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第一人民医院的门诊部X光片室里,我身心疲惫地躺在那张冰冷的铁板架上面,任由工作人员随意吆喝摆布。
拍完X光片,已是中午时分了,往着部分医护工作人员和病人三三两两地迈进周围的各大小餐馆,从早晨到中午滴水未进的伯父和我,眼睛双双不约而同地飘到了医院大门外面树荫底下摆小摊卖凉皮的商贩。
伯父温情地看了看我,还没等他把话从嘴角露出来,我已经开口堵了回去:“伯父,我今天没怎么活动,现在连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要不下午我们一起吃吧!”伯父微微探出发白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皮说:“也行,我们下午一起吃。”其实,我和伯父心里都明白,能节省一点是一点,何况,为了守候在门口准时索取X光片,我们都宁愿放弃吃午饭的机会。
从早晨到中午,我和伯父滴水未进,一直耐心地守侯在门外等待医院工作人员上班后查看X光片,询问病情。我们蹲坐水泥地板上,尽管表面安安静静,内心却涟漪起伏,焦急如焚。整个中午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和伯父在急切的期盼中度过,就像跟过了好几天时间似的一样漫长。岂料中午上班的时候,医生很潇洒地告知我们说,晚上下班前大概五点的样子,才能洗出片子观察结果!我和伯父没吃饭排队等待了一个中午,就这样在失望中结束了。为了能赶上回乡里的最后一趟班车,伯父抱着一丝中文首发希望托医院里一位认识的同乡人,在相关科室“活动”了一下,才提前两个钟头拿到了我们苦苦等待了一个上午的X片子。
主治医师把片子观察结束后,轻描淡写地说:“你的腿上没啥毛病,取些西药拿回家吃完了再来观察......”取药的窗口外面排满了人。轮到我抓药的时候,我用双手赶紧把处方递到了窗口上,没想到,药房里一位女护士还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声骂道:“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呢......”我连忙点头笑着解释:“刚才在看上面的字呢,不好意思啊!”
我瘸着腿跟伯父赶到车站的时候,返乡的最后一趟班车早已出发了。我绝望地依靠在墙角里,泪水在眼眶里激烈地打滚,身旁,车流潮涌,马达轰鸣,城市的街道两边渐渐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我和伯父两个人都没有喝上一口稀饭。在寻找旅馆准备夜宿的路途中,伯父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然后径直来到一个小卖铺前,掏出皱皱巴巴的两元钱买了一瓶“黄河”啤酒,瘫坐在一旁个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喝了起来。伯父平日里最喜欢喝白酒,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