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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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象只早起的公鸡,早早地就爬到了张雨欣的窗前。今天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日子,张雨欣玫瑰坊终于要开业了。其间的曲折与辛劳,若非亲自参与,自难体会。

    当然这一天的杨枫叶自然也是格外的瞩目耀眼。因为她与江思凡的婚礼正是这一天举行。张雨欣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讶异。她觉得这相当符合杨枫叶的风格,倘若她不这么做反倒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只是,她的开张是否会如徐子郁所预料的那样,盛况空前那就不一定了。

    杨氏企业的大股东嫁独生女自然是本城的一道娱乐,谁不想见一见豪门的婚礼?谁又不想知道能够让这位老板将独生女交给他的高人是哪个?至于她那个名不经传的玫瑰坊,实在是不足为道。

    尽管如此,她仍就极力地将自己打扮的美丽庄重!

    她对着镜子嫣然一笑,仿若一朵清新欲滴的玫瑰!

    “玫瑰坊”,这真是一个让人怀想的名字。还是子郁厉害,他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将事物本质环还出来,让人耳目一新,却又难以忘却。

    这个名字就是子郁取的。

    “亲爱的雨欣,相信我!这次的玫瑰坊和你以往的所有生意都会不同。”

    他总是带有点美式的口音说汉语,有时候她很不习惯,有时候却觉得他的美式汉语就象他取的那个“玫瑰坊”一样,让他经久难忘。若哪天听不到他那样的声音,她还觉得莫名其妙,非常的不习惯。

    今天的开张典礼订在了下午三点,她有意地与杨枫叶的结婚典礼错开,无非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冷清。

    “他会来吧?”张雨欣淡淡地想,往客厅里一望,原来韩星蕊早已将早餐做好了,只等她出来一起吃。看来,紧张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韩星蕊问,带着母性的慈爱。

    “当然,若到今天还没有准备好,那怎么行呢?不过呢,我得赶紧去办公室,看看到底还需要什么。不到最后一刻,总是觉得还需要些什么!”

    “雨欣呀,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太强求了,以平常心对待,不要太给自己压力了。”张渊淡淡地说,并为雨欣夹了一筷子青菜道:“多吃蔬菜,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好。保持平常心!”

    “是的,爸爸!放心吧,我会的。”

    她草草地放下筷子,就直奔现场。没想到,小燕比她来得更早。

    “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到这里呢?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早的!”

    “我希望能帮到你些什么!”

    “当然,你来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要知道,精神上的支持有时候胜过其它方面。”

    “谢谢你!”

    “为什么这么客气?”雨欣放下手提包,回头一笑道:“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客套了。那些客套只会让彼此更加生分!小燕,一切尽在不言中,OK?”

    “嗯,我明白,只是,----”

    “一切都过去了,----你仍就是我心中的小燕,最正直最直率最懂感情的小燕!”雨欣轻轻笑说:“好了,那些回馈客人的小礼物都准备妥当了吧?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可不好!你先去检查一下。”

    “好的”小燕立即去了伫藏室。

    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象是流星,一晃而过。离开业典礼的到来只有半小时了,要来参加开业典礼的客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到来。

    张雨欣在整个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不时的问小燕,准备工作怎样了。几乎每隔十分钟,小燕要来向她报备一次。

    她为何这么紧张?仿若一个待嫁娘。就连小燕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情绪亦跟着紧张起来,总是情不自禁地问:“今天会来很多客人不?”

    “不知道”

    她总是如是的答。似乎越接近三点,她的心就越是没有了底。之前做事的那股子自信突然象是被上天偷走似的,如今的她就象个怕考试不及格的孩子,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终于,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徐子郁工着那辆银灰色的大奔出现在了她的门口。是的,她晓得了为什么这样紧张!因为徐子郁!

    紧随而来的是魏加芝。

    她突然一愣,狂跳的心突然静止了。仿若在高空被抛下的气球,所有的幻灭随着落地的那一瞬而破灭。

    “她怎么会来?为什么要来?”

    她心想。很想装着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却发现,脚步沉重得就象是被520胶水沾在了地上一般。

    “雨欣快过来,我帮你介绍一下我们今天的贵宾!”徐子郁拉着魏加芝的胳膊朝她大喊:“她可是我特意请来的!”

    “哦,那太感谢你了!”她向魏加芝伸出手道:“欢迎你!”

    魏加芝高兴地握住雨欣的手道:“自然要来的,我很喜欢你设计的风格!若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家里做大小姐呢?”

    雨欣一头雾水,朝子郁投去求助的目光。徐子郁立马道:“她呀,正式踏入娱乐圈了!现在很火的那部时装偶象剧,就是她的主演呀!”

    “天啦,真是士隔三日得刮目相看了。”雨欣惊叹道:“我真是跟不上时代了,近来还真是很少看电视剧!”

    子郁适时道:“今天的舞台就交给她,应该不会错。”

    “对了,我还请了一些朋友来助兴!”魏加芝笑道:“今天的场面肯定不会逊色!”

    雨欣兴奋道:“太让我惊喜了!谢谢你,加芝!”

    “不谢,只是以后你有得忙了。我的衣服,你可要更用心呀!对了,雨欣,下个月我有一台慈善晚会,衣服你可要多上心了!”

    “这个自然!”

    开张典礼可谓是绝无仅有。对于张雨欣来说,这是她人生中的新里程碑,意义非同凡响。

    她认为这一切的成功与徐子郁的帮助是密不可分的。

    女人一旦旁边站有一个强大的男人,身份自然就有所不同。这样说也许让女同胞们很不服气,觉得一下子将女人的社会位置给贬低了。

    再美丽能干的女人,若只身在应酬场合里象云雀一样的穿梭,实事上真真是格外的悲凉!美则美矣,但却让人感到莫名的辛酸。

    一个美女在人群中踽踽独行的背影,就象秋天的落叶在夕阳的余辉中飘落,总是让人不忍碎睹。

    因此,今天的张雨欣感到格外的不一样,格外的幸福,同样是源于徐子郁这个男人所传达给她的那份力量与温暖!

    三点钟就这样到来,司仪宣布,典礼正式开始。

    徐子郁牵起她的手,将她送到台前。她含笑地望了一眼子郁,然后面对宾客道:“这是我最难以想象的一天!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一刻!感谢各位的到来,因为你们,才有我的这一刻,谢谢!谢谢!----”

    她激动的快讲不下去了,子郁紧紧地望着她,仿佛是他在台上演讲一样。

    “这个过程很艰苦,应该说通往美丽的路上的任何的站都非常艰苦。然,我非常幸运,因为在这过程里始终有关心我支持我帮助我的子郁。倘若没有他,今天的一切不会如此的美满,倘若没有他,也说不定不会有这一刻的到来。所以,请允许我,当着众多的嘉宾的面,对他说声:谢谢!子郁,ILOVEYOU!”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子郁一个箭步地冲了上去,将张雨欣紧紧地抱起来,疯狂而热烈地转着。

    掌声停止了,欢呼声停止了,众人的呼吸声也停止了。地球停止了,月亮停止了,外面的一切车辆都停止了,----这一刻里,这一时段里,对于张雨欣来说,没有开张典礼,没有工作,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所有的血液里只有那三个字:徐子郁!

    闪光灯扑扑地闪个不停,记者们兴奋得直喘气:“天啦,这比那个豪门婚宴还精彩!”

    “是呀,这一幕是免费给我们的!今天没有白来!”

    “当然,徐先生似乎每一次总级给我们一些惊喜!”

    “这是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也许那边也会能有这样的惊喜!”

    “唉,没新闻的时候,一条都都拍不到。现在倒是不知该登哪一条了,----”

    “看着办!”

    是的,杨枫叶这边更精彩。她的精彩不在于婚礼如何的豪华,如何的铺排场面。而是太出人意料。

    婚礼是采用的是中西合璧。首先是去教堂进行宣誓,随后再用中国人传统的婚礼行式:新人向公婆敬茶。

    然,这场婚礼却是如此的戏剧话,倒是出人意料。相信,所有的记者和来宾都无法想象,自然,杨枫叶更没有料到。

    牧师问:“请问江思凡先生,你愿意娶杨枫叶小姐为妻吗?不管贫穷或富有,疾病和灾难,你都会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守候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吗?”

    江思凡坚定地答:“我愿意!”

    这时牧师转向杨枫叶道:“请问杨枫叶小姐,你愿意嫁江思凡为妻吗?不论贫困或富有,疾病或灾难,你都会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守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吗?”

    杨枫叶望着江思凡,淡淡的,冷冷的,毫无感情的,似乎心潮澎湃,难以自抑。她仿若是背上了一捆箭,就在打开弓的时候,才发现不知该选哪一支才好。良久,她转过脸去,对着牧师道:“我,-----”

    “不好了,教堂起火了,------快跑,快跑,-----”

    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声,顿时让整个教堂变成了“战场”,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不知所措。片刻之后,就象沙子一样的往门边涌去。

    火,迎着风式,很快地将整个的教堂困在了浓浓的黑烟里。

    江思凡一把将杨枫叶搂到怀里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火势很凶猛,若再不想办法冲出去,结果可想而知。

    杨枫叶害怕得浑身颤抖,她紧紧地缩在江思凡的怀里,道:“思凡,我们不会就这样死去吧?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江思凡非常坚定地望着她道:“叶叶,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情!我也不允许你有事情!”

    最后那一句:“我不允许你有事情!”就象一记铁锤,重重地敲在了杨枫叶的心坎上。她突然觉得,这场火来得是何其的有利,否则她将做出这一生中最为错误的决定。

    “我不愿意!

    这四个字,幸而就这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给吞蚀了。

    她突而泪水涟涟,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笑容。

    “我们不会死!”她在心里坚信道:“思凡,我们想办法突破出去!”

    “好!”思凡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这里有没有水!”

    两分钟后,江思凡裹着一条被水浸湿的棉被跑了进来:“叶叶,快躲在我的棉被下!”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和他要冲出这层层的浓烟,似首已经没有机会了。上天没有给他俩机会。火,就象是一条可怕的龙舌,吐着障气,杨枫叶在湿棉被下很快就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象大山一样的向她压来。她紧紧地抱住江思凡的腰,神情恍惚道:“思凡,思凡,我们没有机会了,上天不会再难我机会!上天在惩罚我,-----”

    “不,叶叶,不要睡过去,看着我,看着我的眼。我们会活着,上天不会如此心狠,不会的,----我也不允许你就这样死去,-----”

    杨枫叶吱声道:“嗯,我尽力!”

    江思凡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最后停在了一水缸旁。他想:“若老天有眼,一定不会让他和叶叶葬身火海,-----”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江思凡蒙胧中听到了人群的呼声:“叶儿,思凡,你们在哪里,在哪里?-----”

    “是在叫我们吗?”他重新调整好精神,集中着全部的力气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可是,声音微呼其微!就连身旁的杨枫叶都难以听清。

    是的,他总要想出一些办法来,引起搜救人员的注意。

    突然,他拉着枫叶的手,就地一滚,这一动作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人群顿时向水流一样地涌了过来,----

    可是,他却终于昏了过去!

    “快,抬上救护车,----”

    十八个小时之后,他和杨枫叶同时醒来。那时候正是清晨光,微风轻轻地摇着,象刚睡醒的小姑娘,不情愿地吐着缠绵的气息和渴望。他望左床一看,枫叶正巧望着他,于是,他俩相似一笑道:“我们终于活过来了!”

    “是的,叶叶,我们终于活过来了!这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婚婚礼!”

    “救护人员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昏过去了!”

    “差点成了烤肉!”杨枫叶笑:“思凡,我将重新认识你!”

    “嗯,我也是!”江思凡道:“那场火来得不明不白,而灭火灭得如此神速,也让我不明不白!”

    “不明白最好!只要我们还活着!”杨枫叶笑:“我只想你明白一点就是,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善待你!好好爱你!”

    “叶叶!!”

    “思凡!!”

    与埃地斯的冥俯擦肩而过,劫后余生,似乎对爱对人生对生命的诠释更为不同。对于杨枫叶来说,这场爱情来得太过惊天动地,甚至险象还生,可是她期盼已久的真爱毕竟是降临了。就象白流苏和范柳原?

    她莫名地在心底里想到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不由地就微笑了起来。这个世纪没有战争,却有火灾,哈哈。实事上,老天还是很厚爱我的。

    豪门婚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搅局了,却治好了杨枫叶的心病。不得不说,这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可怜着这对痴男怨女!

    丘比特的眼睛虽瞎,但心却并不瞎!

    所幸那场大火,不仅她和他没事,所有在场的宾客都没有事情。张雨欣听到消息之后,与徐子郁匆匆地赶来医院。

    “医生,枫叶有事么?江思凡呢?”

    “哦,放心!都没有事情!”

    “那为何还没有醒来?”

    “那是因为太累了,再则吸入了太多的二氧化碳,不过放心,她(他)俩会清醒的!上天都不想让他(她)俩过早去见阎王”

    于是,徐子郁和张雨欣就隔着玻璃窗看了看里面的杨枫叶和江思凡之后,再放心离去。当然,这一刻杨枫叶和江思凡永远不会知道,张雨欣也不会让她(他)俩知道。

    事后的第三天,徐子郁还来邀请她一同去看杨枫叶和江思凡,但被雨欣断然拒绝了。

    “只要知道没事,我就放心了,现在去则是多余了!”

    “也是!杨枫叶知道你去,又不知道要弄出些什么名堂来!”

    “谢谢子郁!你总是无条件地宠我!”

    “傻丫头,我不宠你宠谁?你马上就是我徐子郁的新娘子了!”他一把将雨欣揽入怀里,轻念:“雨欣,我真想那一刻快点到来!”

    “嗯,我也希望!”她轻笑:“一个月好快的,一转眼就到!”

    “是的,好快就到!这不,你这个大能人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性,就开了个如此时尚个性的玫瑰坊,倒成了一段佳话。”陈丽影从门口走了进来,面带春风,却又语带讥刺地说:“都说张雨欣能干,但能够如此迅速的爬起来,还真是让我意外!!”

    她停了停,把眼睛瞟向徐子郁,轻笑道:“哦,原来机关在这里。有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何愁开不起一个玫瑰坊?十个百个都可以的,----原来,张雨欣你的本事就是这个呀?泡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然后标榜自己的能干?”

    “那又怎样?是不服气,还是妒忌?”雨欣离开子郁的怀里,淡淡道:“当然,这一切还得感谢你的吃里扒外!”

    子郁原本担心雨欣生气,看她若无其事的应答,稍稍地放下了心。他牵起雨欣地手道:“和疯子吵架,那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再说了,这样的疯子根本不值一提!”

    “小燕”雨欣叫:“请你好好招呼一下陈丽影小姐,我有事和子郁出去一下!”

    小燕应声而出:“陈小姐,你是要订制晚礼服呢,还是订制其它的?”

    “哼,”陈丽影白了小燕一眼道:“也只有你,就象个跟屁虫一样,永远围着张雨欣转。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去做?工资我会是你在这里的三倍!”

    “陈丽影,看在过去同事一场的份上。请你不要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无耻得无法无天了,不要以为你用你的那招骗取了孙长铭的工厂,可是真正买你单的人有多少?别说是三倍,就是三十倍的工资,我也不会跟你去!一个做事做人如此无原则的女人,怎可能是一个好老板!”小燕斜睨了她一眼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你那里的人快跑光了吧?”

    “这是谁造的谣?”陈丽影大吼道:“谁说的,谁说的?我要拉出来将她的嘴巴撕烂!”

    “谁说的?这还用得着说吗?你的整张脸全写着呢?你是不是要把你那张脸也撕烂?别忘了,你还要靠它来为你招揽生意呢!”

    小燕从来都不是雨欣,说什么话还要顾忌对方的感受。在小燕的价值观里,那就是什么人得用什么招,对付这种无赖的人最好的招数就是以其人之道攻其人之身!

    她小燕绝不是小人,但肯定不是君子。

    君子有成人之美,但她可以不用去成人之美。如此气焰张狂地找上门来,那肯定得狠狠地过过嘴瘾,即便没有多大作用,至少可以将郁闷一排而光。对皮肤的排毒也算是作点小小的贡献。

    她早已经看不惯陈丽影,若非是看在雨欣的面上,她早就不客气地将之逐出去了。更不会还如此这般地和她明来暗去的。

    陈丽影彻底知道,要想在这个小燕的面前赢得一回两回的颜面,就象是要在苹果树上摘西瓜一样的难。

    她灰溜溜地走了出去,临至门边,回头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有人性?其实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要那样去做!”

    “你何止是没有人性!你根本就是禽兽不如!”小燕头也不抬地说:“禽兽尚且知道报恩,而你呢?竟将一个救你生命的人置于万劫不复之中,上帝都不会原谅你!!”

    陈丽影咬着牙,道:“那就让报应早点来吧!”

    对于陈丽影来说,她已经尝到了报应。她那颗雄雄勃发的野心,在孙长铭彻底离开公司之后,就彻底变成了一把被雨淋湿的火把。

    她的所作所为,激努了公司的所有员工。大到公司的技术工程师,总经理,部门的主管,小到一般的业务员,员工,清洁工。这些人无不为她把张雨欣从公司里赶走而鸣冤,更觉得她的阴毒,就象是黑暗里冷不丁爬出来的蛇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当然,她自然还没有意思到这是一种错!否则她就不会趾高气昂地来张雨欣的玫瑰坊搅局了。她觉得,走了也好,那些是被孙长铭和张雨欣喂饱的人,如何会服她的管?

    只是,她再也想不到。这个行当就这么大,稍有风吹草动,自然是传得沸沸扬扬,每一个角落都会烙上她陈丽影做人狠毒毫无在原则的印记。

    她的招聘启示发出去了好久,居然无人问津,这才是最最让她头疼的事情。

    有钱能买鬼推磨,只是未必能买人情愿!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与你一同打拼,这真是一门不得不下功夫的学问。很多人苟苟营营一辈子未必能悟出其间的哲理,但有些人却天生是这方面的天才。

    徐子郁的父亲算是一个不错的商人,他精通的不仅仅是商场上营运之道,更懂得如何用有限的金钱来办最无限大的事情。

    他是一个难得的好老板,应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有情的商人。这点,他创造了商界的奇迹,也谛造了一个商界神话。

    他从一位名不经传的画廓老板开始,一路走来,可谓是披荆斩棘,实属不易。这点与他的同年好友的一夜暴富是有着最为本质的区别。他和杨利民最大的区别不在于资产上的高低,而是对人的理解。

    他在生意上不仅投资了大量的资本,在公司的管理上,更投注了心血和真情。这点从他待人接物上亦可看出,他对自己员工的要求和理解,大大超出了雇与被雇的关系。说实在的,在还没有确定张雨欣是韩星蕊的女儿的时候,他就非常的赏识这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女子。他想,子郁何其有幸,徐氏集团何其有幸!他看人的独道与老练是无人堪比的,这点陶郁虽然不承认,但却无可否认。

    他之所以大大支持儿子投资张雨欣玫瑰坊,并不是因为雨欣将成为他未来的媳妇这一层关系,而是以一个商人的眼光去解读子郁的这一举动。

    这是一个值得花注心血的投资,徐氏集团在整个的商界可是鹤鹤有名,所涉及的领域也可说是繁花锦簇,唯独服装这一行业是徐氏集团不曾涉足的。

    陈丽影虽说一时妒火中烧,口不择言,但有一句她是说对了的:那就是,张雨欣永远不愁没人和她合作!

    这点她一直想不明白,以她那样的EQ顶多能想到的就是张雨欣能有此好运,不过是凭着她过人的美貌一次又一次饶幸的获取这样的“通行证”。

    其实只要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就知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和幼稚。若真是因为一张脸,大可不必如此的伤筋动骨,直接甩掉一大笔钞票,将其俘虏,或是用上流社会富家子弟惯用的技俩娶回家,关在家里独个欣赏就罢,何必来这么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投资”呢?

    之所以张雨欣能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出色的才华和非常的眼光,才能一次又一次的赢得表眯。当然,她那以诚动人的做事准则更是为她开启了商界的大门。

    这点,更是陈丽影所不能企及的!

    与孙长铭名不符实的婚姻里,她并没有学到孙长铭的商业哲学,反倒因了一个不错的靠山而更加的张牙舞爪,这不是不说是她的愚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孙长铭走后不到两月,公司就已经濒临倒闭。她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苦苦撑持,可谓焦头烂额。还好,陈丽影没有足够的智彗,可是她足够坚强。

    她的好胜,在某个程度上支持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可是终因智慧有限,能力不齐,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商场,她仍就无力回天。

    她做了最坏的决定,那就是将整个公司进行转让拍卖,趁行情还没有低到不可低的限度,聪明的做法就是立马转手。

    想法一定,她就着手着公司的拍卖事务起来。

    她找来了律师,还有拍卖行,进行估价。

    消息一放出去,立即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兴趣。可是大多都只是观望观望罢了,一打听她的公司实则只剩一个空壳,都甩手而去。只有一家的买家,对此兴趣不凡,三翻五次地来公司进行堪察,相必很有兴趣盘下这公司。

    张雨欣自然也收到了这样的讯息,她思虑再三后,决定出手。遗憾的是,她着手准备的时候却得知公司已经被人盘下。

    她思虑了一下,对小燕说:“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盘下陈丽影那家制衣公司的人是哪个,身份,背景,我都要一清二楚!”

    “好的,我这就去办!”

    “给你一周的时间,怎样?”

    “不用那么长时间!”

    实事上,小燕不用四小时,就完全的查出了这家公司的所有背景。如今是资讯发达的年代,要找一个人的背景,就象是伸手摘一个苹果那么简单。

    这家公司是一个刚起步的公司,老板是海归派。在海外修读的是服装设计,这次的归国看得出雄心万壮,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早年在学校期间就有着设计天才的美誉,参加过国际上的时装设计大赛,并且赢得冠军。如此大的来头,想必会是雨欣玫瑰坊的一大竟争对手。

    小燕不由地担心起来!

    资讯发达虽说给大众带来了不少了的方便,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同时也会因此而让某些资讯的真假留有大多的可能与假设?

    小燕从未是质疑过这家公司的简介,还有她所调查的这个人是否有存在。她只凭着简单利索的搜索而来完成答卷。通常她从网上寻找的资料都没有任何的差错,相信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错。

    可实事上确真是错了。

    没错,那家公司的注册人,收购人的确是她所查到的那个海归派。然,真正的幕后主指她却一无所知,更不曾去想过。

    因此,当她把这些资料递给张雨欣的时候,张雨欣凭着自己多年来的职业敏锐,很本能地问了她一句:“你确认一定是这个人吗?”

    “是的,我确认!”小燕自信地答:“还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

    “不,小燕,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张雨欣若有所思道:“若真是这个人,就非常的奇怪了!”

    “怎么奇怪?”小燕紧张道,脸上似乎有着不服。

    “你想想看,这是一个如此年轻的设计师。而陈丽影拍卖公司的事情不过是这个社会中极其微小的一件事情,他纵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得到这么一个可靠的讯息,并且以如此快的速度购下来!想必,这只是一个烟幕,他的身后才是真正的老板。”

    “好象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依你看,不是这个家伙,那又会是谁呢?”

    “不好说!”雨欣摇了摇头,轻轻地呼了一下气道:“小燕,辛苦了。你给的资料对我来说相当重要!”

    小燕退出去之后,她才着手整理着手里的资料。

    实则,她在心理是有定论的。

    那就是,接手陈丽影公司的人一定是孙长铭。

    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倘若一早说出来,结果也许又将会不同。而现在这个结果正是她所期待的。

    看来孙长铭并不是真的隐退江湖,他时刻关注着陈丽影的一举一动。等待的绝妙的时机出手,重振其鼓。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时机,正巧被他逮住了。

    傍晚六点钟的梅花菀茶楼里,孙长铭坐在雨欣对面,笑吟吟地问:“你怎么猜到是我?”

    “这得怪你百密一疏呀!你若不找海归派,可能我还不会想到你!”雨欣笑道:“几个月没有联系,还以为你真打算金贫洗手,不再作服装这一行了呢?”

    “哈哈,怎么可能,我可是靠这个起家的!”孙长铭笑答:“怎样,等我手续办妥,是滞有兴趣继续我们之前的合作?”

    “若有必要,肯定会找你合作!”雨欣笑:“只怕,今后你我走的路会不会成为竟争对手?”

    “竟争与合作!这不是这个时代常有的事情嘛,你还怕?”

    “那倒不是”雨欣若有所思道:“倘若丽影知道是你又来买,会作何感想?”

    “真不愧是张雨欣呀,任何层面都被你考虑道了!”孙长铭端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茶道:“只是,这公司是我的命根子,应该说是我上半身的缩影,我没办法忍受这家公司旁落他人。我必须这样做,至于丽影的感受,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到现在这个阶段,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求她的理解,只要能够重新将公司开起来,就足够了!”

    “你很爱丽影!”

    “何以见得?”

    “你这样兜了一大圈子,仍就回到了圆点。若不是因为爱,你又何苦会让她这样胡作非为。你宁愿冒着破产的危险,也要让她尝试一下自己的心愿!丽影想成功的念头比谁都强烈,只是有时候的方法不太对,但又喜欢一意孤行!你唯有如此,才能够让她回头,是不?”

    “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了解我!有你这个朋友,足矣!”

    “我只可惜,丽影没有这个福份!但愿这次能够让她悔悟!”雨欣轻轻叹道:“女人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也不是地位,而是有一个任自己撒野的男人疼惜!”

    “她其实很富有,却不自知!真是遗憾得很!”雨欣接着感叹:“是不是女都会或多或少的犯一次这样的错误?”

    “男人也常犯这样的迷糊!”孙长铭道:“晏殊有一首词里是这样写的,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时节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男人也总喜欢将眼光,看到远处,实事上,有时候幸福并不难,一低头,就发现原来一切皆在眼前!!”

    “说得真好!一低头,一回首,一切原来都在身边!”

    不知不觉就这样地将时光打发掉了。徐子郁来电话的时候,孙长铭和张雨欣正巧步出茶楼。外面霓红闪烁,城市的灵魂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开启。

    若说,以前孙长铭和张雨欣不过是合作的关系,那么这次畅谈之后,他们的友情将迈入一个新的以阶。

    这不仅仅是雨欣这么想,而孙长铭更如是的期待!

    一场无来由的大火,成就了杨枫叶的爱情!

    一场原本不需要的破产,却张写了陈丽影的幸福!

    这两个在她生命里都有着非同一般联系的女人,都各自抒写着自己的故事,而她呢?她的幸福是不是如孙长铭所言,一定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子郁说开车来接她,她却拒绝了。今晚,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想静静地在马路上逛逛。_38605.html象儿时的时候那样,来回的从马路的这头走向那头,然后迎着街头的灯光,想象着童话里的故事。

    她喜欢轻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发丝。她清楚地知道,她有一头柔顺的头发,直直的发丝,柔柔地披在肩上,衬着她更加的楚楚动人。走在马路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仿佛一直望过去,就是人生的尽头,生命的出处。生,何忧?死,又何惧?

    她突然想,倘若现在正迎面而来一辆地狱的小车,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学着取金羊毛的阿宋,不顾任何的风险,直取目的地。

    在这点上,她无论如何是败给杨枫叶的!

    杨枫叶为了得到江思凡,可谓用心良苦,多翻计谋!

    她呢?

    不过是一喂的隐忍,奉退一步海阔天空,为箴言,并且以此为信条,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实事上,退一步并不一定会海阔天空!

    倘若站立悬崖,倘若是在飞机的边檐,倘若后面是火山,一切将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不是海阔天空!所以,古语也不一定全然是真理!

    从某个程度上来讲,她居然喜欢杨枫叶的那种张扬而强势的性格!这或许正说明,她性格中所缺少的某些元素。

    她最近所设计的服装,总体感觉不错,可是她就是认为没有生命力!所以一二再,再二三的修改。今天,她终于明白,原来她的设计稿里缺乏的就是生命的张扬!性格的张扬!若一件作品,缺少了这点,整个作品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成衣,和大批流水线上出来的产品并不二处。

    想到这里,她激动地打电话给子郁:“子郁,我知道问题所在了,我知道了!”

    “那就是张扬!我作品缺少张杨的个性,张杨的神彩!张杨的魅力!!”

    “你确定吗?”徐子郁也激动道:“这些日子,你为了那批作品伤透了不少脑筋,看来你今晚的散步没有白费!”

    “这个是自然,我现在就回去,重新设计!”

    “上车吧,小姐!”徐子郁摇下车窗,嘻嘻笑道:“我跟了你好一会儿啦,看你想得那么入神,就没有打挠你!”

    “干嘛这样跟踪人家,不放心我?”雨欣略有不悦说:“看来你们男人总是小气的!”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子郁正色道:“我可是办完事情之后,顺道过来的,没想到看到你在马路上徘徊,所以就,----”

    “是君子,才有腹的,----”雨欣钻进车里笑:“你嘛,顶多只是有一个小肚子!哈哈”

    “又调皮了!看来好人不好作呀!”

    “说得真正确!我正是此意!”

    “哈哈哈,----”

    一路笑到底!这是近一个月来少有的情况,之前被各种事情积压着,双方都感到不少的压力,仿若背了一把刀,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了下来,扎个人仰马翻的。

    家里的另一幅画面,更是加深了这样的幸福感。

    韩星蕊和张渊正手握着手在客厅里看电视,不时的耳语,就连子郁与雨欣进来,都毫无察觉。子郁与雨欣相似一笑,悄然地退到屋子里去。

    “子郁”

    “嗯”

    “爸爸妈妈的这一幕,其实我期待了很久。小的时候,总觉得这样的一幅画面应该是小说上才有的,可是今晚,我看到了这一幕。我觉得我就象是坐在幸福的云霄飞机上一样!”

    “傻瓜!”子郁转身将她揽在怀里道:“我们以后会更幸福!”

    “可是,我觉得上帝不会如此厚爱我!”雨欣低吟:“仿佛一睁开眼,所有的一切均会立刻消失。而你,也从未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不要胡说!”子郁更紧地抱住她,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们要幸福一辈子!不,是两辈子,三辈子,----天长地久,久久长长,----”

    “可是,我总觉得近来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心里就象是点了中 文首发一个火球,总是烧得慌!”雨欣抬起头,不无哀思。

    “怎么啦?是不是身体累了,你要好好休息。我要你那天成为世界上最漂亮幸福的新娘子!”子郁轻道:“我一直渴望着为你揭开面纱的那一幕!我要向全世界的人宣称,你张雨欣是我徐子郁的女人!!我爱你,爱你,爱你,-----”

    “好的!”雨欣轻道:“我也期待你成为我永久而唯一的男人!!”

    “睡吧,亲爱的!你看起来好累!”子郁将雨欣抱到床上,道:“你要好好休息,我回去后给你来电话!”

    “好的!”雨欣答,却拉着他的手不放。

    “乖,放手!”徐子郁将棉被给她拉了上来,道:“我们明天见,亲爱的!”

    “嗯,明天见!”

    张雨欣就那样无限怅惘地望着徐子郁一点一点地离开她的视线。在他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突然间就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每一次和子郁告别,她就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悲伤,那种沉重就象一个判了无期徒刑的囚犯,让她提前感到了夏天临来的窒息与烦闷!

    于是,她一跃而起,又开始了工作!

    而此刻,工作是她唯一消烦的途径,似乎别无选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