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什么,就是客观实在,即有物的实在,也有意识的实在。
曹小蕾为自己设定了两个现实,一个是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好的大学,二是嫁给秦可,究竟秦可爱不爱她,她不在乎,秦可外边还有多少女人,她也无所谓。即便秦可不娶她,她从秦可那里得到的钱也够她日常开支的了。这样阿爸就可把种植玫瑰花的钱存起来,一是给阿爸养老,二是自己大学毕业后也是一笔创业资金。她想从商,她想经济上自立,不依赖男人。即便是嫁给秦可,她也必须在她们的公司里有自己的股份,或者单独创业。她从内心深处已不再信任现实中的男人,包括虞杰她想也会变的。
这是她两年高中的认知思维,她已不是那个清纯得充盈着露珠似的女孩了。
小蕾读高三了,这年的十一放假,萧笛要到她家看红玫瑰花园,小蕾欣喜地带着萧笛到了自家。
见了阿爸,吃过午饭,小蕾就带萧笛倘佯在玫瑰花园中。萧笛是她高中最信赖的朋友,因为萧笛透明,她也胸无城府,尽管她现在的心内存储了一些现实中的阴影,但她在萧笛面前的内心仍是单纯透明的,二人之间似两面镜子,可以互照。
这几日不是玫瑰花盛开的时段,花朵儿被绿叶衬托着微微咧开了小唇儿,好像婴儿刚吮完奶头,嘴唇还没闭合,充盈着快意与满足感。
这里有红的玫瑰、白的、黑的玫瑰,还有紫色的。小蕾对白的黑的玫瑰已没有排斥感了,因为这些名贵品种创造的商业利益让人不能不对它们另眼相看,尽管个人好恶不同。但金钱是冷冰冰的东西,它本身没有什么感情,金钱的感情是体现在金钱拥有者身上的。
二人在里边玩了一阵,止不住开始闹了。不管她们有多么沉郁的思维,但她们孩子的天性在一定的环境氛围中还是会无意中显示出来的。
“喂,兄弟!”小蕾开始用谐称了。“你喜欢哪种颜色的?”
“说不上喜欢哪一种。”萧笛四处看着道:“它们给人的感觉各有不同。要想品评它们的效用,这不仅需要人的知识与爱好,也要结合当时个人的心绪。不过我这人天生就不浪漫,所以我的话说出来总是带刺硬梆梆的,有时直白的血淋淋的。”
“我就喜欢你的直白话,”小蕾道:“说话拐弯抹角的,自己累不说,听的人不麻烦呀?哎,人为什么那么多心眼——”小蕾叹了口气。
“你要所有人都像我呀,一根直肠子,从嘴里能看见肛门。”萧笛的话更放肆了。
“你的话粗糙的掉渣,万能胶也粘不到一块。”小蕾逗道。
“可是一旦走向社会,直肠子就无法生存了。”萧笛开朗的脸转阴了。“我真希望过我爸希望的那种生活,永远天真得像生活在童话中一样。可我爸不能养我到老呀。我也想我爸安享晚年,尽管他现在很开朗能干,他也有衰老的年月啊。所以我不仅需要有人爱,嫁人,我更要赚钱。我必须适应社会,必须学习,甚致有些坏。否则我就是个真正被人耍的二百五了。”
萧笛似有无数感悟,说完怔怔的不动了。
“是的!”小蕾道。“刚到市里上学时我天真得把任何人都看成透明的。可是我错了,人们都有外包装,有的不知有多少层,你永远看不透他。”
“那你看透秦可了吗?”萧笛突然抬头问。
“看不透!”
“那是因为你陷得太深了——”
小蕾抬头看着萧笛的脸,怔怔的。
“你对与他的关系抱有太多的希望,尽管你随时准备失去这些希望,可你还时不时把希望的东西与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联系在了一起。你仔细想想,他家是什么状况,上亿资产的老板的独生子,他真会娶你吗?”
“我有思想准备——”
“可你的意识中还有嫁给他的意愿!”
小蕾不说话了,因为被萧笛说中了。
“可我与他同居快两年了,总要有所期盼吧?”小蕾仰脸看着萧笛,似乎只有萧笛才能解决她的困惑。
“这就是你的悲剧。”萧笛说,“与这种公子哥交往,只能抱及时行乐的思想。或者像李丹那样诈他十万。”
“可他对我家帮助也很大呀?”小蕾还在怅然。
“不错!”萧笛道,“所以你以感恩还债的心态把处女身献给了他,而且还一直无拒绝的满足他的性要求,而你自己在性的方面得到的不是快感,而是失落。”
小蕾点点头。
“可你知道他爸的公司在乡里批给他的一块地皮上赚了多少吗。他本说自己建工厂的,可批来后转手一卖,净赚一百二十万。他捐给你家的全部开支不足二十万。”
小蕾愣住了。
“他以慈善家的名义宣传自己公司的产品省了多少广告费,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个算不清的数字。”
“噢——”小蕾皱起了眉头,心想商人的行为有这么多猫腻呢。
“你这根直肠子怎么沾了那么多商业知识呢?”小蕾问萧笛。
“哎——”萧笛无所谓地道,“什么商业知识,只是一些商业的下脚料罢了。”
“还有臭狗屎吧——”小蕾的肠子实际比萧笛还直,只是她表面上有点内敛,别人注意不到。
“你才臭狗屎呢?”萧笛听出小蕾在骂她,于是追着小蕾打逗了起来。打逗累了,二人坐在草地上。
小蕾身边有一朵红玫瑰花已展开叶片,小蕾把它摘下来,并一片片把花撕大,笑嘻嘻地对萧笛说。
“我给你戴在头上,看你像不像淑女。”
“我就是头上插满花也不像淑女!”萧笛自嘲道。
“让人家试试嘛!”小蕾撒起小孩子气。
“随便吧!”萧笛不动了,任由小蕾摆弄。
小蕾把朵花在萧笛头上换了无数个位置,终于叹了口气固定了下来,观赏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镜子让萧笛看。
萧笛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像不像淑女?”小蕾支着个天真脸问。
“像!”
“真的?”
“像傻大姐!”
“哎,真没劲!让我白费那么多力气。”小蕾又把红玫瑰花从萧笛头上取了下来,看着玫瑰花自语了起来:
“玫瑰花呀玫瑰花,你为什么那么偏心眼。我们萧笛多好的人呀,你为什么不把她变成窈窕淑女呢?”
“瞎念叨什么呀?”萧笛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不得你没男朋友。”
“有男朋友又如何呢?”萧笛仰脸自问。
“可以那个呀!”
“你快活吗?”萧笛反问。
“不快活!”小蕾道,“但已习惯了。”
“那我为什么非要找个男人折腾我呢?”
“是呀?”小蕾想。又道:“有时选择独身也不错。”
“我还真想独身,”箫笛道:“想那个了找个男人解决一下,又不承担什么责任。”
“亏你想得出。”小蕾道:“这还真是个好办法。秦可不要我了我就独身。”
“你还有个备用的虞杰呢?”
“那没关系,”小蕾道,“我和他说了,做他的情人。”
“你和他有过那个吗?”萧笛问。
“真的没有。”小蕾道,“拥抱接吻倒有两次。”
“这个大傻帽!”
“说谁呢?”
“虞杰!”
“怎么啦?”
“我要是他早把你干了。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你这句话还真像名人名言。”小蕾问萧笛。“谁说的?”
“我说的!”
“你算狗屁名人。”
“但这话有道理。秦可不就这样,玩了多少女孩子,连小妈都干了。”
“这倒是真的——”小蕾陷入沉思,不说话了。
秦可结交新女友的事,是小蕾无意中知道的。
一天晚上,小蕾到学校小卖部买卫生巾,当时小卖部的电视正播放当地新闻。小卖部买东西的人多,老板娘很忙,她就边等边看电视。播音员播新闻提要时,小蕾听到了秦可阿爸那个集团公司的名称。小蕾有点敏感地等着看具体内容。
那条新闻头条播报,看来很重要。大概内容是秦可阿爸投资兴建的一座垃圾发电厂试运行良好,省政协一位副主席和建设厅长都来参加庆祝酒会,秦可的镜头也出现了,一位时尚女孩子还挽着他的胳膊。播音员播报参加酒会的主要人员时,提到了秦可的爸爸和夫人,也就是他小妈,其中有这么一句:
“……为了使这项利国利民、改善环境,建立和谐社会的伟大事业永远传承下去,秦董事长的公子和女友也来参加庆祝酒会……”接着是秦可拿着酒杯的手搭在女友肩上的镜头,摄像还给秦可的女友面部来个大特写。小蕾感到那女孩确实很漂亮,不但衣着高贵时尚,那面部表情也是充满浪漫的春情,看得小蕾心里咯噔一下。但小蕾并不知道那女孩是建设厅长的女儿。
新闻播报完了,小蕾还在低头沉思。
“这位同学要买什么呀?”老板娘把这话重复了两遍时,小蕾才诧然一惊,回过神来。
“买……”她似乎忘了买什么,直到感到下体有点发热时,才恍然似地道:“卫生巾。”
她怎么付的钱,老板娘怎么找的钱,她怎么走回寝室的,她自己一直没感觉一样。回到寝室倒在床上,睁着干涩的两眼一直到天亮。同学们都去上早自修了,这时她的眼眶内盈出了一层雾水,浸润得她心内一阵颤抖,无奈中闭上双眼睡着了。
那天早自修她没去。
这年的冬天来的有点早。虽然还没下雪,但一场冰雹不打个招呼就砸了下来,这里的农民损失不小。
小蕾想回家看看,这天是星期六。
“小蕾!”刚走出校门秦可就出现在她面前。
“你好!”小蕾有点客气地挤出点笑意。尽管二人还是保持每周同居两次的习惯,但那种自然感情的流露已经有点困难了。
“好久没去你家了,也不知这次冰雹,阿伯的花园受影响不,我想去看看。”秦可的态度似乎很诚恳。
小蕾心内一热,抬眼看了秦可一下,秦可在对她微笑,好像祈求她什么似的。
“一起走吧?”
“好!”
二人上了车,秦可故意找话说,小蕾应付公务似的应答。她心内矛盾,也很沉重。同学两年多,同居两年,明年高中毕业后也许就劳燕纷飞了。
小蕾有点不死心,她心中还有点说不出的渴望。
秦可这次为什么主动去她家,难道真是出于关心家中受灾否,小蕾也想不明白。她明显地感到这两个月二人有点冷战的味道,尽管谁也没什么表示,秦可还是那么狂热,而小蕾除了尽力应承之外,她也劝慰自己也尽量从中获得快感,因为她有一种要失去这一切的感觉。可她的快感越来越难以激发出来了,她甚致怀疑自己有点性冷淡的征兆。
到家后与阿爸打了招呼,小蕾陪秦可来到玫瑰花园,花棚完好无损。玫瑰花正盛开着似乎欢迎人来。到阿爸的菜地一看,阿爸种的菜全被冰雹砸的稀巴烂。
小蕾看着烂菜苦笑了一下,“损失不算大。只是阿爸的心里不舒服。”
“花棚还好!”秦可道。
“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小蕾很真诚地看了秦可一眼。是的,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不然她也不会用处女身去感恩。
阿爸在招呼吃午饭。
吃过午饭,秦可掏出五百元钱往阿爸手里塞,说是种的菜都没了,这点钱聊补损失。曹十三死活不收。
“您就当成是孩子孝敬阿爸的——”秦可似很诚恳地说
曹十三嘴一咧,乐了,也收下了钱。他心中已把秦可当成了女婿。
曹十三出去了。他很明理,他在家里女儿不好意思和秦可亲热。
以往这个时候,小蕾总是与秦可到自己房间那个。那时她有一种过结婚后夫妻生活的感觉,所以她感情很投入,秦可也很兴奋。可今天秦可没提这个要求,而是要她一起去对面山上。
小蕾心中一咯噔,想到那个山洞,那是她与秦可初次那个的地方,也是她为秦可奉献处女身的地方。
小蕾没多想,就陪秦可往对面山上走。
那个山洞似乎有什么魔力勾住了二人的魂灵。二人几乎一路无话,也不东张西望观赏风景,不觉间就来到了山洞。
秦可把手机掏出来向山洞周围扫一遍。那是个摄像手机。随之放在了一块石台上,正对着他们初次那个过的石板。
秦可脱掉上衣,看着那块石板,小蕾也很知趣地抱住了秦可的脖子。
“你是不是要留个纪念?”小蕾问。
“是的!”秦可道。
“我满足你!这说明你还没忘记我。”小蕾说着,主动地把秦可的羽绒外套铺在石板上,自己也毫不犹豫地躺下了。
小蕾在心潮起伏。
秦可伏在小蕾上边解开了小蕾的上衣。
小蕾的乳依然是那么圆润饱满,秦可伏在上边拼命吮吸揉搓。
小蕾想,这也许是最后的晚餐。她眼角中似乎盈出了泪珠,有点伤感。但她的内心却也心潮澎拜,她要尽情享受这最后的晚餐。小蕾的尖叫声把洞外的鸟都惊得扑漱漱乱飞。
时间慢悠悠地流动,二人慢悠悠地演绎浪漫。二人终于心满意足地吃完这最后的晚餐。
“你不会怀孕吧?”刚穿好衣服的秦可问。
“不会。”小蕾道。
秦可放心了,也不在问了。
秦可收拾起摄像手机,又意犹未尽地在洞口扫描一阵,对着远山也拍了一段,这才合上手机走到小蕾身边。
“感谢你给我的爱!”秦可搂着小蕾的肩膀。
“性爱!”小蕾脱口吐出这两个字。
秦可一愣,随之回过神来笑笑。“不仅如此!”秦可一脸凝重地说:“你是最使我动心的女孩!”
“也是最不能成为你老婆的女孩!”小蕾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有些事身不由己……”秦可这话似乎是真的,小蕾也相信。
“我不会为难你。”
“请你原谅!”
“这不存在谁原谅谁的问题,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因果关系,再执着也没用。”
“你已不是那个天真的女孩了。”秦可望着远山有点喟叹。
“天真有时就是幼稚,为了生存,我只有隐去自己的天真。自己有空才能自我享受自己的天真,面对斑杂的世界,如没有理性的话,我会吃亏的。”
“你如果真成为了我的妻子,你会成为我的好帮手。”秦可这句话此时是真的。
“你家人接受我吗?”
“不会!”
“我不怪他们。”小蕾道:“我们两家虽然落差很大,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不会依附于别人的。”
“其实我一直很尊重你的——”秦可误解了小蕾的话。
小蕾没在争论这个问题。她凝视着对面山坡上的一小段瀑布,说道:
“你知道瀑布为什么吸引人,有美感,让人心灵震撼吗?”
秦可回头看着小蕾的脸,他有点发怔。
“因为它有落差!”
秦可还是似懂非懂,一脸怅惘。
小蕾看了秦可一阵,感到有点好笑。心想他是理解不了自己的思维的,他与自己生存的境况不一样。
“好了,别想什么了,我们还是尽可能享受一点天真吧。等工作了再天真,那会被人误为缺心眼。”小蕾蹦跳着说。
“我觉得难以认识你了。”秦可还在怅着脸看小蕾,似乎小蕾脸上有考试题的答案。
“你本就没认识我!”小蕾平静下道:“我们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用毛主席的话分析就是两个阶级,你那个阶级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个阶级的思想呢?你们只是站在你们那个阶级的立场上认识问题,你们不想也不愿了解认识我们,你们只是把我们当成获取利益的一件件工具罢了,你们即便做慈善事业也是有功利目的的。在你们的意识中你们始终觉得你们对我们是有恩的,所以你们认为在我们身上索取任何东西都是应该的……”
说着,小蕾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了。其实她并没具体指什么,也没讥讽秦可的意思,但她还是不愿秦可误解她的话。
“对不起,请别误会,我并无具体所指,只是分析问题。也许我有点激动,失态了,请你原谅。“小蕾看着面前的一株小草说。
良久,秦可才道:“要不是我家人反对,我会娶你的。”这是这个时间秦可瞬间的真实思维。“是啊,你说的对,落差虽然能制造美,制造震撼。但他们接受不了,他们不是搞艺术的,他们需要现实的平衡。”秦可似乎理解了点小蕾话的意思。
小蕾回头看着秦可的脸,认真地说:“我一点都不会怪你,无论我们有无结果。尽管我会感到不舒服,但我能接受。我不是说了吗,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因果关系,就像有小偷就会有警察,小偷为警察创造就业机会一样。这一对冤家实际是一对矛盾的利益体。”
“我的天那?”秦可一拍脑袋,“你在哪学的这些歪理。”
“校门口卖大饼的那个人说的。”小蕾道。
“你怎么与这种人搅在一起?”
“什么搅在一起?”小蕾有点不满的说,“他说的有道理,况且我们是同类,也算一个阶级吧,只不过他比我家还穷。”
“穷鬼能有什么思想,天天混个饱算了。”秦可的话恶狠狠的,而且夹杂着鄙视,好像那个卖大饼的教坏了他的女友一样,下意识中忌恨那个卖大饼的。
“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人,因为你们把金钱与贵族联系在一起了。你们以为自己有了钱就成为了贵族,哪怕是一个傻瓜中了百万彩奖你们也认为他立刻贵族化了。”小蕾有点睥睨地看了秦可一眼,立刻注意力又回到眼前那棵小草上。
秦可真有点不舒服了,他被小蕾讥讽得有点脸红,但又无反驳的理由。
“你的嘴怎么这么刁毒,简直是恶意攻击。”秦可还了一句。
“是啊——”小蕾叹了口气,“除了游戏,我们的任何交流都是有困难的。”小蕾脸色阴沉了下来,似乎心中有无数的结解不开。她蹲下仔细看那棵小草。
“走吧!”秦可一把拉起了小蕾,他一脚正踩在那棵小草上。
那棵小草倒了,小蕾心内一阵疚痛,眼中浸出了泪。
“对不起!”她心中对小草道。边走还边回头看着小草想:
“它还会长起来的——”
秦可当晚没走,就一起困在了小蕾房间内。曹十三虽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但想到女儿早晚要嫁人,能有秦公子这样的主,到哪去找呢。所以他对二人同居的事也不作说辞。
第二天回校的路上,小蕾问秦可。
“以后还会来找我吗?”
“怎么不会?”秦可很诧异的。“我们毕业还有一个学期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蕾心中一凉,想到她们毕业也就意味关系的终结,她这两年多只不过做了秦可的工具,而且还要继续做下去,做多久也取决于他,自己没自主权。
“好吧!”小蕾心中想,“即然这么久了,何在乎这一个学期,反正自己也没失去什么,而且……”她感到自己越来越适应秦可的冲撞了,她甚至怕失去这些,她害怕再也得不到那种兴奋感了。
“我会满足你的。”小蕾看着秦可的脸,随之把自己的脸贴在秦可肩上道。但她没意识到自己是在追求,甚至拼命留住这种需求。
她需要爱,包括肉体的。
春节前秦可没像往年去小蕾家送礼,小蕾心中有点不快,但她没说什么。她只是感到二人的关系在往终点走,这使她产生了几分恐惧。她明明知道自己很快会失去秦可,也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感情上还是不愿接受。她似乎患上了性焦虑症。
过了春节,小蕾盼着秦可来她们家拜年,她还想找回秦可往年来拜年的感觉,尽管那里潜藏着很多虚饰的做作与伪善,但行为的表象造成的快感还是让她呯然心动。
初三这天上午,小蕾哪也没去,也不找同学玩,就呆在院里出神。阿爸虽口头上没问什么,但已把屋内院外都打扫干净,吃食也准备好了。小蕾知道那是为秦可准备的。
小蕾有点焦躁难忍了,狠下心拨通了秦可的手机。
“秦可,是我——”小蕾在期待着。
“噢——”那边秦可犹豫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小蕾吱唔了下,“你现在哪?”
“在杭州!”那边答。
小蕾知道秦可不会来了。但又意犹未尽。
“大过年的你在杭州干什么呀?”小蕾问。
“哦,我……”秦可吱唔着,“在一个朋友家里。”
这时电话中传来了女孩子招呼秦可的吵囔声。小蕾仔细听着。
“对不起,我还有事——”
电话断了。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了。小蕾与秦可之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依然保持着每周两次的同居关系。只是小蕾更加小心了,她想既然分手是必然,就没必要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每次她们同房她都把安全套亲自给他戴上。
这天秦可在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二人在里边一齐洗了个澡,情绪也高涨了起来。小蕾习惯性地给秦可戴好安全套,二人进入了状态。
房间的灯光是暗黄色的,很柔和,也很适合眼前的情调,小蕾也极度兴奋。正在她快进入高潮时,秦可从她体内抽了出来,一只手还在下边摸索了一阵。小蕾也没多想,伸手抓住那东西又送入了体内。
销魂之后,小蕾到了卫生间,在清理下体时,看到一团粘液流了出来,她心中一惊,心想这坏小子把那射进去了,自己可正是两次月经之间的受孕时段,说不定自己真会怀上孕。她有点害怕,但又有点幻想,心想这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真想让我给他生孩子。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应该怎么办呢?给他生?读大学——她想不出个主意。
“算了。”她劝自己,“未必能怀上呢,到时再说,两年多了,怀上一次又如何呢,大不了做掉。”
农历二月才是情人节,小蕾的同学们都要小蕾请假回家弄玫瑰花。小蕾没回去,打电话让阿爸提前一天送来了。玫瑰花送给了玩的好的同学。
当小蕾约秦可过情人节时,秦可推辞了。
是的,秦可必须应对新的女友,那是与他们家的商业利益联系在一起的。于是就出现了本书开头的情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