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诞生了一个拥有可以控制水的力量的不凡人“天水悟赐”。
如果说,悟赐是因为那一道蓝光才变得这么的不凡,那么……
会否有另一道同样的光出现,诞生另一个“天水悟赐”?
※ ※ ※
悟武的离开已成事实,悟赐本来想像以前那样跟着悟尚学习的,可是和悟武久了之后就会发觉,原来悟尚的课程是这么闷的。更何况悟赐现在已经习惯了刺激的练习,要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的读书是不可能的,于是开始跟着比悟武还厉害的悟仁学习。其实悟仁的武功也是悟武教的,而且悟武早就将自己的武功都教给悟赐了,所以才带他去后山修行而不再教他功夫,因此悟仁也觉得有点头痛。
某一天深夜里,所有房间的灯火都已熄灭,唯有静禅阁仍亮着灯火。阁里有两个人在,悟仁与悟赐。
“悟赐,以前悟武师兄所教的‘煞拳’虽然厉害,但并非无敌,而且还败在赵力王的三招之内。”
“那就不断练习,比赵力王强不就行了?”
“不一定,如果要论修炼的时间,赵力王可能长于悟武师兄,更加长于我,但是我还是将他击败了。所以我认为,武功的强弱与修炼的长断不一定成比例,重要的是你是否掌握了事半功倍修炼方法。然而WWW.soudu.org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一个字——‘克’!”
“克?”
“正所谓一物克一物,赵力王的武功是属于阴邪性的,我的武功却恰恰好和他相反,是属于刚正阳性的。阴遇到光便会消失,因此我是他的克星,战败他的机会便更多了一成。”
“那我要如何修炼才能事半功倍?”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别人的方法不一定就会适合自己。《心武经》的《心决》记载:要练上乘武功不但内力修为要好,还要由心练起。”
“由‘新’练起?那岂不是要我从头开始修炼?”
“‘心’是心脏的‘心’,不是新旧的‘新’。虽然说由心练起,但身法始终是基础,而且心的修练若是没有到一定的程度便不可以练《心决》,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当时我也练了两年的‘煞拳’悟武师兄才将《心决》传授给我,当时我是十五岁。悟武师兄说我年纪尚浅,先不要看它为好,可是当时我好奇心作祟,忍不住要去看。《心决》里面文字的涵义悟武师兄都无法领会渗透,更何况只有十五岁的我。最后悟武师兄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被《心决》深深困惑住,无法摆脱,后来导致走火入魔。”
“当我从生死的边缘回来之后,才知道《心决》的可怕之处。此后我对《心决》患上了恐惧,一直都不敢再触碰它,一直都跟着师父打坐修心,忘掉可怕的恶梦。直到我十七岁时,心的修为已经非同一般了,对《心决》的恐惧心理也不复在了。这时候我抛开恐惧,再次参详《心决》,领会当中的奥义。因此,我觉得《武决》是发挥《心决》真正威力的一个障碍。”
“后来领会出来了吗?”
“后来我才知道,单一《心决》根本无用。听悟武师兄说《心武经》有两决,一个是《武决》,一个是《心决》,两决合而为一便犹如大炮装上弹药般,发挥出最大威力。然而《武决》犹如弹药,《心决》犹如大炮。弹药没有大炮仍可投射,而且威力还在。但是大炮如果没有了弹药便几乎毫无意义了。”
“我参详了两年,终于让我悟出了其中真正奥义,自己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弹药。原来它的真正奥义与《武决》并无关系,是由心中所悟的武学奥义。”
“那我要怎么做?”
“你才四岁,就算将《心决》全教你你也亦无法领会。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就可以把《心决》全部教你了。”
悟赐不懂的摇摇头,悟仁的话实在令人费解,既然说他无法领会,可是又要教他?教了不懂那和没有教有什么不一样?而且难道悟仁不怕悟赐与他从前一样会走火入魔?
“我教你《心决》并不是教你《心决》的奥义,那必须由你自己去领会。”
悟赐更不明白了,既然要教他又不教他当中的奥义,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把《心决》背起来。”
“背《心决》?”
“不错,因为你只有四岁,智力有限,头脑又比较单纯,就算将《心决》背得滚瓜烂熟也不会走火入魔。然而你渐渐长大,它伴随着你的日子也就长了,这样不但不会使你走火入魔反而能逐进你的成长。”
悟赐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心决》背熟了,悟仁也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了。第二天他又去找悟尚,结果悟尚的课无聊得令悟赐打瞌睡,后来也不再去找悟尚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悟赐越来越觉得无聊了,寺里还是悟武师兄最好玩,只有他才会事无忌惮的乱开玩笑,其他师兄弟都不太会说笑,悟赐只有一个人跑去后山玩了。
在后山溜达着,遇上了好久不见的野狗,居然又是那只脸上有疤的野狗!
野狗见到熟人了,但只敢乱吠却不敢进攻,悟赐的厉害它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唉……看来只有你可以陪我玩了。”
突然草丛里跑出了六七只野狗,原来刚才那野狗的乱吠是在呼叫同伴。看到这些野狗,又想起了和悟武一起的日子……
“好!我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两分钟后……
“啪”一声,悟赐背向草丛躺了下去。
“唉……你们怎么变得这么差了?”悟赐躺着的周围躺着那几只野狗,每只都晕倒了。悟赐和野狼都打惯了,野狗根本不可能伤得到他。他无聊的躺在草丛上的,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但是悟赐又小小的感觉到以前的那种打斗乐趣了,悟赐跳起身,往后山更深的地方跑去,和野狗打得不过瘾,想找狼打去。
奔跑着的两只小脚,立即停了下来!
“我……的天啊……”
悟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想找狼马上就找到了,而且还是一大群狼,少说也有二十只。
“走啦——”
悟赐转身就跑,这群狼哪里肯放过他,何况当中有不少都是以前他练功的时候被打伤过的。
悟赐拼命的向一条小河跑去,幸好他来了这里不少次对这里比较熟,如果没有小河的话他就危险了。
跑到河边悟赐就不怕它们了,再多一百只也不够看。悟赐转过身,双手一挥,十几条水柱冲天而起,形成十几条大水蛇窥视着这些野兽,野兽哪里惹得起这些东西,别说十几条了,一条也要它们的命了。野兽从拼命追悟赐改为拼命的逃跑了。
悟赐看狼群跑掉后又转身看看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其实有这个能力以来悟赐从来就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的能力有什么作用,只是有一次无意中被野狗追到这里变化出水巨人吓走了野狗后才发觉原来这个可以吓走野兽,所以刚才被狼群追的时候才想到来这里救命。现在看着自己的特殊能力,突然间想要好好研究研究。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此后他每天都这么做,先去找狼打架,打不过的时候在跑去河边救命,慢慢的习惯了独来独往,也开始有点不爱说话了。
日子越长悟赐越内向,别人干嘛他都不理,只是偶尔会和师父心净说说话,心净现在是悟赐最亲的人了。
这样的日子一的过去了,很快便过了两年,悟赐也六岁了。
某一天,悟尚接了朋友的来信,信中说他的朋友家里有喜事,一定要请他过去。悟尚向来老好人,现在他的朋友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拒绝。
第二天晨,悟尚背一个黄色的布袋去向心净行礼,打算要去朋友家,悟赐却突然跑了过来。
悟尚向心净道:“师父,弟子可能会过几天才回来。”
“等等——”悟赐从外面匆忙的跑进了心净的卧室。
“悟尚师兄,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要和我一起wWw.去?”悟尚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进城是不是?”
心净道:“悟尚,你就带他去吧,带他去城里玩玩,开心一下也好。”
悟尚想想也是,悟武走后就没有看道悟赐笑过了,带他出去散散心也好。
悟尚道:“那好吧,但是悟赐,你要跟紧师兄啊,不要走丢了。”
悟赐没有说话,心不在焉的好像在想什么东西。
从净心寺走路去城里少说也要两个小时,悟尚每走一段时间就问问悟赐累不累,悟赐经过这么长久的训练,两个钟头的路程对他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悟尚到是累得够呛了。可是悟赐不说累他也不好意思说累,只有死撑。
两个钟头过去了,终于走到了某个城市的热闹街道上,悟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城,脸上却不见半点喜悦。
现在快到中午的时间了,悟尚带着悟赐到一家包子店,卖包子的是一个胖矮的男人,穿着背面破一个洞的白色背心,看起来的样子十分粗鲁,看看他笼子里的精致包子实在很难想象是这个人做出来的。人看起来像很粗鲁,但却很热情,见到悟尚走过来,就立刻笑脸迎了上去。
“这位师父,要来几个包子?”
“就给我三个大馒头吧。”
“好的好的。”
店老板揭开某个大笼子,香气从里面传了出来,里面装的都是成人巴掌大的白色馒头,香喷喷的,还冒着白气。
悟尚付了钱,接过装在袋子里的馒头道:“有劳了。”
“悟赐……”
“悟赐?”刚刚才站在悟尚的身后的悟赐一下子就不见了,悟尚开始急了,忙问店老板:“老板,有没有看道刚才我身后的孩子去了哪里?”
“啊?没有啊,你刚才身后有个孩子吗?我只看到你一个人走过来啊。”
“啊……”晴天霹雳……现在如何是好?回去如何向师父交代?悟尚不断的反问着自己,但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他马上在城里找了起来,可是人海茫茫,去哪找?悟尚到处找,到处问人,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见过悟赐,悟赐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
天,已经晌午。悟尚找到了一条小河边,河水流得很急,悟尚此时的心更急。悟赐始终不知所踪。难道说悟赐就是为了失踪才与悟尚一起进城?那他如今在哪儿?想再多也没有用,别无他法,悟尚已经顾不得朋友的喜事了,惟有独自回净心寺受罚。
得知此时,寺中无人不惊,虽然悟武走后悟赐就不喜欢与人往来,但是大家还是一直都很喜欢他的。
心净卧室的门口挤满了人,卧室里,一双脚“碰”的一声跪在心净面前,低着头道:“师父,是我没有看好小师弟,请罚我吧。”
“唉……”
看到心净眉头紧锁,深叹了一口气。悟仁忙道:“师父,我看我们都不需要这么担心。”悟仁继续道:“悟赐虽然只有六岁,但无论武功还是智慧,连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都未必能及。他今天走了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这……也并非全是大师兄的错啊。”
悟尚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痛苦道:“师父,是弟子的错,你来惩罚弟子吧。”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心净,以为心净生气了,事实上心净当然知道为什么悟赐会失踪,可是他又不可以说,因为这个和神皇界大有联系。他皱眉头只是因为以后可能见不到这个弟子了,而自己也将回到神皇界,虽然一直很向往回去,可是真正要回去的时候还是很舍不得这些弟子。
悟仁见其师不语,心想,毕竟悟赐是师父最喜爱的弟子,怕师父会怪罪悟尚,于是又道:“今天早晨他不是很积极要随师兄去吗?这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他本来就不是一平凡的人,我想他要走的也绝对不会是平凡的路。或许……他觉得是时候该离开净心寺,走自己的路了吧!”
心净点点头,他想:[悟仁这个弟子实在是很聪明,几乎给他猜出来了。]
此时的悟赐仍在走着,不停地走,似乎有什么驱使他前往某地。他早已远离了那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镇。
他终于停步了。他累了?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已是深夜。
夜,很深,深得不见一点星光。阴风徐徐,如同游魂野鬼的凄惨泣鸣,令人不寒而栗。家家户户都早已经紧闭了窗门,这个城市就如同另一个深夜。和天上的深夜不同的是,这个深夜却有一颗星。整个漆黑一片的城市中唯有一家名“元家武馆”的武道馆仍是灯明如白昼,犹如深夜里的一颗明星。
武馆里面的人上上下下都很匆忙,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搞得整个武馆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这是创立武馆以来不曾有过的,不知道是喜事还是悲事。
“大夫,怎么样?”
在武馆里面最着急的人就在当中的某个房间里。问大夫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鼻下有一撇浓黑的胡须,一双剑眉亦是浓黑倒竖,不怒而威。然而炯炯有神的双眼却越发慈祥,人间少有。不仅如此,他更有一颗无人能比的明亮的善心。他,便是元家武馆之主——元义善!
大夫无奈道:“不行啊,元夫人现在发着高烧,身子如此虚弱,若然将这孩子生下会很危险啊,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元义善顿时一惊,倒退了一步。
元义善一直都希望能有一子,更希望能如他般有一颗明亮的仁义之心,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可是,如今却……
但他的定力确实非比寻常,并没有因此而冲动起来,马上又恢复了镇静,但眼里流露的痛苦神情事骗不到人的。
他叹了口气,向大夫问道:“那……如何是好?”
“二者只可生其一!”
元义善犹豫了一下道:“最重要的还是我妻子,孩子……还是可以再生的……”
“不……不可以……”
躺在床上的孕妇用极虚弱的声音嚷着:“无论如何……咳咳……也要……将孩子生下来……咳……咳咳……”
她虚弱,非常虚弱,她似乎尽了全力才将这一句连字带咳的话嚷出来。看似在嚷,但若不留心听也很难听清楚。
元义善紧闭双眼,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睁开了眼睛,无奈的深叹一口气。
“唉……也罢!自从你过门以来我就一直依你,这次……也依你吧!唉……”元义善一直都很爱自己的妻子,从来都不会违背她的意思,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贤惠善良,这个世界上实在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妻子了,因此每次妻子的要求元义善从不会说“不”字,因为他的要求向来都是和做善心有关系,何况元义善本人就是一个大善人,这样的事情不但不会有异议,还绝对的支持。没有想到今天……
元义善不知道这次自己也顺着妻子的意思是不是做错了,他是这么深爱着这个女子,如今居然看着她死,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所做出的决定,元义善的痛苦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大夫,一切就拜托。”
“好。”
元义善忍住犹如千刀万刮的心痛,拖着千斤重的双脚,一步步的走向房门。在房门前他又停住了。犹豫了一下,“唉……”他紧闭双眼把头一甩,迈出了门槛,关上了房门。
这时的夜依然很深,但却突然间闪烁了瞬间的光亮,在深夜中,这一点点闪亮非常的显眼。
闪亮的物体是一道闪电,极不寻常的闪电。这虽只是瞬间的光亮,却演变成了一夜骸人的红光。
它,似乎有意要引人注意,更是那个人的注意。因此它霹中了这间道馆附近的一间房屋上,立刻燃起熊熊红焰,红得骸人,红得直上云霄,连天,也一片通红。犹如被无边无际的鲜血笼罩的——人间炼狱!试问有什么东西会比它更红?
有!此时血天中又闪出一道亮光,一道比它更红更亮的光!它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武馆中!这情景,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与悟赐出世的情景相同?
果然,武馆中响亮的婴儿哭声传出来了,也是个男婴,可惜他的出世却换取了他母亲的性命。如果这个小家伙知道的话,会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母亲的性命?
他会否就是心净曾经说过的悟赐的伙伴?难道说悟赐到来这里便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同伴的问世??
元义善抱着他的儿子默默地站于妻子尸前,一件喜事一件丧事。他那一双哀伤的眼睛,泪,已滋润了眼眸,仅是尚未滴下。
大夫转向他道:“不知元师父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他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最仁慈的女子,他是以他的母亲的性命换取而来的……”
他把视线从他妻子身上转移到他的儿子。
“从此后你要以仁待人,以武善恶,就叫——元?仁?武!”
元仁武不停歇的嚎哭着,不知道是为了他母亲的死,还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平凡的命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