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丘处机的奇遇 NO.2


本站公告

    NO.2

    午夜时分,张敬国满嘴酒气地闯进来说:“山火!我们要不要协助打火?”

    我把书放在床上,对着张敬国大声说:“你喝高了吧!这么大的雪,山火是你点的啊!你想点,也得点的着啊!”

    张敬国往窗户外面一指说:“你,你眼睛撒尿的啊!这么大的火光都看不见。”

    因为只顾看书,我还真没发现窗外的火光。

    雪地里着火这倒很奇怪。于是,我就派一个队员去找七分场的民兵班长。

    民兵班长是个女同志,叫雷敏。恰巧她和另两名女民兵正在场部值勤。得知消息后,立即跑过来告诉我,这样的山火,每年的这个时期都要着一两场。以前他们也派人去打火,可是根本找不着火点,不等他们赶到时,那火光就会奇怪地消失。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叫我们不必惊慌,尽管放心睡觉。

    雷敏走后,张敬国疑惑地看着窗外很久,说了一句:“真他妈撞鬼了!”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我却看着窗外,在为山火感到疑惑和担心。

    因为担心,所以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思来想去,就穿好大衣,带上枪支,去找值勤的雷敏她们。

    在长春真人及弟子所撰写的《西游记》中,记录了丘处机带领弟子及随从经过长途跋涉到达北疆,又追随成吉思汗西征的所见所闻。因为有人(从墨迹上看,不是我爷爷画上去的)在书中描写东湖和周边地区风土人情的地方画了着重线和标点。省去了许多我对生涩的古文毫无兴趣和没有断句在阅读上产生的麻烦。

    书中记载,长处真人丘处机携众弟子前往成吉思汗四弟斡辰汗封地时,曾经路过青湖地区。

    这天,天色将近黄昏,丘处机等人到达一处“淖尔”(蒙文,湖的意思,这处‘淖尔’就是现在的青湖)时。带路的蒙古人与长春真人商议,说前方几十里路途怪石林立,逶迤难行,且沿途堆积着数以万计的白骨,极不适于夜间行路。请求丘处机决断,能否就地扎营,待第二日天明再赶路。

    丘处机等人自然依从向导的安排,就在湖边住了下来。

    夜色很快降临草原,旅途劳顿的人们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子夜时分,一场瑞雪飘然而至。在帐中打坐调息的丘处机一时甚为惊奇,久居中原的人,何曾在九月(农历)就见到过漫天飘雪的景致?惊奇变为欣喜,丘处机要欣赏一下塞外的雪景。

    没有惊醒任何人,他独自一人出了帐篷,欣赏起塞外这第一场绵绵细雪来……

    雪夜的草原,天光晦暗。丘处机静立雪中,借着微光向“淖尔”眺望。整个草原皑皑尽染,晦暗之中又泛着温蕴的微光。好一派塞外奇景,直叫长春真人暗暗叫绝。

    正当丘处机陶醉在这良宵美景之时,一只雪白的银狐出现在丘处机的视线中。

    在来塞外之前,丘处机就曾听说,漠北草原上有一种灵性极高的狐狸,它的皮毛通体都是银白色的,因为很难见到和捕获这种狐狸,所以,它又是一种极为名贵的动物。

    银狐好像已经发觉丘处机的存在,只见它向丘处机的面前轻盈地跑过来,并在离丘处机不是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银狐的眸子在夜色里放着宝石一样的蓝光,当它射向丘处机,与丘处机的眼光相碰的一刹那,一股空冥的不知来自何方的力量顿时袭遍了丘处机的全身。

    这种力量并不强大。

    但刹那间的目光交汇,丘处机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拖拽着离开了身躯,轻轻地进入了银狐的体内,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支配了。

    转瞬的变化之后,银狐离开了。

    银狐带着丘处机的灵魂,离开了。

    他的弟子在接下来几天的《西游记》中写道:真人夜观雪景,偶感风寒,出现神志不清之症候。

    夜里很冷。

    我毅然要去把山火的真相弄明白,雷敏只好给我找了一位熟悉地形的老职工陪我和两个队员一同前往。

    说是老职工,其实也就比关大力年龄大不了两岁。

    老职工打着哈欠,一脸的不愿意。他看了看我说:“少见多怪!草原山火俺们哪年不赶上个十场八场的,有个球看头?”

    我说老哥不愿意去就回去吧。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老职工摇摇头说:“还是跟着你吧,要把您丢了,雷大班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问:“你们场里的民兵怎么都是女的呀?”

    老职工说:“打狼的呗。”

    我没明白,见老职工的样子又没有多问。

    路开始难走了,老职工一言不发地抢到了前面。

    出现火光的地方,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老职工回头问我们:“火大概灭了,咱们还走不走?”

    我犹豫了一下,正要决定如何行动,忽然一个极大的黑色物体呼地一下从我们的头上方飞了过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那种速度之快,根本没法形容,完全就像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甚至你自己就认为那不过就是一闪念间的一个幻觉而已。

    但我们四个人同时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接下来,远处的火光也随着那一闪念瞬息之间熄灭了。

    大地黑漆漆地一片,我们忽然迷失了方向。

    失却魂魄的第三天,在一个萨满巫师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之后,丘处机渐渐恢复了神智。

    醒来后,丘处机对弟子们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们把自己不能亲身感知的存在说成虚无是错误的。”

    但他的弟子不明白,真人所指的是什么。

    丘处机很疲顿地说:“灵狐带我去了一处奇妙的境地,那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说到这里,丘处机停住了。他疑惑地摇了摇头,轻轻的说:“就当它是个梦好了。”

    给丘处机作法事的萨满巫师却说:“你被灵狐栖身,好在它没有伤害你。这也是一段奇缘啊。”

    丘处机说:“塞外大漠之中,真是神异至极,神意至极啊!丘某参悟天机无算,却没法抵御一只精灵的神力,惭愧,惭愧!”

    萨满巫师淡然一笑道:“真人乃中原至圣之人,想是初到荒漠,不谙此地机理。不过,这荒漠间的神灵,确乎与中原有异。也非等闲之辈随意可见的。”

    丘处机点点头,正待说话,帐外忽然一阵喧哗。原来是蒙古王斡辰汗恐丘处机一行中途遇险,亲率铁骑前来迎接。

    斡辰汗告诉丘处机,铁木真已带兵西去,临行前特命斡辰汗在此接待丘处机一行人等,并希望丘处机能够借在青湖逗留之际,为其打造黄金丹炉一座,以炼长生仙丹。

    丘处机踟蹰片刻,推说荒漠之中无才可用,恐难成命。

    斡辰汗却说黄金已经准备足量,且这荒原之中有一种可以燃烧的黑石头,其发出之火焰可以溶铁锻金。劝丘处机不必迟疑。

    丘处机无法再做推脱,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成吉思汗之所以盛请丘处机到大漠草原中来,主要目的就是寻求其所掌握的长生之计;而丘处机接受邀请的初衷,却是要规劝成吉思汗能够放弃征战,还天下黎民一片平静的天空。只不过成吉思汗的请求似乎名正言顺的,丘处机的规劝却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如果不能劝阻成吉思汗,丘处机绝对不会希望成吉思汗长生。

    丘处机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与不安。眼下成吉思汗正怀着满腔壮志,预图征服天下,如果没有足够的因由,丘处机完全没有说服他的把握。

    也许制成黄金丹炉以后,借成吉思汗喜悦之际,可能会有些效果。更主要的原因,是丘处机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令狐体内的一番旅行中所发现的神奇观感,正需要自己去探寻究竟,这也许是逗留在此的最好接口。

    斡辰汗见丘处机答应了成吉思汗的请求,立即派人准备材料,以尽快完成黄金丹炉的制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