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所公寓,它建立在一个四处都是荒野的偏僻位置。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要它,因为这里荒得令人害怕。
或许说它没人要并不是因为荒,而是因为那些人都不够资格住在这里。
这间公寓已经呆在这里三年了,三年后的今天,它终于等来了一个要避世的强者。
一辆小货车在这所公寓前停了下来。
“元先生,到了。”
房屋中介口中的元先生正是货车里面乘坐着的元义善。
元义善走出了车子,才叔却在车里睡得老熟,老花镜歪到一边了也不知道。
“才叔,才叔,到了。”
“啊……哦哦!”
元义善推推才叔把才叔叫醒,才叔往车窗望去,看到了一所三层楼的公寓,好像还蛮新的。
公寓的前面有两扇大铁门,大概有三米宽,两米多高,门上用铁链锁得紧紧的。解开大铁门上生锈的铁链,推开铁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挺大的庭院,有一条小路从从大门穿过庭院直通向公寓。这条道的两边都是绿草,三年没人管的公寓,草却绿得像刚铺过不久,而且奇怪的是连一根杂草也没见着。
“元先生请。”
中介笑兮兮的引大家进公寓,他现在真是开心的合不上嘴。这间公寓盖在这里,原本以为这块土地会涨价,然后可以把公寓卖个好价钱。谁知道打错如意算盘了,不是涨价,而是没人要,现在终于等到有人要了,于是便宜点快点把这个公寓卖出去。
搬运工陆陆续续把家具和行礼都搬进公寓,元义善道:“师傅,你们把东西放在这里就行了。”
中介也笑道:“那……我们先走啦,有什么问题再给我们电话。”
元义善和中介握握手道:“会的。”才叔看他们都走了之后才说话。
“老爷,我还是不太明白。搬家也就算了,干嘛把武馆也卖了?”
“才叔,人不能一辈子都是轰轰烈烈,我也开始老啦,人都快五十了,也是时候退隐啦。”
元义善叹口气,接着道:“你也知道,那些地头蛇一直都对我们的武馆虎视眈眈,并不是因为那间破道馆值钱,而是因为那是我的武馆。”
元义善拿着行礼走上楼去,才叔也拿起行礼跟着。元义善突然停了脚步,又道:“阿武才十一岁,我只要他安安稳稳的做人,以后有一份稳当的职业,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够了。”
“那……武馆也可以留着啊,都这么多年了……”
“才叔,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只要我留着武馆一天,麻烦就多一天,甚至会牵连到阿武。想想……我也老了,也是时候把它给卖了。正好有足够的钱可以卖这座公寓啊,看,这里也不错啊,还有庭院,看来以后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可以练武啊!呵呵……”
“喂,听说我们班来了个新生。”
“哦!男的女的?”
“听说是男的。”
“我听说是个不良少年。”
“老师来了。”
“老师”两个字确实很有杀伤力,全班的小学生安静得好像没人,和刚才的喧哗真是相差甚远。
一名男教师走了进来,大家的眼睛都注视着他,并不是因为今天老师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大家都在对刚转来的新生感兴趣,大家都听传言说这个新生怎么怎么特别,听说小学生就学人家染头发了,好像是不良少年之类的传言。
“我们班从今天起就多了一位新学生,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来,进来吧。”
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一个小男孩从教室的门走进来了。
这个孩子背着黑色书包,他的样子并没有大家听的传言中那样凶恶,但是他确实有一头很引人注目的头发。他的头发黄中带红,总会给人一种好像熊熊烈火的错觉。在他刚转校的那天校长还很反感的批评他的头发,说什么小学生怎么可以染发,还问孩子的父亲是怎么教儿子的,搞得这孩子差点要出拳打校长,幸好被他父亲制住了,不然肯定又要转校了。后来经过孩子的父亲解释,这孩子一出世就是这种头发了,并不是故意染出来的,后来事情才平复,但是校长却不是很相信,但还是让他留下来了,说要看看他的表现,如果有什么坏情况出现就要他退学。但谁会知道,这个看起来和别人不同的孩子是异世界神的元神,天火星的化身。
老师把“元仁武”三个字写在黑板上,接着转身对全班道:“他叫元仁武,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
老师指着某个空位对元仁武说:“你就坐那个位子吧。”
仁武刚坐下,同桌就和他哈啦起来了。
“你好啊,你叫‘元仁武’啊,真是太巧了,我们的名字只差最后一个字,我叫元仁展。”
“上课安静一点。”
“哦……”
被老师一说,仁展爬在书桌上,歪着脑袋对仁武说:“等一下我带你参观学校吧。”
“好啊,呵呵……”
有个二十来岁的体育老师懒散的在学校走来走去,边道:“唉……做小学体育老师还真是闷啊……又泡不到妞。”
“咦……那个金发小鬼不是刚来的吗?篮球好像打得还不赖嘛,先过去看看。”
这个学校很大,是中小学合并的,大家的操场都是共用的,仁武和仁展现在正是和比他们大的中学生打球,中学生的个子比他们高很多,但是居然没有仁武的办法,搞得他们很没面子。
那个老师看他们打得这么精彩,他也跑过去凑热闹,和学生一起对付仁武。
仁武一拿到球,他们就三个人堵着他,仁武弯低身子,步法配合着球的节奏,从其中两人的中间灵活的穿了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一个更高大的学生堵在篮筐下面,不给仁武投篮。仁武做了一个要穿过去的假动作,中学生身子一倾,仁武立刻把握时机运球向篮筐冲去。最后的防守就是那个体育老师啦,他是学校中唯一一个可以抓到篮筐得老师,但是就是没有一次入尊成功的例子,心想占着身高一定可以截住仁武上篮的球。
仁武带球向篮筐跳去,无视老师的存在。老师也用力一跳,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双手几乎超过了篮筐,心想:[你小子这么嚣张,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怎么行,要让你知道老师不是浪得虚名的。]体育老师的笑脸慢慢的变得僵硬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跳高到极限了,正在开始下降,谁知道仁武却在不断的上升,接着右手越过了他的额头,入尊了!
仁武抓住篮筐晃了一下才跳下来,这帮中学生想不佩服都不行了,又见他的头发颜色独特,个个都以为他是在美国训练过的,仁武很快就和他们混熟了。这精彩的一幕看得体育老师目瞪口呆,嘴巴拉得老长,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这还是人吗?
一阵风吹过,一片叶子落在那个体育老师的头上。结果大家早就走光了,那个体育老师还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似乎仁武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出现想要辞职的冲动。
“仁武,等等我啊。”
元仁武走在回家的路上,元仁展追了上来。
“仁武,一起走吧。”
“好。”
“仁武,没想到你打篮球这么厉害。”
“哈哈,你也很不错。”
“你刚才的那一球,老师的脸都绿了哈哈……他以前可是很自负的,以后肯定成了学校的新闻了。”
“哈哈哈……嗯?”
在开心的谈话中却出现了令人扫兴的人物,他们的前面给几个不速之客阻挡了去路。前方站着的是几个中学生,个个样子都很嚣张,其中一个浑身是伤。
某个学生向元仁武喝道:“小子,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仁武不慌不忙的回答:“那次我见他正在欺负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学生,我看不过去便去帮他一把。嘿,没想到他这么经不起打,那就不要欺负别人嘛。”
“你这么经得起打,那就别怪我们以大欺小了。”说着,他一步一步向仁武逼来。
仁展拉着仁武的手急道:“仁武,我们快跑吧。”
“跑?呵……你帮我拿着书包。”元仁武把书包仍给仁展,站在原地等那个学生走过来。
元仁武站在他面前,矮他一个头有余,他一手揪起仁武的衣领道:“小子,听说你挺能打的?”
“是啊,是不是怕了?要不要再来一个以多欺少啊?”
“哈哈哈哈……我已经是大人了,会打不过你这个小学生?”
“哦!哈哈……难道说等一下给我打了你就不是人?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人了。”
仁展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看看那个揪起仁武的学生脸都涨红了,现在心里可是怕得要命。真不知道等一下仁武会有什么下场,现在他有点后悔和仁武走这么近了,要是等一下连他一起打那可不好玩。
那个学生快被气炸,举起右拳就要打仁武,谁知道仁武比他更块一步,右脚狠狠的往他的左脚用力一踩,痛得他立刻松开手抱住左脚丫子“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他抱着脚边叫边一跳一跳的,表情丰富极了,看起来十分滑稽,惹得仁武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别笑死我了,就这样也想打我?刚才听说被我打了……就不是人啊!对不对啊仁展?”
“啊……哈……哈哈……”仁展勉强的笑了笑,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见到这些不良学生一般都是避而不见的,哪像仁武这么大胆,完全没有顾忌,而且他也有实力可以这么做,仁展遇到的话可是只有被揍的份。
仁武对着那个痛得抱脚坐在地上的学生道:“喂,那你现在是猪还是狗啊?看你这么胖,一定是猪吧?哈哈……”
“哈哈哈哈……”结果惹得和那个学生一起来的一伙人都一起在大笑,都忘记了自己是来找仁武报仇的了。
“你们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可恶的小子,一起上啊,把这小子狠狠的打一顿。”
现在一群人一起对付仁武,仁武可不好受了,他们很多都拿着棍子,仁武却空手抵挡,少不了还是要挨几下。不过不到一时半刻,还是把他们都搞定了,但是身上的淤青也不少。
元仁武向元仁展拿过了书包道:“结束了,走吧。”
“啊……呃……哦……”仁展跟着仁武的后面走了。现在仁展看着仁展就像在看怪物一般,这个仁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下子就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震撼。
“启山,就这样算了吗?”
“哼!走着瞧好了。”
那些学生气愤又不服气的看着仁武和仁展慢慢远去了。
很快,又到了第二天清晨,今天是周末,仁武不用上课,正巧元义善也没有出远门。难得的练功时间,元仁武当然不会错过。
“我这几天不在家,听才叔说你跟别人打架了?”
“是的。”
听了仁武毫不迟疑的回答,元义善也无话可说。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为了安安稳稳的过生活,为了仁武连武馆也卖掉了。而仁武自己反而老是出去惹是生非,对这个儿子自己真是感到头痛,但是对他的坦白又感到无可奈何。
这座公寓的底层做为室内练武场wWw.,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旁边的两张长椅子做休息用,楼梯紧贴对着大门的那道墙,楼梯下面是一扇门,里面是浴室,这就是他们如今的练武场了。
元义善和元仁武正闭着双目,在相距三米多的距离,面对面的盘坐着,气氛很沉重,整间屋子都充满着战斗的气氛,才叔躲在楼上,不敢去打扰这对父子。
元义善无奈的摇摇头道:“出招吧。”
元仁武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很久,眼睛都未睁开,脸上就忍不住的生出一丝兴奋的笑意。一睁开眼睛,仿佛在瞬间就看透了元义善的位置和动作,毫不犹豫的飞快向元义善冲去,而元义善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靠近一样。
拳虽小,但力量却不能以外表来衡量。只听见“呼”一声一阵拳风扫过,眼看元义善的脸即将中招。谁知道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只手心向着仁武的右手,在仁武击中元义善的脸的一寸前挡住了仁武的拳,那只右手给仁武的拳打得震了一下,而仁武打到那拳却是全身震了一下。元义善紧握住仁武的拳头,往外一抛,轻轻松松地把他仍了出去。元义善虽闭着双目但却清楚的知道对手的攻势,一代宗师固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元义善缩回右手,又和刚才一样静静的盘坐着。
仁武心想:[看来正面始终攻不过他。]这次他踮着脚轻轻地跑到元义善身后,然后用更快的速度攻上去。他威力无比的小拳即将轰中元义善的后脑……
“碰——”
声音很大,连楼上的才叔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拆房子。
但这个“碰”的一声之后元义善还是好好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元仁武却在地板上缩成一团,双手捂住鼻子,痛得连眼泪都掉出来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了。
原来刚才仁武的拳即将打中元义善的时候,仁武的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左手肘,仁武冲得太快,避是避不开了,只有紧闭双眼硬撞上去,之后就是现在这样缩在地上了。
元义善依然背对着他,瞟了他一眼,道:“一点点痛就在掉眼泪,这么差还学人家打架?快起来吧,今天就到这了。”
元仁武忍着痛又马上坐好了,只见他的鼻子红得快和他的头发差不多了,好彩没有流鼻血。咦……才刚说完……
“哇……流鼻血啦!”
听到儿子大叫,元义善也是疼儿子的人,立刻转身看看他怎么样了。最后仁武鼻子上塞着两块纸团,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WWW.soudu.org,他现在不敢起来,一起来鼻血马上又会飞出来了。
“老爸……你下次能不能轻点?”
“我有打过你吗?只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还怪我?谁叫你走路不带眼?”
“唉……你那突如其来的一拳谁避得了啊?”
“所以说啊,出招的时候不要出得太死了,对手又不是木头,随时都会改变进攻和防守得嘛。”
“说起来……仁武,你也不小了,老是和外面的那些人打架有意思吗?你这样和恶人有什么不一样啊,我平时都有教你的。你知道嘛,你可是……”
“我知道……”仁武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我是用我妈的性命换来的,我更知道,妈是世界上最仁慈的女人。你们的意愿就是希望我能以仁待人,以德服人,要我有良好的武术精神,要我有一颗明亮的仁义之心,因此命名为‘仁武’。”
“你知道最好,那你还打架?”
“老爸啊,难道你觉得你儿子是随便就找人打架的人吗?我所打的绝对都是一些社会败类、人渣。爸,你放心吧,你儿子不会变成恶人的,要变也要变超级恶人,哈哈哈哈……”
“你这小子,没个正经。”
“听才叔说你和他们打架时,被他们打了几棍?相信没有几个人的话,应该很难打到你吧。”
“是有好几个。当我在对付眼前的人时,突然有一个人在背后袭击我,我才会被打到的。”
“要是那个人拿的不是棍子,而是一把刀那你岂不是死定了?”
“呃……”
“你刚才不也是在背后偷袭我,可是你却打不到我,知道为什么吗?”
“你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吧?可是打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能分神去听背后有没有人?”
“讲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瞎子,他武功很高强,引得许多武林高手的嫉妒。有一次十二个高手一起围攻他,但始终不敌。于是他们便制造杂音来搅乱他的听觉……”
仁武跳了起来,气到鼻子的纸团都喷了出来。“太卑鄙了,十二个高手一起上也就罢了,竟然还搅乱他的听觉。后来他被杀了吗?”
元义善笑道:“不,他并没有死,还大败十二高手。”
“怎么会这样难道十二高手搅乱不了他的听觉?”
“不是,因为……他……”
“嗯?”
“他根本就是聋的!”
[我倒……]“碰”一声仁武摔了一跤。
“开玩笑,他又聋又瞎还打什么架啊?还大败十二高手,你吹牛啊!”
“我当然是说真的,因为他是靠气来感觉对手的。”
“气?不会吧……难道那些家伙都有什么臭味?那他的鼻子也太灵了!”
这次可轮到元义善倒了。
“‘气’不是‘气味’啊,是‘生命的气息’,这种功法被世人称为——‘大气波动’!”
“大气波动?”
“简单点解释,你扇扇子的时候会有风是因为空气快速流动的结果。大气虽然并非空气但也类似。当一个极非凡的高手把自己的气息与大自然的气息合为一体时,那么周围的一切动静便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不懂,这和扇子有什么关系?”
“当那个人与周围的气息合为一体时,那么在这个范围内所有有生命的物体都会产生一种他能感应得到的气。当那个生命体动时,大气便会产生一种为妙的波动,就想扇子摆动产生你感觉到的风一样,你知道风的方向就像他感应到这个波动。不同的是,他不但会清楚的知道这个波动产生的方向,而且还这个波动所产生一切动作还清楚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甚至可以预知。如果这是一个偷袭他的动作,那么对这个高手来说,要反击偷袭的人便不是难事了。”
“这么说……你刚才是因为感觉到了我的波动,清楚的知道我的正确位置与动作?”
“不,我只是听到你的声音而已。”
“哈……”元仁武顿时身子一软,差点又被摔倒。
某日晨,元仁武走进了教室,发现仁展居然不在,这家伙可是重来不迟到的乖学生啊。
“奇怪,仁展平时都是很早就到的,今天怎么还没到?”
“仁武,仁武。”
一位学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急着道:“在门口有个几个不良中学生说是要拿这张字条给你。”说着把字条递给了他。
字条上写:若想救元仁展,下课后去后山破屋。
“仁武,上面写了些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仁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立刻跑了出去,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等到下课。
可是到了这破屋,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只见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就知道你不会等到下课才来。你还是乖乖回去上课吧,下课后我才会把他带来。
“可恶!”
元仁武一气之下把那张纸撕个粉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