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打虎山下鬼门关 N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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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7

    夜里,几乎每个在草丛里看见骷髅的队员都发高烧、说胡话。

    我再次看见那成千上万的冤魂出现在我们的营地,这些死去的人,年龄和我相差不了许多。他们长跪不去,要我为他们报仇雪恨。

    这时的我,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信誓旦旦地答应他们,只要找到杀害他们的凶手,绝不放过,一定把他们赶尽杀绝。

    冤魂们听了我的这番话,就把一张地图交给我,告诉我,凶手就藏在地图上的某一个位置。

    我接过地图,发现按地图上标识的位置,我们这里只是一个边缘,而且是一个很小的边缘点。

    地图展示的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城镇样式的格局。在和我们相对的另一边,有一个大门似的出入口,那个地方可以容得下两辆汽车并排行驶。大门进去,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应该是停车场或广场一类的空间。再之后,就是多条线路连接的大小不一的空间。因为上面的文字说明都是日文,因为我只跟爷爷学了一些日语会话。这些日本字,我却不认识。

    我刚把地图看了个大概,那张地图却“呼”地着起火来。接着,冤魂们四散奔逃,有的还嚷嚷:快走,恶魔们来了!

    我想劝阻他们,却怎么也劝阻不了。

    醒来后,我怎么都觉得这个梦很离奇。更奇怪的是,我还可以清晰的记忆起地图上的内容,如果眼前有张纸,我想,我一定能把那上面的一些东西画出来。

    对此,我不认为它是一个梦,一定是我那奇怪的灵魂又起作用了。

    夜光手表上显示,这时候刚刚夜里两点多。帐篷里静得出奇。那两个一粘枕头就大呼噜的队友好象都不在帐篷里。

    我把打火机拿出来,打算抽一支烟。可火光照亮帐篷里的时候,我发现屋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不会还是在梦里吧?我问自己。

    为了试试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我把刚熄灭的打火机试探性地挨在脸上。那温热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梦。

    那帐篷里的人呢?

    发电的那台柴油机怎么也不响了?

    整个营地不但一片漆黑,还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我不由得想起那些冤魂wWw.们的叫喊声:“恶魔来了!”

    他们是不是想告诉我,正有危险接近我们。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也许因为我身上有伤,别人没有惊动我。

    一声长长的狼嚎冷不丁地从什么地方传过来,吓得我不由的一激棱。

    接着,又是一声。

    这一声,似乎有些沙哑。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爷爷的那句话:别怕,不是狼,大家准备战斗!

    是的,我也听得出,那是有人在学狼的叫声。

    这么一想我再也躺不住了。难道,二十几年前的故事又要重演了吗?

    有一种力量指使我站了起来,伸手把枪摸了过来。为了活动更方便,我把吊住左臂的绷带解了下来。尽管有些疼痛,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把枪举起来。

    换上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借着一点点月光,我悄悄地出了帐篷。

    绕过两个帐篷,我站在每天集合的地方向四周望了一下,发现那天出现狼群的方向不远的地方,有一排细小的绿光在一闪一闪。

    那应该是狼群,但它们为什么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向我们冲过来呢?这时候,我们的人又在哪里呢?

    我看不到自己人的位置,也许他们正悄悄地趴在什么地方注视着前面的动静。

    鬼火!

    我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站了不到两分钟的时候,狼群那边突然升起三四点火光。那火光向鬼火一样飘飘荡荡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很大的圈子,然后忽然熄灭了。接着,狼群向前移动了二十几米。

    哦!那狼是经过训练的!

    当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我就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这个时候,我也只好惊讶而已。

    黑暗中,我不知道狼的数量,但如果它们接到冲锋的指令,向我们冲来,那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对于狼,我们都不了解,更何况一群经过训练的狼呢?

    在狼群移动的那一瞬,我们的阵地上有人出于惊恐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这让我找到了队友们的位置。

    但这细微的一动,不仅我可以发现队友的所在。隐藏在黑暗中的其他人(也许该叫敌人,但我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有敌人),也会观察到。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鬼火又亮了起来,慢慢地向我的队友趴伏的地方移动。接着无数条狼齐声嚎叫起来,这一次,是真正的狼发出的叫声。而且,狼群一边嚎叫,一边跟着鬼火向前移动过来。

    我不知道队友们此刻心理上有什么样的变化,我只知道自己此刻只顾得念及队友们的安危,已经忘记了害怕。

    我紧紧盯着队友们,看着鬼火和狼群在一点一点向他们逼近。

    这时,有两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从后面悄悄地向我的队WWW.soudu.org友摸了过去。

    在微弱的月光下,那两个人手中寒光一闪。我惊讶得差一点喊出声来。

    那是刀光一闪。

    那是打磨的发光的武士刀!

    而我的队友们,正全神贯注在前面的狼群和鬼火上,对身后的危险全然不知。

    我艰难地把枪举起来,为了避免伤到自己的队友,我瞄准了黑影的头顶开了一枪。

    这一枪也许太出乎双方的意料,国处长竟大声骂道:“谁!他妈的,谁开的枪?”

    我心里一笑,小声说了句:“就不告诉你是我。”

    等我在寻找时,那两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再看队友们的前方,鬼火熄灭了,狼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回去。

    我害怕再挨骂,就抱着枪偷偷地溜回了帐篷。

    尽管每个人都害怕看到那么多的骷髅,挖掘和整理那个被发现的骷髅堆的任务还是落到了队友们的身上。

    因为有伤在身,我得以幸免去近距离接触那些骷髅。

    卡车司机回来了。一见面,他就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看看,我说了几句气话,就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回去跟我爹一说,我爹差一点儿没拿皮带抽我。老弟,没记我的仇吧?”

    我说:“你看我象记人家仇的那种小气人吗?再说,伤点儿皮肉,又没伤到骨头。”

    卡车司机摇摇头,说:“都是老关家的人,自己家人啥德行还不知道?”

    我说:“既然是一家人,我就叫你一声哥。对了,我叫向波,你叫什么?”

    “我叫大力,关大力。名字土了点。”

    大力说完,拉住我说:“走,咱们回帐篷。”

    一进帐篷,大力就神秘地往外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人,就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瓶酒和一个大纸包放在我的地铺旁边。

    他把纸包打开,说:“听说狗肉大补,我昨天就杀了一条狗,给我兄弟补一补。这酒吗,肯定没你家的好,凑合着喝一点,活活血。”

    我说:“谁家的狗让你弄死了?”

    大力说:“自己养的,这不是给你养伤吗?”

    我听了惋惜的不得了,说:“你真是,要是我,自己养的狗就舍不得杀。”

    大力一笑:“我让别人杀的。”

    我刚想再说什么,护士进来给我换药,大力一见,就喊:“小琴,你咋上这儿来了?”

    护士也一愣神,说:“大力哥!你咋也在这儿呢?”

    大力说:“我拉柴油机过来,领导就叫我在这,先不用回去。你不是刚毕业吗?怎么就到这来了?”

    小琴看了我一眼说:“这不是有伤员了吗?总院就把我们派来了。”

    看小琴护士那意思,好象是我连累了她们。听了她的话我有点不高兴,就跟大力说:“哥,你俩认识就先聊一会儿,我出去转转。”

    大力一拽我,说:“你干啥去,这是我妹。我舅爷爷家的孙女。”

    然后又对小琴说:“这是我三爷爷家的,叫向波。”

    小琴说:“怪不得,原来是干部家的孩子。”

    我听出小琴的言外之意,但这话听着让我十分不舒服,我心里想,干部子弟怎么了?这兄妹俩说话怎么都那么酸溜溜的?妈的,我着你们惹你们了!

    好在我的忍耐性很强,那天没搭理大力,今天要是跟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不就显得我太没水平了吗。

    我嘿嘿一笑:“什么工人子女干部子弟的,不都是妈生爹娘养的?谁给分的那么清楚?”

    大力一听,立刻就说:“就是,哪儿那么多说道。”

    小琴不再说话,把绷带拆下来,用酒精棉给我的伤口消毒。我就问:“怎么样,没事了吧?”

    小琴一边上药一边说:“伤口长得挺好的,只要不用力再把伤口挣开,一个礼拜就能好利落。你的肉皮儿挺合的。”

    小琴换完药就要走,大力说:“我带的狗肉,你也吃点儿。”

    小琴说:“我们可忙呢,从前天他们也不看见了什么东西,有几个到今天还发高烧呢,连饭也不吃。今天中午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怎么吃饭,各个没精打采的。真不知道这些人在这干啥呢。对了,半夜里还有枪声,又没电,把我们几个女的都吓坏了。”

    我说:“你们来的时候,领导没对你们说什么?”

    小琴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小琴走后,大力说:“看见那么多的死人骨头,没准儿就让你说中了,这里保不齐就是打虎山。”

    我摇摇头,说:“可爷爷没跟我讲,这里有个一号井啊。”

    大力说:“管它呢,咱们喝酒!”

    大力刚想开酒瓶,我说:“先别开,晚上帐篷里的兄弟回来一块喝。我伤了,我那同学可嚷嚷着要拿你出气呢。”

    我和大力坐了一会,我突然问大力:“你想不想出去转转?”

    大力问:“上哪儿?”

    我说:“你先等一会儿。”

    我来到在草丛那儿看着队友们挖死人骨头的马正禄和国处长他们跟前。马正禄一见我就问:“你小子不老实在屋呆着,跑过来干啥?”

    我说:“大爷,那两辆小车,哪辆是你的?”

    马正禄说:“干啥,你有事?”

    我说:“我想回去一趟,我......”

    马正禄说:“你这样回去,你奶奶看了准伤心。”

    我说:“我不告诉她怎么伤的,就没事。”

    马正禄说:“那行,我叫司机送你。”

    我说:“那就不用了,你把车借我就行。”

    马正禄看了看我,有些不相信地问:“你小子会开车?”

    我说:“我们帐篷里的那个卡车司机不是闲着呢吗?再说您的司机,我哪敢使唤呀。”

    马正禄说:“鬼小子,去跟司机要钥匙,就说我让给的。”

    我高兴地说:“等回去我请你吃烤羊腿!”

    拿了钥匙回来,大力正靠在被子上打盹儿。我拉了他一下,说:“走,跟我出去转转。”

    大力站起来,我从枪架上取了张敬国的枪扔给他说:“你不是要发枪吗?给!”

    然后把车钥匙给了他,又拿起我自己的枪说:“走!”

    大力问:“去哪儿啊,还拿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