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家具的人家在高介镇的姚家铺。离镇还有二十里地,在山坳口,算偏僻的了,多是窄陡的土路,天气好的时候尖土飞扬,下雨了就泥泞不堪。说铺,其实是个小村落,百来户人家,被密密匝匝的野树林包围着。
那户人家姓姚。老头姚长贵,老伴是个哑巴,也不太会做事,整天拿个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马富才做了几天工后,才知道老太原来脑子不太好使,有些痴呆。除了瘸腿儿子,他们还有个女儿叫春桃,二十刚出头,有模有样倒是十分水灵,瓜子脸,杏眼儿,小巧的嘴旁有两个笑靥,稍一抿嘴儿便显现出来。尤其身材丰满,凹凸有致。马富才特别喜欢听她说话,一说话儿咯咯地夹着笑,玎玲当啷的满屋脆响。春桃一点也不象老爹样的萎缩老娘样的木讷。刚开始时,反倒是马富才显得害羞,只蒙着头和师傅锯木、量斗、推刨,心里看着姑娘喜欢,却不敢搭话。春桃忙完了家里的活计就到堂屋看他们做活,有一搭没一搭说说话。她不像他爹娘那样称马富才“师傅”,而是直呼他小木匠。她从没出过省,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不知道大都市里什么概念,便问杨师傅,问时眼睛却瞅着马富才。杨师傅逗她说,春桃呀,我走南闯北几十年,见过的地方多着咧,那一路上的美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你要听,我自然讲给你听,不过,你得准备点酒,不能太苛了。春桃一点也不含糊,咯咯笑道,酒自然是有的,可不能给你老多喝啊!喝糊涂了,你老就会说酒话蒙我这没见过市面的山娃哩。杨木匠存心逗她,那我也不能多说咧,说多了,你个女娃子的心一痒痒,跑出去见花花世界,你老爹老哥还不拆了我这把老骨头。春桃嘴一撇,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杨师傅我就知道你骗人,城里那么好,为啥还要跑到我们这个沟底底的穷山村揽活哩?杨师傅边抽着烟边指着马富才,你问他吧,他知道山里有你这样的俊妹子等中 文首发着,就巴巴地赶来了。春桃脸一红,瞪了杨师傅一眼,呸,还师傅呢,酒没喝说话一点就不讲究了,小心把徒弟也带坏了,姑娘家看到就躲,没人嫁给他。杨师傅呵呵一笑,不打紧的,他要不到婆娘,我看你小嘴这么厉害,嫁出去也难,不如凑合在一起。不是做师傅的吹,我这徒弟人老实、手艺好、心眼也好,亏不了你家的。春桃连连跺脚,要死,要死,杨师傅越说越没谱了,我得叫我爹赶你们走了,他不赶你们,我就不烧饭给你们吃了。
马富才表面上一门心思去锯着木料,两只耳朵无时不刻地听着春桃和师傅说笑斗嘴。一分神,木锯竟锯到搭着木料的手指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疼痛难忍,慌_38605.html忙扔了木锯,捂着手“呀”地叫出了声。春桃惊愣了一下,赶忙跳过去,边抓起他的手看,一边问怎么了。看着满脸紧张的春桃,也不知道疼的,还是手头一次被一个姑娘握着,马富才的脸涨得通红。杨师傅却在一旁熟视无睹,一副悠闲的样子,说道,春桃,别管他,干木匠的这点伤算什么,也算买了个教训吧,看他以后干活还专不专心。春桃白了杨师傅一眼,说,有你这样做师傅的吗?又对马富才说,小木匠,你忍着点,我去给你拿红药水,用布扎一扎。说完,别转身到里屋去了。
马富才傻愣愣的不说话,只是瞧着春桃背影,那一摆一扭的腰肢,翘楚楚的臀部,闪晃了他的眼睛。别转脸,见杨师傅似笑非笑地正盯着他看。
杨师傅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徒弟的心思。这十来年他们朝夕相处,徒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二十好几了,该是讨媳妇的时候了,可做木匠活走街窜户的一年忙到头,没有空闲的工夫。本来马富才的老爹捎信,说这个春上给他请个媒婆说说看的,结果姚长贵一掺乎,自己逼着徒弟起来了,看来事情又要拖了。到老姚家,他第一眼看到春桃,就觉得这女娃儿长的还真不错,人也干净清爽,尤其不认生,跟徒弟倒是十分地般配。不过他事先知道她跟他哥哥要去换亲的,便只是想想而已,何况自己和徒弟是外省人。即使没这档事,老姚家也不放心把女儿嫁的那么远。再说,像老姚这样的家是要有春桃这种性格泼辣的女娃撑把门面,否则肯定会散骨子的。他跟春桃开玩笑,也只是过个嘴瘾,打打趣,别的倒真没图什么。不过,他瞅出其实春桃倒是对徒弟满上心的,是不是真喜欢不好说,也有可能在家里太闷了,所以见来了生人就起劲起来,有点人来疯的味道吧。
那天伤了手,马富才跟师傅也没干多少活,到吃晚饭时就停了。杨师傅喝了酒就嘴碎,唠唠叨叨得跟着老姚和他的瘸儿子在昏黑的灯光下闲扯,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一老一小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偶尔插上一句,爆几声笑。平常时候,春桃也会坐着聊几句的,这天不知道怎么早早回房间了。马富才突然觉得无趣,便瞅个空,溜出来透透气。
山里的夜晚更显得黑黝黝,也十分地宁静,整个村庄早早进入睡梦之中。马富才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村边的池塘口。山里下来的涓涓细流在这里汇聚,白天看清澈见底。平时村里洗衣、淘米却在这里。他找了一棵树坐下背靠着。手上的伤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伤口的药水是春桃亲自涂的,布条也是她缠上的,这让马富才心里充满了嗳意,更让他回味无穷是,在他受伤的一刹那,他看到了来自一个姑娘家焦急而关切的眼神,以及手与手一触碰时那种淌满全身的静电感,痒兮兮麻滋滋的,长这么大他还从未体味过。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马富才惊的跳起来,忙回头,问:谁?对面几步远的一个黑影发出几声咯咯的笑声,是老虎来吃你来了。噢,是春桃啊!马富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真是的,人吓人吓死人哩,你不是说山里野兽多嘛,我还以为自己真碰上了。春桃嗔怪道,知道山里野兽多,这么晚还乱跑?马富才讪讪一笑道,闲着没事,瞎逛逛呗,咦,你不是睡了吗,怎么来了?春桃道,被你师傅气的,睡不着。我师傅又惹你了?马富才问。春桃扑哧一笑,小木匠,你是真憨还是假憨,你师傅白天怎么说话的,你忘了。
马富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师傅就这样,就爱说笑,他其实好着呢。你别见怪。
春桃坐了下来,眼盯着池塘道,看看,到底是师徒情深,能这么帮腔,唉,就我命苦,没人帮我。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哀怨。
马富才跟着也坐下来。两人间隔了足有一跨步,听了春桃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春桃没了白天跟杨师傅耍嘴皮子的那股精气和轻快,她瞟了一眼坐在远远的马富才说,小木匠真怕我吃了你呀,隔这么远怎么说话。马富才挪挪屁股,坐近了些,他闻到了春桃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体香,清幽幽,惹人醉。
两人一时没说话,隔了良久,春桃幽幽的吐出一句道,知道吗,小木匠,我恨你们,你们不该来我家打家具的。
马富才满是疑惑盯着春桃,不知她话里的意思。
顿了一会,春桃继续说道,你们把哥的家具打好了,我也该出嫁了。
那不是很好吗?马富才嗡声嗡气地说道,心里却酸溜溜的.
你知道个屁。春桃冷不丁的打了他一拳,很粗俗地骂道,我是要给我哥换亲的,你知道嘛,我未来的嫂子的家在大山里头.比这里深的多了,她嫁过来,我嫁过去,这一辈子我就再也不要想走出山沟了,就要老死在这个地方了。何况那里男人我见都没见过,你说我恨不恨呀,我这辈子还没出过山呢,就见过个破县城,可我还想去北京、去上海,可现在......春桃的情绪激动,她起初声音高亢尖锐,仿佛要刺破黑沉沉的夜幕。到最后,就渐渐地弱了下去,开始变得哽咽,抽泣着,肩头一耸耸的。她猛地扑在了马富才的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死死环起,嘴里嚷道,小木匠,把我带出山,我嫁给你,做你的老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突然的变故,让马富才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没想到春桃会说出这些话来。愣怔怔傻住了。
春桃见马富才没反应,忙口不择言地说道,小木匠,小木匠,你说话呀,你不相信嘛,我不是坏女人,我还是个姑娘家,你今天就要了我。她一把抓住马富才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马富才心慌了,想把手抽掉,但春桃却不放手,反而用另外只手解开了胸口的扣子,把马富才的手塞了进去。
那是一块怎样的神秘所在呀,高耸而玉润。马富才像碰到烧红的烙铁一样发烫,想挣脱却又无法动弹,像被吸引住了似的。他的大脑思维霎时静止了,断路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开始从昏乱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喘着粗气,手开始不安份起来,手指在春桃的乳房上游动。
春桃闭着眼,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喃喃声,继而开始呻吟,整个人像散了骨架,软软的倒在了马富才怀里。
马富才突然兴奋不已,那种呻吟声刺激着他,冲撞着他,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他用嘴死命亲春桃的脸,不,是啃、咬,最后他像山涧窜出的豹子,把怀里的女人狠狠地摁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撕扯她的衣服,裤子......
一阵狂风暴雨,一场情欲的挣扎和释放。当马富才进入春桃身体的瞬间,她享受到了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她在马富才的肩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他痛心入髓,咬得他一辈子难以忘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