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曾预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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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周末,星期五上班,在医院门口遇到了护士长。“迎蓝”,她一把就扯住了我。

    春节从家回来,护士长对我的事情就特别的关心。知道了我父亲的态度后,她的态度也有了转变。原本她是很喜欢袁朗的,但现在她更多和我说的就是:你太年轻了,迎蓝,过日子不是只有感情就行了。弄得我一见她要和我聊天都有点怕了。

    “和你爸爸和好了吗?”她的问题我只能以沉默来回答。今天是预备要给爸爸打电话的,因为那封信,我估计他已经收到了。拍着我的肩,她明显的欲言又止,但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走了。

    下午全科室的医生护士在一起开了一个会,是关于选派人员去上海XX军医大学进修的事情。我们医院与这家医院常年有业务往来,每两年就会选派人员到那里进修学习,进修时间为两年。去进修是一个好差事,上一次去的一个内科医生就是因为在_38605.html那里表现突出,于是被借调,最后直接调到了那里工作。所以大家对于这次选派都是虎视眈眈,无论医生还是护士。我们科室的名额分配是一名医生一名护士,原则就是在年轻人中间选择。

    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端端正正的等着主任与护士长宣布结果。只有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今天爸爸会怎么回答我呢。刘岳撞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将视线收了回来。

    “下面宣布选派进修人员名单:医生――于洋,护士――周迎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可刘岳与大家的掌声告诉我:这是真的。我一下就懵了。

    我的业务与表现够得上选派资格了,但这次选派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抱着的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因为知道有许多人都在暗中使劲,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毕竟,袁朗在这里啊。可没想到,会是我,而且和我一起去的居然是于洋。

    我二十岁生日的那次谈话过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深入的谈话与交往。他没再对我表示过好感,但也一直没找女朋友。刘岳说他还是对我念念不忘。这种状况让我对他更是客气疏远。

    这样的结果实在出乎意料。我愣在那里,许久才反应过来。护士长和主任过来说了一番鼓励的话,同事们过来说了一番祝福、羡慕的话。等到大家都散了,我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意外、震惊,还有就是苦恼:两年的时间,我见不到袁朗了。

    下了班,我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刘岳追上来拍着我:“这么大的喜事,打算怎么庆祝啊!”我没说话。看了看我的神色,她做出了恍然大悟状:“我怎么忘了,这算什么喜事啊,我们迎蓝可有两年见不到情郎啊!”我还是不说话。

    刘岳拦到我面前:“我的大小姐,就算你谈恋爱也得生活吧。你总不能因为袁朗连工作都不要了吧。你可是咱们科室最棒的护士啊!”她又向前凑了凑:“是因为和于洋一起去,所以别扭?”

    我停下来,点一下头:“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其他原因吗?”她具有打破沙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另外一个让我高兴不起来的原因就是:我在等爸爸的答复。如果这样去上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将袁朗带到爸爸面前啊!

    “在去上海之前先带袁朗回家,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刘岳的话对我是一个启发。

    和刘岳分手后,我直接去给爸爸打电话。他已经接到了那封信,但还是很沉默。“爸爸,我要去上海进修了。下周走,我想走之前把袁朗带回家给你看看”。我不能不急,不能就这样放着两年啊!

    “去进修多长时间?”爸爸没有问袁朗,反而问了这个。

    “两年”。

    “你去上海吧。两年之后,如果你告诉我,你想将袁朗带到我面前给我看看,那我会……接受他的”。爸爸的话说得很顺畅,就象想了很久一样。

    这个答复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爸爸会同意?但条件是两年后。“爸爸,为什么还要等两年?袁朗他……”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令我意外的事情太多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迎蓝,两年的时间,会让你想很多也改变许多。如果到时候,袁朗还是你的选择,那我绝不会再反对,我会高高兴兴的将你嫁给他。”爸爸截住了我的话。

    “没有区别,现在和两年之后,我的答案都会是一个。”我想抓住最后的希望。

    “迎蓝,一个父亲想让自己的女儿给他两年的时间,这过分吗?”爸爸的话让我再也无力要求什么了。

    走到楼下,我见到袁朗在等我。今天是周末,说好了他会来的。

    看着我的脸,他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弄得好象要和我生离死别似的。”这句玩笑触动了我的心事。我扑进了他怀里,抱住了他。袁朗,我们是真的要离别了,时间是两年。

    坐在床上,我说了今天经历的所有意外,包括父亲的两年之约。

    袁朗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什么。“去上海进修是一件好事啊,迎蓝,这说明你很专心也很专业。”他看着我。“至于你父亲,你就尊重他的意见吧。两年,如果我们还捱不过去,那以后的一辈子怎么办呢。”他的话让我心底轻松了许多。是啊,如果能够得到爸爸的真心祝福,那么两年又算什么呢。可是,两年,我都见不到袁朗了。

    “放心,上海又不远。我会去看你的,即使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去查看阶级斗争新动向的,毕竟你是和一个危险人物一起去。”他的调侃让我笑了出来。

    他将我搂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你可真是一点不吃亏啊。当初等了我两年,现在就让我也等你两年”。我们的相聚总是与离别纠结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相厮守呢?

    “迎蓝,你说过,你父母就是在这家医院认识的,对吗?”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妈妈以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我现在的护士长还曾经是她的手下呢!”

    “看来,我们的缘分和你父母还真是象呢!”他笑着说。

    那天晚上,袁朗走得很晚。临走的时候,他深深的吻我,他的吻中有一种我说不清楚的……情绪。

    袁朗走了,我坐在床上发呆。今天一天的事情都很……奇怪。仔细想着每一件事情,从护士长今早的欲言又止,到进修人员的结果宣布,到爸爸那极其自然提出来的两年之约,再到袁朗吻中的情绪,还有那个他似乎不经意间问我的问题……一个念头忽然从我脑中闪过:难道?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穿上鞋子,向医院跑去。我一口气跑上了二楼,撞中 文首发开了值班室的房门――今天值班的是护士长。

    看到我,她明显吓了一跳:“迎蓝,怎么这么晚了跑到这来,出什么事了?”

    “裴阿姨”,我很少这样叫她。这样的称谓让她怔了一下。“我想知道,这次派我去上海,我爸爸,他提前知道吗?”我的话是一字一字说出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