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欣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踱着步,她根本一刻钟都没办法停下来。只要一停下,心里就会象着了火似的难受。
子郁,子郁,子郁,-----
为什么她的脑了里竟是这两个字?为什么一想到这两个字,她就觉得撕心裂肺般地疼痛?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由地跑进客厅,墙上的时针已指向午夜了,他究竟去哪了呢?为什么不回来?难道我就这么让他讨厌了吗?难道他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不,不,不,----子郁,回来吧。不论你要求什么,我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你!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没有你,生活就象是断了线的风筝,而我正象那无线的风筝般的不知飘向哪里?子郁,子郁,----
雨欣没有开灯,她害怕她的不安与焦灼影响到了家里的每一个人。她怕徐强子担忧,怕欣惠睡不好觉,总之,她觉得只要不开灯,她所有的焦虑都会被隐藏得好好的,丝毫不会被发现。可是,隐藏得了么?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是那样的刺耳而阴冷。仿若从地俯里吹来的一丝阴风,不由得让张雨欣毛骨耸然。
她一个箭步地跑了过去,抓起电话就问:“是子郁吗?是子郁吗?”
“对不起,这是徐子郁的家吗?”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他现在哪?”
“这里是红十字医院,徐子郁出车祸了,被一辆小车撞倒,现在正在,-----”
“车祸?-----”
雨欣脑子突然象点了把火,所有的感觉一股脑儿的全烧光了。
徐强子急步跑了出来,道:“媳妇,究竟是出了啥事?”
雨欣没有答,只是呆滞的望着徐强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子郁出车祸了,现在正在红十字医院急救。”
“什么?车祸,----”
只是一刹那的时候,徐家就这样坠入了无边的地狱里。
二十分钟后,徐强子和雨欣已经在红十字医院里。
雨欣一把抓住来向她们介绍情况的医生,“医生,求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把他救活。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只要他能活,我只要他能活,-----”
徐强子也补充道:“不论付出多少代价,请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儿子,一定要!一定要!!”
医生看到这么焦急的家人,笑道:“你们是徐子郁的家属?”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雨欣抢答道。
“我是他的爸爸!”徐强子亦答。
“那你们到前台去,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医生笑:“这是谁说的,徐子郁不能活了?他只是受了点轻伤,流了点血是不假,可是经过各种扫描检查之后,发现只是外部擦伤。这真是个奇迹呢。那辆车子撞了个稀烂,而他却只是轻伤。对了,他可能是太疲倦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你不是说可以出院了吗?为什么还没有醒来?为什么?”
“估计是太疲倦了,再加上受了些惊吓。当然,明天出院也行,让他好好睡一觉!”
雨欣哭笑着冲向徐强子道:“爸爸,他没事,他没事,他没事。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强子抱着雨欣,安慰道:“孩子,你受惊了!!”
星蕊也赶到了医院,看到徐强子搂着雨欣,又看到雨欣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以为徐子郁不行了。她冲了过去,问:“是不是子郁他,他不-----行了,-----”
徐强子一看是星蕊,放开雨欣,道:“不用担心,没事。他只是伤了点皮,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还没有醒过来。想想看也是,他刚从美国回来,时差都还没有倒过来,又进行了那么久的长途飞行,-----”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总算是有惊无险!!我就说嘛,这孩子长得这么有福气,怎么可能嘛,----”
“嗯”
“我们进去看他!”雨欣道,率先往房间里冲。徐强子和星蕊倒也跟着进了去,只是呆在一边看了看,见子郁没啥问题,就又退了出来。
尽管如此,雨欣仍就按奈不住自己的伤心。短短的时间里,她真有点失而复得,死而复生的感觉。
子郁还没有醒,他睡得就象个孩子似的。睫毛仍就是那样长,额头还是紧紧的拧在一起,好象还在思考什么问题。只是气色苍白,满脸的倦容让他仿若一下苍老了十岁。
雨欣坐了下去,把他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放在唇边吻了吻。接着豆大的泪珠就滚了出来。她很想控制这样的眼泪,可是,可是经过这一场虚惊,她仿佛觉得又重生了一般。和地狱擦肩而过,就象是重新捡回了生命一样,让她悲喜交加,感慨莫名。
“感谢上帝!感谢老天!感谢你――子郁!!你的活着对我是多么的惊喜!倘若不是这次的误传,我怎会晓得,你对我而言是那样的重要!不,不仅仅是重要!是无可替代呵!!你就是无可替代!!放心吧,放心地醒来,放心地休息,-----只要还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你痛苦!!我要你快乐,幸福,-----”她低低地饮泣,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受,想到只要一离开子郁,生活里就没有了阳光,没有了快乐,没有了呼吸,她的心就禁不住颤抖。
她爱子郁,用整个地生命在爱。
如果说先前的思帆是她生命里的春天,那么子郁就是整个的四季。不论春夏秋冬,他都是她生命里唯一不可替代的主角。
可是,可是杨枫叶怎么办?杨枫叶的孩子?还有那个漂亮年轻的模特?虽然,子郁没有说什么,可是,可是她仍就从那照片里窥视到了生命的秘密。一如她当初从照片里窥视到子郁不爱枫叶的实事。
她没有退出去,她一直呆在病房里。
母亲和公公早已经回去,她无法去细想。她现在能思考的只有一件事情:在医院陪着子郁,哪怕他只不过是因为太疲倦而昏睡不行。她仍愿意这样细细的守护,守护着这个给了她幸福亦给了她痛苦的男人!
有痛苦,是因为有期待!
其实这何曾不是另类的幸福?
张雨欣没办法去考虑这么些了,她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握着子郁的手,就象儿时的母亲紧紧握紧她的手一般。
她不想放手!永远都不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的时候,子郁就象早起的鸟儿,开始睁着那双眼睛到处搜寻。当脑子渐渐清醒之后,紧接而来映入她眼帘的是雨欣的身影。看着她趴在床沿疲倦的睡去,他的心感到了一种幸福的酸楚,那种隐隐的疼痛刺着他不由得泪水泛滥。
雨欣就在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看到子郁红肿的双眼,问:“你哪里不舒服?要去叫医生吗?”
“不,没有不舒服。我用手不小心揉肿了的,----”
“嗯,你感觉怎样?”
“没什么,睡了一觉,浑身充满了活力。”说着就准备下床。雨欣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道:“再躺一会儿,我去帮你打洗脸水。然后,再去买早餐,我们吃完再回家。”
“可以出院了?”
“医生是这么说的!虽说是有惊无险,可是,子郁,-----”雨欣说着,心里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子郁拉着她的手道:“别担心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上天一定会保佑我的,------只是,-----”子郁低下了眼,想了想道:“雨欣,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一直觉得这世界只有我能带给你幸福,可是现在看来,我也没有做到!!”
“谁说你没有做到?”雨欣偎了过去,笑:“只要有你在,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很幸福!!”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一起来共同面对吧!当然,-----我很痛。因为,作为一个女人面对这种事情不能不同!如果我不痛,只说明了两点:一点是我太无情,很冷血;一点就是我压根就不爱你,对你根本不重视,所以任何关于你的事情都伤不到我。可是,子郁,很遗憾,我即不无情,亦无法停止去爱你!所以我很痛,很痛很痛,痛得甚至想和你闹一场,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很没用,是不是?”雨欣轻轻地将眼泪拭掉,又道:“爱情是我的死穴,因为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辛苦,这么没有骨气。经过这场虚惊,子郁,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没有什么比珍惜更好!我要珍惜你!!更要加倍地去爱你!只要一想到你差点和我阴阳相隔,我就魂飞魄散,生不如死!!因此,----亲爱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和你去面对,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与你并肩前进。我要化解我们中间的这些不愉快,解开我们因误会生出的重重障碍,重新开始!!我愿意去作这样的尝试,-----”
“雨欣,-----”子郁一把将她搂了过来,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爱你,子郁!!”
“我爱你,TOO!!”子郁将脸贴在雨欣的脸上,不停的摩挲,接着他深深的将吻印在了那柔软而湿润的红唇上。
“在医院呢?”雨欣娇羞道:“我们回去再,----”
“再什么?----哈哈哈,----雨欣,你真是可爱死了!让我怎么不爱你?都是一个两岁孩子她妈了,还象个小姑娘似的,-----”子郁一边笑,一边说话,并不时的去吻住雨欣。真真是忙得不亦乐呼。
早饭之后,雨欣和子郁回到家里。欣惠已经起来了,正在客厅里吃饭,一看爸爸和妈妈回来,立马放下筷子,蹒跚地朝爸爸怀里扑:“爸爸抱,抱,-----”
“好,我的乖女儿。”
等安置好欣惠之后,子郁重新走向了徐强子的书房。徐强子正在那里翻看三国,见他进来,抬头道:“没事吧?以后小心点,真的没有撞伤吗?”
“爸爸,还不相信医生吗?没事了,-----”
“那就好!”
“好,那你说说看。”
“我是这样想的,-----杨枫叶主要是针对雨欣来的,她那么刻意有心计的算计我,从而又这样一意孤行的生下孩子,我很难确定她这是一种爱情。当然,也可以说是爱,是她杨枫叶的爱情。可是,我不爱她,从来都没有过。如果说有过一时半会的被诱惑,我承认。我承认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犯了狂世界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我不伟大,在诱惑面前我没有抵挡得住,可是,我不能娶她。因为,我有了老婆,有了雨欣。所以,我不能因为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我就得让这个家庭重组。我不愿意,我想爸爸你也不会愿意的。”
“那你儿子,你要作什么打算?”
“如果她愿意,我可以把儿子带回家来养;如果不愿意,我可以让她带儿子,我可以每月付生活费用。并且让她们母子能够生活好,-----”
“你觉得杨枫叶会答应把儿子给你吗?”徐强子严厉道:“这个女人要的是徐氏家族的女主人位置,所以,-----你还得有一翻心理准备。”
“知道,我拿出诚意来就是。”
“如果钱能解决问题,那就尽量满足她好了。毕竟,-----”徐强子不好说下去,但还是说了出来:“她叫我一声干爹,我不能太亏待她。”
子郁领命而去,那时正巧是中午时分,人流匆忙,尽是行色匆匆。徐子郁特意约杨枫叶于海边相谈。
在海边谈话,自有他的道理。因为,倘若真是他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亦是在临海的酒店里诞生的。他希望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感化枫叶,使事情进展顺利。
当然,他有和雨欣交过底。这点不能不交底,否则怎对得起雨欣的那句: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呢?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意。杨枫叶的咄咄逼人,他算是真正领教了。
“要孩子?钱?哈哈哈,徐子郁,你把我也想得太不堪了?如果不结婚,你永远别想要得到这个孩子。一辈子也别想看到他,------而且我会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徐子郁就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不可能,除了这一条,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是吗?除了这一条,你什么都可以答应?”
“是的”徐子郁冷冷地道,根本懒得看她一眼。
“也可以,那么请把徐氏集团给我吧。我要徐氏集团!你家族的所有企业,皆归我的名下。哈哈哈,----你可以答应吗?你可以吗?-----徐子郁,你不可以。你没有这个胆,你给不起,你也没胆给!所以,请不要说除了这一条,你什么都答应。你能答应什么?你又答应得了什么呢?你除了给自己,你给不起任何一样东西。”杨枫叶咆哮着,象愤怒的波涛,恨不得一下子将徐子郁卷了进去。“可是,就是你自己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自由起价,哈哈哈,徐子郁,你还说你给,你能给吗?还有,不要以为我没办法,所以就欺负我。如果不让张雨欣离开徐家,我是不会罢休的。”
徐子郁感觉浑身泡着冷气,他彻底被杨枫叶眼里的仇恨给怔住了。老半天,他才缓过来,问:“告诉我,为什么那么要赶走雨欣?她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这是个无聊的问题。女人间的战争,从来都说不清道不明。有些人生来是要被人爱的,有些人生来要去爱人。而我生来就是要仇恨的,雨欣就是生来注定被我仇恨的对象!!我就是恨她,一看到她我的神经就会崩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会抓狂,会歇斯底里,会咆哮还会不折手段。恨张雨欣已经成了我生活的重心和主题,我不知道若停止这种恨,我的生活还有何意义!!”
“你真是变态加三级!!”
“我就是变态!!而我愿意为这种变态而更疯狂!!所以最好不要小看我这种变态!!”
“要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要一个压根就讨厌憎恨你的男人,你就这么需要这种扭曲的结合么?”
“是不是扭曲,你没有和我生活过,又怎会知道呢?没准会更幸福也不一定!不是吗?你就真的打保票和张雨欣的幸福是十全十美,毫无瑕壁?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和美国的那个模特的风流债就不会发生了?”
“杨枫叶,你不要越过我的底线!!”徐子郁突然象只失去理智的狮子,冲向杨枫叶,双手卡在她的脖子上道:“不是只有你可以变态,我一样也可以变态。我亦会愤怒,亦会疯狂,更会不顾一切。反正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横也是死,坚也是死,那不如先掐死你,再去投海自尽算了!!”
“你,你,-----好吧,能拉着你一起进地狱,是不是也算是双宿双飞了!!”
“去你妈的双宿双飞!我宁愿下地狱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说完,徐子郁疯一样的驾车离去。
尘沙蒙蒙,杨枫叶追在车子的后面,边跑边骂。终于她倒在沙滩上,无力的痛哭失声。
回到家里,江思帆正好下班回来。一见她满脸的沙子,弄得可是狼狈不堪,一把将她拉过来道:“你究竟跑哪里去了?弄成这幅模样?孩子呢?你的孩子呢?”
“交给保姆了嘛,有什么好发怒的?”
“又去找徐子郁了?”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
“那又怎样?”江思帆道:“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你找还是他找你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这次他可是来要孩子的!只要他想要,我就有筹码,不是吗?”
江思帆横了她一样,“到现在你还没有打消那个念头?徐家究竟有什么让你这么着迷?金钱吗?地位吗?还是权势?还是你一心想着那个徐子郁?”
“这个有关系吗?反正我不会就此罢休!你知道的,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将张雨欣赶出徐家!!”
“神经病!”江思帆吼道:“为什么你不能停止恨雨欣?她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让你这样穷追猛打的?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原本那么高贵的气质现在也弄得如此落魄,如此面目全非。你为什么非得要让你的命运如此悲惨,如此凄凉!你为什么要活得这般的生不如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心疼雨欣还是心疼我?”杨枫叶自嘲道:“每一次,只要一涉及到雨欣,你就会这般发怒,你就会这样疯狂。每一个与雨欣沾上边的男人,都恨不得掏心掏肺,为她披肝沥胆,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为什么?就因为她的美貌?就因为她不可抗拒的温柔?还是就因为她永远象个胆小鬼似的懦弱?为什么?为什么在你们男人眼里,美貌永远是第一?永远是占据你们脑子的全部位置!!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这些年,我自认我条件也不差,我自认除了不够雨欣美外,能力,才能也不会输给她,为什么我得不到这样强烈的爱?为什么我得不到?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待遇会如此的天壤之别?”
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哭泣着,叫骂着,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沉入水底时的最后挣扎。
江思帆震憾了,他从没有想到杨枫叶的内心是如此的惨烈,如此的悲情。是的,尽管这样的悲情和惨烈是她自个加诸上去的,可是仍就强烈的击痛了他的心底。是的,若当初当初她能够多爱她一些些,多呵护她一些些,多体会关爱她一些些,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杨枫叶了?是不是一切一切的循环都不存在?
他突然冲动地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紧她道:“停止你的妒忌吧!停止你的不平吧!停止你的仇恨吧!这一切都是你自我想象出来的,谁说你不值得爱?你和雨欣是两种不同的女人,你们根本就象是两个世界的人突然间在地球这端相遇,你们相互吸引,却又各自排斥!我承认,雨欣足够完美,足够妖艳,足够靓丽,足够妩媚,足够地吸引人,可是你,叶叶,你亦有你的优势。你狂野,你性感,你健康,你有一种天然的,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如果说当初我因为报复雨欣而和你走到一起,倘若你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又怎会让我选择你和我一同来完成这样的报复?所以,不要再这样自我折魔了?不要再这样自我贬损了!你有你的价值,有你的存在方式,有你吸引人的方式,又何苦计较谁更出色,谁更有优势呢?月亮和太阳,谁更美?这个是无法比较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不,不,不――在我人生的旅程里,绝不允许有张雨欣的存在。倘若她还在,我就永远无法挣脱。思帆,这就象是一个魔咒,而我必须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你无法了解,也根本没办法了解。你很好心,思帆!为了让我停止伤害张雨欣,不惜说出这么一段溢美之词。我很感动,也很惭愧!但是,我更加的恨雨欣!!!!!!!!!!!她不是太阳,我更不是月亮。我们是两只披着同样颜色的同类,只是我一直想拆穿她的面具,我想看她的庐山真面目。我不能停止,有一股力量,有一股激流,就象一种无形的手,在推着我往前!我必须往前!!”
“如果我来爱你,你仍旧就不停止么?”江思帆痛惜道:“我的爱不足以消除你的恨么?”
“不,不,不,――不要动摇我?更不要诱惑我!因为,我经不起诱惑!虽然,我明知你这样说是为了阻止,可是我仍就会被诱惑,仍就会的,----所以不要考验我的!我即不伟大也不坚强。我只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我很可能会象吸毒一样,紧紧地抓住我身旁的每一根浮木,然后吸完了,再上征程!!所以,请不要来鼓励我,请不要来引诱我!我经不起引诱,更没有力量去抗拒,去拒绝这样的引诱!!!”
“不是引诱,更不是为了阻止。这些日子,陪着你一同孕育生命,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另类的新生。我渴望一个家,渴望夜晚有一种异性的温柔能够相伴,渴望孤独的时候有一种缠绵能够让我拥有。你说,你是一个寂寞的女人,而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寂寞的男人。深圳,这个城市,太过浮华,太过虚浮,就象飘在天空中的云朵,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却永远填不满心的空虚。有一种空虚,就象死亡。它没有具体的形体,却象影子一样如影随行。稍不留意,就会窒息得疯掉。我常常被这样的感觉抓住,常常莫名的疯狂!!我承认,我爱雨欣。可是,这种爱,就象一个圣徒对上帝的那种爱:崇敬,高尚,冰冷而又遥远!!!我是一个凡人,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倘若之前还有不切实际,那么经过这一切反反复复之后,我终于明白:叶叶,你才是我的真实!!不要再愤怒了,让我治好你的不平,好不好?好不好?”
“你怎么能这样子?你怎么能这样子呢?徐子郁说我是变态加三级,我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猛虎野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还要让我哭泣?让我感动?让我茫然?为什么?为什么?-----”杨枫叶哭着捶着江思帆的胸口,“你为什么不离我远点?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坏?坏不止百倍千倍!!为什么你不早早的抓住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在一连串的错误之后,你才要我?才爱我?是可怜我吗?还是?-----”
“不,不,都不是,------如果没有这一连串的错误,我又怎晓得那个真实的自己!有时候,有些人是需要一些弯路的。叶叶,你早就说过,我们是同类!!所以请你清醒吧!不要再这样去糟蹋自己了!!我爱你,叶叶,爱你,-----”
杨枫叶不停的哭泣,她不能思考。因为江思帆的表白来得太过突然,她没办法去思考。她前一分钟的时候,脑子里装着的全中 文首发是仇恨,后一分钟里,就要让她全力去爱。这实在太不可能,太不可能了,----
不不不不,----
她拼命地摇头,流着泪,疯狂地摇头。
可是,这时候,江思帆突然地吻住她,就象从天而降的甘露。她颤抖,激动,欣喜,快乐,幸福一同的涌了上来,让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你还敢说你不爱你么?你还敢说你不要么?你还敢说要拒绝么?-----”思帆又疯狂地吸着她的双唇,就象一个婴儿拼命吸着母亲的乳房。
从前她是一个掠夺者,而他是一个被掠者!
如今她被追逐,而他在不停的追逐!
角色的调换,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欣喜!!谁说掠夺刺激?做女人最幸福的时刻,是被索取被需求的时刻。一种被珍视,被呵护的,如同公主般一样感觉真的是太过美妙!如果让时光倒流,她一定要做一个最美丽的女子,等着白马王子的降临。
可是可是可是,她的仇恨呢?
不,不,不,绝不能因为这样而放掉张雨欣!
只是这一刻里,所有的仇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需要思帆。
她被思帆揽腰抱起,仍就是那张漆着暗红色油漆的床,仍就是靠在窗边的位置,仍就透着朦朦的月光,可是今夜,她却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洁白无暇的新娘,这样幸福的躺在爱人的怀抱。
思帆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这是前所未见的温柔。他就象是对待一个含羞的少女,慢慢地让一切障碍褪去。
裙子纷纷,如花一样的飘落。空气里涌动着一股潮湿的温柔,玫瑰在黑夜中绽放,月亮移到了窗的背后。
杨枫叶只觉得象诗一样,缓缓的展现那种成熟而剔透的韵美。在每一字每一句里都倾注着她的感激,倾注着她的潮起潮落。
风起了,思帆有力而迅猛的进入她的整个身躯。她就象那朵怒放的玫瑰,让花瓣在微风里徐徐降落。
“思帆,----”
“叶叶,----”
夜,终于静了。
在一切暴风骤雨后,一切清晰得象初生的婴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