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司母癸带兵征羌方 首阵败愁眉集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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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母癸看到旗杆上绑着两人,就过去问个究竟。当看到说时不由得愣了,道:“说人臣,怎么是你呀?”

    说道:“妇妌司母,是我。我被武丁王贬到了侯告军中作一小戍,被敌人抓到了。在敌营中作了一段劳工,木格又把我与雪从野狼谷找来,让我们作说客,劝侯告将军与羌方议和。侯告将军坚决不议和,带领军队与木格打仗,死在了战场上。我们也就被绑在这里了。”

    司母癸围着说与雪转了一圈,道:“啊,这么说侯告将军没有杀了你们是便宜了你们呀。要是我当时在阵前见你们这样游说,我早一刀将你们宰了。好吧,念在你是红果的丈夫,念在你当初帮武丁王登上王位的份上,我放了你,你就回国去吧。”

    司母癸让人把说与雪放了,领到帐中款待。说与雪吃过她的酒肉却没有马上离开,坐在那里想着心事。司母癸见他俩仿佛有话要说,就问:“说人臣,雪将军,你们好象还有话对我说,是不是还想当木格的使者,劝我也议和呀?”

    说道:“妇妌司母,你带着大军来羌境平叛,想把木格及他的军队全部消灭,我们本该祝愿你旗开得胜的。可是,你既不杀我们,还如此款待,我们觉得不把心里话说出来对不起你呀。”

    司母癸是个急性子,就说:“有话就说,没话就快回国,我还得想法打赢这一仗呢。”

    说道:“妇妌司母,你真得能够踏平羌方,让羌民重新归顺了吗?”

    司母癸道:“怎么不能?我带了两万军队,还有侯告留下来的这些,对付木格绰绰有余。妇好当初能踏平羌方,我也能。他木格不是够疯狂的吗,那么我这次不杀他是不会收兵的。”

    说见司母癸如此自负,不由得暗自摇头。但他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就说:“妇妌司母啊,我们刚从野狼谷来。对羌方的情况了解一些。”

    司母癸道:“啊,你们既然了解羌方的情况那就快告诉我,那里是木格的弱处,那里可以先下手,我应该在哪里扎营,哪里布阵,如何在尽短的时间里将敌人消灭?”

    说见这带兵的司母如此性急,不禁得又暗自摇头,但面对这好大喜功的司母癸他还必须耐心地讲出面前的局势,就兜头泼了一瓢冷水:“妇妌司母啊,以在下分析你打不赢这一仗!”

    “什么,我打不赢这一仗?”司母癸听了说的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说,“说人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且不说我也是武将门中出身,就拿这些年来说我每天习武,又多次找止只将军拜师学艺的份上,我总比过去有进步吧。你别看我当年征鬼方时没取得大胜仗,可现在是今非昔比,打他个木格还不在话下。”

    说看着司母癸咄咄逼人的目光低下头来,好久又将头抬起,道:“妇妌司母,我不否认您的战争谋略,我也知道你的军队挺有战斗力。可是,您既然把我们视为知己,我就必须把所知道的羌方情况告诉你。妇妌司母,今天的羌方可非昨天的羌方,今天的木格也非昨天的木格。当年,妇好王后征伐羌方时,木格只是羌方的一员战将,他是时时处处遵老羌王的旨意运兵打仗。老羌王知道自己国小人少,处处避让,给商军捉迷藏,妇好王后是利用侍女扎娜才找到了羌王宫所在的野狼谷,将他们尽数消灭。可今天木格已经作了国王,他当国王后的第一天就把我与雪找去重建野狼谷。他将谷两头都修筑了闸门,只要将门关上,你是不容易打开的。而野狼谷有二三十里长,里边山洞处处,可以容下几万兵马与百姓,将粮草贮存足,是可以应付商军数月围攻的。三四个月后,谷中又可生产出粮食菜蔬,又可以补充给养,您说,要全部解决羌军羌兵又要多久?这且不说,木格经过上次的兵败也学精了,他不会死守野狼谷,而是利用羌方的山峦林莽与我们周旋,妇妌司母一定不会忘记武丁王当年征羌的故事吧,武丁王是在归国的途中屡屡被制,受到了很大的羞辱呀。木格带着这些归国的羌民在他们熟悉的土地上与我们周旋,我们又有多少必胜的把握呀?况且,羌民是归顺过殷商,可他们到殷商后的境遇是被奴役,被杀头,被殉葬,他们还会放下武器投降殷商吗?所以,他们与我们的每一次战争都将是决一死战。在那暗无天日的林莽中,在那绵延千里的峰峦中,我们能够大显身手吗?所以我说,妇妌司母你要打的这一仗是不会轻松的。恐怕最后你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后仍不能得到自己的目的。”

    妇妌对说还是有点敬佩的,说将敌我的形势分析的这样透沏她不能不考虑个为什么。可是,她也是生就的不服输的性格,她想妇好当年能打败羌方我为什么不能,所以与羌人血战到底的念头又在心中升腾。就说:“说呀,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个小小的羌方并不是我的对手。与他们打我是下定了决心的。”

    司母癸没有听从说的劝告,第二天就带兵越过边境到了羌方境内,要与木格决一雌雄了。可是,木格早已知道了殷商的司母妇妌带兵来征讨了,就退避了三舍避其锋芒。可司母癸并不知趣,以为羌人怕他们,木格是经过上次失国吓破了胆,不敢与殷商的司母对阵了,就又带兵深入。木格清楚,如果让司母癸这样走下很快就会把羌人挤出羌境,到茫茫的大漠中寻找生存之地的。于是就在那深山林莽中布上了兵,一个个张弓搭箭,开动弩机准备射杀商军。司母癸上次与司母辛同来征羌,也从这黑森林中走过了,对于那里的道途路径也还记忆犹新。就带军走上其中较为宽阔的道儿。这样走了十余里也是没事,就放心大胆地催军住前走,可木格不让他们再走下去了,立刻下令放箭。

    箭象飞蝗般的射向了商军,许多人就倒了下来,司母癸一见火了,抽出箭就要往森林内冲,一支箭就朝她射了过来。雪在他身后不远处走着,见箭枝射向了司母癸,往上一跳就将箭抓在了手中,往后一甩就射中了那个射箭的士兵。又一下子跃起挡在司母癸的身边,道:“妇妌司母,危险,还不下令退兵。”

    司母癸见这阵势恨得咬牙切齿,骂道:“狗日的木格,我与你誓不两立。”

    木格就在左近,听到了司母癸的叫声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妇妌司母啊,你的人不是多吗?你不是决心要消灭羌人吗,那就过来呀。”说着手一挥又让手下人放箭。

    雪见箭支又象飞蝗似的射来,赶紧抽出剑来阻挡箭枝,那舞动得象风轮似的剑就把射来的箭纷纷地拦在界外。司母癸见了大叫:“将士们给我冲,把木格这毛贼给我消灭。”

    说过来,一边舞剑阻挡箭枝一边说:“妇妌司母,不能再往前走了,赶紧退兵,不然,我们的人就都将牺牲在这里。”

    司母癸不服气,道:“不,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过去,非把他羌方踏平不可。”

    说道:“不行,妇妌司母,不行。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受损失的只能是我们。快让将士们撤退。”

    司母癸道:“不,当年我父亲就是这样被羌人给射死的,我要报这一箭之仇。”

    说道:“翔师氏是这样死的,你决不能再步他的后尘。快走。”说过上前拉住她就往wWw.后撤。雪也舞着剑阻挡箭矢为他们断后。

    司母癸边退边喊:“我不服,木格,我不服你。有种的你就站出来,咱们真枪真刀地干,不要这样见不得阳光。”

    说道:“妇妌司母,打仗就是这样,不是你把我置于死地,就是我把你置于死地。什么手段都可以使,没有什么光明不光明的。”

    司母癸道:“给我放火烧,把羌方的土地都化作一片焦土。”

    说道:“妇妌司母,火也不能放,我们的人现在都还在林中,烧死了敌人也同样就把我们的人烧死了。”

    司母癸还在叫着,骂着,怨着,但又拗不过这违背己愿的形势,只好在叫骂声中退出了战场。但羌军也非是食素的,木格刚取得了一战的胜利就又带兵追了过来,在商军的不远处扎下营寨,要与商军对垒了。

    司母癸坐在了帐蓬中愁眉不解。她的面前有侍从们送上来的酒肉,那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可她却没有一点食欲。她恨自己带兵来羌方首战竟是败局,恨木格变得无比狡猾。如果自己在进入敌境时就一山一川地烧下去,又如何会遭致敌人的暗箭袭击!她更恨自己蠢,自己傻,自己学过的布阵战术都当饭吃了,关键时忘到了九霄云外。但是,恨也罢,怒也罢,气也罢,反正仗是打败了,将士们也有许多倒在了羌方土地上,自己首战即败的罪名也留在了将士们的心中,自己不值,自己不值啊。

    雪与说两个人呆在另一帐蓬中,他们也面对着桌上的酒食在发愁。自己是被木格派来做说客的,可自己毕竟是殷商的人,两军阵前也得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的国家想一想。从今天的仗看来,木格与商军周旋是要功于心计了,这就使司母癸的征讨增加了许多难处,即便是司母癸能够带军打到野狼谷,恐怕也难以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司母癸与侯告将军相同,都是宁折wWw.不弯的性格,要劝说她退兵议和,那简直是不可思议。可从两国的形势分析,国内内乱仍在继续,国力锐减,有没有精力支持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还得另当它论。而木格既已带领臣民回到了故土,那会调动一切有生力量来打赢这场战争的。所以,妇妌不可打赢这一仗。如果将这支有生力量再丢失掉,那么木格要再串通土方、舌方、鬼方进攻殷商,殷商又将如何?!。所以,现在必须制住这场战争,必须让妇妌退回商境。

    雪看到说这样的愁眉不展问道:“说兄,我也看到了,为了使眼前的形势不再恶化,只有劝妇妌退兵了。可是,妇妌司母的性情咱们又都了解,她是不服输的,一定会以更大的疯狂对待明天的战争。那样只会使形势更遭。”

    说道:“是啊,你看到对面大帐的灯火了吗?那是木格警惕的眼睛啊。木格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他在绞尽脑汁打下面的仗。司母癸如果不退兵,他会一直与她打下去,只到将商军拖死,拖垮。到哪时,商国又将如何?”

    雪道:“说兄,我想了,木格的所思所想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他既让羌民复了国就不想将仗打下去了,议和是双方唯一的出路。而司母癸这里咱们只有想办法说服她。”

    说叹口气道:“说不服,司母癸此人从来任性,是决不肯服输的。所以让她与木格议和,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雪道:“说兄啊,有句古话叫做牛不喝水强按头。咱们说不服她咱们就把她弄到木格面前,让他们两个人去斗,去杀,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听了一喜,道:“好,这法好,咱们就把司母癸与木格弄到两军都不在的地方,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这样,军队就不会有损失,国家也不受损失。”

    夜降临了,给大地扑上一层黑纱,在夜色之中一切都变得那样扑朔迷离。司母癸望着对方的营帐愁眉百结,不知道这木格今夜会不会再来偷营。她就叫来哨兵,让他们加强警惕,密切注视敌人的动向。哨兵应诺而去,帐蓬中就留下司母癸孤独的身影和她那投在帐蓬上变了形的身影。

    说与雪就在她旁边的帐子中,他们把帐蓬掀开了一角偷偷地朝这边张望。见更鼓声声,哨兵远去就一起从帐中钻了出来,扑向了司母癸的帐蓬。司母癸仍在那里思索,却不防说与雪从外边拱了进来,一只手帕捂住了她的嘴,一条袋子装了她,随后就是一条绳子将她捆了起来,由雪扛上奔出了营寨。

    雪与说替换着背着司母癸奔在荒芜的山岭上,在离双方的营寨四五里时停下了脚步,把她放在山坡上。说与雪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想着如何到羌营再把木格弄来,这时却看到一条肥大的黑影从山下奔来,说和雪不由得睁大了警惕的眼睛,抽出腰刀准备迎战。这时却听那黑影说:“说人臣,雪将军,我是祖己,我把你们要找的人给带来了。”

    “啊,祖己?!”说与雪见对方这样说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时,祖己背着个袋子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放下袋子喘着气说:“说人臣,雪将军,在野狼谷中我就见到你们了,本想找你们谈一下双方的战事,可木格却让你们到侯告部游说。我随后在野狼谷中转了几日,看清了那里的建筑与地貌就到前方来了,知道你们要把双方的主帅弄到一块议和,就钻入木格营中把他给背来了。”

    说不由得道:“啊,祖己冢宰,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祖己道:“唉,我毕间作过殷商的冢宰呀,见国家有难又怎能不出手相救?咱们别说那么多了,大家既想让木格与司母癸议和,把他们装在袋子里又能干些什么呀?”

    雪见祖己这么说,道:“好,我来放了他们。”说着取刀向袋子挑去,一刀挑断了司母癸身上的绳索与袋子,又一刀割断了木格身上的绳子和袋子,羌商两方的主帅就这样见了面。

    木格与司母癸自由了,自己从自己口中掏出了手帕,立刻对面前的这三位不速之客怒目相对。司母癸咬牙切齿地说:“好哇你说,还有你雪,我念你们曾是殷商的重臣,没有杀你们,没想到你们真的是投敌叛国了,现在又在干投敌叛国的勾当。”

    说走了过去:“妇妌司母,我与雪将军是作过羌方的战俘,但我们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祖宗。我们之所以要把你和木格弄到一块,就是看到双方再战下去对谁都不利。但你们身为敌我双方的主帅谁又不肯服谁,那么余下来的只有战争。为了能够使殷商安宁些,我们才出此下策,让你和木格将军到一块议论双方的战局的。”

    “不,说,你不要狡辩,我们殷商是堂堂的大邦,又岂能怕了羌方这弹九之国。我要杀过去,要平了整个羌方。”司母癸说着跳到说的身旁,挥手就煸了他两个耳光。

    说见司母癸这样不可一世,一下子将她推了好远,道:“司母癸,我相信你有灭羌方之志,但我又知道你没有这么个能力。所以,我才让你直接面对木格。”转身又对木格,“木格将军,你有什么本事,有什么道理就给妇妌司母讲吧。你们有仇恨可以打,可以杀,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我们却不奉陪了。”说着把自己的刀扔给了司母癸,又对雪道:“雪将军,把你的刀给木格将军,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雪理解了说的意图,也把腰上的刀解下扔在了木格面前。说又说:“冢宰,雪将军,咱们走。这里有双方的将帅,是会弄出来个朗朗的乾坤的。”说过一手拉祖己,一手拉雪,扑向那无边的黑暗中。

    木格与司母癸看着说他们离去了,突然转身拣起了地上的刀来,怒视着对方。但黑暗中他们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一个黑影,面目都分不清,只有对方手中雪亮的刀可以使他们明确无误地识别目标。

    司母癸呆看了木格许久,突然道:“啊,木格,你我今天终于见面了,好,你就等着死吧。”说着挥刀就砍了过去。

    木格也不示弱,也挥刀相迎,边舞动着武器边说:“好,那咱们今天就看看谁死在谁的刀下。”

    两个人死死盯着对方的刀子,看对方的刀如何飞舞就如何应对。但是,他们平时与敌对阵都是在明亮的阳光下,而从来没有经过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当然,那刀的路径,打斗的策略不能不在黑暗中摸索了。好在下弦月在这关键的时候从东边山上露出脸来了,让他们渐渐地看清了对方的面目,心中与敌决斗的勇气也随之陡长,只见两道白影你舞来,我掠去,忽而看到两个白影卷作一团,忽而看到两团白影各自旋转。两个人要在这朦胧的月光下使尽平生所学,耗尽全身力气争个生存的空间。

    弦月进一步的升高,给大地增加了许多亮色,在他们连人的肚肠都想窥破的时候,对方眸子中的闪光都被他与她及时地捕捉到了,那手中的武器也就运用的出神入化,劈、砍、捅、刺,拍、击、打、压几乎都在一瞬间完成,将敌方的刀搁开,将敌人的刀锋躲过,将敌人泰山压顶般的威力解除,而后又是周而复始的打斗。

    弦月在升高,在偏离中天,在西斜,在下落,日头也就在这样的时候冲破夜色露出熹光,大地的景色也就清昕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司母癸与木格打斗了半夜谁也没有打倒谁,有的只是伤痕累累的躯体和那犹若败草的衣衫。两个人都累了,刀再也举不起来了,可又都怕对方袭来,就那样拄着刀站着,但那疲惫的身子却都站立不稳,如风中的弱草那样在晨曦中摆动。终于,木格支持不住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司母癸看到这是杀木格的极好的机会,挥刀就想杀过去,可是,她也跌倒了。她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手脚都不听使唤,只有话儿还能讲出来,还那么冲:“我要杀了你!”

    木格见司母癸爬下了,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把这殷商的司母醢作肉酱。可是当他伸手取刀时,却连十来斤重的刀也拎不动了。只好将手停留在刀柄上,口气严励地说:“有种你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

    可是,司母癸却过不来,她有拎刀的劲儿,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而木格呢,剩下的气力也只是够说话了。但两人均代表着商羌两方,就是死在对方的刀下也不会说个输字。于是他们就都努力地想站起来,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他们就都挪动身躯,尤如两条在泥潭中扭动的蛇。可是,挣扎了半天也只是有了站起来的气力,想向对方挪动一步都感到力不从心。

    木格道:“妇妌王妃,你终于站起来了,手中也拎着刀。你说,咱们是战呢还是要议和呢?”

    司母癸冷笑一声:“哼,木格,你觉得今日你成了羌方的大王我就要你与议和了吗?”

    木格道:“妇妌王妃,现在咱们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你说,咱们两个打斗到了这种程度,咱们两方的战事也到了这样的程度,不议和还有什么路可途?”

    司母癸毫不沮丧:“哼,那是我们殷商出了叛徒,要不是说和雪把我弄到了这里,我会指挥着千军马杀向你羌方,让你跪倒在我面前哭泣。”

    木格道:“可我记得是你到了我的箭阵中,你不仅没有抓到我,还败退回去。如今,我与你又打斗了半天,还持刀站在你的面前。”

    司母癸道:“哼,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就是我的俘虏。把你抓到我面前的毕竟是我们商国的人。”

    木格道:“哼,妇妌王妃,你不也是被抓来的吗?是你们自己人迫你到这里与我议和的。难道他们想要消灭羌方还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吗?”

    司母癸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想我如何杀了你。”

    木格道:“杀我容易,我不就是这么一个血肉之躯吗?但我死了羌方还会金格、银格、铁格、铜格与你们争斗下去的。因为他们做过殷商的臣民,你们那非人的待遇他们领教了。战死在疆场是死,作战俘也要被你们殉葬,谁还要作你们的顺民?!所以,我们为了生存就要与你们争斗下去。只到全部人丁血染沙场。这都是你们逼的。妇妌王妃不会忘了吧,杀羌俘祭祖的令就是你这个手握镇国斧钺的殷商司母下的。”

    司母癸道:“是啊,杀你们羌俘祭祖的令是我下的,但你不要忘了,杀我父亲的就是你,就是你们,而以前掠我边民的也是你木格带领的军伍。”

    木格道:“那都是因为你们经常杀我们的人殉葬,所以我才骚你边疆。但是,你杀我羌俘,我杀你父兄,咱们半斤八两,正好拉平。”

    司母癸道:“拉平,拉不平,这次我带大军来了,就要把你们的人赶尽杀绝。”

    木格道:“可惜你不能。你的营帐都在我羌军的包围之中了。要不是我被你们的祖己冢宰弄来,就轮到你带兵突围了。妇妌司母,我告诉你,只要我现在把怀中的这个号角吹响,他们就会向你的人进攻。我的人比你的人多,只要战斗打起来,恐怕吃亏的将是你们。”

    司母癸道:“木格,你也不要太嚣张了,真的打起来你们羌方不见得就能取胜。”

    木格道:“当然,在没打仗之前谁都会说大话,但王妃的父亲是战将,你又随妇好将军打过几次仗,该是战将中的精英了吧。你一定知道在重兵包围之下取胜的可能性能有几多。要是你殷商真的败了,妇妌司母回殷宫后又如何有颜再做商国的王妃呀?”

    司母癸仍不服输,拎起刀就向木格扑去:“我不当王妃也要杀了你。”

    木格歇了一会儿也有了精神,道:“好,既然王妃要用刀解决一切,那么咱们就再战。于是挥刀也扑了上来。

    两员疲惫的战将又在荒原上打斗,但力气不济刀也没那么快,力也没那么足,倒是刀砍来给了对方迎接的机会,两刃不时相交,发出了叮当作响声音。打斗时本来可以一刀置对方于死地,但却偏偏砍不着对方,大好的机会一次次地丢失,只剩下更火的怒气,更歹毒的咒语。

    这一次打斗没有多久两个人就又都爬下了,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有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时,羌方的将领不见了头领,出来了许多人找木格,却见木格与司母癸都倒在了地上,他们立刻挥戈过来,要帮木格消灭司母癸。木格虽然有气无力了,但脑子并没有糊涂,他知道司母癸的份量,知道如果杀了她那么羌商双方今后将面临一场场血战。这对于刚刚回到故土的羌民来讲是没法发展的。所以,必须利用司母癸来完成议和的大计,就拼出最后的气力对士兵们说:“退后一些,千万不要伤了妇妌司母。”

    士兵们见木格下这样的令,都面面相觑,但刀枪仍然指向司母癸。木格见大家这样不听号令,火了,叫道:“你们如果杀妇妌,羌方就完了。”说过一头栽倒在地上。

    羌兵见木格这样,以为木格被司母癸杀死了,都一起扑到了他的身边,叫道:“大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