进去或可取些东西出来,依然两手空空。
我唯能做的,是在我身上,寄存下他的一夜体温,日后再慢慢回味。于是我贪婪地拥着他,迟迟不能睡去;我那醒着的梦,也在他每一块肌肤间游走。
天空,似乎下起了毛毛雨,温润的,在山的另一头,正是阳光普照,清净明朗,那云雨和阳光交接的地方,有一环灿烂抚媚的彩虹。哦,不,是两环,象父子般环抱着……是三环!那两环之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一环!像是薄如蝉翼的山之羽。天空之上,那又是?彩虹亦会腾云驾雾而来?又一只彩虹象彩羽的鸟儿般滑翔着,甚至在随风起舞,但一碰着那交接处,便通通化成温润的雨,滋润着大地。大地上开始长出七彩斑斓的小花,每一朵花瓣都是一朵小小彩虹,那雨空竟也变成梦幻的童话世界了,云雾袅绕的是《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然而“宝玉”睁开眼后却发现裤裆并没湿,湿的竟是自己的脸!屋子是不会漏雨的,我也没梦见可以令我黯然落泪的人。我抹了抹脸,阳光普照的地方――温润的,是天涵的吻。清晨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百褶窗洒进屋子里,快活地舞蹈着,蹦蹦跳跳的,一屋子的金色梦境。这个精壮赤裸的男人,吻着我的额头、耳垂、眉眼,然后是鼻梁、脸颊……苏醒的我望着我嘴唇上方的他,在阳光如星辉灿烂里,有着浅浅的酒窝和湿湿的嘴唇里深深的笑。我看见了一张恍如隔世的面容,那似乎是梦中才有的,在它不断靠近的时候,我颤颤地闭上了双眼,以虹为瓣的七色花酣畅地吐着饱满的花蕊,那蕊丝丝指向九霄云外,淋漓而芬芳……    
雨消云散之后,天涵仍搂着我。我却有些回避,不愿看他的眼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淹没了虹,摧折了蕊,清晨的大地一片狼籍。我觉得很累,很空,轻飘而麻木;身子适才如在死亡之濒,被撑爆了一般。我终于成为油锅里煎炸过的四分五裂的鱼,灵魂被那刀山剁碎了。泪水忽地像趵突泉涌了出来,我的19岁,我青春的身体,我那唯美的爱情理想……我转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头,竟出了声来,任天涵这么掰也不愿侧过身。天涵从背后抱紧我,沉默了一阵,他突然嘴对着我的耳朵,传来一阵阵潮热:“我会对你好的,放心吧,哥不是那种人……啊,别哭。”一边为我拭着泪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关你的事,都怪我自己。”停了一阵又别过头去,呜咽着,“太快了,太快了……”“哥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才――别哭……”他摇着我的肩膀,又拉我到怀抱里紧紧贴着。
时间不可逆转,我不应再想那无尽无用的哀怨。我推开他:“没事了,我一直多愁善感。”我拼了命地想那些开心的事,可是我又想到了和天涵的一日之欢。“是不是每个人见面都做?”我不由说道。“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他又抱住了我,我不知是悲是福。
他用手指为我拭去泪水,一边描画着我眉毛,说:“我给你买个戒指吧。”“不要。”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配,他也不配。“项链呢……”见我摇头他又说,“要不我给你买身衣服吧?”“都不要。”……我统统都不要,我只想要他知道,我跟他不是为了要贪求什么,只要他开心,他能好好生活着。“那我带你走世界去。”他突然说。我愣愣地望着他,像望着蓝蓝的海阔天空。“去世界公园。”他补充道。我破泣而笑,又被他紧急的唇封住了。
我开始很自然地跟他交谈。他埋单我也不再抢,他让我走他前面我也不再推让,甚至也不再感到身份地位带来的自卑。一个晚上就变了这么多,我并不奇怪。爱可以填平一切沟壑。爱上一个人并不是件太容易高兴的事情,只有同时被爱着才是快乐的。尽管我们的爱就将在今天终止。有帅哥相随,我自然免不了又蹦又跳,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在他面前我表现得很镇静,不要让他看出我的得意而不对我加倍的好,我想要在这一片刻锁住他的心,就象一个暴发户那样护着自己的财产。我们路过金字塔,走过埃菲尔铁塔,穿过金门大桥,历经了冰雪世纪,恐龙时代,文艺复兴时期,我们做了一场万水千山,天荒地老的梦,虚荣地走过了几生几世。几千万年于此也不过一瞬,整个世界于此也不过一瞥,然而要细究,却高深莫测,如同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要追究他的渊源,却也不比宇宙简单,所以还是少耗几个脑细胞好,你只管好好享受他在你身边的快乐,说不定明天,他就要成为历史性的一瞥了。我不那么悲观,只要今天多瞥几瞥就足矣。
在公园无人的地方,他会紧紧牵着我的手,热情地吻我额头,人多也无妨,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了。他只不过用了更私密的表达方式,不顾及我的不自然,更使我变了声。早上出来后跟他说每一句话,我总是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欲以使其温柔细腻,让天涵听了更加垂怜于我,却使我自己听了也觉得怪怪的,竟像个小女人的声音!我试着抬高音量,嗓子却愈加绷紧,声音更加刺耳,我决定找个机会豁出去。
坐山车的都一对对的,我们也算吧?大陡坡时一个个地都在惊叫,人家一对通常都是女方叫,而我们两个男人却毫不客气,叫得满世界都在看我俩。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尖得像女高音,于是第二次下陡坡时我就放开了喉咙,仰天长啸,粗犷嘹亮,却仍觉不大对劲,殊不知整个车上就我一人在那“啊――啊――”的,全世界都在听我一个人:女的都不“啊”,你“啊”什么啊?引得一阵哄笑。所以第三次大陡坡时当人家都放开喉咙时我却成哑巴了,到了终点,脸憋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心和胆都被掏空了似的。我丢了魂,每一步都想搀扶着身边唯一的天涵,身边有一个依靠多好,却计算着要将这依靠控制在什么范围内最好。
半天一晃就过去了,容不下半点留恋。
他送我回校的路上,车轻飘飘的,象雄鹰张着无比巨大的翅在天空滑翔。CD里唱歌的人都要挣了出来。我一路上欣赏这周围的风景。满世界的广告牌似要倾压下来,过往的车辆逃命似的飞奔_38605.html而去。
“要不我给你点零花钱吧?”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天涵突然说,一手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毛泽东”。推辞了几下,我说:“你今天不给我点什么就过意不去吗?”“不是。”他仍把钱在我身前晃来晃去。“你当我是卖的啊?”我笑言。“哪?看你这么瘦,拿回去买点东西补补身体吧,”“瘦才健康呢!”我有些自满地应道。“那就再多长些肌肉吧!”见我仍然不接,他急了,“赶紧拿上,我要开车了!出人命了就可不值这点了!”他以为我只是不好意思接而已,我二话没说就拿了过来,又取来他放在车窗前的公文包塞了进去。然后任凭他斜眼白我。
他又数着这个城市的旅游景点问我哪些还没去过,以后有时间他都一一带我去。当然,天下可没有免费餐,我不知下次是哪年哪月。被天涵动过的身体,与他交融的心情,此刻都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畅和通透,我真想再续情缘,但一个已婚之人,是给不了那种独一无二的归属感的,鱼水之欢也改变不了什么,走下去只会更加迷茫。进学校之前,天涵一直拉着我的手,说着些依依惜别和再相见的话,甚至不顾车窗外的人流接连着给了我好几个热吻,留恋之情如同死生契阔。快下车时,他让我把剩下的一大袋零食和昂贵的热带水果提回去,我说“你拿回去给你女儿吧”!“我不回家了,直接回单位,你不吃,给你宿舍吃吧!”我想了想,接了过来,他却还牵着我的手不放。热情难却,作为回报,作为那永世的留恋和回忆,我在下车之即硬是熊了胆给了天涵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关上车门,挥挥手,转身而去,留下无数遐想。
我竟主动吻了天涵?有些忘乎所以的吻。终于等得一个解救自己的人,可以不再因为孤单而愤懑。在春风满面的校园路上,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大步走起来分外有神,以前行尸走肉的八字步现在都换成猫字步了,甚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生活原来也可以是一个缤纷的舞台,可以昂首挺胸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不再使那分外游离的眼神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仰望我一个人:看,这一颗闪耀的幸福之星,冰封千万年之后再一次迸发出他恐龙般的风采。    一切来得太突然,别离之后,我又不十分确信了。我便神魂颠倒,脚下生风,一路晃悠回到了宿舍。已是下午两点,宿舍人还在睡觉,我把一个汉堡和一个水果放在老大枕旁,然后对着耳朵喊道:“下边着火了!”“哪?”他一个激灵翻起身来,见是我,半眯着眼睛笑了,“回来了?”“恩,给你!”另一只中 文首发手中的袋子却脱手而去,被老幺山羊他们狂分私吞了。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这么一个春天,整个宿舍宿舍都过着一种浑浑噩噩的生活。恋爱不成,就去一夜情,要不就到游戏里找个女的云游一番。所以整个宿舍都很忙,特别是晚上。
“晚上是不是打炮去了,带回这么多战利品。”山羊猥亵地笑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