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求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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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三折求医路眼见我的腿痛日渐加重,无奈之下,伯父再一次带我踏进了县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

    排队挂号后,我们来到了外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面前,伯父干裂着嘴唇,颤抖着声音讲述了前前后后看病的经历,老医师仔细观察了一番我的舌头,然后教我躺在床上抬起疼痛的左腿,捏起拳头在我的左脚底部轻轻敲打着询问“痛不痛”,最后,老医生开了一个观察左右胯关节“骨盆”的X光片拍摄单,通过“划价”缴费后,我再次躺上了那张冰冷的铁板床。两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轻工作人员看了看医师开的单子,问我“哪个部位痛”,伯父赶紧上前搭话说“娃的左腿疼”,两位年轻工作人员对视着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位轻声说“那就拍摄左腿”,说完,他们匆忙走进一间黑色的小屋子里操作机器了。

    一束灯光忽然闪烁而过,随着拍摄“灯头”哗啦一声响起,不知道片子已经拍摄完毕的我,依然傻愣愣的乖乖躺在铁板上,一动也没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自由,直到医生大声吆喝着喊下一个病人名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该“起床”了。由于有了之前碰壁的经验和掌握了“关键”环节,两个小时后,我们顺利的将X光片送到了原先那位白发医师的办公室,医师观察片子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是怎么搞的,我明明开的单子是拍摄‘骨盆’的,怎么错弄成左腿了?”我和伯父愣在一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走,找他们拍片室的工作人员去......”老医师愤怒地说着,转身就要往出走,伯父急忙上前用双手拦住了医师的去路,说:“算了,没关系的,我们再重新拍一次。”“这怎么能行呢!乡里人看病不容易。你们哪里有钱啊......”老医师一边安慰我们,一边又重新开了一个拍摄“骨盆”的单子。

    这天下午,我们再一次把片子送到了老医师的办公室,结果是,没有什么毛病!伯父托着疲倦的身子,拉着一瘸一簸的我踏上了去乡里的班车。“难道我患的病连县医院的医疗设备都检查不出来?还是我真的根本就没有病啊?”......坐在车上,望着四处奔波劳累而憔悴不堪的伯父,我思绪万千,大脑里乱得一塌糊涂,我真的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拖累了伯父、给家庭添了不少的麻烦......班车一路颠簸狂奔,很快到了距离村子十里外的乡里,这也是伯父平日里工作的地方,伯父当时的工资只有700元,这点微薄的收入便是我们一家十口人的“生命线”!年老的爷爷奶奶,伯母,二叔二婶,上学的堂哥堂姐,病难中的我和姐姐,全靠伯父一个人抚养。

    伯父告诉我说,乡卫生院有个叫刘连成的院长,他人善良热情,便下车来到乡卫生院“孤投一注”碰碰运气了。未曾想,刘院长果然如伯父所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好人,见我和伯父进来,他匆忙起立迎接,刘院长亲切和善的一举一动,让人倍感欣慰,如同在疯狂痛楚的关头吃了一颗定心丸。刘院长通过观察触摸后的检查方案后,还询问了我晚上睡觉流不流虚汗,平时是否伴有轻微咳嗽的症状,我一概如实作了“有”的回答。刘院长意味深长的告诉伯父:“陇西县住院部骨科有个很出名的外科医生,姓王,他时任院主任,找他也许有希望查出病因。”这条重要信息,让我们在一次次无尽的黑暗中再一次看到了些许的光明!可是,在短暂的欣喜之后,我们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第二天是星期六,眼下天色已晚,无疑,王医生只有到星期一后才有可能正常上班。正在我们左右为难之际,刘连成院长又透露说,王医生的老家就在离乡不远处的一个平川里,每个周末他都回家,等到星期六直接找到他家里也许更好一些。告谢刘连成院长后,伯父把我领到了他平时上班的办公室里夜宿。伯父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单人干板床,刚好能挤得下两个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伯父来到街道旁边一家狭小的面馆里,每人要了一小碗三元钱的鸡蛋面。伯父将吃剩的半碗鸡蛋面打包进一个小塑料袋里,提到了他的办公室。第二天早晨,我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阵“吱吱呜呜”的声响,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伯父在一个平日里熬茶的小电炉子前,正弯下身子用吃剩的鸡蛋面汤,烧煮从家里带到单位吃剩后被风干得折都折不断的面片呢。霎那间,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我撩起被子,把自己悄悄蒙在里面狠狠的哭了一场。

    仅有的半碗水煮面片,虽然伴有浓烈的变质味道,但是我和伯父俩人谁都不中文首发原意独吞,伯父教我一个人吃了,我却让伯父先吃,就这样客套的推来推去了半天,最终以平分平息了推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