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一把抓起鹤嘴锄,就想去凿那砌得粗糙的一部分墙,我连忙阻止了他。
“我们得小心,”我说。“谁知道我们会凿到什么呢?”
于是我们动手小心地一点一点凿齐着我们眼睛高的灰泥。灰泥已经变得多么硬啊!可是一块砖头终于松动了,我用发抖的手把它拉出来。
小洞里很暗,但是毫无疑问,这里是个洞穴而不是墙。我们极其小心地又移掉一块砖头。然而洞还是太小,微弱的灯光依旧照不出什么。我们用一把凿子在由八块砖头粘合在一起的一大块砖头周围凿。它松动了,我们小心谨慎地把它拿下来。
我们正弯腰把那一大块砖头放到地上,站在我们后面看着我们工作的瓦尔古阿内拉突然猛叫一声,这一声叫得像他是个受惊的妇人,恐怖万分。不过这是有道理的。
在参差不齐的砖头柜中,在微弱的光里,勉勉强强看到了一张脸,它像是用象牙雕刻出来的,它比任何古老的雕像美丽得多,但那表情非常痛苦。可爱的嘴半开,像拼命要吸空气。眼睛向上。在头部下面,细长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但抓紧了那件加默罗会的白色修道施,每一条紧张的肌肉都显示出是在挣扎。
我们站在那里,看着这凄惨的景象,气也喘不出来,呆住了。这么说来,秘密就在这里。简直太棘手了,那些恶毒的神职人员封闭了窗子,迫使美丽的姑娘站在壁龛里,然后用无情的手和铁石心肠把她关禁到活坟里去。这样的事情我在小说里读到过,然而活生生的事实却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听到有脚步声朝隐居室来,我们一起同时冲到门口,把房门关好了。这房间是神圣的,那可怕的惨象不是给好奇的眼睛着的。是园丁来问瓦尔古阿内一些小问题。
“皮埃特罗,”瓦尔古阿内拉打断地的话说,“你下山去帕尔科请斯泰法诺神父马上来这里一趟。(我用感谢的眼光看看他。)等一等!”他转向我:“先生,已经两点钟了,做弥撒太晚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