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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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关系课,大抵是讲人际交往,我虽然每每必到,但终是没有认真听过一堂课,每次不是看小说就是跟赵晗侃话,可是这一次,我却没那心肠了。趴在桌子上,耳朵里赛了耳麦,盯着老师的身影,大脑一片混乱。

    我恍然明白,原来我的世界里真的有存在“自作多情”这个词。

    什么邂逅,什么英雄救美,什么骑士,还他妈的王子,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赵晗忽然碰了我一下,“干嘛呀!”我没好气地问,头也懒得回。她压低了声音嗔怪道:“想死了?你叹气叹那么大声是想干嘛!”

    “烦人。”小声嘟哝了一句,将头枕在手臂上。

    远远地,前方又道目光打过来,我无精打采地望过去,看到一张略显惊慌的脸,而他的旁边,居然是张菁菁?

    梁超和张菁菁什么时候又搅在一起了?

    唉,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混乱。

    九点,单调刺耳的铃声准时响起。老师一列一列地清点人数,点过的就可以走了。我的位置在倒数第二列,所以等点完我这一列后教室里的人早已走的七七八八。

    刚出教室,却见梁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匆匆瞥了我一眼,便有急冲冲地冲进教室里去。隐约地,我听见他问:“请问,你有看到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吗?就放在这里的……”

    外面的风呼呼作响,估计就快要下雨了吧。

    回到宿舍后,我在QQ签名里加了段话:什么时候才能去韩国看李俊基?

    我喜欢的,只是李俊基,只有李俊基而已。

    当天晚上我熬夜到凌晨1点写了一节文。

    第六节——清歌妙舞落花前之云逸:宫女如花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宣乐宫,然后邂逅了天人般的舞伎云逸。命运的此轮就此运转,他们开始了让人唏嘘感叹的相识、相知,然而,终是悲剧。

    我想我一定是纠结得心灰意冷了。

    有一次在食堂打饭,居然偶遇了李谦。那时我没有看他,只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不知道他又会是何种表情,不过想来也该是与我差不多。也许是更淡漠更无所谓吧。

    可是,我始终是忍不住,不争气地回了头。这一回头,只觉得惶惶然的一颗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他与同行的陶瓷女孩在低声谈笑着什么。

    一盆冷水,兜头罩下。

    翻开手机,将某个137开头的号码,删掉。

    真的不要再去想了。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报亭时意外地看见了一本记述李俊基的册子。我欢天喜地捧在手里,看了看标价,52块!心疼归心疼,但是看着封面上李俊基深情的凝望,不由得痴了。

    旁边突然有人说:“不过是一个大众情人而已,居然让你如此痴迷,还说什么要去韩国见他?真是愚蠢!”

    我怒道:“再怎样,他总之一直鲜活完美地存在我心中,从没让我难过过!”

    李谦微一愣神,阴测测地说:“你这句话可是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我一时语塞,不想再理会他。闷闷地转头付完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里的空气太压抑,我需要一个宽敞阔绰的地方排解心里的不痛快。

    我实在太难受了,所以我调转了头,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足球场。我知道那里有足够的空气与场地容我舔舔伤口。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足球场。

    好像很遥远了,遥远到我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心已不再针疼。

    眼下真值午休,足球场上只寥寥几人。随便在看台上找了个靠角落的位子坐下,抱着双腿,听着歌,发呆。

    风好大,呼呼地将我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让我想想,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李谦。

    第一次社团开会时,他一脸淡漠地叫我填写资料那次?

    还是西山一行,他带我四处游玩,为我在圣水里投下一枚硬币?

    抑或是……

    不管哪一次,毕竟在别人看来,都只是极寻常的来往啊,我不过是把每一次都看重了而已。

    忽然感觉附近有什么奇怪声响,我站起来,扶着壁上的栏杆望向看台后面,下一秒触电般赶紧将头缩了回来。

    妈呀,瞧我都看到了什么!

    那个女生不是露露吧?那葛华他……他与她KISS得热火朝天,这又是演的哪儿出?

    要出事了!我抓起包包便大步流星地朝宿舍走。两步后,又忽地停下来。

    到底要不要告诉露露?

    露露对葛华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的。

    满心欢喜地为葛华洗球衣,刷臭鞋,因他的一句话可以不顾第二天满满的专业课而陪他去网吧通宵,甚至是……

    多么艰难的选择,令我在一条不过五十米远的路程上,蹒跚度步。

    回到宿舍,露露正趴在桌子上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我走过去,看她在一张A4纸上画了一些框框架架。我不禁疑问她:“你在画什么?”

    “不是画,是设计!我在设计我以后的家!”她笑的洋洋得意,将画纸如献珍宝般捧在我面前,“我现在在设计卧室,格局是苏琪给我画的,其他的就是我自己杰作了。这张床怎么样?漂不漂亮?唉,要是我也是艺设的就好了。”

    露露遗憾的眉眼中仍旧显露出难掩的欢喜,她说:“葛华说,以后我们的家由我来布置的。”

    我一下子哑了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我笑了笑,回到我的桌前坐了下来。

    我不想做恶人,也不想看到她知晓事情以后会怎样纠结。既然她还不知情,那么,就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轻轻撕开小册子的塑胶封面,一页一页地翻看。里面讲述的是李俊基从出道一直到现在的成长历程,开心时、艰辛时、失败时、感动时……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深深牵动我的心。

    我曾经以为我只要守着我虚无缥缈的梦,就可以到达自我幸福的彼岸,然而我错了,有些事,不是我说好,就能很美好。不是我说不,就会消逝的。

    那天是星期五的早晨,我上排球课。

    那节课在老师安排下“垫一百个球”的任务后,我独自抱着个球在一角里苦苦挣扎,浑然不知对面原本空无一人的篮球场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七八个人。

    那几人并没有打球,而是一直在边上闲聊着什么。那个悠闲坐在单杠上的人,熟悉得让人有种莫名的惊喜与心酸。

    李谦,李俊基,李谦,李俊基……

    到底谁是谁,还是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人?我曾经分不清,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李谦是李谦,李俊基是李俊基。看着李俊基,我不会觉得难过与力不从心。

    曾经为我在圣水里投下一枚硬币。

    曾经在电话里对我说李俊基没他好看。

    曾经亲手为我倒了杯茶,神情认认真真。

    曾经的曾经,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类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偶然罢了。

    “哎,那边那个,不要坐着发呆,赶紧起来练球!”体育老师扬着大嗓门朝我喊道,我吓了一跳,急忙从台阶上站起来,趁老师还没打算走过来教训人之前,装模作样地垫球。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啊!”

    被我撞翻在地的女生失声尖叫,看着她花容失色的精致脸蛋惊得倒抽口冷气,丢了球便赶紧去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略微惊讶地边扶着她边道歉。

    女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拉耸着脸,不高兴地瞥眼,“真是的!”

    “赵靓!”身后蓦地响起一个娇气的女声,我不禁回头,当下心里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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