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带伞。所以必然被淋得一塌糊涂。
一路上车内显得异常寂静。窗外的冷雨和阴沉的天气带来一种昏昏欲睡的气氛。有那么一两次,白先文差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过去。大概对他来说,只要能抽烟就不至于如此。二十多分钟后,车辆从二环路上的立交桥俯冲下来时,我用打着石膏的左臂推了推他。
“我想跟你说件事。”
他睁着惺忪的双眼,先是茫然地看了眼窗外,明白不是到站了以后,又扭过头来看我,“你说什么?”
我只好再重复一遍,“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现在我觉得,大概可以跟你说一说。”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湿漉漉地站在办公室楼下,一边忍受着从大门口吹进来的冷风,一边尽量言简意赅地把要说的事说完。简单来说,就是两件:一,从我跳楼后到在医院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曾“梦见”过一些景象,并最终结束于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符号和一段吟诵。二,我不仅在催眠中看见古蜀国(也许是也许不是),在梦里也看见过。一次,我在梦里看见过城墙上“下棋”的两人和哭泣的少年。另一次,我看见了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片段,可有个声音告诉我说,我不是陈东海,那些片段也不属于我。第一个梦我告诉过贝雅,但她说那是因为我太累了。第二个梦我谁也没说,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它到底是梦还是别的什么。
“为什么现在又决定告诉我了?”白先文问我。
本来,我想说的是,自从发现那个符号以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我还想说,我很想知道那个符号和医院里曾出现在我梦中的是不是同一个。或许还有,我并不认同贝雅对那个梦的判断……但最后,我还是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车上忽然这么决定的。
白先文很是理解地(不知道他理解的是什么?)笑了笑,说,“走,回办公室吧。”
这场雨过后,天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向深秋滑去。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当我犹豫着是否需要在衬衫外再加一件外套的时候,就像我预料的那样――既然星期六的下午贝雅不在办公室,那么……白先中 文首发文打来了电话。从嘈杂的背景声判断,他大概是在外面的街道上。
“知道青石桥在哪儿吗?”他在电话里问道。
我想了一会儿,“是青羊宫附近的那个青石桥?”
“对,知道怎么过来?”
“不知道。”我说,“不过我可以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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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反正现在出门就是。我已经在这里了。你到古董市场门口下车,我在这儿等你。”
青石桥的古董市场,我倒是听说过。具体在哪里听说过的,想不起来了。但知道那里有很多卖古董的。以前还有一个宠物市场,除了有门面的宠物店以外,沿街还有许多叫卖猫狗的商贩,自然是比古董市场要热闹的。只是后来宠物市场搬走了(去了天远地远的某个郊县),古董市场却一直都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