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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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羽凡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好的在家中,孩子怎么会丢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能告诉芷欣。他告诉杨文千万不要声张,更不要让芷欣知道,先去找到刘诚志。这下杨文可挠了头,他这一天还没有见过他呢。

    问过看门的家丁,回说六少爷已经回来了。杨文和韩羽凡赶忙分头去找,老夫人那里,刘诚志的房间,都没有找到他。杨文急了,莫非他也失踪了?杨文实在不敢再想下去,据实的把事情告诉了刘老爷。

    刘老爷急的直拍桌子,大骂下人们没用,光天化日竟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慌得吴管家等人跪了一地。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夫人那里,小宇是自己亲手带大,现在说不见就不见了,怎么能受得了?上了年纪的人最禁不起这样的事,一急之下,昏死了过去。急的在旁伺候的思雨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又是拍打劝解,老夫人才渐渐的醒来。才醒来,老夫人就要去前头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思雨苦劝不住,只有多多的带上几个丫头,扶了她过去。

    “小宇啊,小宇。。。。。。”老夫人一路哭着进了前厅,看吴管家等人都在,不由得怒火冲天,指着他们道:“平日里看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连守住这么一个孩子都做不到,你们白拿了我刘家的银子了!”

    众人磕头不止,都不敢做声。

    思雨忙在旁劝道:“老夫人,这都是想不到的事,你先坐下,别急坏了身子。”

    “你也给我住嘴!”老夫人一时间怒火冲天,迁怒到了思雨身上,“你别尽帮着他们说好话,我今天早上就说让你把小宇抱过来,你非要说怕我累着,不肯去,你看看,你要是去了,能有这事发生吗?”

    思雨连忙跪下,不敢再说了。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刘老爷对老夫人说,招手将杨文叫过来,问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老爷话,这原是孙少爷的奶娘找到我,说今天上午,她哄着孙少爷在花园子里玩儿,听着不远的地方像是有人吵架,就悄悄的过去看看。一眨眼的功夫,再回来,孙少爷就不见了。她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到了我把事情说了,我先是想找到六少爷,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就来告诉老爷了。”

    “老六呢?老六去那儿了?”老夫人这才想起来,没有看到刘诚志。

    _38605.html大家都说不知道,只有一个新来的小丫头回说六少爷去了可心姑娘的房间。吴管家狠狠地瞪了这小丫头一眼,吓得小丫头不敢再往下说了。老夫人见他们神情有异,便不再追问,自己带了思雨一人,奔了可心的房间。

    才进院子,就见守在可心门前的小丫头忙不迭的要避开,老夫人连忙叫着她的名字,小丫头只好又折回来。

    “你跑什么?见鬼了不成!”老夫人怒道。

    “回老夫人话,我一时记起来厨房的火上还烧着水呢,就。。。。。。”

    “胡说!别拿这话蒙我,说,你为什么跑?”

    小丫头脸一下子红了:“您去可心姑娘房里看看就明白了。”

    老夫人心里顿时明白了,留下思雨,自己走到可心窗外,向里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屋内春光无限,长袍小衫扔了满地,刘诚志与可心相拥着睡的正熟。老夫人恨不得立刻将二人痛打一顿,又怕闹得尽人皆知,丢了刘家的脸面,只好强压怒火,用力的敲了几下门。

    可心被敲中 文首发门声惊醒,只觉得浑身酸疼,眼睛干涩,她挣扎着起身,要去捡自己的衣服,却没有力气,身子一软,倒在了刘诚志的身上。刘诚志“哎呦”一声,下意识的去挡了一下,正好碰到可心的酥胸,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是你?”刘诚志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是可心时,他几乎要疯掉了,“你怎么在这里的?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六哥,这是我的房间。”可心拿手遮住胸部,羞得不敢看他。

    “嘭嘭嘭!”老夫人又狠狠的敲了几下门,可心才回过神来――外面有人!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几乎要哭出来,浑身颤抖着将衣服胡乱穿上,光着脚站在门前,不敢开门。刘诚志心慌意乱的推开她,开了门。

    老夫人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们两个,“看你们干的好事!可心啊,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有教养的好姑娘,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丑事,让我怎么和你爹交代呀!”

    可心哭着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羞愧难当

    “娘,不怪她,是我一时冲动,我。。。。。。”

    “啪!”老夫人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光:“你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还敢站出来充英雄,真是丢尽了刘家的脸面!”

    这里正闹着,有人来报,说芷欣回来了,老夫人顾不上再和他俩置气,赶紧去看女儿。

    芷欣红肿着双眼,做在韩羽凡旁边,一句话也不说。谁都不敢劝她,任由她那么呆坐着。

    “欣儿!”老夫人含泪进来,将她抱在怀里,“你别太着急了,先保重身子要紧,你大哥已经带人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娘,小宇是不是故意在逗咱们玩儿啊?他最淘气了,一定是,一定是偷偷躲起来吓唬我的,我去找他,叫他回来,我不会责怪他的,我还要给他做芝麻糖呢。”芷欣说这,起身就要向外走。

    韩羽凡看她神色不对,连忙哄着她:“好,我们去找小宇,这就去。”芷欣听了这话,两眼向上一翻,一头倒在他怀里,韩羽凡连忙替她把脉,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伤心极了才晕倒的,老夫人这才放了心,韩羽凡抱起她,送她回房休息。

    他们刚走,刘诚昆就回来了。

    “父亲,我带人在附近找遍了,没有消息。”

    “赵四爷那边也去过了?”

    “去过了,这事不是他们所为。”

    刘老爷叹了口气:“这可就难了。”

    “爹,您别着急,我再去找。”说着,刘诚昆就要再去找。

    “回来吧。”刘老爷叫住他,“不必去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父亲,您的意思是。。。。。。”刘诚昆不解的问。

    “这恐怕是我刘家要大难临头了!”刘老爷颓唐的跌坐在椅子上。

    刘诚昆还想安慰父亲,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他的心里,也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这恐惧发自心底,想甩也甩不掉了。

    刘诚志回到自己的房中,回想起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一阵的疼。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姑娘可以如此占据他的心,而如今,老天爷把雪如送到了他身边,却不能在一起,是故意捉弄还是天意如此?他想不明白。这段情没有了结,自己又将可心错当雪如,有了肌肤之亲,若是再想拒绝这门亲事,恐怕连自己这关也过不去了。他正胡思乱想,没有着落时,江鹤亭连跌带撞得闯了进来,扑通跪在了他面前。

    “六少爷,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江班主,你这是做什么?”刘诚志连忙扶起他,让他坐下慢慢说。

    “今天雪如慧风他们要出去逛逛,我不好不答应。可是,刚才只有慧风和清扬两个人回来,雪如,雪如她。。。。。。不见了!”

    “啊!”刘诚志惊得险些栽倒,“我陪他们一起去的,因为我。。。。。。我有点事,先回来了,那时雪如姑娘还。。。。。。”

    “慧风说,你走之后,他们本来也是要回来的,可突然冲过来一群人,把他们三个人冲散了,再找时,雪如已经不见了。”

    “我这就派人去找。”刘诚志让人把杨文杨武叫来,吩咐他们立刻带人去找雪如,自己也带了几名家丁,到各处打听消息。

    几路人马分散寻找,客栈酒楼,店铺小摊,以至于官府镖局,土匪窝子,该找的找,该问的问,该疏通的疏通,一番忙活,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先时还只是猜疑是不是被绑了票,但各路的头目都斩钉截铁的说不是自己的人做的,这些人虽说做的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但却敢作敢当,不做那缩头乌龟。后来又疑惑是不是外来的人所为,可外面的人如何能顺顺当当的进了刘府,又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抱走呢。几种假设都被推翻后,便渐渐的传出了这样的说法:刘家与韩家拥有一个共同的宝藏,宝藏中不仅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金银珠宝,更有一样宝中之宝。这宝中之宝奇异无比,暗含着无尽的力量,拥有它的人将获得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无论是天上神仙,地狱魔鬼,还是凡夫俗子,多有对这宝中之宝垂涎的。无奈这宝物只有刘韩两家才知道它的藏身之地,也只有刘韩两家知道驾驭它的方法。现如今韩家已不复存在,这种种的秘密也只有刘家才知道了。大家都说,小宇的失踪便是对刘家的警告,至于这个警告是来自于天上还是来自于地狱,众说纷纭。

    流言传到刘家,刘家人非但没有站出来辟谣,反而更加的忧心忡忡了。宝藏之事在刘家虽说不是秘密,但也很少有人提及,一来,除刘老爷本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宝藏的来历,所在,就算是刘老爷的亲生儿女们,也仅仅知道有这个宝藏的存在而已。二来,刘老爷不喜欢有人提起这件事情,便没有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只有刘诚志一人,好奇心强烈,几次询问,都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也就不敢再提。人性中,往往是越不得知道的,越会妄加揣测,刘老爷的沉默箴言并没有阻挡住人们的好奇心,反而让他们更加相信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人们开始恐慌,开始害怕,他们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大瓮里,魔鬼之手随时可能伸向自己,自己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警告”。惶惶不安的人们开始想象着神仙或魔鬼的样子,想象着他们是如何摧残自己的――挖心,割肉,食血,抽筋,一幕幕血腥的场面伴着极度紧张的情绪在脑海里打转,让他们分不清楚现实和幻想,于是,更多更恐怖的传说就这样从刘府流了出去。

    刘老爷虽然知道下人们背地里风传自家的宝藏招来了灾祸,但他深知,人多嘴杂,此时自己就是有一万张嘴,也是解释不清楚了。一开始听到这些传言,只是觉得好笑,但接连几天,还是没有小宇的消息,他也开始疑惑了――莫非真的如人们所传吗?

    可心被她爹接了回家,刘诚志不必再分出心来去照顾她,每日里只是带了人去找雪如的下落;老夫人和韩羽凡整日陪着芷欣,一边宽慰,一边开解;刘诚昆四处张贴告示,重金悬赏,只求有人送来关于小宇失踪的线索。

    此时的刘家,表面看似平静,却暗含着波涛汹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秘密,于是免不了相互欺瞒,口是心非。每一句话都可能是真的,每一句话也都可能是假的。如果揣摩深了,恐怕要会错了意,若是贸然信了,又难免掉进他人的陷阱里。在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中,残存的纯净灵魂开始挣扎,但无论它怎么努力,终究也逃不出名利的包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吞噬在无边无尽的黑暗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