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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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贺说还有事要奏闻太后,太后听了,垂眼看了一下刘贺,那意思是:有话,你就说吧。刘贺看着十六岁的小太后那付神情,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暗想总有一天,要让你这个小女人在我身下婉转告求,看你还能不能装着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刘贺说道:“太后,朕五岁失父而孤,每中 文首发每想起,心中哀痛,愿遣使者持节,以太牢于昌邑国祭祀父王,以尽孝道。”

    小太后听到刘贺这话,想起自己十岁之时,父亲、祖父皆为外祖父霍光诛杀,宗族尽灭,仅留自己一人,引起了与刘贺同病相怜之心,说道:“皇帝登至尊之位,不忘先王,心存孝悌,实为孝子之道,可为万姓之表率。”

    刘贺见小太后言语之中,对自己颇为称赞,心中很是得意了一把。继而想到自己两世为人,论年纪,是这萝莉太后的两倍还多,竟然被她称赞两句,就如此的沾沾自喜,真是丢人,只是这种喜悦,就像是后世工作之时,受到美貌女上司的嘉奖一样,令刘贺心中甚是很是享用。

    刘贺在太后这说了会子话,起身告别,太后站起身来,对身边宫女说道:“你去代我送皇帝出门。”

    宫女应声,刘贺在躬身道谢,悄悄瞄了一眼太后,见依然一脸冰霜的太后眼神中有些凄恻,不知太后是否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

    刘贺就要迈出长乐殿时,一直轻轻跟在后面的宫女突然开口道:“青儿恭送皇上。”

    青儿!刘贺一愣,这才注意到这宫女果然是清凉殿守灵夜的那个小丫头,刘贺向太后请安时,为了表示对太后的恭谨,从来都是目不斜视。也可以说成刘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后身上,很少留意到太后身边之人。

    昨夜青儿知道刘贺变相的将蒙妃留在宫中之后,很是开心,想娘娘总说皇帝记不得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若真是这样,皇帝怎会下旨命娘娘到白虎观修行呢?

    今天乃是青儿第一次侍奉太后,就见到了皇帝,从看到刘贺的第一眼起,青儿的心就跳可不停,可皇帝看也没看青儿一眼,使得青儿甚是失望,没想到皇帝临走之时,太后命自己相送,眼看皇帝就要出殿而去,青儿再也忍不住了。

    刘贺不知青儿竟在太后身边,在太后宫中,刘贺不敢放肆,只拿眼看了一下青儿,微一点头,出殿而去。

    青儿见皇帝一言不发而去,想起娘娘交代的不能将守灵夜发生的事向任何人透露,心中惴惴……

    刘贺回到宣室殿后,先命人拟旨,尽出昌邑私库钱帛,为先帝大修平陵。其实这招,乃是刘贺自汉书宣帝纪中学得。刘贺记得宣帝纪中说到宣帝继位之后,尽出天子私库为平陵,以买众臣之心,刘贺的这一招,实在是学自汉书。

    之后,刘贺又命人拟旨,令昌邑来的属官一员,挟旨持节,前往昌邑祭祀昌邑哀王刘?,以示刘贺孝悌。

    做完这些之后,刘贺心说今日这两件事,总不会还有错吧?

    清闲下来的刘贺,决定到前殿中,去巡视在前殿处理政事的官员。毕竟要做出一个好皇帝的样子,首要的就是勤政不是?虽说刘贺对政事还不上手,不熟悉,但只看,不发言,总可以了吧。

    若真是到非要自己决定的事情,就多征徇臣下的意见,这样,还会给给群臣留下了下广纳雅言的明君形像,何乐而不为?好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刘贺空闲之时,拼命的学习了汉时的文字,现在,虽然还不能写出来,但认识,已经不存在问题了。

    刘贺带着苏善,信心满满的奔前殿而去。

    在刘贺欲做出勤政的样子的时候,依然是在博陆侯府书房之中,霍光凝身而坐,下首坐着一名官员,正是对刘贺这个皇帝最为不满的大司农田延年。

    田延年听说了刘贺派出使者持节前往昌邑祭祀已故昌邑哀王刘?时,再也忍耐不住了,当即就来大将军府求见霍光。

    霍光似乎已经知道田延年的来意,在书房之中,屏退左右,与田延年单独相议。田延年先开口道:“这几日,下官见大将军面有忧色,是否心忧社稷?”

    霍光默然点头,田延年说道:“大将军,昌邑王继位以来,倒行逆施,实负天下所望,何不另选贤能而立之?”

    霍光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以田大人之见,昌邑王何罪?”

    田延年慨然而起,神色激奋,就于霍光之前,数起刘贺罪行:

    “昌邑王之废,其罪有八。为先帝典丧,昌邑王受诏首日,驻守不发,怠慢朝廷,此其罪一。”

    “王出昌邑首日,举行无度,纵马狂奔,侍从者马死相望于道,此其罪二。”

    “车驾过济阳,买积竹杖、求长鸣鸡,先帝治丧期内,王买玩物娱乐,此其罪三。”

    “罪四罪五、王过弘农,抢掠民女,置于车内淫乐。”田延年说到刘贺此罪时,霍光伸手止住,问道:“果有此事?”

    田延年点头道:“光禄大夫丙吉可证,前日昌邑王所封之关内侯剧洪,便是所抢女子之父。”

    “剧洪?”霍光听了,若有所思,示意田延年继续说下去。

    田延年继续说道:“罪六、太皇授诏之时,王举止轻浮,抬头窥视太后,亵渎先帝。”

    “罪七、王私拟指,命先帝妃嫔于未央宫白虎观修行,其心可诛。”

    “罪八……”

    “慢,”霍光忽然开口道,“你所说之第七罪,不妥。”田廷年正要解释,霍光笑了笑说道:“王之罪七、守灵之日,王于清凉殿侧室与先帝妃蒙行淫luan。”

    田延年目瞪口呆,失色道:“大将军此话,可当真?”霍光抬眼看了一下田延年,田延年似有所悟。半晌,田延年担心道:“大将军,蒙妃乃是丞相杨敞之女,若拟此罪,只怕……”

    霍光轻笑一下,说道:“杨敞向来畏事,胆小如鼠,当初左将军上官?谋反,欲杀害本侯,杨敞得报,装病避事,如此胆小之人,何须放在心上?本侯只究其女之罪,若其敢阻拦,杨敞也难逃教女不严之罪。”

    田延年吸了口气,半晌之后,开口道:“王之罪八、王登基后,为玺书遣使者持节,以三太牢祠昌邑哀王。”

    霍光一愣,迟疑问道:“为人子女,发达之后,不忘生父,可为孝悌之表率,焉何得罪?”

    田延年轻轻一笑,说道:“礼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昌邑王既然入继大统,承先帝之皇位,即为先帝之子,与昌邑哀王再无父子之亲,如何再能称嗣于昌邑哀王?王若祠哀王,乃是对先帝之大不敬,其罪不小。”

    霍光点了点头,默然片刻,问田延年道:“以大人之见,本侯如何将昌邑王之罪,公布于世?”

    田延年道:“大将军乃国之柱石,受孝武皇帝托孤之重,审此人不能为君,为国家社稷顾,可上表太后,请太后下诏废之。”

    “以臣废君,古时可曾有而美之?吾受孝武皇帝托孤,不可行大逆之事,令天下人耻笑。”

    田延年说道:“商书太甲篇曰‘太甲既立,弗明,伊尹放诸桐’,伊尹废太甲以安商之宗庙,后世称甚忠,美为良相;大将军若能行此,亦汉之伊尹也。”

    霍光满意的点了点头,开门唤过监奴冯殷,吩咐道:“你速去车骑将军张安世府中,请张将军速过府议事。”

    冯殷领命去了。田延年不解道:“大将军,昌邑王所置之玉妃乃张将军之女,下官又闻昌邑王曾荣耀张将军,如何与张将军计议?”

    霍光笑道:“田大人勿忧,昌邑王纵是被废后,张将军之女一样于白虎观中修行,于张将军无损。昌邑王虽荣耀张将军,你别忘了,张将军是谁一手提拔而起的?”

    田延年恍然而悟,点头称是。霍光又加了句:“安世为车骑将军,素来恭谨,于朝中威望仅次于本侯,又宿卫三宫,若无安世相助,这废立之策,实非万全……”

    此时自前殿回到宣室殿的刘贺,将近三更,才放下自己于前殿时被臣下塞给自己的一捆捆书简,头晕脑胀的睡去,谁知道刚一入梦,阎王的那张丑脸,又出现在了眼前。

    刘贺再见到阎王,心中甚是吃惊,想自己这一天来,可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啊,怎么阎王还会出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