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丘处机的奇遇 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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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丘处机的奇遇

    NO.1

    我的设想落空了。

    原本定好八点钟在九号井集合的经警队员没有到来。

    八点十五分,处里把电话打到井口,说青湖渔场那边出了紧急情况,要我马上开车赶到怪石砬子,与我的队员会和。

    打电话的人只说了个大概,就把电话挂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开车赶往怪石砬子。

    驶上通往怪石砬子的简易公路时,我看见不远处,边防团的两辆装甲车正在我的前方疾驰着。

    如果不是出现紧急情况,边防团的装甲车是不会轻易出动的。

    因为情况不明,我也加快了行驶速度。

    在距怪石砬子还有三十几公里的地方,积雪把简易公路覆盖了。雪野上出现了杂乱的车轮印,这说明,已经有更多的车辆赶往了怪石砬子。

    因为车速太快,在驶下简易公路的时候,我的车陷入了雪窝中。等我从车里出来想要叫停装甲车的时候,装甲车已经远去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或其他的车辆,单凭我是没有办法自己把车弄出来的。我神情沮丧地下了车,看着陷在雪中的车轮发了半天呆,又叹了口气,向车的前后望了望。远处,连个喘气的活物都看不见。

    等我确认不再会有人影出现时,就有回到车里,靠在车椅上抽起了烟。

    十几分钟后,从湖边方向(往怪石砬子的路是沿着湖边前行的)出现了几个人影。

    我像见到救星一样,兴奋地跳下车。

    真当我向那几个人摆手示意时,忽然“啪”的一声,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汽车。接着,又有几颗子弹分别落在我面前的积雪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毫无防备的我惊出一身冷汗。防卫的本能让我迅速趴倒在雪地上,并掏出枪来向来人还击。

    听见我的枪声,那几个来人稍稍停了一下。接着,一排更密集的子弹带着风声从我的头上飞了过去。

    我不顾一切地把手枪里的子弹全都打了出去,准备换弹夹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子弹了。

    我真后悔自己此时没有一支冲锋枪,否则的话,就只有一个弹夹,我也能放倒他一个两个的。

    后悔之后,我又为自己的处境担心起来。如果那几个人决意向我逼近,我恐怕就要成了他们的“俘虏”了。

    又一阵枪声过后。我发现,那几个人已经按照他们原来行动的方向继续向前跑去。

    半小时以后,终于一辆市电视台赶往怪石砬子进行追踪采访的记者们乘坐的汽车从我这经过,被我拦了下来。

    在我的车被拉出雪窝后,采访车上的副司机在帮我解钢缆时,发现了机器盖子上的弹痕。他马上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轻描淡写地说:“遇上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就开了几枪。”

    接着我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记者钻进我的车说:“开车吧,咱们车上说。”

    接着又有两个记者也跑到我的车上来,大声嚷嚷着说:“挤死了,可松快松快!”

    车开起来以后,先上来的那个记者说:“你这个开车的,把首长都给丢了,还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一听她那口气,是把我当成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了。心里就偷偷一乐,对她说:“是啊,你知道怎么回事赶快给我说说。”

    那个记者说:“我们也就知道个大概,好像是一个武装盗猎的团伙劫持了几个人质,被围在怪石砬子附近了。具体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我“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后排的一个记者问我:“你车上的子弹是什么人打的?”

    我说:“我也不清楚,也许是那个团伙里逃出来的人吧。”

    三个记者叽叽呱呱又问了些什么,我因为急于赶往现场,只顾闷头开车,没有回答她们。

    临近怪石砬子的时候,参加行动的军警在现场外围建了一道警戒线。

    一个武警战士把我和电视台的车拦了下来,示意我们出示证件。

    我下车出示证件后,那个战士立正说:“报告中队长同志,临时指挥部就在前方两公里处,请你单独开车前往。我们没有接到上级指示,电视台的记者暂时不能靠近现场。”

    我冲车上的三个记者摊了摊手,说:“不好意思,我有紧急任务,请下车吧。”

    三个记者下了车,其中一个跑过来说:“你是中队长?那就帮我们求个情吧!”

    我说:“我很感谢你们,但没有命令,我也无能为力。你们等一等吧,我会把你们的情况跟上级汇报的。”

    我气喘吁吁地走进临时指挥部的帐篷时,来自各方的领导正在研究解救人质的方案。在国处长家见到的那个副分局长一见我,就说:“关队长,你总算到了!”

    我把路上汽车陷入雪中,和发现几个不明身份者的情况说了一遍。几个领导听后,决定由我立刻带领队员前往追击。并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其抓获。

    接到命令,找到我的队员,按原路返回时,电视台的记者们在得不到进入现场的通行证之后,竟意想不到地要跟随我们一起行动。

    考虑再三,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但我要求他们在双方发生交火时,必须服从我的队员的安排。

    我们很快找到了潜逃者的足迹,足迹边上,还有一串长长的血迹。我不知道他们是被我所伤,还是在我之前就有人受了伤。但这样一来,对我们的追踪绝对有利。寒冷和伤痛使他们的行动速度不会很快。

    只要在追上他们之前,这伙人不进入市区,或是穿越边境(有时境外的走私分子也会进入我国进行偷猎活动),我们就能将他们抓获。

    对此,我和我的队友有这样的决心和信心。

    二十几分钟后,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具尸体。

    经过快速检验,断定死者是被他们自己的人从身后开枪打死的。

    根据血液的凝固程度和尸体的温度,我们还断定,这群丧心病狂,连对自己人都忍心下手的家伙,离我们不是很远了。

    果然,在我们的车跃上一个山坡时,发现前边的山坡上出现了几个人影。

    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里,不论离市区还是边境,都有很远的路程。

    我把车停下来,简单部署了一下抓捕方案。然后,从军车上拿过我的冲锋枪和子弹袋,一边装备,一边把电视台的那个副司机叫过来,告诉他如此这般,他点了点头。

    我象在新五号一样,双脚站在车上,一手勾着车棚,一手提着冲锋枪,冲着司机一点头,我的小车就兜了一个圈,向着那几个人的斜前方向插了过去其他队友也乘坐军车尾随逃犯而至。

    在绕到逃犯前方后,我冲天鸣枪示警,并高呼让他们发下武器,否则决不轻饶。

    接着,车猛地停下,我和车上的另两个队友端着枪,迎面冲了上去。

    几个逃犯慌乱中准备抵抗,但他们后面更猛烈的枪声,好像起到了明显的震慑作用。有两个人立即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另外几个人则发疯似的飞奔起来。

    我举枪在一个奔跑的逃犯前面打了一梭子子弹,那个奔跑的人立刻趴在原地,把手举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见此情景,也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等把逃犯和他们的武器聚敛在一起,看见地上的武器,我的心不禁一惊。这伙逃犯使用的,竟然是杀伤威力极大的苏式自动步枪。

    要是对手决死反抗的话,凭我们手上这些连膛线都几乎磨平了的枪支,恐怕还真难占到便宜。

    等逃犯被押上车后,一个队员说:“嘿嘿!这么好的家伙(武器),偏偏在一帮熊包手上!”

    我从地上捡起一支枪,卸下弹夹往那个队友手上一扔,说:“自己好好看看!”

    那个队友接过弹夹一看,惊讶地说:“原来他们没有子弹了!”

    我就拿着枪对所有的队员说:“这些连自己人都能下手的禽兽,如果不是没有子弹了,他们能就这么轻易束手就擒吗?”

    队员们摇了摇头。

    我接着说:“行动才刚刚开始,我们以后也许会遇到比他们要难对付的多的对手。今天,我们就算上了一堂课。”

    根据我们中队所抓捕的盗猎分子供述,劫持人质的盗猎分子共有三人,携带着一支AK-47冲锋枪和两只苏制手枪,另外还携有数量不明的炸药。

    被劫持的人质,是青湖渔场附近的一对牧民父女俩。他们被盗猎分子关在怪石砬子附近的一个破庙里,生死不明。

    把抓获的盗猎分子和那具尸体交给渔场警方以后,我的队员被安排到警戒线附近负责警戒。

    因为有人质在盗猎分子手中,盗猎分子又凭借破庙掩护,军警的行动施展不开。双方只能靠谈判来解决问题。

    下午一点左右,前面传来消息,警方与劫持者的谈判破裂,劫持者准备杀掉人质,然后引爆炸药,与他们同归于尽。

    临时指挥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如果劫持者真的杀死人质,并和他们同归于尽,相持了一上午的解救行动就将宣告失败。这是几乎所有参战人员都不希望看到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应该尽最大的努力,把人质解救出来。

    但是,谈判已经失败了。

    事后分析,主要原因是:这是建国以来发生在我市的第一起劫持案件。作为解救一方的我们,完全没有相应的谈判经验。前去谈判的人员态度过于强硬,根本不顾及劫持者的心态;而劫持者也是在慌乱中抓了人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骑虎难下。双方想法不一致,一方急于营救人质;一方又茫然无措,不知所以。如此一来才导致了这次谈判的失败。

    紧张过后,指挥室里又忽然静了下来。气氛沉闷的,就像在酝酿着一场极其猛烈地暴风雪。

    过了不久,我猛然想起,爷爷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越到绝望的时候,他的求生欲望反而越强烈。

    我反复把这句话琢磨了很久,忽然大声叫道:“我去换回人质!”

    话一出口,不但整个指挥室里的人大为震惊,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沉寂了片刻,一个领导说:“这是个好办法!但你不能去。”

    我问:“既然是好办法,我为什么不能去呢?”

    那个领导说:“那是有生命危险的,何况你不过是个企业的公安。出了意外,我们没法交代。”

    我说:“您的意思说,企业公安不是正规编制的公安人员,是吗?那就是说,我们参加这次行动,本来就是不合法的,对吧?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马上带着我的人员离开这里。”

    没等其他人说话,我又指着自己帽子上的国徽说:“既然我们也头顶国徽,就说明我们也担负着保护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的责任。在紧急关头,为什么不让我们担负起这个责任呢?”

    那个领导呵呵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的办法很好,但我们还要安排的更妥当。你说得对,我们头顶的,是国家的重任,关键时刻,你我都不能逃避。来,小同志,啊,中队长同志,把你的想法说一说。咱们大家研究研究。”

    我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参加指挥的其他领导又做了相应的补充。然后,那个领导说:“看来,这个任务由你去还真合适。”

    接着,就派出一个通讯员到前面向劫持者说明我们的想法,我在指挥室做出发前的准备。

    当我把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后,又把车里的油放掉了一大半。这时,通讯员回来报告说,劫持者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既兴奋又紧张。领导们纷纷走过来,和我拉拉手,说几句鼓励的话。然后,我开上车,冲着破庙驶去。

    到了破庙门口,我把车停住。大声向庙里喊道:“哎!是你们出来呀,还是我进去呀!”

    庙里有人说:“你先下来,车别熄火。把手举起来,到门口来让我们看看。”

    我举着手走到庙门口,一个人突然从黑影里窜出来,用手枪盯着我的腰,闷声不响地把我浑身上下搜了一遍。确认我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他在我的腰上一用力,我就被推进了庙里。

    庙里很暗,因为在外面被雪反射的光线晃了眼,所以刚进去后,至少一分钟左右,我才看清了破庙里的情况。

    那对父女俩的身上,已经被绑上了炸药。从神情上看,他们很愤怒,而且体力很充足。相反,劫持者的状态却很萎靡,有两个人斜靠在窗户前坐着,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在来之前,我曾猜测,他们这次盗猎失利,可能连食物都吃光了。看到这种情况,我就说:“我的车里有面包和烤肠,你们派个人去拿进来,还是我们这就开车离开?”

    三个劫持者犹豫了一下。我说:“没事儿的,我们的人不会开枪。而且,面包和烤肠是我们特意给你们带的。”

    这时,窗户边那个抱着AK-47的劫持者说:“老四,你去!”

    在门外搜我身的那个大汉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乐呵呵地抱着食品回来了。窗边的两个人一见到吃的,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从叫老四的人手中拿过面包和香肠,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说:“三位大哥先吃着,我帮你们把这爷俩放了。等三位吃饱了咱们就直接开车走了。你们说怎么样?”

    听我这么一说,三个人又迟疑了一下。还是那个拿AK-47的说:“老子谅你也跑不了,既然你愿意换他们,老子成全你。”

    说着,走过去,拆下父女俩身上的炸药,对那父女俩说:“你们的命还真他妈得不错。好了,有人愿意换你们,你们自由了!赶快他妈的给我滚!”

    我冲那父女俩使了个眼色,父女俩感激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破庙。

    三个人风卷残云,把我带来的食品吃了个精光。我从兜里掏出烟,给每人点了一支,说:“先抽口烟,歇口气儿。”

    抽着烟,拿AK-47的劫持者说:“这位老弟,我们哥几个吃饱了。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们知道,你来换那两个人,绝不是就放我们走那么简单的。哥们儿看你也是条汉子,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伤了你,我们也不好过。是这个意思吧?兄弟。”

    我说:“这位大哥说得有理。你们应该明白,你们犯得不过是偷猎的罪名,怎么着,也是罪不至死啊。就因为劫持两个人质,非要闹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是不是太不值了?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大不了吃个三五年牢饭就万事大吉了。咱们都是爹妈生的,你们死了不打紧。可你们不想想,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那个叫老四的说:“我们是被逼急了才劫了人质的。可我们没杀过人啊!”

    另外两个人说:“是啊,咱们就是为整两个钱儿,咱们真没杀过人!”

    我说:“那你们害怕什么呀?哥儿三个要信得过我,就上车跟我出去。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三个人说:“你,你让我们再想想。”

    我说:“好吧。大家再来支烟,边抽边想。”说完,把烟扔了过去。

    又一支烟将近抽完,拿AK-47的劫持者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扔说:“这位兄弟说的对,大不了进去吃三五年牢饭。我跟兄弟走!”

    说完,把手里的AK-47冲锋枪递了过来。

    我接过枪,把弹夹取下来,又退出膛里的子弹。然后把枪往地上一放说:“三位哥哥如果愿意出去,我也可以送三位出去。但你们终究还是要被抓获的。”

    拿AK-47的一拍我的肩膀说:“得了,别拿哥哥们开心了!”

    我一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哥三个说:“操,咱们要会说出兄弟这样的话,也不至于混出今天这个熊样来。”

    我说:“那哥儿几个就上岸吧!”

    三个人苦笑了一下说:“上岸!”

    下午三点,严厉打击东湖地区冬季盗捕盗猎行动誓师大会,在刚刚结束的解救人质现场召开。

    会后,参加行动的各个单位的领导就人员安排进行了磋商。

    因为我对怪石砬子这个地方,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在分组时,我就争取到了在七分场上这个离怪石砬子很近的巡查点。

    晚上,队员们和七分场的职工举行了一场联欢。

    我一向不喜欢很热闹的场面,就推脱说有文件要看,躲开了一帮女孩子的追踪。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那间分配给我作办公室和休息室的房间里。我从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拿出爷爷的那个铁皮盒子,从里面取出那本《西游记》,挨着暖烘烘的炉子看了起来。

    翻开书的第一页,只见书页上写着:长春真人西行漫记长春真人,应该就是全真教的长春子丘处机道长。关于他的事情,我也就知道香港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上的那么一点。

    原来这本《西游记》不是那个神话版讲唐僧的《西游记》。而是丘处机的弟子所记录的,长春子丘处机携弟子应成吉思汗之请,西行讲道的经过。

    看来,地图上的某些奥秘,说不定与这位长春子有什么牵连。

    一想到这儿,我就提起精神,展卷细读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