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伯伯沉声问道:“若兰!咱们形势出现一些问题,应该说是比较严重的问题。你刚才问道我追查四使者神器信息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我派人从五谷村拓印了神谕之邸的所有古文字,可被王局长那个老狐狸借机抢走,这还不算,我打听道法院一个古庭长收藏着一幅古画,可能与祭祀大典及四使者有关,可当我派黑鹰去取的时候,却出现一个黑袍人,将那古画抢先夺取。”
若兰顿足焦急地说道:“黑鹰不是向来不失手吗?怎么咱们给他安排的任务他都没有完成?先是王局长没有被杀死,现在又是如此重要的古卷没有到手,没有了线索,梅哥哥可怎么治好?黑鹰究竟可信吗?”
苗伯伯又将声音压低,微声道:“黑鹰绝对可信,我给他安排的任务,除了这两次未完成之外,他都完成了。这两次……呵呵……都是因为一个黑袍人的出现而导致任务失败。”
若兰愣了片刻,道:“这黑袍人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呵呵……是敌是友先放在一边,我……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梅律师这几个月都待在房间里吗?呃……有没有夜里出去散步的习惯?”苗伯伯迟疑地问道。
“什么?”若兰提声道:“你说什么?你怀疑梅哥哥穿着啼血尸衣夜里出去阻碍咱们的行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他……他可是为了铲除妖兽之魂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你……苗伯伯,我觉得自从咱们势力大起来后,你变得越来越多疑了……”
“呵呵,不是多疑,管理这么大的组织,和狡诈的妖兽人对决,不多考虑些不行啊。”苗伯伯尴尬地说道,“若兰,你也知道,自从刺杀王局长失败后,他就越来越谨慎,一方面利用警察资源对咱们斩杀妖兽的行动设置层层障碍,另一方面也组织了庞大的妖兽联盟,与咱们进行地下的正面对抗。这段日子咱们的兄弟也牺牲了不少啊……对于这狡诈的王局长咱们不得不防啊。”
“你尽管去防他,打击他,消灭他!”若兰冷声道,“可你绝不可以怀疑咱们自己人啊!梅哥哥已经如此地步了,你还……你难道真的认为他可以穿着啼血尸衣和你作对?你难道连对自己人一点信心都没有?这……太让我寒心了……”
“呵呵,若兰你别急,我当然不相信梅律师会作出那些事情,只是黑鹰描述的黑袍人太像啼血尸衣了,我……谨慎起见,随口问问而已,你别急……呵呵,好好照顾梅律师。”苗伯伯窘迫地准备告辞。
我躲在门后,回头望向木栊中的啼血尸衣,一阵阵心寒。
“若兰,你……真的确定梅律师这几个月从未离开过这深山?”苗伯伯不死心地再次问了一句。
若兰不答,我能猜到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那好……那好,我放心了。咱们明天就回到市区了,你要好好照看梅律师,千万不可让他乱跑。我走了。”苗伯伯最后叮嘱道。
“等等!”若兰冷冰冰地叫住苗伯伯,缓缓道:“苗伯伯,我念您年长,叫您一声伯伯。但我记得您告诉我咱们五谷村的规矩是族中圣姑统领全族,是吗?”
“呵呵,若兰,你……怎么突然说起咱们族中规矩了?”苗伯伯迟疑地笑道。
“是吗?”若兰仍然冷言相对。
“对……对!”苗伯伯笑意全无。
“那好,那您应该知道现在您所建立起的组织事实上应该是由我来领导,所有重大决策都应该通过我来进行,是吗?”若兰步步紧逼。
“呵呵,这个……是。”
“你现在的做法是不是违反了族规呢?你建立的组织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你采取的重大行动有多少没有通知我?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若兰厉声说道。
苗伯伯似乎没有预料到若兰能够提出如此尖刻的问题,支支吾吾说道:“这个……您不是在祭祀大典后失忆了吗,而且……而且您还年轻,等您年长一些,我一定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您。”
“不必了!”若兰缓和了一下道:“我只是希望苗伯伯您别把自己陷进去,杀戮不是目的,是为了拯救世人;建立组织不是为了获得个人权力,而是为了开WWW.soudu.org展拯救世人的行动;如果苗伯伯您现在还琢磨不透,也许现在该停下所有行动,好好想想了……”
“圣姑何出此言?”苗伯伯急声道,“我不眠不休,竭心尽力地组织屠杀妖兽人,只不过是为了还世界一个平安,我扪心自问从未有过个人私利在其中,圣姑难道连这点都不相信我?”
若兰无言,片刻之后,缓缓道:“苗伯伯,您别把若兰当作三岁的孩子,这个庞大的组织是如何运作的,正在做些什么,虽然你并未告诉若兰,若兰也略知一二。您最好还是多扪心自问几次的好……”
“我苗老大全家皆因妖气而死,现在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展灭妖兽而为,我难道有什么愧对圣姑,愧对族人,愧对这个世界的地方吗?请圣姑明示为好!”苗伯伯厉声大喝,逼问若兰。
若兰语气虽低,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道:“那好,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月在星月广场斩杀妖兽人过程中杀掉了10名非妖兽人,还杀掉了3个自己人?你给我解释一下wWw.为什么明明防止妖气的疫苗已经研究成功,你不免费发放,却要高价售出?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黑鹰那个杀手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只听命于你一个人,只要是你要求杀掉的人,甚至并非妖兽之人也会杀掉?”
苗伯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久久没有说话,最终沉声道:“圣姑从何处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是不是二狗那个傻货瞎说?”
“是不是瞎说应该不是你苗伯伯来定性吧?”若兰道,“另外,以后别叫我哥哥傻货。”
“呵呵,这个……二狗他不懂,很多事情都不懂,可能给圣姑传达有误……”
“好了,既然苗伯伯你没有解释的诚意,我也不想听了。”若兰坚决地打断了苗伯伯,道:“我累了,你走吧,好好想想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好好问问你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妖兽未除,你反而生出恶心。你去吧。”
苗伯伯愣了一下,恨恨地疾步离开。我急忙从厅堂中跑入卧室,呆呆坐在床上。
若兰缓缓走入,温柔地在我身旁坐下,轻叹道:“梅哥哥,我……我该怎么办?我……我好怕……”
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在我手掌中,颤颤发抖。我想将手掌合拢,握住她的手,手掌却不听使唤,如此无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