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破父子夺姝 双飞翼奈何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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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

    月澜君在去往舞衣山的路上再度见到了那只巨大的黑鹏。这一次,它正在进食,食物是——老者!

    他诧异。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诧异。那只黑鹏幻化出的人竟然是,孤逢!

    嗅探到陌生人的气味,它回头。此刻回头的确切的说是‘他’才对。

    “好久不见了,你我真是有缘。”孤逢的嘴角还挂着血丝。

    “真是……巧。”月澜君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要停留的打算。

    “你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办事。告辞。”

    孤逢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觉得我们应该是这样说再见的?”

    “难不成你吃的还不够饱?”月澜君笑了。

    “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怂恿我?”孤逢。

    “我是真的要告辞了。”

    “我也是真的要与你同行。”

    “我要去舞衣山。”

    “那又怎样?”

    “不太适合你吧?”

    “正好相反。”

    月澜君苦笑道:“要去就一起去吧!”

    突来的笑声让月澜君一怔。

    “你们两个一道去,那我又要放在哪里?”

    说话的是孤逢——应该说是另一个孤逢。

    月澜君叹气,摇了摇羽扇,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他。

    后到的孤逢对月澜君道:“你老兄这个动作颇有挑衅的味道哦!”

    先到的孤逢:“他的挑衅被你说破了。这要如何是好?”

    月澜君干咳一声道:“待我退后七步——你们再开仗。”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的发出了不满的冷哼。

    打,当然是要打的。不过,突然先到的孤逢双刀卷像了月澜君!危机的当口。

    跨空一道霹雳!

    他立时倒地!

    “不是……这样的吧?”后到的孤逢愣怔的看着这个尸体,困惑道。

    月澜君看了看天。那一刀来到还真是快!看来他恢复的程度比预想的要好多了。

    “喂,你的帮手?”孤逢。

    “是。”

    “强悍啊!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

    “免。”

    “用得着这么省略吗?”

    “嗯。”

    孤逢重复了一句‘嗯’嘿然道:“喂,和你的话不成正比,你的麻烦好像越来越多了。”

    “你的也不少。不是进了天牢了吗,怎么又出来了?”月澜君问道,脚步不停。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逃跑了。”

    “过程呢?”

    “咦……不是要长话短说?”

    “太短了。”

    “好吧,那就长话长说好了。首先要从我被那倒霉的鞭子砸到头以至于失掉抓一刀三命的机会开始……”

    月澜君不禁掏了掏耳朵,扇子摇到脑袋上了……玩笑的动作背后他的心情却不是这样的轻松。那个死的黑鹏显然不是人,但是它也不是魔。它是异界邪城的怪兽所变。但是异界故弄玄虚所上演的一幕分明就是在指孤逢就是魔界的鹏主,是守护天魔元婴现世的大将。这真的只是异界的故弄玄虚吗?倘若孤逢就是黑鹏,那么他一路跟随的应该是元婴的出处,是某个女人才对。他又为什么一再无巧不巧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高高的山峰之上,老者默默的俯视他们一路行去。地上的尸体顷刻化为乌有。

    天翼的繁华是原来的幻海城无法比拟的,这里原来是月余的都城,此刻是北鹫天朝的京畿。刚刚登上后位的妙姬此刻方才体味到了生活的真正乐趣。生活,这就是她的生活!她第一次感觉到命运发出如慷慨的馈赠,第一次由衷的感恩。这一次的失而复得完全是由于她早已钦定的高贵身份不容怀疑,就如同正午的阳光那样热热烈烈,势不可挡的照耀着整个北鹫天朝。她热衷于也善于扮演一位皇后,她觉得自己确实优雅华丽的让人仰望,举手投足恰到好处,被高高拱起,她因而心花怒放,认为绝对信心百倍的面对未来的一切了。毋庸置疑,凭着他这副长相及其出人头地的欲望,加上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和遇事自有主张的脾性,她的成功需要的似乎只有机遇了。机遇,她得到了。但是当她隔着身后业已掀起的珠帘向里边望去的时候,她被芒刺在背的感觉刺的坐立不安。她眼前所得到的一切依托于一个谎言_38605.html,而这个谎言的戳破与否也许只是取决于人家的需要。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噩梦吗?

    阿若只是静静的看着新生的苗圃发呆,事实上她没有想什么。

    但是在忧心看的人眼里,莫名的解释不通的动作是很可怕很危险的信号。

    这样的忧虑煎熬着妙姬,最终她决定还是让危险远离自己的身边最好。

    妙姬见到恨无极的时候显得有心事。

    恨无极根本就不想知道她的心事,因为他了解她,就如同了解所有宫廷勾斗中那些男男女女惯用的招数。他从她的身边路过,没有停留。

    “你不担心吗?”妙姬抛出了话引子。

    “没来由的,你的话我不懂。”恨无极。

    “不懂?好,那我就说的清楚点。虽然不知道你的脸恢复到怎样的程度了,但是显然你有一张不太适合露出来的脸,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你似乎都应该尽快地离开这里了。但是你没有。让你冒险留下来的理由我不用想也知道。然而你好像错打了算盘。我们家的阿若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了,虽然太子还没有立。这其中的缘由我不说你应该明白。与其继续的在这里耗着,不如迈出一步,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多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只要你慢一步,就等于是将你的东西拱手让给了对方。”妙姬唏嘘道。

    “你言重了,我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只是原本丑陋的面容此刻变得有可能吓到人,所以我遮住看它。至于你提到的东西,我是真不懂。”

    “你不想要她吗?或者说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你又说错了。我从来不隐藏对任何人的好感,但是我也不强求对方的感情。”

    “真的可以做到这样的豁达?”妙姬笑道:“今天晚上你来遗珠园,倘若那个时候你的心情还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当我今天是妄作小人好了。你看,今天的月亮会很圆。”

    “现在是正午。”

    “我说的是即将到来的。”

    “差的太远了。”

    “说的太迟怕你到时候又接受不了,受刺激。”

    “呵……”恨无极笑道:“看来我要多谢你了!”

    这月的确是很圆。看的人却是心碎。

    花前月下,总是少不了才子佳人的剪影。

    水万顷和阿若依偎在一起。第三个影子在树后面。

    “如果我要离开这座宫城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水万顷的声音温柔异常。他下了最大的决心才做了这个决定。倘若必须和父亲争位必须和他抢一个女人,那么情况会变得很糟。他宁愿到一处边远的地方为王,和她过几年平淡愉快的生活,一直等到父亲老去,权利自然的过度。

    “我当然愿意。可是你确定要离开吗?我觉得你并不想走。”阿若。

    “……但是我决定了。”

    “那就走吧。去到哪里都好。”阿若。

    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你确定?其实……我一度以为你心里一直装着另外一个人,而且为此非常的嫉妒。我不知道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想到。不清楚你对他怀有怎样的感情。你让我忧心极了。”

    阿若摇头一笑:“你嫉妒他?为什么要嫉妒我的哥哥呢?我对他就是像对待兄长一样的感情。况且他的经历多可怜啊!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他,我和妙姬也许要吃很多的苦,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保护我们,照顾我们。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的人。”

    “我也有保护你啊,竟然不记得!”

    “你又没有出现,总是躲起来。”

    他孩子气的一努嘴:“真是冤枉。好吧,就不和你计较了。当然我也不和他计较——他不过就是你捡来的一个摔到半死的东西!”

    恨无极的手不自觉的折断了一根树枝,细微的响声掩盖在鸟儿的鸣叫声里。

    妙姬等待着皇帝的驾临。不过最近水无痕总是到新宠璃妃的宫里去。后冠沉重的她又不好老是让人去请。她的心思又开始涌动了……在怀孕生出男婴之前,她可是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稳固地位。

    穿过一道园林景致,水无痕看到了树下的阴影。他停住了脚步,手里提着的一只原本要送给璃妃的金丝雀好像知道了位于偷听者的位置似的,安静极了。

    恨无极突然的离开了。不是离开,是冲出去了!

    “你说谁是捡来的东西!”恨无极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喝问。

    “你难道不是!”水万顷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挥手一拳。二个人打起来,只在一刻之间。

    银光数点直打水万顷要害。

    他不知道恨无极的飞刀原来这样的厉害,杀人只是在吹口气间,那超绝的手法,真正见过的不多,见识到的它的快,就一定要有所损伤。水万顷被一刀刮伤了。这还是他的轻功了得,加之有她在战圈里,想来他是飞刀没有发出预定的范围。否则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这刀,不给人有喘息的机会。水万顷忽然觉得恨无极是个可怕的人物。急退几步,他剑已上手,一招‘力挽狂澜’直攻出去!剑气未出却被她拦住了!

    “不要!”阿若拉开了恨无极。

    “你……”水万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要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受伤。”阿若。

    “哼,是他先动的手!”水万顷不满。

    “你出口伤人在先!”恨无极收起的飞刀却是没有半点的松懈。

    阿若试图平息这样的争斗,但是他们只会吵的更激烈。

    “阿若,你不要太天真!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把放在心上。他只是在利用你,将来甚至会利用你的孩子!”恨无极看到她对他偏袒的眼神立刻这些话冲口而出。

    “你胡言乱语什么!”水万顷拉着阿若要走。

    “你怕了,要逃吗?”恨无极拦住了去路。

    “走开!”水万顷急于要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阿若困惑的问。

    “他——骗你!”恨无极。

    “住口!”

    “怕我说出真像你就动手!心里要是没鬼,你叫什么?阿若,他真的是在骗你!他不爱你。他只爱他的江山!为了未来了江山他要娶一个身上带有石环的女人——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为了帝位!据说,这个带着石环的女人可以生下一代真皇。为此,他们争的抢夺的根本就不是你这个人,你懂吗?还记得妙姬的李代桃僵之计吗?你以为你的姐姐是在替你解围吗?不是!她只是在争她的荣华富贵!可是这一点谁都没有告诉过你,所有人都是心领神会的在走自己的路数。你不过就是被利用来利用去而已!”恨无极变色道。

    “住口,住口……”水万顷大叫着气的挥不出什么招式。两个人像村汉一样扭打在一起。

    阿若愣住了。

    金丝雀不见了,水无痕不见了。

    第二天。

    妙姬一大清早的就被噩梦般的诏书惊到了——废后诏书!

    晴天霹雳,愤怒的她搞不懂状况,怀疑的对象似乎都指向了璃妃。

    她冷哼了一声。

    璃妃这一边突然的来了大批的恭维者。宫廷就是这样。她登后的希望面前是最大的。这样的纷扰就不可避免了。她被众人围绕……性好清净的她一个人躲起来了。她躲藏到藏书的永寿宫。在书香弥漫的地方她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带着她幻想中对于男性的全部色彩翩翩而来。她完全被他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大而黑的眼睛迷惑了,还有他那漂亮的头发比平时更加黝黑,那是因为这座殿阁闷热他为了凉快,刚刚在开满荷花的水池中浸过。他显得有点羞涩,她对陌生人的恐惧却完全消除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他的不寻常的美。他那近乎女性的容貌和困窘的神态,对一个十分腼腆的女人来说,并不显得可笑而是显得异常的纯美。—般人认为男性美所必备的那种阳刚之气反倒教她害怕。她对水无痕就是这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甚至没有办法和他深任何问题,因为她总是有点怕。尽管他透露出对她这样特质的喜爱,但是在心里,她并不爱他。对于皇帝,她顺从,就只是乖巧的顺从。她的命运不就是如此的吗?她被选进宫来,不就是如此而已吗?她早就低头了。可是玫瑰之门突然的洞开了。

    颁发的第二道诏书尚在拟定中,内容让史官吓了一跳:他竟然要立儿子的情人为后?!

    阿若的居所外面突然的多了好多的侍卫……

    水万顷好几天不见人影。

    她的困惑越来越深。难道,真的是……他骗我?谎言揭穿,他现在要困住我吗?她越想越伤心了。

    水无痕的好心情出人意料的被突发的‘奸情’打乱了。他的九婴居然和璃妃在一起谈诗论画,他们还弹琴……怒不可支的水无痕把这些天积郁的恼怒全发到了他的身上!他觉得他背叛了他的信任,背叛了他的知遇之恩。总之就是个极度可恶的人!更让他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敢跟他要人。

    “我请求陛下将她赐给我。”

    “你——好大的胆!”

    “你有很多的女人,以后会有更多,而我只需要她一个。”

    “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的脑袋真不是一般人的脑袋。我看你需要的不是她而是——冷静思考的空间!”水无痕一挥手。

    九婴被关进了病梅馆。

    璃妃的悲落是不用说的。妙姬虽然被废,但是看到她的凋落不禁要窃喜。想不到不用她出手,她自己就惹出祸来。而且,这几天她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要知道,一个没有过错,至少是无法当中道明过错的皇后现在还怀孕了,被废是要通过大臣们的讨论的。一道废后诏书不代表真的就可以执行。她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水无痕的气恼一半以上不是因为他,但是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他要击倒任何敢于挑战自己权利的人!

    大臣,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

    水万顷被秘密的关在一处幽深的封锁严密的殿阁。他焦急,辗转反侧……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恨无极。

    “怎么是你?!”水万顷疑惑。

    “因为有人想要答案,所以我来带你出去。”

    “啊,药兄……”

    “别叫的这么亲切!”

    什么样的答案?

    恨无极自己都糊涂了。他难以解释自己的行为。

    准备好船,他们三个再度的一起行动。这一次又是逃跑。

    起锚的一刻。

    数不清的箭光射来!

    水无痕追到——这一次他不会放过他们。

    再来一次万箭齐发他们就真的是走不了了。

    恨无极突然的一把刀架在了阿若的脖子上!

    他扯下了脸上的纱:“你是要未来还有的希望,还是要此刻就破灭的绝望!”

    他们父子两个几乎是同时愣住了。

    药叉,恨无极——这张脸!

    乘风破浪!

    远远的逃离。

    一张脸,救了他们三个。但是要如何面对现下的情形呢?

    无底的断崖。

    独坐崖上的泉下人。

    这些巨石黑的吓人,聚在一起在阴影中喘着气,白白的气窜上来。他幻想着自己又开始攀爬,就像时光倒流回到了那误坠邪城的可怕一段。他沿着一条很陡的湿滑的、只供盘羊攀爬的狭窄小路艰难的行进,他的后面是时时冒上来的烈焰。很快他发现自己到了一块麻皮的巨大的悬岩上,确信已经远离了所有的危险,这种一刻安全的位置使他露出了笑容,它为他描绘出他渴望达到的精神的位置。一个拥有片刻安宁的平静的地方。快乐,在他眼里,放大到无限大。但是随即悲哀到来的更快更真实,他只不过是到达了一个小小的点,离目的地还很远,远到他抬头只看到崖岩口上的一线天。刚才还使他激动的那种热情虽然还在,不过已经变成了对未来恐惧的开端。刚刚摆脱了最大的困境如噩梦般席卷而来,一时间竟获得了两个巨创前一个微不足道,因为后面的更严重。他站在那块巨大的悬岩上,凝视着被一线的刺眼的的太阳耀得冒火的天空。怪虫子在悬岩下面传来阵阵变调的叫声,当叫声停止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他看见一只鹰上飞过,静静地盘旋,不时画出一个个巨大的圆圆。两边被剪掉的圆圈。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它。幻想拥有浑厚有力的,巨大的翅膀,他仰望这种力量,他仰望这种孤独,仰望着他看到的希望之鸟远远飞走。如果一个人的沉痛过往记忆可以像是鸟一样的飞走那该有多好……他狂热地追逐爱情但是他又惧怕。在他的恐惧中有太多理性的东西,这就使撕裂着他灵魂的斗争变得更加可怕。他铁着脸不说话,倘若他一开口,那肯定是向天和世人坦白他的罪孽。罪孽不是过往的,而是此刻的懦弱不前。他要做什么呢,可以做什么呢?前行无路,后退无门——他除了呆呆的坐在这里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被禁锢了,被无形的力禁锢。

    飘来飘去的蝴蝶似是诉说着另一个人的禁锢。

    云蝶痴痴的等待那个魅影的出现。

    但是,他没有来。

    他们两人飘在崖上的影子,像是两只失魂的蝶。

    舞衣山。

    月澜君见到了不移老人,或者说是他在等他。

    “要接合这破碎的灵石不难,但是要使用‘双融之钥’就需要一个人的帮助才行。”不移。

    “你不就是它的主人,还需要什么人?”孤逢。

    不移一指月澜君:“我需要他的水府仙灵。要融合一样灵物,必须要有灵气。在我打开融合之门的时候他需要献出灵气一缕,注入却其中。”

    “这倒是不难。”月澜君答应。

    说话就开始。

    不移倒是个急脾气。

    孤逢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他们怎样将碎的一片片的东西粘起来。

    不料用双融之钥打开融合之门的同时,趁着月澜君灵气脱出的时刻,不移突然袭来一掌!

    ‘碎胆莲’猝然袭来!

    顷刻间月澜君三道大穴危机,他急于收回灵气,毫无还手之力。

    孤逢一刀‘孤龙登庭’劈开不移的招式!他插空还不忘说道:“看看,看看你老兄哪有一处少得了我的!我是一刻不到,你便要丧命了。”

    月澜君叹息一声。

    不移双肩如盘,纹风不移,一溜灿亮的银芒却从他手中飞射而去,爆射向对方下腹!就在莲现芒飞的同时,不移的身形倏然水平飘起,‘铮’声轻响,袖里数道金光爆弹开来,形成一朵银光流旋,锋沿如刃的八瓣莲花!如梦如幻的一招‘梦中戏’!这一招同时也暴露了他的身份——戏梦生。

    如一阵狂风突起,孤逢灵旋出数丈外,反手之间,一刀‘独行天下’芒束爆裂,宛若一蓬光雨洒落,一道冰刀炸散,莹屑碎雪,漫空卷落,势不可挡冲出一道大路!无力抵挡这样的一招,他退闪。人在空中一个折转,孤逢已来到戏梦生背后。不等他回手还击,孤逢已似鬼魅般移近,冷芒如电,抢先弹指他的左肋下三寸!顷刻,血淋淋的伤口,一个血洞!宛如是伤在别人中 文首发身上,与他痛痒无关似的,戏梦生封住了血头,疾步闪身要逃走。

    孤逢的身影总是挡在他的面前,无论他转向那个方向。

    月澜君却在此刻突然的倒下了!

    孤逢一愣。

    戏梦生此际脱逃。

    “喂……你不要一睡不醒啊?好歹也交代一下后事。”孤逢揽起他的身子,吹了吹他的脸,好像他是一杯热开水。

    “送……我……去情昭西楼。”

    “我可不认识路。”

    “它,会带你……去的。”将羽扇交到他手中,月澜君的脸顷刻间已变得刷白,人立时昏迷。

    “唉,真是的!就知道遇到你没好事!怎么觉得我变成你家保镖兼跑腿儿的!”孤逢抗麻袋一样扛起他,一路踏云而去。半路,他想了想停下脚步,换了个正面揽的姿势,嘟囔道:“这个姿势应该不至于被你抱怨了吧!呵……你可真是难伺候哩!”

    锦衣郎诡谲的身影跟随这她。

    欢千秋再度见到纱织剑皇的时候,他的忧虑显然比上次要多多了。

    “你总是一张苦瓜脸,让人看来不快的苦瓜脸!”欢千秋扫兴的说道:“难怪今天的落花徒增,你啊……”

    “四姐,你何时会天峰?”纱织剑皇正色问道。

    “我说过要回去吗?”她不再拒绝这个称呼了。

    “你要是此刻回去,要面对的至多不过是惩罚而已。念在结义之情,大个亦不会怎样为难你。虽然你犯了很多的错,虽然你杀了很多不该死的人,但是以大个护短的个性来说,只要你是主动回去的,他会原谅的。倘若你不回,一旦造化古院问罪起来,以大哥的个性他绝对不会让外人来了结自己的兄弟。到时……”纱织剑皇顿了顿道:“我不想醉千红的悲剧在你我的身上重演。我不想有一天你我挥剑相对,你知道吗?”

    她笑的傲气:“悲剧?!你真的以为你杀得了我吗?醉千红是倒在情字下,而不是你的剑下。我又没有暗恋你,你的剑对于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不管是你还是啸天星,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一点你清楚。问罪?造化古院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金枭,也不过是尔尔。诸天之中没有什么人能入姐姐我的眼。不过双楼是例外。那个月澜君……很可爱。”说道这里,她看了他一眼。

    他移开了目光。

    “你为什么不看我?你要用后背对着我说话吗?”

    “没……我没有。”

    纱织剑皇转过脸,看到她眼底是两个极小的自己,梦呓似的说:“回去不好吗?”

    “逍遥自在不好吗?”她反问。

    夜,深沉的夜。

    欢千秋柔软的睡姿撩人的面庞在夜光里显得异常的妖媚。

    一把刀的光反射在她的颈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