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一道闪电霹下,元家武馆旁又一间房子起火了。
在深夜中这里特别显眼,成了镇里的一个焦点,但却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一个年纪更大于元义善二十多岁的老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便是元义善的管家,大家管他叫才叔。
“老……老爷,不好了,外头WWW.soudu.org起火了……啊……夫人她……”才叔和元义善一家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了,他们彼此都对对方如同亲人一般,现在看到元义善的妻子已经逝世,心头立刻起了痛感。元义善的妻子平时待人实在是好得没话说,可是一直就是身子弱。
[唉……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呢?]才叔摇摇头,无奈的感叹。
“才叔,我马上就出去。”
“好,那……我先出去了。”
才叔出去后元义善把孩子放在他妻子身旁,道:“仁武,你就陪在你母亲的身边吧,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元义善为自己的孩子可怜啊,一出世母亲就去世了,元义善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锻炼成才,好安慰妻子在天之灵。
“大夫,我们出去看看吧。”
元义善又不舍的多看了一眼妻子,才跟着大夫出去。
当他们跑出屋子时,只见眼前天地相接,通红一片。原本冷清的街道,现在好不热闹。大伙都在忙着救火,深夜里火这么大,谁都不想让火吹到自己的家里。元义善他们也加入了救火行动,这些事情他本来就是义不容辞的,何况自己的武馆就在火的边缘处,在情在理也得帮忙。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而火势却没有丝毫的减弱过,而且还反而更大了,大家越来越急。
“轰隆——”一声,又一道闪电落了下来,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元义善的房屋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而且是更红更烈。这火烧得实在是非常奇怪,照理给雷劈一下顶多屋顶破了,或者某个地方起火,但是这个红色的怪雷打在武馆上居然把整家武馆都点燃了。可是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去想这些问题,早就都急得没有理性了。
“糟了,孩子……”
武馆里所有人都出来救火了,屋里只剩下元义善的妻子和他的儿子元仁武,现在他可是比自己给火烧了还着急啊,妻子已经没了,难道还要同时陪上刚出世的儿子?元义善现在哪里管它的火有多大,一个劲的往里冲。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句话最适合这个情景了。元义善是不怕死,他无论如何都想跑进去救儿子,可是就硬是进不了大门,他老是被一道气墙给挡了回来,再闯几次还是一样。气得他一拳打碎了大门前的石狮,大家被元义善的气势吓得都忘记了救火。
大家都不知道元义善被气墙挡了回来,以为是因为火势太大,进不去。事实上火势确实很大,这个门都是大火,好像是一道地狱的火门。别说进去了,就算靠近都会给烤焦,根本没有进去的路。用再大的水去冲它,火势也丝毫无减退的迹象。
外面已经这样,屋里的火势更可想而知了。婴儿的哭声传出了武馆,至少让元义善知道自己的儿子暂时还没有事。屋里的火势虽猛,但元仁武却丝毫没有损伤,他的身边围绕着一道红光,大火完全无法靠近他,连他躺着的床都是完好无缺,而他旁边的母亲就像一个睡美人,静静的躺着,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完成了她的使命,可以安心离开了。
元仁武的哭声引来了一个人,在这座熊熊烈火的房屋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孩子。他光着脑袋,一件和尚袍,个子小小的。小和尚似乎感觉到他要找的人就在烈火当中,但他仍是如此的镇定。看来经过两年的修炼,心的境界已经不是一颗常人所能及的——不凡心!
小和尚一步一步的走向武馆,有人想去拉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他的气势压倒了,根本就没有胆子碰他。面对着众人的叫声他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在他得神经系统中只听到婴儿得哭声,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可是自己又不明白为什么。总之,他一定要凭着自己的感觉,一直往前走,哪怕是刀山还是油锅。
奇事又发生了,挡住元义善的气墙对小和尚来说完全不存在,而且那烈火像怕了他一般,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丝也不会碰到他,就好像他是火的主人所邀请的,如果有损伤就要受罚一样。
“孩子,不要进去啊……”
众人大声的嚷着,元义善更冲向前想要拉他回来,而火却像有灵性一般的绕过小和尚身体去阻挡元义善的前进,元义善不得不又被逼了回来。而小和尚仍像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元仁武的身边。元仁武见了他,那像是永不停息哭声,竟然出奇的停了下来。仿佛他亦是一直在等待,等待小和尚的到来。小和尚和元仁武同样都是抗魔元神的转世体,名义上来讲可以说是兄弟了,没想到兄弟俩要见面,一晃就是两百年。元仁武居然笑了,他很开心,期待已久的兄弟如今终于站在他的面前了。小和尚也感到了元仁武的喜悦心情,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他好像早已经忘记了开心的感觉,今天来就仅只是为了和分开了两百年的他重逢而已。
武馆依然燃着熊熊大火,众人紧张的望着武馆大门,元义善更是双手合十的向上天祈祷,希望儿子平安无事,也希望不要连累了小和尚。这时大火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人影,他带着元仁武丝毫无损的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真是奇迹!”
大家都惊叹不已,元义善更是对他感激万分,已经顾不得去灭武馆的大火了。
“轰隆——”又是一声雷响,但这次并没有劈在哪间屋子上,而是开始下起大雨了。天就像有意点火引他前来,如今他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了,天便觉得也是时候熄灭这盏“引路灯”了。
小和尚把元仁武交到元义善的手中,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元义善大声的问道。
他停下了脚步,稍微转了一下身子。一字一字的说道:“天·水·悟·赐!”
“天……水……悟……赐!”元义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他不敢忘记这个名字,因为他要将他永远记于心中!
悟赐远离了元义善的武道馆,如今已经天亮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的兄弟,如今却又要离去,他又要去哪里?要回净心寺?要找其余的同伴?还是另有其它不可思议的事情等着他?
他贸然的在街道上走着,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这里的街上人还不是很多,很多铺门都刚开张。那股引发他来这里的力量已经不知所踪了,他不知如何回净心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始终他是第一次远离净心寺,说起来他也已一天未有东西下肚了,如今已经饿得迷迷糊糊了,走路都走不好。突然,脚一软就倒了下来,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叫他,接着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抱起了他,之后就昏迷了……
不知过了多久,悟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曾经见过一次,不过印象不深。但是同样的,这个人也只见过悟赐一次,但对悟赐却是十分难忘。
看认真一点,他原来是两年前曾在净心寺海边抓盗贼的那个外国军官!当年见到悟赐的特异能力之后对悟赐大感兴趣,可是当初心净似乎不想别人靠近悟赐,于是他也不去勉强了,如今在路上救了他,可见他们也算非常有缘了。
这个军人年约四十来岁,美国户籍,名字叫贝尔林森,在中国陆军中担任长官,由于军事繁忙,已有好些年没有回国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的妻子是中国人,也是一位女军官。他还有一个长得像他妻子的女儿,贝尔林森希望他的女儿能有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于是跟她母亲姓,名叫苏斓。
他见悟赐醒来便到桌上拿来早已为他准备的面包与牛奶。
“你一定饿坏了,来吃点东西吧。”
悟赐毫无顾虑的接过来,把他们吃个精光,现在的悟赐饿得不得了,哪管得了是谁给他的,幸好贝尔林森不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
见他吃完后,贝尔林森顺手给他一张纸巾,亲切的问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悟赐接过纸巾道:“我叫悟赐!”
“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
“是迷路了?”
“……”
“你不回答就算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住在净心寺的。不过我暂时没有时间送你回去,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会送你回去,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贝尔林森的友好给悟赐带来了好感,让他感到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大家说的可怕,悟赐点了点头。
悟赐在这里住了数天,他已没再穿和尚袍了,而换上了贝尔林森特地为他找人制作的小孩军服。在这数天里,贝尔林森除了与悟赐去食堂吃饭外便很少见到他,可见他确实很繁忙。在军中呆了一段时间,对军中的生活已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不可以去。这段时间很多军人都好奇的来逗这个军官带回来的孩子,悟赐并没有觉得烦,但就是不说话,他们都以为悟赐是害羞,其实是他在很久前就习惯了沉默寡言。最近他每一有空就会在军中乱逛,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他十分感兴趣的地方。
这天,悟赐和平日一样在军营里逛着,他经过某个大房子的门口,听到了里面发出了令他感兴趣的声音,他偷偷的跑了进去,但是却给值班的人看到了,立刻叫住了他。
值班的道:“喂,小孩子到别处去玩。”
悟赐看着那个值班的,没有进去,跟着又有一个军人进来了。
“哟!这不是悟赐吗!”
值班的问那人:“你认识他?”
“他就是贝尔长官带回来的小孩啊,你小子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
那人走到悟赐身旁道:“你想进去看看是吧?我带你进去。”
值班的道:“哎哎哎……这地方怎么可以随便进去。”
“没事没事,带他去参观一下,怕什么。”
“呐,怪罪下来可是你的?”
“随便随便。”转向悟赐道:“走,我们进去。”
原来这里面是军队里的一个武术训练场,地板上铺着绿色的毯子,加上整齐的绿色军队,搭配十分协调一致。这里面十分宽敞,屋顶也很高,四周的上面有回廊,回廊的墙上是大片的玻璃窗,因此里面十分明亮。悟赐就是被里面的整齐练武声所吸引。
某个军官的人大声喝道:“好,到此为止,现在大家练习一对一互搏。”
军人听到号令立刻找到自己的对手开始练习,一刻也不怠慢,这就是军人的习惯了。
他们打的都是散打,悟赐发现他们的打斗毫无奥义可言,不求深奥只求精炼与机智的配合。虽说他们的功夫不像悟武教他的“煞拳”般有着深厚的奥义,但他们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极具丰富的实战经验,每一招都连贯着下一招,出招不仅快,且每一招都是由惯性发出,他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搏斗。
悟仁的武功虽然高深莫测,但论经验和战斗时的反应却未必可及得上他们。悟赐已被这种新见识到的战斗方法深深吸引住了,每到训练时间他就会呆在附近观看,大家见这个孩子这么喜欢看也就没有阻挠他了,慢慢还和他熟起来了。悟赐每次都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留心还真不知道有个人在那里。
日子一过去,不知不觉已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悟赐的头发也逐渐长出,这时他与别的孩子的不同就更加明显了,他的头发竟是银白略带一点点淡淡的蓝色,就如同冰山雪地般冰冷。
今天贝尔林森对他讲了一句他几乎忘却的话,“我今天有时间送你回去了。呵呵……”悟赐脸上并没有贝尔林森预测中出现高兴的表情,或许他更想留在这,但贝尔林森的这句话钩起了他对师父的挂念。
悟赐和贝尔林森就坐着军车回净心寺,在车上,贝尔林森怕悟赐会无聊便和他讲话,但悟赐除了“嗯嗯”的回应了几声外便没再说其它的了,反倒是十分关注路边的物体。说起来他在军中也甚少说话,至从悟武离开了净心寺后便开始这样了。他已经不像从前般对什么都很好奇,如今能引起他的好奇心的事物已经很少,他的思想在遇到元仁武后又迅速的长大了,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阶段。
“悟赐,到了。”
到了,悟赐又怎么会不知道到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居住之地。他是在考虑是否要下车,其实根本不用考虑,贝尔林森既然已经送至此当然要下车。事实上贝尔林森更希望他可以陪在他身边,但是考虑到他可能想家所以只有把他送回来了。
悟赐下了车,双眼望向山路,呆呆的站着,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两个月,不知道寺里的大家怎么样了。
“快上去吧,我要走了。”
他又要走了,看来他并不完全有空,始终还是很忙,否则他定会上山拜访。但在临走前他还说了一句话,一句悟赐离开了军警校后便一直在等待的话。“你如果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军警校找我。”多么简单而充满慈爱的一句话,悟赐终于听到了,但他却依然木无表情,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站在净心寺门口,今天的净心寺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入悟赐的心底。悟赐敲了敲大门,门开了。
“悟赐?”
开门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和尚,他给悟赐吓了一跳,从未离寺的六岁儿童在别的城市失踪了两个多月,如今又却在自己的家门口出现,谁也会吓一跳,更何况他还穿着一身军服,一头白中略带淡蓝色的短发。
“师……师兄,悟赐回来了。”
这个和尚急忙的跑了进寺里,虽说见到悟赐吃惊,但却像有一点吃惊以外的表情,看来净心寺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悟仁走了过来,悟赐见到曾经教自己学习的师兄却依然木无表情,然而悟仁见了他也不见得会高兴。
“悟赐,你回来了。师父和师叔……早在半个月前……圆寂了……”
悟赐的心突然间不断往下沉……圆寂了?死了?师父死了?师父死了?既然师父已死,我还回来这做什么?悟赐不断的反问着自己,净心寺中与他最亲近的两个人,悟武走了,师父死了。他之所以会回寺中也是因为净心寺还有师父在,而如今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呆在净心寺里?这个打击太大了,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悟仁走过来,递给悟赐一个盒子,对他道:“师父在逝世前把这个交给了我,说如果你回来了就交于你。”
“对了,还有一封信。”悟仁在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他。悟赐拿出信纸,张开……
悟赐:
你看到这封信证明你已回来了,我也走了。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有非于凡人的道路要走,当时你走了,我在想你还会不会回来,如果回来的话就叫悟仁把放在盒子里的护身符交给你。
悟赐,这次你失踪了,我虽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但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你是时候离开净心寺走你的路了。去吧,不要害怕,去寻找你的路吧!
师父字
悟赐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颗……心净从不离身的珠子,这个淡黑色的珠子就是当年隐亟还未化身为心净时由神皇界带来的,开启次元的钥匙“渗元珠”!但是怎么会这么巧,就在悟赐离开了净心寺的这段时间心净去世了,而且连心德也跟着一起走了,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悟赐已经不想再去想它了。
次日晨,悟赐依然穿着军服,他又走出了寺门。他走到山腰时回头往净心寺不舍的望去。
“师父,我走了。”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走的这条路是贝尔林森送他回来的路,看来他在车上一直注视着路旁的东西便早已准备这一刻了。
这条漫长的道路只是他人生转变的开始。他又回到了军中,贝尔林森正与别人谈着话,但见到了悟赐后便如同见了离别已久的故人般,喜出望外的跑了过来。
“没有想到你么快就回来了。”贝尔林森把双手搭在他肩上兴奋的说。可是悟赐却冷冷的道:“师父去世了。”
贝尔林森听到他师父逝世的消息不禁惊愕了一下。虽然与心净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却知道他一定很疼爱悟赐,因为悟赐是因为他已经去世了才回来找他的。
“从今天起你便与我一起在军中生活吧wWw.!”
悟赐点了点头,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渗元珠……
“师兄,我们真的可以就这样走了吗?”问的正是恢复为原身的越酉,隐亟和越酉已经恢复了真身,所谓的死只是一个假相而已,唯有死了他们才可以不为人知的离开净心寺回到神皇界。
“是的,我们做的已经够了。做为神的迎接者原本要将他送回神皇界的,可是事出突然,而且我现在知道他要回到神皇界之事另有安排,所以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神皇界如今处于危机中,我们不得不回去,我相信悟赐……自有天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