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制片啊,这事不能再拖了,如果你不能参加的话,我们这几个人就先碰一下头吧。”这天下午,陶智刚拨通了何影娴的_38605.html手机,安慰了她几句后,说。
何影娴这天上午刚刚上班,只是简单地向张前进询问了一下进山寻宝的情况,至于已经播出的专题片《金马山探险记之一》,她都没来得及看,是直接由分管副主任签发的。片子播出后,果然在市民中引起了一定的反响,在同频道的几个栏目中收视率名列前茅。她知道,杀害父亲的凶手还一时找不到,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她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陶总,你说吧,总结会几点开,我准时参加。”何影娴谢过陶智刚,说。
陶智刚抬腕看了看手表,说:“三点怎么样?”
“好,我和张前进准时参加。”何影娴也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
何影娴腕上的这只表是一只世界名表,纯金镶钻,而且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表,是江子扬亲自给她戴上的。正像江子扬预想的那样,他现在已经是何影娴的精神支撑,在一个女人最危难的时刻,谁能出现在她的身边并给她以安慰,谁就会得到她的芳心。毫无疑问,江子扬现在是幸福的,他愿意为何影娴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江子扬的电话是在何影娴刚刚钻进自己海蓝色的跑车,准备参加金马山探险总结会时响起来的,来电铃声是一支流传甚广的爱情歌曲的旋律,她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这是江子扬打来的。现在,江子扬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何影娴顿生几分甜蜜的感觉,无论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江子扬的声音还是形象。
“你好,子扬。”何影娴按下接听键,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说。
江子扬首先是往何影娴的办公室打的电话,她的同事说她刚刚出门,他才拨通了她的手机。
“影娴,你要去哪里啊?”江子扬开门见山地问。
“金马山探险队要开第一次进山总结会,这个会因为我家里出事一直拖到了现在,实在不能再拖了。”何影娴解释说,“子扬,你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江子扬什么事也没有,自从何影娴家里出了事,他就总是将她挂在了心上,每天都要给她打个电话问个好才会放心下来,而细心的何影娴对此早就有所察觉,她是在明知故问。
“影娴,你要开什么总结会?”江子扬好奇地问道。
“金马山探险队第一次进山总结会。”何影娴重复说。
电话另一头的江子扬停顿片刻,说:“影娴,我参加行吗?”
“当然。”何影娴不假思索地说,“只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对这个也会感兴趣?”
江子扬轻松地笑了笑,说:“影娴,你可别忘了我是齐南大学考古系的研究生。”
如此这般,何影娴与江子扬就几乎同时出现在齐南市通达实业总公司的小会议室里。现在的人们无不老谋深算,目光一个比一个毒辣,可谓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在何影娴将江子扬介绍给大家后,人们就从她羞答答的表情中知道他们两个非同一般的关系了,若不是何影娴还处在丧父的伤痛之中,大家肯定会开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善意地取乐一番。
总结会是从播放纪录片《金马山探险记之一》开始的,半个小时的片子播完后,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哎,我说,怎么都这么稳重啊?”主持会议的陶智刚弯起中指,轻轻地敲了敲会议桌,说。
会议桌是椭圆形的,何影娴、李庆华、唐钊锋、张前进以及江子扬围坐在陶智刚两边,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说话。
“怪了,金马山归来,怎么就都成哑巴了。”陶智刚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实际上,大家不是不想说话,是无话可说,这是因为,能说的话已经在片子里说过了。况且,金马山探险队的第一次出征,除了发现一只刻有陈传宏名字的破军用水壶之外,几乎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还差点出事,让唐钊锋命丧泥潭。现在每个人都有些许后怕,如果唐钊锋真有什么不测,金马山探险队以及其后台老板通达公司就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了。
“我看啊,陈传宏先生的这只破军用水壶意义重大。”陶智刚拿起放在桌子中间的破军用水壶,启发大家说。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水壶上,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奥妙。
“在金马山上发现刻出陈传宏先生名字的破军用水壶,就一定能证明陈先生亲自去过金马山吗?”终于,何影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陶智刚拍拍巴掌,赞许道。
“不管怎么说,这只破军用水壶确实与陈传宏先生有关,它总不会自己跑到金马山上去吧?”马上,唐钊锋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说,“大家知道,陈传宏先生曾是与东方苏云齐名的佛像雕塑艺术家,金马山又是齐南市周围不可多得的佛雕圣地,他去金马山非常合情合理,毫无疑问,陈传宏先生即使不是去寻找珠璧佛的佛头,也一定与佛雕有关。”
陶智刚点头道:“我同意小唐的看中 文首发法,李庆华,你的意见呢?”
“陶总,我基本上同意唐钊锋的意见。”李庆华从陶智刚的手中拿过破军用水壶,看着壶底上模糊不清的字样,说,“而且凭我的直觉,一定是陈传宏先生亲自上山并将水壶遗留在山上的。”
“直觉?直觉往往是站不住脚的。”何影娴看了江子扬一眼,说,“子扬,你既然来了,就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吧。”
江子扬听罢,面露难色,半晌不语。
何影娴是个聪明人,她马上断定,江子扬的意见一定与自己有所不同,就劝导说:“子扬,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们是在讨论问题。”
“是啊,有什么就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前怕狼后怕虎的。”陶智刚也从江子扬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便鼓励说。
江子扬的脸红了下,推辞说:“陶总,我是局外人,不便说什么吧?”
李庆华就坐在江子扬的右边,他抬手拍拍江子扬的肩膀,诚恳地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又是学考古的,现在,两种意见针锋相对,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子扬不好再推辞了,清了清嗓子,说:“我完全同意这位唐先生的看法,毕竟别人拿着陈传宏先生的水壶上山的可能性更小一些。”
“有道理。”陶智刚说。
“那么,陈传宏先生是自己去的金马山吗?他去干什么?”一直不说话的张前进重复了纪录片里的话。
“这个问题就更复杂了,当事者已经不在人世,答案还得慢慢去寻找啊。”陶智刚说着,打开文件夹,取出了一张《齐南晚报》,说,“这个照片大家都看到过吧?”
这还是那张寻找中国向导的老照片,大家接过报纸传阅着。金马山探险队成立之初,李庆华他们就在市图书馆里查到过这张照片。
“陶总,我们在市图书馆里查到过这张照片。”李庆华说。
“这个我记得。”陶智刚接过传回来的报纸,扬了扬,说,“对于这张老照片的重新出现,你们有什么见解啊?”
“是冲着珠璧佛佛头来的吧?”唐钊锋脱口而出。
陶智刚一愣,说:“小唐,你的口气这么肯定,说说理由吧。”
唐钊锋不好意思地说:“陶总,我跟李队长刚才一样,也是凭着一种直觉。”
“呵呵!”陶智刚一下子笑出声来,说,“今天是直觉大行其道,那么,大家都跟着感觉走吧。”
“陶总,昨天晚上,我根据报纸上留下的QQ号码,在网上与这个自称田中俊涛的日本人主动联系过。”何影娴说。
“联系上了吗?”陶智刚迫不及待地问。
“联系上了,我们曾一度相互加为好友。”何影娴喝口水,颇为遗憾地说,“可是,我们只聊了几句,当我表明我的真实身份并提出采访要求的时候,对方就消失了。”
“消失了?”陶智刚似乎不相信,说,“怎么就消失了?”
“是的,我表明身份后,一连发出了多条信息都没有回应,原来,对方已经将我从其好友中剔除了。”何影娴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对方的警惕性很高啊。”陶智刚感慨道,“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唐钊锋的直觉是正确的,发出这张照片的所谓的日本人一定是冲着珠璧佛的佛头而来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前进突然说。
“种种迹象表明,珠璧佛的佛头确实存在,只是没有人能够找到。”陶智刚沉思了一会儿,说,“前天晚上,我在网上也查到了一条海外华文报纸的消息,早年被日本人从深海中打捞出来的珠璧佛的佛身在失踪半多个世纪后再次在日本被发现,许多日本的知名人士要求政府或者民间组织出面,到中国来寻找珠璧佛佛头的下落,以便完璧归赵,让传世珍宝珠璧佛重见天日,破镜重圆。”
“这么说,珠璧佛佛头的寻找已经超越了国界。”何影娴说。
陶智刚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打印件,放在会议桌上,说:“这条消息我已经打印下来了,大家看看吧。”
“这张老照片肯定与寻找珠璧佛的佛头有关,而且,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了具体的行动。”李庆华说。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陶智刚说,“所以,我们的金马山探险寻宝不能停下来,必须快马加鞭。你们马上做好重整旗鼓,再次进山的准备。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答案都在金马山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