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去杭州?”
“是的!”
“他的医生也去了?”
“是的!”
“不知能去多久?”
“他的司机也不知道。只告诉我把他们送到去杭州的火车上。”
“老头子看来身体有些不妙,我们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身体上的麻烦,不在市内治,恐怕他有意瞒着我们什么。”
“有这个必要吗……谁又不生病呢?”
“不,他有什么于我们不利的目的!”
“我是他的女儿——”
“但那个女人已迷惑住了他!”
“难道真有什么专门迷惑男人的狐狸精?”
“没有!但有使男人不惜一切的女人。”
“我爸并不傻?”
“可他也有昏头的时候。”
“但愿我爸不要在几亿财产上昏头?”
“也许正是在这上面昏头。”
“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
“我们不可小看这女人!”
“那怎么办?”
“你不要管,什么也不要管,最好置身事外。”
“你又想……”
“什么也没想,你也不要怕。我再次告诉你,置身事外。”
“你是我妈,我也不愿你有什么不妥……”
“放心,妈经历的事多啦。再说妈也老了。”
“你不老,妈!”说着,尤银扑在西门一金怀中哭了起来。“我什么也不要,我要和妈在一起,我们钱够多了。”
“这是我和你爸之间的事,他要信守承诺,否则我是不会甘心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女平静了下来。尤银给西门一金奉上一杯水,自己打开电视,停在动物世界节目上,就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
看着,尤银兴奋了起来,感到心跳也加快了,周身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她觉得似乎受到了某种暗示,似告诉了她一种手段,要她趁机采取行动。
尤银看到的是一集有关蛇的画面,她不仅看到了蛇的食性,毒性,她脑海中还幻出了北郊一个蛇场的蛇类。那是一个专业养殖毒蛇提取毒液,出售给制药厂的养殖场,据说被那些毒蛇随便盯一下就可终结人的生命,那里常常有家禽、鸟类无意中进入蛇窝被蛇毒死的事件发生。
哈哈,尤银暗自发笑。心想天助我也,何不弄条毒蛇……如果毒蛇在田园的卧室,那么第二日田园就可以……
到底是年青人,做事干脆利落,就像看中某一生意,不愿失去机会一样。尤银第二日就矫装打扮一番,她把自己化装成一个男大学生的模样,为此她还颇费了一番工夫,因为她的胸太丰满了,所以她只得去掉胸罩,用绷带绷平。当她打扮完对着镜子一看,自己差一点没认出自己,她心中还暗笑做个男孩子也不错,甚至想到了做变性手术的事。
蛇确实太毒了。到了蛇场,刚把车在马路边停好,就闻到了一股异味,她想那一定是蛇毒的气味,其实那只是毒蛇便溺的味道,也许是她神经过于紧张了。
“小伙子,有什么事吗?”养蛇场的看门人问道。
她掏出学生证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这是她昨晚刚从做假证的人那里买的。
“我是西伯来大学生物系的,我们要做毒理学试验,所以需要买两条海蛇……请师傅方便一下。”她央求道。
“我们这里的蛇是定向出售的,没有公安局的证明是不卖的。”看门人看着面前俊俏的“小伙子”说。
“有!”尤银莞尔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女孩子的娇俏也显现了出来,那看门人也为之一颤,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尤银把手伸进口袋,把几张百元大钞取出递到看门人手中:“这个证明合适吧?”
“合,合适……”看门人嘴唇一哆嗦,就把钞票接在手中,临了还在尤银手心抓挠了一下。
“妈的,贪财又好色!”尤银心中骂道,她忘记了自己假扮的男生身份了。
养蛇场老板不在,看门人面露难色。尤银问明了价钱,随手把两千八百元再次递到看门人面前,央求道:
“求求你了,师傅大哥,我们急用呢……”女孩子撒娇的腔调也露了出来。看门人早已心知肚明。
看门人心想,只听说当官的有贿受,我这个普通百姓也受一次贿吧,享受一下当官的待遇。
“行!我就做一次主。不过我们老板就不便知道了。”看门人眼睛鬼鬼地一转说。
“放心!”尤银说:“我以后就只和你打交道,没必要认识你老板了。”
“好兄弟!”看门人伸手在尤银肩上拍了一下,似在表示亲近一样,手又顺着肩膀划过尤银的胸部,感到特别丰满,虽然有点发硬,但弹性还是十足的。看门人下意识地兴奋了。
尤银心中暗骂,但脸上依然笑意粲然。
交易谈成了,看门人把尤银带到一个伺养海蛇的水池区,取出两个玻璃瓶,抓住一条活鱼,生生把鱼头撕破,把鱼血在玻璃瓶口抹一遍,还撕下两块鱼肉塞进瓶内,然后把玻璃瓶放在蛇的出口。
海蛇本就以鱼为食,所以对鱼的血腥味特别敏感。只是须臾工夫,两条小海蛇就钻进两个玻璃瓶内取食,看门人迅速封了瓶口。
尤银伸手要接过玻璃瓶,看门人还是有良知的:“小心,它会要人命的。”看门人叮嘱尤银。
看门人亲自把海蛇送到车上,尤银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塑料盒子,盒子周边塞了些报纸,把装有毒蛇的玻璃瓶子小心奕奕地放了进去。临走看门人还招呼欢迎下次再来,尤银心中骂道:鬼才愿意再来。
滨江大道,江边公共停车处。面向滚滚东流的混浊江水,车内后排并坐着尤银和尤大的司机小徐。
司机小徐感到有点热,尽管车内开着空调,依然额头上浸出了汗水。
尤银把胳膊伸展在司机小徐身后的靠背上。这下可苦了司机小徐,尽管汗涔涔,但依然不敢靠在尤银胳膊上放松一下,他实在太紧张了:尤银要他把两条蛇放在田园卧室内。尽管尤银告诉他只是吓一下田园,并不是毒蛇,但他怎么也找不出相信的理由。万一出了人命?他恐怖了。
“车内有点热?”尤银笑着关切地问他。
“是!呵,不……”司机小徐语无伦次。
“你太紧张了,何不放松一下。”
“哎——”司机小徐拽了两下领带,也许是太紧张了,领带只是歪在了一边,并没有松开。
尤银有些好笑,心中骂道:没出息!但也觉得挺好玩。
“来,我帮你解开。”尤银一只胳膊搂着司机小徐的肩膀,一只手扯松他的领带,把他的衣扣也解开了。
一种触电的感觉在向司机小徐全身渗透,少女特有的醉人芳香使他有点不能自制地发颤,他垂在两边的手有点麻木地不知放在何处,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膨胀,在向外扩散。此时他的下体在一点点颤抖着,他害怕出丑,急忙用双手捂了上去。
“你怎么了?”尤银脸一红,已知怎么回事。
“对不起!”他仅吐出三个字,很费劲似的。
尤银急忙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手,她真的害怕他会强行和她那个,果如此她真的不好拒绝,否则她的计划就无人执行。
“你可以放松一下。”尤银声音也有点抖:“我不会怎么对你的。”口气倒像是保证她不会强奸小徐似的。
“是!”司机小徐用力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自己。他几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一瞬之间,他完全失控了,他眼前模糊了,他的肢体好像不听使唤地一下扑向尤银,而尤银此时只是惊得呆呆的不知了反抗。须臾,尤银的上衣被撕开了,肥硕白晳的胸露了出来,司机小徐急不可耐地双手捧着吮吸了起来。
“我要,我要——”他边吮边喘气。
此时尤银不知怎的,竟忘记了惊恐,也有点兴奋地紧紧抱住了司机小徐。是的,她还没体验过异性的亲昵,不是她不想,而是怕别人惦记她的财产,所以对男人敬而远之。可此时不同了,她感到异性亲昵的快感,她全身有点麻酥酥的感觉。她紧紧抱着司机小徐,任凭小徐翻腾她的肢体。只是当小徐更进一步,把她的裤子脱的只剩内裤,把两根手指塞进她那里时,她才猛然惊醒过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把小徐推倒在座位上。
“你,你太过份了。”她惊恐地说。
“我要——”小徐完全失去了理性,一下子扑了过来,而且把那东西也掏出了裤外。
“啪!”一个脆响的耳光落在小徐脸上。
小徐清醒了,摇晃着脑袋,直愣在了那里。
“对不起!”小徐说着,看了尤银一眼,尤银只剩了一条短裤,看得小徐口水流了下来。
“别!”尤银急忙扯过上衣盖住双乳。
“我——”小徐还在瞪着充血的双眼。
尤银也清醒了过来,她似乎觉得体验一下交媾的美妙也未尝不可,只是她想自己的肚子会大起来,她是不会为这人生孩子的。她只想生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这样财产就不会外流了。所以她坚决拒绝了的小徐。可想到要做的事,她又不得不缓了口气,息去怒状。但实际上她并没感到懊恼,而且还有一种从没体验过的快意,她很想继续体验,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不由衷的生气。
“其实我也想,只是要等到……”尤银说着,伸手抓住了小徐硬梆梆的那玩艺,她还真怕他霸王硬上弓。
“等到……什么……”小徐结巴着问。
“等到我完全信任你的时候!”
“我是真心爱你的!”
“那我叫你做点小事还这么为难?”尤银装着生气的样子,手也用了点力。
“我答应你!”小徐似乎忍不住了,所以下了狠心。
“这不就好了吗?”尤银娇声道,随之侧身倒在小徐腿上,脸贴在那旁边,用两手轻轻地给小徐揉搓着。不一会,尤银感到两手粘糊糊的,抬头看看司机小徐的脸放松了下来。随之尤银明白了。她用纸巾给小徐擦了一阵,小徐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快感。他暗自下决心:愿为尤银去死!当然,为尤银做什么更不在话下了。
尤大去杭州了,田园一个人觉得无聊,就驾车到了姐姐田野那。
田野在玩电脑。
“今天有空来看我了?”田野头也没抬地说。
“去杭州了!”田园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他一个人去的?”
“好像是吧。”
“噢——”田野应了声,似有什么话想说又不便说似的。
“他生意上的事我不愿管。”
“你越来越懒了。”
“我能做什么?”
是啊,田野心想,什么都有了,还能做什么呢?
“上网啊?”田园看着田野不停打电脑的样子问。
“我想学广告设计。”田野道,“阿宝是搞软件开发的,我也不愿参与,我们不如自己开个广告公司,这样也免得每日没事烦了。”
“那好!”田园也高兴了:“不如我们两个一块干。”
“想着你呢。”田野说着站了起来。
“呀,你这么显了?”田园看着田野的肚子说。
“四个月了,能不显吗。”说着,田野坐在了田园旁边。“你有什么反应?”
“难受的时候过了,现在三个月多了,我也适应了。”田园高兴地说。
田野苦笑了一下,有点调侃地说:“生下来不知是兄弟俩还是叔侄俩。”
“是有点荒唐!”田园怅惘着脸。
“要不是这个原因,我们怎么也要把妈接来。”田野有点遣憾地说。
“是啊,可妈舍不了她教的那些孩子,我们也没办法。”
“她把我们给她的钱用在了建校舍,添教具上了,她自己还是过那苦日子。”
“好像苦日子过上瘾了。”田园口气有点不满。
“也不是这么回事。谁不想日子过好点呢?她倾力教育那些孩子,拼命供我们上大学,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过好日子吗?”
“只是苦了妈!”说着,田园眼睛红了起来,泪水充盈了眼睑,她也不去揩。
“不过妈把你给她的银行卡都换成现金存在银行。总共一百六十七万。”
“妈干吗不用我的钱,岐视我怎么着?小时候妈就对我有意见。”田园娇气地说。
“妈是关心你!”
“关心我什么?”
“妈对你不放心。”
“我怎么了?”
“你有小姐脾气,太任性。妈能放心吗,妈不给你留一手行吗?”
“好像我永远长不大似的。其实你只比我大十几分钟,说不定在妈肚子里,还不知道谁大呢?”田园嘟呶着嘴说。
“你大,大小姐!”田野大声道。说完二人大笑了起来。
田园从姐那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的光景。晚餐喝了两杯红酒,田野对她一个人开车不放心,让她晚上别走了,但田园执意不肯,因为尤宝在家,她心里别扭。心想姐命总是那么好,嫁人找个年青人,自己找了年青人的爹。上大学姐学的是工科,自己学的是没什么用的文科,吹牛皮还有用,会多说几句废话。好说歹说,她酒后又呆了两个小时姐才放她走,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了几遍小心安全的话。
回到家,佣人给她递上杯茶水,就去洗浴间给她放好热水。洗了个澡,身体轻爽多了,但仍觉得心情有点沉重,也不知何故,于是看了会电视,就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可心情仍然不知是兴奋还是烦燥总是觉得心跳的不安。她随手在床头抽出本书,随手翻了起来。书名是诅咒人的话,叫《断子绝孙》,她感到好笑,所以路过书店就买了一本,当时也没看,只是觉得书名有点意思。她先留览了一下书的目录,心情顿时沉重了下来,是预言几十年后核战争毁灭整个地球生态的事。她想核弹都爆炸了,地球人类全完了,连耗子也死光了,人类还不断子绝孙呀。她又看看作者的姓名和照片,没见过,是个无名之辈。照片上显示中年的样子。她想作者一定得了忧郁症,不然总想到地球生物毁灭的事。也许是个疯子,白痴。一生气,把书又扔到了一边,闭上眼睛想放松。慢慢地,她迷懵中进入似睡非睡状态,意识也进入模糊朦胧的梦境之中。
屋子阒静无声。晚间似乎起风了,好像风还刮的有点野性的啸叫,仿佛置身荒冢一般。她想起来了,天气预报这几天有台风,不想台风的前锋已经来到了。她没介意,因为她的意识已是不辩东西了,她只感到了风。慢慢,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又随着风到了童时的家乡。那是她和姐姐刚小学毕业考上初中,她的家乡遇到多年不遇的水灾,后来才知道叫什么厄尔尼诺现象。水一直下了七天,这在她们西北干旱地区是少有的。她们家乡的房子在山脚下,妈妈由于惦记学校里的孩子,又不放心家中的她姐妹俩,就带着她们一同到学校住了。她们大了,也可以帮妈妈照顾学校里的孩子们。爸爸留在了家里,可就在大雨的最后一晚,山体滑坡了,也许爸爸在睡梦中连房子一块被泥石流冲得无影无踪,后来连爸爸的尸体也没找到。
妈没有哭,因为还有她两个要吃饭读书。妈在学校旁边一块斜坡上搭建了一个草棚子,妈借够了她们到乡中学读书的钱,妈自己种田每周给她们送吃的,星期天也不让她们回来,让她们拼命读书,妈有个坚定的信念:只有读个好的大学才能永远走出山沟。妈不是不爱家乡,她是不愿自己的孩子受苦,她也希望山里的孩子都不受苦,所以尽管民办教师工资低微,还不如到乡里倒弄点农产品赚钱,但妈除了保证两个女儿的吃食种田以外,其余时间全用在了学校教育孩子上面。
初中,高中,姐妹俩考上了名牌大学,这成了她们县的一大新闻,山沟里真是飞出了金凤凰,还是双胞胎,省报、中央电视台都报道了,同时也报道了姐妹由于交不起几万元的学费而入不了学。就在入学还有两周时,县教委来人了,转来了西伯来市一位好心人的一封信,说二人的学费已寄到她们考上的北大,尽管去入学好了,同时还寄来两千元现金,要她们添些学习用具,并要她们好好学习,不要管学费的事,以后每年她都会往学校寄学费的。
是的,好心人不但负担了她们的学费,每月还寄一千元做二人的生活费,一直到大学毕业。
在这中间,姐妹俩曾多次寻找好心人,想说声谢谢,但好心人所有汇款凭证都无具体地址姓名,学校也不知道,只知来自西伯来市,所以才有她们毕业后来西伯来市找恩人的经历。
恩人没找到,阴差阳错地各自找了个老公,而且是父子,因为老公也有资助贫因学生的善举,所以姐妹俩就怀着感恩的心情成了尤大父子的床上客。
田园咕哝了句,觉得脑子有点沉沉的,她感到可能是做梦累的。我梦到什么了,她遽然坐起,直愣愣的发呆,她想不起做什么梦了,她摇摇头,脑子空荡荡的有点失落感。
“我爱不爱尤大呢?”她不知怎地脑子中自问道,而且还发出了声。
她爱尤大,怎么会不爱呢,尤大是好心人,田园从没怀疑过自己对尤大的爱,尤大给了自己一切,她的位置不知有多少靓丽女孩梦寐以求呢。自己爱尤大,一定要爱尤大,更不能怀疑尤大对自己的爱。
但是,田园尽管尽力平稳自己的心绪,强化自己对尤大的爱,可她仍感到空荡荡的失落。,为什么呢?想着,她又进入沉迷状态。
是的,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大学时的理想——
她想起了大学的恋人——
她想起了西北的妈妈与穷苦的孩子们——
她想到自己尽管竭力迎合尤大的爱,但与尤大房事时怎么没有刻骨铭心的快感呢,好像是处理公务一样,尽量做好让领导满意。
瞬间,她惊呆了,她意识到自己只是出于感恩才迎合尤大,欺骗自己的感情。
“我并不爱尤大!”她脑子中出现了这个意识。
她感到腹中胎儿在动,蓦然之间,她的泪水流了下来。良久,泪水竟把枕巾湿了一大片。
她失眠了。天快亮时,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且叹了口气后睡的很香,仿佛默认了现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