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寒冬(6)


本站公告

    公孙除旧住在城西一个很不起眼的院落里。院落隐藏在树影之中,他的相貌也同住所一样,很不起眼,如果没有人提起,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曾经是赵盾身边的重臣。他其貌不扬,身材中等,面带病容,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据说,如此相貌的人都是剑术高手。他最后一次出剑是十年前。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式,更没人敢向他挑战。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通常只需一招就能杀死对手。

    赵盾看中了他的剑术,也看中了他的另一个优点,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却为人直爽。只要他认为不对的事情,就是不让他说话,他也要说,挡也挡不住。

    赵盾死前把他叫到身边,告诉他,赵氏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灭顶之灾,让他带几个家臣成为外臣,潜伏下来,暗中保护少主赵朔,接近并监视程英。

    当他被告知,将来复兴赵氏的重任将交给程英时,他虽然吃惊不小,不过他相信主人的眼力。他认识程英后,越来越佩服赵盾的观察能力。他发现程英虽是个少年,但是他有贵族的气质,虽然单纯,但是沉稳多智,可以任大事。程英的另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所有的贵族见到他,都会产生好感,所以国君和屠岸佳这样的人都愿意让他留在身边。

    在外人看来,自从赵盾死后,公孙平时根本就见不到新主赵朔人,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报告程英的情况。

    提议让程英去屠岸佳那里听课,就是赵朔交待下来的,由公孙除旧提出来,再合适不过了。当时赵朔感到屠岸佳宣扬的理论会对赵氏不利时,就有意让程英去听课,从而使他认识和接近未来的对手。

    屠杀夜之前的几天,公孙除旧最后一次见到赵朔,赵朔显得很不安,他说他观察国君的表情,国君的面色越来越和善,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很可能大难将至,赵氏灭族的之日不远了。主人让他躲起来,并给了他最后的任务,如果程英做出不利赵氏的事,立斩之。如果程英能忠于赵氏,谋划赵氏复兴,则尽力协助他。

    赵氏死了七日,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程英。他发现程英常去国君和屠岸那里。正当他认为程英已经变了,决定要杀程英时,却发现程英替赵氏收了尸,并埋了主人一家。因此他带着剑去拜访的程英,看他有何打算。从程英那里他得知了赵姬怀孕的秘密,他决定要协助程英完成存孤的使命。

    同程英成为朋友已经三年多了,突然说要有一段时间不见面,他很不习惯,尽管同这个年轻人成为朋友,不能说是自愿,完全是主人安排的。而且他是带着使命的人,同程英的关系不能太近。

    但是人终究是感情动物,他觉得程英是个值得交的朋友。程英具体哪里好,他也说不上。感觉上,同程英在一起,可以完全放松。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不过他知道存孤的任务不容易,主人没有让他去做,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考虑到他没有那个能力。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