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代桃僵妙姬来 导回魔血魔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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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相互对视的一刻,一方是理直气壮的,另一方却是绝望的。

    原本应该是充满喜悦的相迎变成了令人心情复杂的时段。

    当水无痕的眼睛扫视到她时,她突然的用惊怔的眼光看了看阿若。这一变化来的快而富于深意。

    解风流心道:眉来眼去,看无好看,看看看……有啥好看?聪明人啊,这里果然是不少!

    _38605.html 水无痕最终退了一步,道:“进城再说吧!我想你们这一行人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谈。”

    “正是!休息之后才有好精神来谈正事。”戏梦生插嘴道。讨人嫌无疑也是留下印象的好办法。在这里不比在玄空地,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想要参与到其中首先就要让一地之主有印象才行。

    “什么时候轮到小二说话了?退下去!”解风流呵斥道。

    戏梦生退步,一副被欺负的可怜虫相。

    “设宴招待当然的必不可少的,不过对漂泊了这么多天的人来说,找个平整的地方睡它一大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城主,哦?”解风流。

    “嗯,确实。”

    睡觉?!有人有心思睡觉吗?

    月初升,不明亮。

    戏梦生和妙姬相遇在宫城的廊下。

    “能够回到有陆地的地方你为什么看起来反倒不太高兴?”他的脸掩映在夜光的黯淡里。

    妙姬的话说的清晰而幽怨:“我是些多么没用又三心二意的人啊!我,本来下决心摒弃所有世俗的想法,安静的呆在岛上生活的,但是有机会回到出生的地方我又忍不住想回来。感谢我的福星高照,终于来到了这里。我……却是像个软弱的的可怜虫,与消沉和孤独苦斗直到夜晚来临,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原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阿若和我好端端的在岛上,突然就来了这位少主要带她走,好像着了魔似的。现在到了这里,无端的这位少主的父亲又要娶阿若……我真是替她担心!真希望她是一个爱絮叨的人,可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她的话能够催我入眠。她的话从来就不多,就是跟亲人也是如此,但是好像她和那位药兄在一起的时候倒是看着很开心的样子。她和我不亲,从来如此。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找我诉说心里的想法。”

    “担忧她?”

    “嗯。”她犹豫了一下道:“不全是——我就是觉得她变了,变得我不了解了。我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也许是对我的不满吧。”

    “她对你,不满?”

    “记得当年被选入宫城我是凭借着歌舞的造诣,那个时候她没有被选上,想让我帮忙,我没有帮。我要怎么帮?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者,没有这样的权利。因此,她就这样一直在乡间过着平凡而清苦的生活。我觉得她大约是很怨我的。其实宫城里的生活看起来很好,实际上有很多的烦恼,并不是每天有好吃的东西吃不完,日子就剩下享受了。我在里面也非常的辛苦,每天练舞练到脚都肿起来……她一定是怨我的,所以连母亲去世留给我的东西也要拿走。虽然那只是一块不好看的破石头做的饰品而已。唉……我被她讨厌了。我也不了解她了。难道这就是姐妹们必然要面对的成长?她看起来明明就是喜欢原来有过相救之情的那个药兄。但是为什么又不拒绝少主?难道药兄已经不再是她瞧得上眼的对象,看得起的人物了?”

    戏梦生笑道:“女人的心啊,总是很难以琢磨!你的这位妹妹似乎更是如此。我看你还是少操心的好。不然你的烦恼无边无际,在她来说也未必感激。”

    “哦。”她叹息了,对他道:“能够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否则我不知道要和什么人说说心里的这些话。自从离开家,我觉得像是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四处没有目的的乱飞,落到荒岛也好,落到海里也好,仿佛都不被人关注了。孤零零的,被遗忘了。”

    偷窥者不止一个。

    一个是被她有意暗示的目光里藏着的不明含义引来的。

    另一个是——尿憋的。

    小弟见解风流回来,赶紧上前把漏风的门关严实了。他巴望着能够领到本月的‘最佳雇员’奖金。不料解风流却是摇头到:“没有本钱一样摆地摊,这对儿,果然是高手!换个地方才是出路,再不走就踩到胶,恶心!不等你还手,本尊拿到工钱就甩人。”

    “主人,你为啥要甩我?”

    “听话都听不出个数,先天基因有问题,搞不好是近亲结婚——跟你没关系,眯着你的去!”

    另一面,恨无极和水万顷睡在一间寝室里。少城主的寝室!这里,恨无极很熟悉。为了显示招待的热情,也是为了有单独谈话的机会,这是水万顷的安排。人是不是换了衣服连气质都会变?大约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吧,水万顷的架势气度显然是不同以往:“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哟,又是这个问题。你那个和父亲争女人的事情好像比这个更为紧急吧?”明明是仇人之子,明明是情路上的绊脚石,但不知道什么缘由恨无极对水万顷的恨意远没有对他父亲的来的清晰。

    “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过问。给我你的答案。”

    “只要她说一句,我立刻就离开。”

    “好。是你说的。”

    “答应的还真是痛快。哈,难不成你认为你可以左右她?”

    “天晚了,睡吧!”

    “你说睡我就睡?这里的书真是不少,嗯,我要秉烛夜读……”恨无极翻看那些书简。

    “熄掉它,我要睡觉。”

    “我不让你睡了吗?尽量,请便,你,随便。”

    “你,出去!”

    “成了大人物翻脸就是快。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话吗?我可是你请来的,出去,自然是被请出去。哪能够这样轻易被轰出去?”

    “你……请你出去!”

    “注意你的语气。再调整一点就对了。”

    …………

    清晨,某人又比他抢先一步。这就是身为主人所养成的不由分说的习气吗?

    布置一新的大殿,喜气扑面而来。硕大的喜字和鲜艳华丽的金黄色喜球简直要把人的眼瞭花了。

    水无痕一袭新作的喜服穿起来颇有王者气派。不过半夜里布置,加工这些东西可是累坏了宫人。

    众人来到大殿,都十分意外。水万顷再一次领教了父亲的作风。

    “父亲……你……”水万顷紧紧的站在阿若的身边。

    “你好久没有称我为‘城主’了,难道我在你的心里不是这里的主人?”水无痕刁难的问道。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城主。”水万顷咬着牙道。

    “今天是个吉日,所以我决定了——”

    水万顷打断父亲的话:“城主的婚事不宜太过匆忙,这样快显得不太好。”

    “不好吗?我觉得挺好。

    “倒是很好!我看非常之好!”解风流道:“不知道借城主的婚事,我可不可以尽快的拿到我的赏金外带一个大红包?”

    水无痕笑道:“当然!”

    解风流吩咐小弟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密码保险箱将它们放进去,随后便告辞:“我是最讨厌喝喜酒的,所以就早走一步了。小二,既然你说这是你的家乡,那你就留下吧!娶妻生子,枝繁叶茂,好好发展,有前途。城主大人以后有生意记得多多关照我,拜拜!”他根本就没兴趣留下了看表演。再来,此刻将与妙姬正处在联盟状态的戏梦生丢下可是绝佳之机。收小弟,扔小弟,他是高手哦。玩够了,该是分的时候了。戏梦生何尝看不出来,但是他不动声色的接受了。

    恨无极对着即将要和自己的父亲呛起来的水万顷看了看。他是不打算出手的,反正这父子二人总要有个结果,他乐得在阿若的身后观战。他们两个要是打到不可开交,兴许他会出手。前仇尽报,带走她,两全其美!

    妙姬今没有亮就特意的修整了一下妆容,修好了她那纤细而又光彩的眉毛。她知道就算今天没有好的胭脂水粉她一样可以让众人刮目相看。

    水无痕的手仿佛带着一股气流,伸向她们的方向。

    选择了他的新夫人!

    毫无疑问,是妙姬。

    她和戏梦生当然是心里有数,但是其他人却是讶异。

    突如其来的变化。

    水万顷的脸上若隐若现的带着微光。他觉得他的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亲情,就是为着这一点,他的心又一次被震动了。

    阿若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她不自觉的望了水万顷一眼。

    他们两个令他讨厌的相望的默契,还有令人讨厌的结局!恨无极此时只感到被什么人暗地捅了一刀又找不着人的气愤。难道真的是由于亲情使这位城主改变了决定?或许是吧。反正,跨海而来的女子有两个,选谁都一样。再来,妙姬生的很美,阿若却平凡无奇,让妙姬穿上那样的华服倒也是相当的得体。问题是,他们父子没有呛起来,恨无极不甘心的很。尤其是在看到阿若的这个时候的眼神后更加的冒火了。他并没有侮辱她的想法。可是他却不准备忍受在那时候甚至似乎已经当作情敌来痛恨的那人的傲慢表现。他抓起一盆热苹果,这是他顺手抓到的头一件东西。他狠狠的咬了一口,一副野人的样子把核吐到地上。阿若想要劝告她的药兄不要这样做,可是又觉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开口他会更难堪。犹豫的,她不知道怎么说。

    总之,清晨的怪诞相聚就这样结束了。

    接下来的婚礼要等到晚上。

    等待的焦急,等待的甜蜜只有她才会品尝吧!

    漂亮的一刻,盛大华丽的一刻,梦寐以求的一刻!

    妙姬终于等来了这个转折,这是命运最终的垂青。当然这要归功于她坚韧的百折不挠的耐性和聪明的头脑。她落泪了,为了即将归位到这座久违了的缭绕在富丽堂皇中的梦幻宫殿而落泪。那气息是她全部梦想的依托。她落泪了,那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性为了这迟到的锦绣前途程洒下的含义叵测的泪。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恨无极就是干巴巴的要讨人嫌。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不对了,完全不相是自己。就是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他都在觉得自己幼稚的好笑。可是,还是做了。好像一个被偷了东西的动物,他在用原始的方式发脾气。

    妙姬看似是帮了水万顷的这一招在他的眼里却是不怎么领情的。闪光的背后不都是光灿灿的灵魂。水万顷脑子里妙姬的形象由此算是更为清晰了。尤其是整件事情的始末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而是由她一个人计划完成的,到了最后再来找他们对口风。这不但不能引起感激反倒更显的是别有用意。她像所有的谎言制造者一样正在核对,生怕出纰漏。他还是接受了。他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一方面,他可以安全的和阿若在一起了,另一方面,他的孩子将会是预言中的主人。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却是也没有什么问题。一切正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作为酬劳似的,妙姬,得到的是她所希望的优渥的生活。所有人都得到了想要的,好似大家心领神会就好了吧。

    天宫遍寻不见双楼的踪迹。他们两个似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魔血既然已经收回,导回到镇兽之中就是当务之急。

    极道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用‘法’之一字规制了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后,他要打破的是他们所谓的特权,越俎代庖导回魔血不过是要狠狠的羞辱某人一番——双楼可以做到的事情其他人一样可以。

    不顾云祭等人的劝阻,极道侯以纯阳之气催动镇兽开眼,一掌‘旋极天风’将圣杯里的魔血引入。

    “轰……轰……”

    猛然接触挤压,浮幽渡顿时响起了数声暴雷大响,水珠飞溅之力难以阻挡,所到之如飞沙走石般击中所有的东西。镇兽颤抖了一下,张开的眼吸入了魔血的一刻,脚下的水域却出现了一个隐约可见的空间。

    黑色的洞!

    无数的黑色光束洒下天际。

    光束所到,所有东西都化为枯干的焦土。

    千重极目正在和云蝉姐妹饮宴,他突然的面色有异推说不适回偏殿去了。

    云蝉担忧,跟随其后。但是她所看到的一幕却是骇人的。如果不是一双手够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她一定会叫出声来了。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巨猿!

    在突如其来的光束下千重极目的衣服寸寸爆裂,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后是黑的泛着幽光的毛皮覆盖了那个肌肉膨胀的躯体。不平静的夜,掀起了一阵风暴,它的身边顿时墙坍瓦碎。千重极目的脸皮就像是被风取走一般换成了一张猿的。突然对面一声惨叫。原来是一个小侍婢端着酒水僵直的看到了这一幕。千重极目一扬手间‘血溶掌’打出,她当即毙命。冷煞的一笑,他的身体,仿佛与暗黑的天已经连成一体,投下一个庞大的黑影于地面,在四周的光辉有如火蛇的窜舞映印着。一股子冷的可以结成冰的气体围绕着他的面孔,进入他的鼻孔,呼出来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味道。属于兽类的味道。天空的黑光消失的极突然,那闪晃的一瞬是如此迅疾,如此诡异,却又如此辛辣。吐出一股气,巨猿再度回复了人身。千重极目整了整衣领,若无其事的步入殿门。

    “……他,他是——”云蝉惊恐不安的道:“他是什么?!”

    泉下人安抚了她一下道:“他就是他,以前和现在没有任何变化,要说是有,那就是你不幸看到了今天的一幕。”

    “你早就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会知道我……我的过去?”

    “在夫人的过去里,我一直都存在,可惜你没有注意到。我与你所恋慕的情人的双生子。他的事情,我当然清楚。至于你的这位夫君,我对他的了解要比任何人都多。因为我们是同样的来自一个黑暗的地方。”泉下人。

    “你们来自同样的地方?”云蝉惊震的退后一步。

    “你不用怕。我不是魔。我只是不幸的被流放到了一个叫‘魔化邪城’的地方。最终,流放者发现他们抓错了人,于是我被放回了。错误的机缘让我见到了邪城的守官,一个巨大的猿人。当我离开的时候身上带着邪城的印记,为了去掉它,我投身道门,苦心修炼。脱去了那一次的劫难印记后,我才来到了紫金城。千重极目之所以认不出我大约就是这个原因了。来到这里,我只是希望看看我弟弟流连的地界和有关他的一切。”

    “你知道他的下落吗?”云蝉看到了一线希望。如果可以找到毫无音讯的情人,她想要一个答案。

    “他……死了。”

    她一震。

    一连串突发的状况和打击让她刚刚有点起色的身体吃不消,她的脑子乱的很,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泉下人拖住了昏倒的她。

    异日。

    云蝶踩着新冒出来的草,站在院子外面等道人。她等了他好几次了,不过看起来就像是刚好遇到的样子。她以为她很聪明,其实早已被人一眼看穿。

    “我们家二小姐在这里东张西望什么呢?”千重极目在她的背后轻拍了一下。

    “没,没什么。就是闲得无聊到处晃晃呗!”云蝶眨巴眨巴眼睛。

    “真是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姐夫你。”

    “没有吗?那我就不管了。本来还是想让某人和你一道去给新道观选址,现在不用了。”

    “真的?”

    “嗯。可是……”千重极目语重心长的对她道:“他可是修道之人啊!”

    “不懂你说什么,我去了!”云蝶赶紧溜走。

    一路经过回廊,千重极目自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个摸样可爱的小玩意儿。一打开盒子这个小猴子就会弹出来,摇摇摆摆几下。他想象着她收到它时露出的惊喜又动人的笑容。

    云蝉打开盒子,脸都白了。那个黑猿的脸突然的放大到数倍,惊吓着她。

    千重极目赶紧收起它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没想到吓着你了。”

    “没,我没事。我只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她轻声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歇着吧!”千重极目有些沮丧的说道,抬步要离开。

    她却叫住了他。

    她看着他,仔细的看着,仿佛今天是他们第一天见面似的。眼前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它,是他吗?她迷惑了。

    “还有什么事?”他温柔的问。

    她摇摇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

    一句话,说的人和听的人完全可以是天壤之别的含义。

    千重极目笑了。一个男人被心仪的女人需要时才会露出的幸福的笑容。

    浮幽渡的水光黯淡。

    黑洞在变化,有了生命一样。其中蕴含着奇大的动力。

    极道侯试图以天罡真气压制住它,但是结果是徒劳。

    见他额头上渗出汗珠,天子和云祭出手将他拉了回来。

    “怎会这样?!”极道侯不解。一面是疑惑,一面觉得无比的丢脸。

    “唉……叫你不要动,你非要动。一世争锋,一世争锋,看你如何办?”云祭。

    “事到如今你还说风凉话!黑洞显,天魔元婴必定要从此处泻出,现在急需要找到的是可以封住黑洞之法。其它的日后再说吧。”

    极道侯:“古院有可以包裹万物的‘神囊’,我想借来它也许可以封住洞口。”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双楼不知下落,我们需要赶紧寻回他们好知道这里发生的情况到底要如何解决。这样极道侯且去借神囊,我与云祭去找他们。”万象天子道。

    极道侯反身而走。

    “啊,他倒是比你我走的快!来的快,去的快,剩下麻烦一大块。”云祭不满的瞅了瞅他的一闪即逝背影。

    “你就少唠叨两句吧!”天子摆摆手道。

    “老人家当然是爱唠叨的。”云祭。

    “你老?”

    “上千岁了,不老才怪!”

    “好了好了,咱们走!”

    “我是脸上挂不住,不想去见双楼,怕找到他们两个。你的脸皮倒挺厚的——上此那么要紧的关头连个脸都不露。你何时变成大家闺秀了?”

    “挖苦人就那么有趣?唉,我有难言之隐。再说你到了问题也解决了不就好了。”

    “解决了,有人伤到半死。”

    “没有死就好。天宫的人还不都是‘死’了又‘死’,活过来的。多死两次就习惯了。”

    “想不到这样紧张的十分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恭喜恭喜!”

    “快走吧!”天子一揪他的衣袖。

    就在他们的刚刚踏出浮幽渡的一刻。黑洞里一股气团落下云端,坠入幻海城。本就已经消失的气团寄身于本就已经消失的地界!早已被魔化过的幻海城即便是时光倒转依然无法逃开魔化的命运?这里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魔?

    日升月落,人与魔的变化只在一夜之间。无声的变化,无形的变化……

    一叶天峰。

    主人不在,要见到那位孤高冷僻的二院主可是要费一翻周折,来回的禀报一圈自然是不可少的了。

    踏进大门前,月澜君犹豫了一下。明知道是不受欢迎,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要堵住黑洞他需要这个人的一件宝物——无缝天衣。也只有以剑气经纬织就的它才可以化解此刻的危机。身在天宫外,心系天宫事。他怎么会不知道黑洞已开的事情。可是要借到这样东西有点困难。数年前,为了风焰君的事情,他伤过这个二院主的门人。虽然只是件小事,但是想来事事挂心的人家可是不会轻易忘记。就连别人踩了他院门前的草他都会记得的人,这一回月澜君可是要挠头了。这位院主的心性原本就让人难以捉摸,加之他喜好闭关,一闭就是数年,这样的人心理的变化就更难揣测了。

    架势不妙。

    大门一开,列队前来的剑者……

    架势真是不妙。

    强势的主人出来的太快了。

    大大的不妙。

    端坐于剑台之上的二院主纱织剑皇一如往昔。万千剑光的掩映中,几乎和银色剑光融为一体的他,带着火一样气息,霜一样的神采:

    纵横经纬丝婀娜,三剑化为五行梭。

    织就一袭无上衣,天峰幽处烧丹火。

    月澜君本来是的打算是先寒暄几句的,但是对方却是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的来意。不过我的天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借走的。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只要你破得了我的剑招,天中 文首发衣,可以拿走。”纱织剑皇的声调又高又亮。

    “晚辈前来相求,岂敢动武。但凡被称之为皇的人,必然有心系万千生灵的慈悲。天宫有难,必然有善者出。”

    “我不是佛。”

    “佛之一字不在外相,只在乎心。心若成佛,持剑又何妨?皇者,皇之一字可在心中?”

    “呵呵……我看你倒是当得一皇——巧舌如‘簧’!”纱织剑皇笑道:“拆不破我的‘照空第一品’你什么都拿不走。”

    话音未落,十七剑者依然凭空而来,看似随意的落下却是周密的阵型。

    为首的剑者闭目,不动,停在风中,如同一片凝住了的落叶。却是在聆听纱织剑皇的剑语。

    纱织剑皇端坐在那里,品着一杯茶。

    阵型突变,月澜君已然被围入阵中。铺天盖地的剑影四面八方而来,亦幻亦真的阵眼,看不出眉目。他身形幻化,一身数化。以玄对玄。羽扇一挥间‘万剑穿虹’已出。朗朗天空突显,剑阵再变。双向而来的剑光前后夹击中突显一道生机门。月澜君是不会进去的。那道门恰恰的要命的地方。他只在阵中,挥扇相挡。每一招都是点到为止。然而对方的剑势却是来的更加的猛烈。无人能看清他们的身法和招式,只能听见一阵剑锋带来的细微响声。月澜君从两条淡极的人影纠缠处冲出的十分,一剑袭来,自他的鬓角划过,一缕银发掉落。扣人心弦的一闪!分神找到阵脚,他琴已上手,一弦音波裂开阵脚,正要抽身,阵势有变,剑气骤然化一,直逼他正面的要害而来!此刻,月澜君只觉背后生风,一道凉气逼来。连奏三音,挡开大剑,闪身不及他避开前面的,却被后面刺伤了右臂。这背后之人的一剑来的突兀,显然是临时改变的招式,以至于他破坏了整个剑阵的完整。

    ‘乒’一声碎杯响,却听纱织剑皇喝道:“退下!”

    一块老玉雕出的犀角型杯就这样碎成了数片。

    剑阵霎时开,剑者退。

    “弟子知错了!”偷袭的剑者。

    “你的确错了。”纱织剑皇气恼的道。他对月澜君,对双楼当然是有心结的,毕竟敢于伤到他的门人的人不多。但是心结归心结,并不影响他对剑道的执着。闭关良久悟出的这一套剑招可以说是他的得意之作。作品就是要让实力相当的人来测试的。但是要找到像月澜君这样的人来测试剑阵的威力是需要机缘的,可今天这样的机会却是被他破坏了。他当然知道他的弟子是记恨当年胞弟狼狈的败于月澜君之手的耻辱,所以才会犯下这般的错误。不过,这个错误是不可原谅的。因为他让他脸面无光,因为他破坏了‘剑’的道。弹指间,一道剑气自食指射出!这名弟子已经倒地。眉心有一道暗纹,没有一滴血,没有一丝的反抗和痛苦。死亡在他的指尖仿佛变得无比的优雅。

    “啊……”月澜君淡淡的低吟了一声,中剑的手臂,血此时方流了出来:“拆不破剑招,险些动用保命的极招,若真是伤人就不是你我的初衷了。月澜自知是该退去,但是天宫之事刻不容缓……”

    纱织剑皇接住了他抛出来的台阶儿:“只要你承诺十天之内为我办一件事,天衣,我可以立刻借给你。”

    “不知是何事?”

    “只要你带一个女人的头来见我——”

    “月澜不是屠夫,找人带来倒是不难。”月澜君打断他。

    “带她来,就这样吧。”纱织剑皇没有缘由的突然又放宽了条件。善变的表情里蕴含着难以解释的情感。

    “不知道剑皇口中的女人是……”

    “欢千秋!”

    一语出,人已不见。

    门闭,院落空。

    空中飞来一道紫光,直打月澜君膻中!挥扇相接。

    晶莹通透的盒子里不是别的,正是剑气织就的‘无缝天衣’!

    天空的精灵九子大星闪动不明,一颗红色的主星陨落了。

    百花冢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的绝望。

    风焰君的命星散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