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婿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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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做春梦时,被人唤醒,是件很郁闷的事。

    比这更为郁闷的,便是被叫醒的时候,脖子上架着一把冰凉的匕首。

    刘贺毫不怀疑这把匕首会划开自己的喉咙,刘贺不知道什么是杀气,但他却能从这人影上感觉到一种自信与沉稳:只要自己一有疑动,这人便会毫不迟疑的杀掉自己。

    大帐中很黑,刘贺分不清这会儿是什么时辰,更看不清来人是什么样子。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这刺客是个男人。

    刺客说过这一句话后,再不发一言,竟凝身于刘贺身旁,冰凉的匕首,始终架在刘贺颈上,一动不动。

    刘贺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片刻,可在刘贺心中,几乎是经历了几个世纪。刘贺想到了白天与剧嫣窝在七乘大辇之中,情深深、意侬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刘贺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麻木,想要翻个身子、或摆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可刘贺不敢。

    若不是感觉到刺客微微的呼吸,刘贺几乎以为刺客不过是一樽雕塑――刺客一动不动的胁恃着刘贺。刘贺连嘴都不敢张,他怕一张嘴,自己喉结一动,就会被匕首切去。

    刘贺似乎感觉到,刺客与什么人在对峙。但刘贺的直觉又告诉自己,帐篷中,只有刺客与自己两人在,那个人,在哪,又是谁?

    “放开大王,我可以放你离开。”是刘贺侍卫统领赵汝诚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却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随着赵汝诚的声音传来,大帐的门帘被掀开,赵汝诚缓步走到了帐中,遥遥站在刺客对面。

    看着赵汝诚进帐,刺客顺手一扯刘贺,挡在自己的侧面,手中匕首也轻轻侧了一下,离开的刘贺的喉头,却转到了刘贺颈间,直面对着赵汝诚。

    刘贺吞了一气,说道:“好汉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孤有的、孤能办到的,只要好汉开口,孤双手奉上,绝不推辞。”

    刺客还是一言不发,神情专注,直面着赵汝诚,似乎对赵汝诚甚是忌惮。刘贺心中有些奇怪,刺客既然如此的防备赵汝诚,为何将自己挡在他身侧,而不是身前。

    赵汝诚突然向着刺客迈了一步,刘贺却被刺客拉着侧滑三步,而后听到“叮”的一声,刘贺只觉得黑暗中人影闪了两下,随着一声轻“咦”,再停下来的时候,刘贺发现帐篷之中,多了一个人。

    刘贺再定睛一看,只见赵汝诚一柄长剑,抵在刺客颈间,而刺客的匕首,依然架在自己颈侧,只是刺客的脑袋,却转向了另出现的那人身上。

    原来赵汝诚那向前一步,其意乃是吸引刺客的注意,好使伏身于侧的剧嫣出手。两人虽然并未合作过,但此刻都是一心想救出刘贺,行动甚是默契。没想到的是刺客武艺极高,竟在剧嫣一剑刺出时,挥动匕首,挡开了剧嫣偷袭的一剑,而后又将匕首架在刘贺颈侧。

    只是赵汝诚趁机出手,一剑指在了刺客喉间,再成僵持之势。

    “嫣儿,是你?”刺客忽然开口问道。

    “爹?!”

    另出现的一人,竟是剧嫣。

    听到剧嫣的回答,刺客就将匕首从刘贺颈侧挪开。赵汝诚见状,也竟长剑移开,身子一闪,立刘贺身侧。

    刘贺被剧洪放开手,只觉得全身发抖,站立不稳,赵汝诚伸手扶住刘贺,低声道:“大王,是属下大意,竟让剧洪惊到了大王,属下该死。”

    回过神来的刘贺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说剧家擅长刺杀之道,如今剧老爷子亲来,算不得汝诚失职。”

    赵汝诚听到刘贺的话,张嘴想说什么,看了看刘贺,却没有再说下去。黑暗中刘贺也没有注意到,再说刘贺现的的注意力,正转移到帐中这对父女身上,并不甚关注赵汝诚的神情。

    剧洪听说女儿被擒,连夜追来,想要救出女儿。剧洪深得其祖大侠剧孟真传,一身潜伏刺杀本事出神入化,再加上刘贺一行人也没有想到会有江湖人士前来行刺刘贺,警戒也不足够,竟被剧洪潜到刘贺营中。

    剧洪不知女儿被关在何处,就找了大营中位置最好、最豪华的帐篷,剧洪知道,一营之中,最重要的人,往往住在这样的帐篷中。

    剧洪本来想到挟恃这人,用来换出女儿,没想到他刚刚挟了刘贺,就感觉到被两股杀气锁定。剧洪武艺高强,自己也能感觉到发出这两股杀气之人,均非易与之辈,特别是帐篷右侧的一人,武艺甚高。

    正当剧洪全神戒备之时,帐前的赵汝诚进到帐中,剧洪直觉中这人乃是自己平生之劲敌,可帐右那人,又是谁?这也正是剧洪将刘贺挡在自己右侧的原因。

    可剧洪正全心防备这两人时,左侧忽有人一剑刺出,出招凌厉狠毒,直取自己要害,感觉又甚是熟悉,匆忙中剧洪只来的及伸剑挡开,已经来不及再架开赵汝诚刺来的一剑。

    剧洪暗悔自己大意,没想到这诸侯王身边竟有如此多的高手,且不说隐在帐右未曾现身的那位高手,单说左侧这隐匿身影气息,躲过自己感知的高手,武艺也是非凡,更不要说身前还有一个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赵汝诚了。

    令剧洪没有想到的是,左侧这人,竟是自己此次前来,想要营救的女儿剧嫣。剧嫣的现身出手,使得剧洪明白,也许就用不着自己前来营救女儿,只是,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刘贺看到父女二人间的一丝尴尬,吸了口气,挣脱赵汝诚,来到剧洪面前,躬身一礼,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刘贺拜见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还小婿,刘贺这一出,令本来就尴尬的二人,更是不知如何应对了。刘贺躬着身子,见剧洪不吭,又是一声:“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

    见刘贺就这样躬着身子,剧嫣心中有些不忍,轻轻叫了声:“爹。”

    剧洪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刘贺道:“大王,你好本事。”刘贺不知道剧洪这一句好本事,是指的自己搞定了他女儿,还是指自己这句岳父大人。

    刘贺转头对赵汝诚道:“赵统领,你去将灯点上。”赵汝诚应了声是,转身将灯点亮,然后站在帐侧。

    趁着这丝灯光,刘贺才算看清自己的这位便宜岳父。只见剧洪四十来岁年纪,正当壮年,身材高大宏厚,浓眉大眼,?下短须,看起来犹如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而不是一名刺客。刘贺几乎无法想像,这样一位大汉,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潜入自己帐中的。

    刘贺观察剧洪的同时,剧洪也上下打量着刘贺,半晌,剧洪才点了点头,想是对刘贺的样貌还算满意。至于家世嘛,刘贺乃是皇族,自然是无可挑剔了。

    剧洪看完刘贺,转头对剧嫣说道:“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呆在这里?”

    刘贺没想到剧洪竟然对剧嫣这样问,再看剧嫣双目闪烁,看一眼刘贺,再看一眼剧洪,欲言有止。刘贺心中,确是舍不得剧嫣离开,试想一下,此去长安,路上全是爷们(当然,太监也算爷们的话),有个美女相伴,该是多么奇妙的事情?更何况这美女还是自己的未婚妻,一路上可以不停的占下口舌手头上的便宜,何其乐事?

    而剧嫣此时情窦初开,心中也是不舍离开刘贺,只是在自己父亲面前,叫剧嫣如何开口?剧洪看了,心想他们各睡一帐,也算守礼,说道:“罢了,大王身边也需要人保护,你就先跟着他吧,你母亲哪里,我会向她解释。”

    剧嫣见父亲答应,红着脸低头说道:“娘已经将我……”后面声音渐小,已不可闻。刘贺知剧嫣想说之话,自怀中取出苏善给自己的婚书,走到剧洪面前,双手递给剧洪。

    剧洪接过婚书,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将婚书递还刘贺,摆了摆手,转身就要出帐。

    对于剧洪的本事,刘贺已是亲身体会,自己身边正是用人之际,剧洪又是剧嫣之父,刘贺忙开口道:“岳父且慢。”

    剧洪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刘贺,刘贺说道:“岳父,小婿此去长安,势单力孤,不只岳父大人可有空陪小婿一起前往。”

    剧洪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立在帐边的赵汝诚,说道:“你身边有如此高手,还说是势单力孤?”剧洪说这话时,心中还在想着那隐身于帐右、一直不曾现身的高手。

    刘贺笑道:“岳父大人说笑了,这世上之事,那有嫌可用的人才少的?小婿此去长安,正急需人手,还请岳父大人助小婿一臂之力。”

    剧洪皱眉道:“你到长安何事?你为王侯,若与地方豪士游侠过于接近,会引起天子猜忌,这于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其中的干系,你应当心中清楚。”

    刘贺这才明白剧洪方才为何犹豫,刘贺笑道:“若是为此之故,岳父切不用如此担心,小婿此去长安,乃是为先帝典丧。”

    去长安为昭帝典丧之事,刘贺早已说与剧嫣,剧嫣年少,不知典丧意味着什么,但剧洪听到,大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道:“什么,你去长安,是为先帝中 文首发典丧?”

    见刘贺点头,剧洪心中一阵发呆:自己老婆,一心想让女儿嫁入世家官豪,自己曾是不屑一顾,那些世家官豪,有那么多的世家千金不娶,谁会娶一个只会舞刀弄剑的老婆?真没想到一嫁,竟嫁的这么大,这贤婿竟然是要继承皇位的储君、未来的大汉天子。

    想到刘贺将来的身份,剧洪再无担心,忙向刘贺躬身施了一礼道:“大王有命,洪自当遵从。”

    刘贺大喜,对剧洪说道:“岳父,小婿去长安的人数,本已确定,吾意……”

    次日,刘贺方要与朝中的四位使者分别乘车骑马出发,陈汤来报说:“报,大王,前方有关中大侠剧洪,引着几位侠士,求见大王。”

    刘贺皱眉道:“可知剧洪求见孤王何事?”

    陈汤说道:“关中大侠剧洪闻大王之名,欲引豪士投效大王,为大王护卫。”

    刘贺看向身边的四位使者,同时暗自向右相安乐示意,要安乐将自己昨夜交代给他的话说了,安乐刚要说话,没想到车骑将军张安世开口道:“剧洪乃大侠剧孟的后人,剧孟有大功于社稷而不求封赏,如今其后人欲报效大王,实大王之福。”

    张安世为武将,自然知道当年大侠剧孟平七王之乱所立之功,所以不欲埋没功臣之后,才向刘贺开口求情,却没想到刚好帮了刘贺之忙,刘贺装做很给张安世面子状,点头道:“既然张将军发话了,就收下剧洪等人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