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戊与司母辛一左一右坐在武丁的床边,一声声地呼喊着:“君王,君王……”武丁听了就是不作回应,这时,小王子孝己、祖庚、祖甲也都来了,伏在武丁的身上一声声地呼喊:“父王,父王……”
武丁听到孩子们的呼喊,那种舔犊之情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真想扑过去,抱住孩子们痛哭一阵,向他们讲自己的过去,讲自己心中的情仇,讲自己作一国王治国安邦的艰辛,讲自己昏庸,让国家到了这样一种地步。可是,当他要坐起来面对自己孩子们时他又感到这样做不合时宜,这样做了只会让自己身边的臣佐们看不起自己,而那诡计多端的司母戊还会利用这种机会大做文章的。与此让自己的对手以及那些善于搞阴谋的人在背后耍阴谋放暗箭,倒不如自己装作痴遇地生活下去,让他们尽情地表演一番。到那时自己看清了整个世界,就可采取果断的措施,把这些奸[HT5”,6”]亻[KG-*2]妄[HT5”]之人消灭了。于是他就紧闭着眼睛听孩子们撕心裂肺般的呼叫。
司母戊看到武丁王昏迷不醒心中流露出了一丝暖流,暗道:“好哇,好哇,武丁你终于到了这种地步了。这是老天的报应啊。我帮你登上了王位,你却宠爱着别人,把一个个女人往你怀里搂。如果说你娶妇妌,纳妇好还有情可愿,因为作国王的就应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可是你找了那么多女人还不罢休,竟然又到松梅谷中找了一群来。你武丁搞多少娘们我没法管,可我只与一个婚前恋人苟且了几次你就把我贬了,让我回到隆虑山中那些野兽出没的地方。你如此不公,难道今日不该遭如此般的报应吗?”
可是,司母戊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毕竟是心有成府了,尽管她心潮澎湃如浪翻江,可她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仍然是那样泪眼婆娑,静观着面前的人群走动,静候着世态发展。
司母辛喊了武丁半天,当看到武丁真的醒不过来了,一下失声痛哭起来。她是英雄无畏的女英雄,可是她毕竟是年轻的王后,虽然儿子长得也那么高了,但她却离不开自己的丈夫。如果年纪轻轻就历经失夫之痛,那么自己今后可怎么活呀?一时间她感到天倾地覆,没有日月了,就发出了悲恸的呼嚎。但是,她的嚎啕声却使司母戊暗自发笑。司母暗道:“哭吧,叫吧,你哭得不能说话了才好呢。我舍亲妹,过冰河,登门激将才算把武丁推上了王位,可你却成了如今的王后,你凭什么呀你?就凭你有一副好脸子?就凭你会那三脚毛子功夫,就凭你首先为武丁生下了一个王子?如果没有我当初的努力,你当什么王后?我真恨那老三当初没有一刀宰了你呀。”
武丁不会说话了,人们该哭的都哭了,该说的都说了,该献殷勤的献过了,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能把武丁唤醒过来。到了这么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武丁是必死无疑了,所以一个个悲痛万分。但在这些臣佐后妃们中之间却有一个人在暗自高兴,这人就是司母戊。司母戊看了看在旁边哭成泪人似的司母辛,窃笑道:“哼,这一下好了,武丁快死了,这天下就是我的了,虽说你妇好现在是王后,但是,你打仗也许行,但要让你来搞阴谋诡计,掌握偌大的殷商你还没这么个本事。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倒在我的脚下。”司母戊站起身来看了一下倒在那里的武丁,站起身来就想出走,可当他看到武丁红润的面容时心中不由得又格腾了一下,不由得问:“武丁这个样子,象行将就木的人吗?”
司母辛正哭间见司母戊突然站了起来,不由得愣了,抬起泪眼看着她。司母戊看到了司母辛在看自己赶紧坐在了武丁的身旁,伸手摸住了他的脉,诊他的脉象。可当她一切住武丁的脉博时不由更愣了:“这象是有病的人吗?莫非这武丁在装疯卖傻,要做什么样子给人看吗?”
司母辛见她为武丁切脉不由得问:“妇婐姐,君王怎么样,能好过来吗?”
司母戊心中有了底,却正话反说:“啊,君王病得确实不轻,恐怕不好治啊。妇好,你看是不是这样,咱们呼来巫师为君王镇妖驱邪吧?”
司母辛虽然说不懂医道,但她却不甚相信那些龟筮卜巫,不由得说道:“婐姐,君王病成了这样,不用医用神汉巫婆能治得了君王吗?”
司母戊道:“人家遇事都这样,咱们不这样试试要是耽误了君王怎么办哪。”
人有了事儿都不想担什么样的责任,不愿意在人家那里落下什么把柄,何况面前躺着的这位是国家的主人呢?!司母辛见司母戊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任由司母戊找人装神弄鬼。
司母戊传下了令去,男女巫师就装成牛鬼蛇神陆续进入了殿内,于是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些牛鬼蛇神舞了起来,一边举手投足还一边学着鬼叫:“呜……噢……吁……咦……”
司母辛坐在武丁的旁边听到这好象不是来自人间的声音都感到浑身不自在,只觉得整个身子要腾空起来,要到大漠荒原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来说这是什么样的刺激呀。于是司母辛一下子跳了起来,对那些装神弄鬼的人道:“滚开,你们闹什么闹?”
王后这么一喊大家都不由得停了下来,司母辛又喊:“还不快滚,还想闹下去呀?”
大家见司母辛这样怒不要遏,赶紧低下头走了出去,司母戊却道:“慢!”待大家停下脚步她来到了司母辛的身边,道:“好妹,君王已经是这样了,咱们不作最后的努力难道就这样让君王离去吗?我也想让君王安静些,可我们不能让他的魂魄离开我们哪。”
司母辛听出了司母戊的话外音,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烦恼道:“婐姐,象他们这么样的闹法能让君王好转过来吗?”
司母戊恳切地说:“能,一定能!”
司母戊话说得这样恳切,司母辛也不再说什么了,一挥手:“好,好,你们跳吧,你们闹吧。”说着闭上了眼睛。
司母戊见她这样,强忍着涌上面颊的窃笑对牛鬼蛇神们道:“继续跳,要把君王的魂儿喊回来!”
牛鬼蛇神们得令又强劲地舞了起来,那怪叫声更甚,那音乐声更猛,那怪异的动作更快,仿佛要把整个王宫都掀到天上去。这时,司母辛只好抱着自己的脑袋任由人家狂歌乱舞了。
司母戊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牛鬼蛇神笑了,她也深深地知道靠这些牛鬼蛇神们是救不了武丁王的命的,可现在是武丁王根本就没什么病,他在搞他的阴谋,他在思就他的大业,但是,不论他的图谋是为国还是为家可对她司母戊来讲都没有什么利。不然,他可以坦诚地对自己畅开心扉讲一讲自己的所思所想了。既是这样,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体谅他什么,就让牛鬼蛇神们勾他的魂,乱他的神吧。
武丁心中的确有诸多思想,反省过去,思索未来,想着对付自己的敌人的办法,他的确需要静,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可是,他现在是装着半死的人,既是半死,那么人家就可以随便对待自己的躯壳了,别说是让牛鬼神蛇们狠命地骚扰,就是人家把自己抬出去埋了自己也只能在敛棺时装作猛醒。所以他就任由人家扎腾,任由人家发狂。
司母辛含着泪眼看着武丁,武丁却静静的没有一点表情。而那喧闹的锣鼓声却不停地响着,那魔鬼般的呼喊声仍在不停地叫着,人寰仿佛被阎王控制,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都带上了假面游戏人生。司母辛除了落泪再也无计可施。
三日了,神汉女巫们就这样一班又一班地在武丁王的寝宫闹腾着,而那武丁王却以最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不吃不喝,不屙不尿,身体一动也不动,连觉也不敢睡,只怕那鼾声惊动别人,让人家以为自己醒来了。司母戊看着她笑了:“哼,武丁王啊,你中啊,你行啊,你真能装死作怪呀。如果你平常的生活有象今日的半点检点,我会异你之志吗?我会残你之躯吗?国家会这样的内扰外乱吗?告诉你,这个殷国它是你的,也是我的,咱们只有摈弃他人,同心携力去伺弄它国家才会有新的起色。如果你还因为我的过去而疏远我,把我置于冷宫之中,告诉你,我妇婐可不是食素的。我既能助你登上王位,就能倾你国,毁你的根基。不信咱们走着瞧。
三日就那样匆匆地过去了,太阳又从东窗照过来,照入武丁的寝宫内,照在他的身上脸上。可是,三天里武丁并没有思就治国良策,也没有看到身旁的群臣后妃有怪异之处。要让国家恢复到以前的平静恐怕派司母辛与止只征几次战是不行的。而自己就是真的绝食而死也不会使国家改变这种境遇,于是他就坐了起来,呆望着窗外的阳光。
司母辛三个日夜都在陪他,如今瞌睡的睁不开眼了,就伏在他的身旁。这时,侍女见武丁王醒来了不由得叫道:“君王,你醒了,你醒了?”
武丁是醒了,可他却没有说话。他这三日没有思就自己的大业,只好再将痴愚装下去。可是,昏迷是不能再装了,那种装尸的生活确实令人不能忍受,而肚子中的屎尿也憋得实在受不了,所以只好睁眼再看这个世界了。
侍女的喊声惊动了司母辛。司母辛抬起头来,当看到武丁瞪着大眼在看窗外,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君王,你醒了,快,让宫女给你弄点汤水喝。”
武丁没有动,也没有吭,眼光仍是那样呆呆地看着窗外。司母辛看他简直成了呆子眼泪又飞流而下,抱住他道:“君王啊,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呀。”
武丁心中是有许多话说,也想对司母辛说个痛快。可是,国家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又说些什么好呢。何况,人家司母辛征百濮前给自己讲得那么清楚,让自己不要动木格,不要诏扎娜,不要杀羌民,要给国家一个安宁的环境呢。想到此他惭愧的低下了头,泪水就在眶中打转。可是,他又无法面对这美丽善良的司母辛,只好将头抬起来再作痴愚。
宫女们送来了饭食,司母辛接了过来一口口地喂他。他既作着痴夫庸汉饭是不可以不吃的,就那样张着着嘴让司母辛一口口地喂。这时,司母戊却不知在那里睡足了,玩够了,听到他醒来的消息走了过来,一见司母辛在喂武丁赶紧坐他身边抢过司母辛手中的碗盏调匙喂武丁。武丁心中对她反感到了极点,本想将那汤夺过来泼在她的脸上,可又明白自己是在装傻,就仍张着嘴吃。当汤喝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就往外边走,大家见他要走了赶紧追了来:“君王,君王……”
武丁没有止步,径直走出宫殿走出宫外,走过那热闹非凡的京畿闹市,走向那广袤无边的原野。司母戊,司母辛,宫女们,侍卫们,还有那些闻讯赶来的大臣们都跟在后面。可武丁王却仿佛目中无物,就那样直直地走着。大家也就紧紧地跟着,茫茫的大地上就走过了这样一群权贵,一群失去方向的官宦。
武丁仿佛没有觉得这些人存在,仍在山梁沟坎上走着wWw.。当太阳正午时他已走出出了二三十里了。司母戊此时也走累了,对司母辛说:“王后,你看君王他这是怎么了?如果让他这样走下去他会是走到天涯海角的呀。咱们还有偌大的一个国家,有千百万民众,咋能随君王这样走下去呀。”
司母辛停下了脚步,道:“是啊,咱们还有一个国家呀。”
大臣们,宫男侍女们都围到了她们身边,看她们作何主张。可武丁王却仍然那样往前走着,仿佛真有个不走到天边不回头的劲头。
司母辛看看大家,又看看武丁王,对大家说:“这样,我陪武丁王到处走走,你们呢都回王宫去。”
司母戊听了赶紧道:“哎呀那怎么行,武丁王是天子啊,朝中没有他谁来发号施令呀。王后,你是王后,是国家的栋梁,还是你回宫吧。君王嘛就让我来陪他。”
司母辛道:“不,婐姐,治国安邦你比我有经验,当初就是你帮君王登上王位的嘛。你先回宫去,代武丁王行令,其它事嘛待我与君王回来再说。”
司母戊见司母辛这样说心中不由得暗自窃喜,可嘴头上仍说:“这怎么能行,你是王后呀,还是由你代君王行令合适。”
司母辛见武丁王走远了,道:“哎呀婐姐,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谦虚个什么呀。就这样了,朝政由你主持,我陪君王到处走走,等他清醒过来我们就回来。”
司母戊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自然高兴,可她还是装作十二分的虔诚,道:“王后,你可保护好君王啊,等君王清醒过来你就回来。”
“啊!”司母辛点了一下头,转身追武丁去了。大臣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司母戊看他们远去了转过身来,以无比威严的口气说:“你们是国家的重臣,别在这里看什么风光了,都马上回去给我站朝。武丁王病了,但你们没病,你们得给我作个好样儿看。不然,我可要下令问宰了。”说过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些侍男侍女赶紧跟了上来。
司母戊回到了王宫没有坐在武丁曾经坐过的宝座上发号施令,而是走向了王子府,找到了年轻气盛,风流侗傥的王子孝己。孝己现在已经十七岁了,长得个子比武丁还要高。那道剑眉,那双大眼,那个脸蛋,活脱脱就象年轻时的武丁王。司母戊咋一看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小王子,心中马上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暗道:“这不就是当年的王子子昭吗?那时节子昭天真无邪,一颗忧国忧民的心,看到我在深山中受苦就抛弃了自己的妻室与我成婚,要保护我这落难之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又为何不投入到他的怀抱,与他结百年之好啊。可时光就过了这十几年,武丁他就变了,他再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王子了,再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了。显赫的地位与权势使他能够另寻新欢,使他能够滥施淫威,把我扔在了人生的一角。我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啊,我多么希望站在我面前的孝己就是当年的子昭啊,那样我们就可以回到幸福无邪的时代,比翼双飞在苍天赐给的时光中。”
孝己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司母,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是嫌我的脸上长了青春痘吗。”
司母戊此时再也遏止不住心中的激情了,一把把孝己抱在了怀中,热泪就在脸上流淌。孝己不知司母戊的所思所想,问道:“司母,你怎么哭了?”
司母戊看着孝己,好久才说:“孝己啊,我现在耽心的是你们的父王啊。谁知一个好端端的人就那样变呆了变傻了,似这样下去咱们的家可怎么办哪?咱们一家人可怎么生活了。”
孝己伸手为她擦着泪,道:“司母,母后不是随父王去了吗,她会照顾好父王的。我们的父王还年轻,他会好转过来的。你放心吧。”
司母戊见孝己这样懂事心中也十分欣慰。因为司母辛经常征战在外,司母戊常把孝己带在身边,所以她在心中也常常视孝己为己出,照顾的也无微不至。再加上她擅自回宫后别人都多嫌她,只有司母辛力排众议,处处保护她,才使她能在宫中落脚,所以她对司母辛的孩子也就多了几分亲情。可是,武丁那样冷落她已使她有了另一番打算,她是决计要铲除一切障碍,使自己恢复后位,把自己的儿子推上王位的。所以不论任何人只要碍事她都要搬开。孝己就成了她算计的对象。
司母戊挥袖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孝己呀,你的父王与母后就那样走了,可咱们的国家还得前进呀。国家也不可一日无主呀。所以我想让你来作国家的冢宰,代你父王料理朝政。”
孝己听说要让自己管理国家,道:“啊,司母,这可不行,我才十七岁,虽然你和母后平时也给我讲些治国之策,但我却愚钝的很,恐怕担当不起这样大任呀。”
司母戊道:“哎呀孝己,你是武丁王的长子,将来的国王就是你呀。你现在不去执政,又怎能学会治国安帮的本领呀。你明天就随入我上朝,当那摄政王。”
“这……”孝己不知说什么好了,司母戊却不由分说,道:“就这样了,明天随我上朝。”
次日早朝,群臣们早早地来到了议事大殿,司母戊就陪孝己从一旁走了过来,两个人并座在了宝座上。大家一看这样的阵势不知说什么了,就那样站着面面相觑。
司母戊看到了大家的窘相心中不由得暗自发笑:“哼,你们看我坐在这里就没辙了,告诉你们,用不了多久我身旁的孝己也得离开这里,你们朝拜的就是我妇婐。你们今天不想对我朝拜,那么你们就那样站着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表现。”
甘盘见今日朝廷换了主人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上。他看到司母戊那样不可一世的样子,知道这是个难以对付的主儿。她对小乙杀其父亲的仇牢记在心,时时想颠复这个殷商,只是她是个女流,没有这样的机会。今天,武丁痴迷与妇好出走了,她怎么会放过这么个机会表现自己呢?看来,如果武丁王再停上三年两载不回来,这殷商王朝就是她的了。自己曾在她危难时占有过她,她不会忘记这个耻辱,如果让她掌了权,那么自己的脑袋就该搬家了。所以当他的目光与那高高在上的司母戊相遇时他的心一下子颤抖了,汗水也随之滚了下来。可在这样的时候,甘盘也就成了群臣之首,群臣如何作为全靠他带头,司母戊就将目光直指他,要他带这个头了。
甘盘毕竟老奸巨滑,脑子一转来了主意,袍襟一撩跪了下去:“臣甘盘祝妇婐司母千岁千千岁,祝孝己王子千岁千千岁。”
甘盘这样带头施礼,群臣也只好都效法,一个个地跪了下去,叫道:“祝妇婐司母千岁千千岁,祝孝己王子千岁千千岁。”
大臣们施下礼后,司母戊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是啊,除了当初自己被封作王后时群臣们这样祝愿过她,以后的日子人们很少这样对她施礼。特别是她施阴谋送妇好上刑场,召于入室乱淫就更不为臣民们推崇了,人们更不会付给其青睐了。今日她在国家危难之机又坐在了君王的宝座上,群臣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不这样呼喊,使她有了更多的感受。她真想从此改邪归正,以正人君子的面目生活一生。可她又知道自己现在坐的位置还不能长久,只要司母辛归来自己还得把这么个位置让于她。所以她狠狠地咬咬了牙,暗道:“我要坐稳这么个位置,要让你们永远这样的对我朝拜!”于是就双手一举道:“各位爱卿免礼!”
“谢妇婐司母!”群臣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归到原位静听这位饱含阴谋的司母发号施令。
司母戊倒是满目堆笑,道:“各位爱卿,武丁王有病去神游,这也是天意。今在武丁王出走的这些日子里,国家由王子孝己摄政,希望各位爱卿忠于职守,保持国家稳定。臣服于孝己王子。”
群臣一听司母戊这样说,想这也在情理之中,孝己是长子,也是当然的太子了,武丁王就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位作王的也应该是他,司母戊作这样的安排也还说明她懂大理明大义,也就又一起跪了下去:“拜服孝己王子,听从妇婐司母安排!”
司母戊见群臣们如此般的谦恭发出得意的笑,道:“都起来吧。”
大家从地上再一次爬起来,司母戊的脸转向了孝己:“孝己,你己成了慑政王了,你给大家说几句话吧。”
孝己还从来没有这样面对群臣讲过话,见司母戊逼自己说话,道:“司母,我说什么呀。今天就不说了吧。”
司母戊道:“孝己呀,这王位迟早是你的,群臣们也是你的臣民,你不对他们说些什么他们怎么佩服你?”
孝己低头想了想,对大家说:“大家听好了,咱们都是殷商的人,国家是咱们大伙的,都得齐心携力干好它。退朝!”
孝己的话就这么简单,也没容司母戊再作什么指示就散了朝。当司母戊与他并肩走出大殿时司母戊的心情更为沉重了,从孝己那几句话中她深深地感觉到孝己是个有个性的家伙,是不会对自己唯令是从的。如果真的让他当几年摄政王,那么自己只有靠边站,最后碌碌无为地死在王妃位上。于是又在搅动脑汁谋划今后的路。
孝己当上了摄政王也深感责任重大,他知道木格叛逃后司母癸带人去了羌方,现在也不知道战况如何,就耽心地问:“司母,羌方情况怎么样?有妇妌司母的消息嘛。”
司母戊在武丁倒下的这些日子里每日都在考虑如何利用这个大好的时光实现自己的图谋,当然是不问前方的战事了。当孝己问到这个情况时她一时不知所措,只是说:“啊,羌方那儿的事?谁知道呢?你还是让人打听一下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