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母亲的孤苦身世和无奈的处境,决定了童年的我在阳与黑暗混杂的生活面前,没有选择的权利。
从小,我没有穿过一套像样的新衣服,在我孩时的印象当中,根本就没有内衣、内裤及冬衣和夏衣的说法,只要能在天冷的时候穿件单薄的破旧衣服在身上,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大概在12周岁那年的一天,我和村子里一个大我三岁的伙伴并排站在茅坑旁边撒尿,我无意中发现,他的裤子下面还穿着一件看上去很短的黄色“小裤子”——内裤,从来都没有穿过这种“小裤子”的我,好奇地凑近他询问了一番“小裤子”的来历和用途,结果招来了同伴的冷嘲热刺。
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四季轮换的记忆中,我几乎每一年都始终坚持穿着同一身缝补了一遍又一遍不分春夏秋冬的旧衣服。有一年冬季,我将一件别人扔弃的破旧棉袄穿在身上后,再也没有脱下来,一直穿到了夏天,在骄阳烧烤的炎热天气里,我何尝不想将棉袄换成单薄点的舒适衣服啊!可是,童年的我,面对着没有父母的生活环境,我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去向谁张口讨要新衣服呢?刺骨凛冽的冬天里,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绿色的春天很快会到来的”;骄阳似火的夏天里,我又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金色的秋天即将就要到来了”......除了在心理上的自我鼓励与安慰之外,我没有其它可以丝毫选择的余地。而我在夏天穿棉袄的真实故事,在整个小山沟里迅速传了开来,成了部分不知情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脚上的布鞋一穿就是三年以上,即使脚尖部中文首发位露出“大舅舅”(农村人对鞋子破洞后,从缝隙里露出的脚指头的戏称法),鞋底板上磨破好几个洞眼,也舍不得轻易扔掉,在缝缝补补中穿上大半年后才肯恋恋不舍地从脚上脱下来,珍藏到一个固定的角落里。遇到干农活或者在下雨天走路,我就把脚上暂时完整的鞋子脱置到一边,专门把这些破旧的鞋子掏腾出来穿,依次循环,变废为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