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样的，乖孩子，我们，我们到床上去吧。
一种叫做女人的液体，从那夜开始侵蚀着我的记忆和年华。那是我的第一次，为了那样我迫切需要的人民币，我跟着燕姐走进房间的那刻，借着灯火，我一不小心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低垂着头，佝偻着身子，像极了吸毒多年的瘾君子。
我极不情愿继续下去，我那地方被她吸得疼痛难忍。
但得遵循游戏规则，你就是把握不了下一秒的生命，你都得继续下去。那些充满亵渎的动作，让我一阵阵的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也不敢吐。人民币的最大的用处莫过于此，淹没人的意识。
我在想着，想到了李小洋的好些话，如真理一般。随即我在心里发誓，等我有了钱，我似乎应该去做些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应该是昨日重现，那样才有意思。被别人折磨过的人，只有折磨别人才能让他找回自尊、自信，找回人民币万能的感觉。而你若有钱了，愿意受你折磨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有钱才有选择，钱是任何选择的前提。
像燕姐那样聪明的女人，应该早已察觉出了我的异样。也正因为她的聪明，还有她有足够的人民币，她才可以置之不理。但她仍在掩饰那种感觉，因为她足够聪明，因为她需要的是快乐，上床的快乐。
躺在一张床上，任何一个人的不开心都会影响另外一个人。燕姐在调节这种微妙的关系，那是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做到的。有钱可以为快乐埋单，但得有足够聪明才能为眼神埋单。
燕姐的床很宽，宽到让你觉得不是床，而是房间。
房间有一张床，占据了整个房间4/5的面积。床头是一盏灯，深蓝色的，窗帘也是深蓝色的。和床相对的一台大屏幕彩电，配有DVD机，上边散落着一些碟片。
燕姐微笑着示意我躺着，她去放DVD。
我能想象到即将出现的画面，那些画面或多或少地在李小洋的电脑上闪现过，让我蠢蠢欲动的画面。但那夜我没有感觉，我真的疲惫了。燕姐见我的疲惫滑落到脸庞，却是异样的高兴。
那是我所不明白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透明的液体，倒了少许放在手心，随后弄在我那东西上边，使劲地搓弄了一阵。我的疲惫烟消云散，我像一头性欲勃发的公牛，丧失理智般疯狂地要着。屏幕上的画面越来越刺激我的眼球，让我心动，燕姐咆哮着，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但我终究不是公牛，我像地震中的危楼那般，颓然倒在了夜色里。燕姐站在夜空下，双目茫然地寻找着那座危楼。
她找不到了。
我泪流满面地求饶着，燕姐，你饶了我吧。
很多年了，我再次开口求饶别人，求饶一个面带微笑、一丝不挂的女人。欲望和温暖的错觉，会让任何一个人相信微笑。
你起来，混蛋！微笑忽然泯灭了。
灯也灭了。
她往我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味道有些古怪。没一会儿，我再次幻化成了一头公牛。我在迷茫混乱中，意识一点点地清醒，随后是彻底的疲惫，筋疲力尽的疲惫，不知所措的疲惫。
灯似乎亮了，微笑重现，一个女人得到满足的样子是那样的善良。屏幕上那对男女仍在继续，燕姐拉开抽屉，递给我另外的1000元。我数了好几遍，在燕姐的微笑中，我发现我才是真正的戏子，那和屏幕没有关系，和剧本没有关系，本质却是一样的。
小宝贝，燕姐要睡觉了，你走吧。燕姐微笑着。
嗯。我点了点头，穿上衣服，走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远处也是静悄悄的，没有船鸣的声音，也没有呼啸而过的夜风。那夜忽然变得如此离奇，离奇得到了尴尬的地步。
我一直走着，丝毫也不觉得冷。
我紧紧地攥着口袋里的两千元人民币，沿着江边一直走，没有意识。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场茫茫白雪吞噬了那座叫做南昌的城市。
南昌是吞噬不了，真正被吞噬的是我身上的温度。我极度仓皇地看着远处，江水徐徐东逝，雪花落入粼粼波光中，随即不见了。
我摸了一下上衣口袋，里边有一张燕姐的名片。
燕姐喜欢你，没钱了记得来找我――打手机就可以了，不_38605.html要直接来酒吧。
嗯，好的，谢谢燕姐。
你也可以找松子他们，但他们要是问中 文首发你钱的事情，你只说给了1000块。知道么，他们虽然只是小混混，但也不好打发。
嗯，好的。
那些是我和燕姐最后的对白。我想着，狠狠地咬着牙。我将那名片揉成一团，一扬手要将它扔出去，但终究却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弄平整，放回了口袋。我需要一样东西，那样东西远比尊严重要。 那样东西叫做人民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