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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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裹着黏土的头颅,去年就被我和几个孩子找到,交给警方,他们却现在还没拿到张艳昆归案,他们的工作质量可见一斑。

    怀揣着满腹的心事回到酒店,我刚拧开自己的房门又想起假发的事,转念去敲隔壁李子霖的房门。

    散发着木气的门里,我听见里面音响放着“咚、咚”的摇滚乐。

    敲了几遍,都没人答应,我想象着李子霖在里面穿着运动服,在里面跟着节拍摇来摇去的疯去的样子,心想还是算了。就打我结婚以后,李子霖就变得出奇的“快乐”。

    我懂,却不能说。

    辜负了易薇这么多年,我不能再错。

    记得结婚的时候,我说大办,易薇绷着那张她得知张米死后一直抑郁的脸说算了。

    我靠近她的脸,吻她的鼻尖。然后说不行。

    这间事情我们并没有争论太长的时间,几天后,她妥协了,抱着张娜娜的肩膀坐在床上说不管。

    由于李子霖的嘴很严,没有人知道易薇的来历。

    结果那天,易薇穿着乳白色的新娘装,昂贵的化妆让她恢复了年轻时的容颜,小家碧玉。她搂着我的肩膀,我们踏着音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我真想掐一把自己的胳膊。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这场景,在这些年中就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易薇的头发是卷,蜿蜒勾状的发鬓,我无意中注意到跟在后面的作伴娘的张娜娜,似乎已经忘记了失去父亲的悲伤,毕竟,她还不懂得那么多……注意到她的头发,竟然也是弯弯的卷,我问了旁边的人,有人告诉我那是假发。

    其实坚持让张娜娜出现在婚礼现场的人是我,向我那高兴到流泪的父母行礼时,我忽然抱起旁边的张娜娜,转过身,告诉满堂惊迥的宾客,我说:“这女孩,是我女儿……”

    下面的谈WWW.soudu.org论声音已经啧啧而起。我却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刚才的行为后悔。

    面子,人再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感受后才知道“面子”并不值钱。我已经为了它丧失了将近二十年的快乐,如今,我不再要面子。

    与易薇诀别时,是学校已经发放完毕业证的第二天。

    我们各个的去向已经明了:我并没有去成公费留学;易薇也并没有去成公费留学;还有多少人没去成老师口头答应的公费留学,我并不知道。

    我那时和当时的那个她早已吹了,她说她的生活需要激情,离开我当时的视线所及,我并不意外。到是当时的易薇,听说了这件事,打电话来约我到学校门口的小餐厅一见wWw.。我知道,她怕我悲伤。或许当时我也曾自负的以为:当时的自己,对她还是有吸引力的……

    熟悉的小房子,破旧的桌椅板凳,只是身边坐着的人已经换了面孔,穿着新生校服。

    我和易薇坐在他们中间,沉默着相对。闻着熟悉的抄饭再次在小饭店的后厨飘出,沁进我那颗迷茫彷徨的心里。

    “其实。”

    “恩?”我狼吞着抄饭的同时,抬起头看说话的她。

    “其实,我看你也挺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然后她摸到身边的背包,起身离开。

    后来,回忆到此时我都会想,如果当时突然抱住她的胳膊,卸掉自己虚伪的坚强,求她别离开我,告诉她我错了。结果会怎么样呢?

    抱着嬉笑着的张娜娜,亲吻她的脸,闻着她的假发味,明白我得到的幸福已经来之不易,必须珍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