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司母辛挥剑赶裸女 武丁王设计倒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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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女们不知道司母辛的身份,一下子都愣了。倾刻间武丁的寝宫中就立着一大群光腚。司母辛看了更气,一下子抽出佩剑:“怎么,非要我杀你们你们才走吗。”舞女们听此才穿上衣服,一个个溜出宫闱。

    武丁见司母辛冲了自己的好事,不由得怒火冲天,喷着火焰的眼睛怒视着司母辛。司母辛也生气地看着武丁,手中的剑颤抖着,好象要随时刺向对方。武丁看了她好久才说:“啊,你还想杀我?”

    司母辛狠狠地说:“是啊,一个国王到了这种地步是该杀了,只有杀了才能平民愤,兴国家。”

    武丁道:“可我是国王,杀谁砍谁得由我说了算!”

    司母辛道:“哼,你还有资格说这样话吗?一个国王,一个作了父亲的国王,女人身上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可却在这里玩野兽们的游戏。你难道不觉得堕落到了极点了吗?”

    这时,侍从进来报:“禀武丁王,木格带的羌俘们已聚集成了几万人的队伍,通过鬼方、土方、舌方回到了羌方原境内。侯告将军已带人去迎敌,可敌人猖狂,打了几仗都没有取胜,现在已经退到了商羌边境一带。”

    武丁听此不由得一愣:“啊,木格果然回去了?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司母辛听此大惊,问道:“什么,木格已经回到了羌方境内?君王,木格在我封地好好地,你怎么招惹了他?让他又聚众造反,到羌境策划复国?”

    武丁狠狠地说:“这样的敌顽就该杀,如是当初你们抓到他就碎尸万段,他今日又如何可以扯旗造反?”

    司母辛道:“哼,木格在我的领地上安安心心地作民,还为我们殷商培养了一批骑兵,以他的榜样教育着羌民,影响着羌民。如果你不触怒他,他怎么会回到羌方?”

    武丁道:“他贼心不死,时时想颠复我殷商。”

    司母辛道:“颠复殷商,我想他还没那么大的能量吧?!你是不是把他的老婆弄到宫中了?是不是夺了他的所爱?”

    武丁矢口否认:“没,没这么回事。”

    司母辛道:“没这么回事?那么木格走了扎娜呢?总还不会在我的领地吧?”

    武丁听司母辛如此说,知道什么也遮不住了,也就语塞了:“这……”

    司母辛道:“一定是你对木格的仇恨迸发了,你才要扎娜入宫作你的妃子,也是因为这一点才使木格觉得在你的治下难得安全,才率领羌民反了出去的。”

    武丁狠狠地说:“这样的人该杀,赶尽杀绝才能永绝后患。”

    司母辛将剑送回鞘内,道:“你是国王,可以杀这个,也可以杀那个,还可以杀几百或上千人。但你考虑过你的屠刀挥下时对国家对社稷的危害吗?到如今国家到处是战乱,我们辛辛苦苦创造的大好局面被你毁坏贻尽,你倒还保你的王威,泄你的私忿,难道一个国王就应该这么样当吗?”

    武丁见司母辛连连指自己的痛处只想跳起来扼她的喉,不让她再说。但他又深知自己理屈,嘴张了几张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司母辛狠狠瞪了他几眼,道:“木格回去了,羌商边境必将有一场大的混乱。我还是率兵再到羌境,与木格战斗吧。木格通过在殷商的这段生活深深地感到了寄人篱笆下之苦,是死也不会再作战俘了。而我们再征服他们也很难。所以,这战争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牺牲好多将士把木格他们再次消灭,二是与他们议和,双方各自退守自己的边境,互不侵犯,可那样的结果只能让世人嗤笑。不论我们作多么大的努力,以前的战果都算白费了。君王啊,谋士战将就是再作努力,赶不上国王的一个‘毁’字啊。数千将士就是用生命也换不回来这样的失算哪。君王,我要去羌边打仗了,我的话你好好地想一想吧。”

    司母辛说过转身就往外走,她要用自己的智慧和武功去平息一场场战乱,使国家安宁。当她走到门口时武丁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别走了,妇妌已带人去羌方了,她会处理好那里的事的。”

    “啊,妇妌去了?”司母辛听此话感到很意外。她知道妇妌也是个好凭意气用事的人,羌人杀了他的父亲,如今木格又带着羌俘们叛逃,她会饶过他们吗?她有个与敌人死打硬拼的劲儿,不把自己的人马拼光不下战场,这次到羌方打仗会改了过去的性格吗?所以,她对司母癸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就说:“妇妌少有征战经验,我怕她打不好这一仗。”

    武丁道:“算了,羌方的事仍就一团糟了,怎么处理也不会将羌人消灭,就让妇妌看着处理那里的事好了,你就在家处理朝政吧。”

    司母辛心想一就是,当初武丁把自己往边疆赶是怕自己参与朝政,坏了他的好事。到如今天倾地覆,国家一塌糊涂了,武丁也感到了自己无能,才想到放权给自己。也好,国家现在百废待兴,自己也该好好地管管国家的事了。就说:“既然妇妌到了羌方,羌方的事又只能是上面我说到的那两种结局,那我去也无益,我就留下来。”

    武丁听说司母辛答应留下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到此时他才感到能帮助他治理国家的只有司母辛。她心地善良,卓有远见,会处理好国是的。就走向卧榻,倒在被垛上闭上了眼睛。

    司母辛看到武丁倒在了哪里对他的怨恨,对的愤懑都在倾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知道武丁出身于王家贵族,尽管他也曾到过民间,也有着忧国忧民的思想,可是,他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境遇和思维。他手中掌有生杀大权,对待仇敌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复仇的机会的。木格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耻辱,给殷商带来了那么多的灾难他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呢?所以当他对这仇敌惩罚时他不可能象平民那样去感化他,也不会象战将们那样在他放下武器后对他惺惺相惜。他的复仇是赤裸裸的。要杀其人,淫其妻,灭其志,劳其身,一切国王所能尽的权力都要在他身上体践的淋漓尽致。可是,当他将权力用到极致的时候他并不能将仇敌消失,并不能给国家带来繁荣昌盛,留下的只是不止的战乱,民不聊生的局面。于是他后悔了,他真想让时间倒流,回到他没有下旨前的平静的状态的时。可是,事实既成为历史,就不容你后悔,你就是有天大的权力也挽不回来了。他只好倒在被垛上回首过去,让那刻骨铭心的痛留在心中。

    司母辛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武丁的身上,呆呆地看着他。许久,她才从万般暇想中转回头来,想起了面前这位权力如天的人是自己的丈夫,他的胸脯是自己可以依赖的土地,尽管这上面也有别人播的种子,但却无论如何难以生根发芽。于是她凑了过去,俯下身靠上了这块坚实的“土地”。

    武丁感到了司母辛身wWw.上的气息,感到了她身上那种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吸引力,他一下睁开了眼睛,猛一下伸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那长着毛茸茸胡子的嘴也吻上了她的脸,在那上面寻找感情的依托。司母辛此时也忘掉了心中的不快,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

    一对爱侣竭尽全力向对方倾注着爱,都恨不得将自己身体上的每一部分都交给对方,让它成为对方身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这时的爱是纯洁的,是容不得第三者涉足的。当这番热恋出现时想起自己婚外恋,想起在年轻的年老的异性身上寻找乐趣时就感到自己的作为是多么的荒唐。可是,人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主儿,明知心中只爱一个,感情只能对一个人相付,可还是在玩世不恭,还是将真爱无端地付给过别人。

    司母戊听说司母辛来了,怕武丁见到她如干柴见烈火,将一切爱都付给她,就迈步来到了这里。可是她毕竟晚来了一步,当她来到这里时看到的是两爱专一时。她心中的醋坛子一下子打翻了,她真想一下子把司母辛从武丁身边拉开,自己倒在那里。可是,她又深知自己现在的地位,知道自己这样做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强忍着心中的阵痛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不合时宜的表达当然惊动了热恋中的两个情侣,他们赶紧收起兽性的欲望,抹一下脸面对这苍茫的人生。

    司母戊看到他们换上了一副假面具一本正经地坐了起来,笑着走到他们身旁,款款地坐在了武丁的身边,道:“哎哟好妹,你可回来了。你在外面的这些日子可把君王想坏了,你没看到吧,宫里多了那么多女人,那人样儿吗个个象你。要是你在宫中呀,君王还到那里照着你的模子找女人哪。”

    武丁冷冷地说:“妇婐呀,你可真会赶时候呀,妇好不来你也不来,妇好来了你就来凑热闹。你是只怕王宫不乱呀。”

    司母戊见武丁说话这么冷,心里马上格腾一下。可是,她经的风雨多了,当然也不在乎人家再给几个白眼,就说:“君王,看你说到那儿去了。你又让我当上王妃了,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封敕呀,我又那敢给君王添一点乱子呀?只是好妹是我心头想呀,她征战走了把我的心也就带走了。如今她回来了我不来看看能行吗?要是她身上有点伤有点病那可就把我急毁了。”

    司母辛尽管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可是她却善良的可爱。见司母戊前来问寒问暖,赶紧坐过去一把拉过她的手,问道:“婐姐,我去百濮后你生下小王子了吧?不会为我们添一个公主吧?”

    司母戊道:“哎呀好妹,托你的福我为咱们的君王生下一个王子,君王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祖庚。小王子长得可结壮了,可象他的孝己哥哥。哎,对了,妇妌也为咱们的君王生了一个王子,叫祖甲。这样,咱们就有三个小王子了,武丁王福大命大造化大,一下子就来了三个接班人哪。”

    司母辛听说王族间又添人加口,心中也十分高兴,说道:“哪好,哪好,把祖庚与祖甲都抱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他们。以后我要当他们的老师,教他们如何打仗,如何布阵,如何对付敌人。”

    “小王子们我都给你带来了,让宫女们在门外看着呢。”司母戊说着冲外面喊,“快,让王子们进来,让他们的母后看看。”

    宫女们听到了呼喊拉着孝己,抱着祖庚与祖甲就进来了。司母辛见了王子们亲亲这个,抱抱那个,一个个视为己出,乐哈哈地笑着。

    女人与孩子们在嬉笑,这一边武丁却在想入非非。眼下他是有了三个王子,可是在他心中只认为孝己和祖甲才是他自己的。祖庚虽然长得也有几分象自己,可就因为司母戊有那么个情人就叫他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当他看到司母辛一视己出,给于了同样的爱护他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上。暗道:“不好,司母戊是个心怀叵测的人,她会让我的王子们好好地成长吗?她会让我喜欢的王子成为未来的国王吗?这时就又听司母辛说:“哎哟,这祖庚小王子可并非凡属呀,才这么大一点就知道要我腰上的佩剑。这小子长大了一定会成为国家栋梁的。”

    武丁一听这句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地着急,暗道:“妇好呀妇好,你这么喜欢祖庚,哪你的王子呢?你整天打仗在外,顾不得教育孝己不说,难道你就不怕妇婐坏你的事吗?”

    司母辛与司母戊仍在说笑着,孩子们也在她们的怀中撒娇。可武丁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去了。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来,起身走向户外。

    殷商的早朝又来临了,群臣都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大殿,依照官爵高低,职位顺序站在殿堂内,等着武丁王到来。武丁在大家站好时就从一旁走了出来,走上龙位,坐在宝座上虎视台下的文武。文武们立刻拜了下去,一起道:“叩见君王!”

    武丁也如往常一样,双手平举,对群臣们说:“免礼。”

    “谢君王!”大家三呼后爬了起来,各自归位,静听宣旨。可武丁今天却仿佛有点迟钝,等大家肃立在他的面前等着他发号施令时他却一言不发。甘盘见武丁王这样知道他有了重重的心事,但在这样慎重的场合是不好问什么个人问题的,一切话语只能围绕着国事朝政。甘盘张了张口思虑再三只好三缄其口。

    朝廷中此时只有一个静,静得让人无法忍受。甘盘看了看武丁,又看了看大臣们,想到自己是朝中唯一的高官,在没有冢宰的情况下自己就是宰相,在君王不讲话时自己就是二王,于是双手一揖,对武丁王道:“君王啊,现在木格带人已返回了羌方,妇妌王妃带兵己快到了羌商边境,估计羌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殷商作乱了。国内各地守军也已纷纷出动,对于敢闹事的夷民坚决打击。况且妇好王后又胜战于百濮,带回来好大一支队伍,国内就是有人再闹事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君王只管放心了。”

    武丁听此仿佛如释重担,“嗯”了一声身体就往后靠去。甘盘见武丁今日神态不佳,就又是双手一拱,道:“请君王下旨。”

    武丁见甘盘又要自己说话,坐正了身子挥了挥手,道:“退朝。”

    武丁说过也不由大臣们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就往一旁走去,大臣们对武丁的反常行为大惑不解,不由得面面相觑。但是,国王已走,自己就是再有疑虑也只好放在心头了,也就鱼贯而出,到大殿外再探个究竟了。

    武丁信步走在宫中,看着这花丛水榭、曲道幽境感慨万千。是啊,他是国王,本应给国家造成样一个安静美丽的环境,让人们自由自在地生活,可是自己却凭一时的义愤将他搞得乱七八糟。战俘叛逃,军伍追剿,群臣有怨不敢声言,后妃得频频地带兵出征,自己当的这是什么样的国王啊。

    司母戊来了,见武丁一个人在宫中信步,上前来挽住了他的胳傅,道:“君王啊,你这会儿闲了?要是没事了就去看看咱们的小王子吧,祖庚聪明极了,学什么象什么。那天我给他一柄剑让他比划,他还舞得真象那么回事。”

    武丁尽管封了妇婐王妃,可心中提起她来就十分反感。他本来就对祖庚的身世充满疑虑,今日见妇婐竟敢在自己面前夸这来历不明的野种,对妇婐这种失贞之人就又多了几分反感,他一下甩开了她的胳膊,道:“我心里烦,你离我远一点?”

    司母戊听此一愣,继而上前又挽住了他的胳膊:“哎呀君王,你咋这样生气呀?是妇好回来了没有给了你万千温柔呢,还是她有什么事让你心烦了呢?”

    武丁见她这样说,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好久,才道:“妇婐,你不要来烦我好不好?”

    司母戊是不会放过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的。她见妇好征战回来了武丁就这样心意烦烦,知道妇好一定在什么地方惹得武丁不开心了,就想把武丁拉到自己的身边。可没想到武丁对她积怨甚深,是不会被她的一拉一拽改变了初衷的。就又一次甩开了她,道:“你离我远点。我没功夫与你纠缠。”说着又往前走。

    司母戊见武丁王这样不待见自己泪水一下子又涌了上来,狠狠地说:“好你个武丁王,我把你扶上了王位,就是我有千错万错你也该愿谅我了。可是我作了那么多的努力你都视而不见,你是真想让我发发疯发发狂了。好,你既然把我当成了敌人,当成了坏人,那么我也就不装什么好了。”说过转身走了。

    武丁本来心境就不好,司母戊的到来又使他心中的烦恼更增加了一层,他的心中不由得又加上了司母戊这个赶不去驱不走的影子,那种烦更甚,愁更悠,烦愁相加变作一种无名的怒火直冲心头。可是,这种气又没法发泄,只好一人怏怏不乐地徜徉在宫闱间。

    武丁在宫中信步,甘盘,止只还有一些大臣尾随而来。他们想问问武丁的身体,想问问武丁的心事,想尽个臣子之责帮他分忧解难,但又不敢上前打扰他,就那样远远地跟着他,看着他,寻找着适当的时机。

    武丁知道他的大臣们来了,可是他不愿与他们说话,更不想听他们的解劝。他知道现在大家对他少了许多尊重,少了许多敬畏,有的人甚至还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就想几步走出他们的视界之外,让他们找不见自己。可是,这些人既是他的大臣,就象影子那样地追随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自己是摆不脱了,索性在宫前的大鼎前站了下来,看着上面那精美的纹饰。这一条条饕餮纹、夔、雷纹组成的图案绘织成一片片云天,仍然是愁云乱卷,充斥思绪,使他不能平静。这里本来可以成为一块金光闪闪的天地,可是,人们却异想天开,在上面展开想象的翅膀,胡乱涂鸦,让其变得面目全非。细想来,它有那么一抹光儿亮丽吗?联想到自己的朝政,岂不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妇好、止只,雪、侯告他们作过万千努力,努力地想让自己远离是非,把国家弄得安宁一些,可自己又在干了些什么?自己为发泄仇恨千方百计地戏弄木格,要夺其妻让他失去应有的人伦之乐,要杀其民让他的心惨痛地滴血,要劳其身让他经受人间百般的折磨。可是,驯虎的意愿是让他彻底的降服,可最终却使国乱,民怨,一支被降服的异帮人重新复国。自己为什么有让殷商复兴的良好愿望却适得其反,弄得天下大乱呢?

    年轻的武丁王心底还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还不能对自己的作为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所以面对天倾地裂般的国情巨变他一时不能适应,只能让心中乱云飞渡,思绪繁繁。

    甘盘他们跟随武丁许久,见武丁被愁云漫卷、心无主见,赶紧走了过去。甘盘道:“君王啊,你要有什么心事就给微臣说说,哪怕你就是对微臣发泄一顿也好。不然,你可会憋出病来的啊。”

    武丁看到甘盘又伸出三寸不烂之舌来这里鼓弄是非,不由得想起了他与妇婐一道找美女害自己的父王,想起他与妇婐一道设计哄自己让自己把那饱含阴谋的妇婐接到宫中,想起国将倾,俘将逃时他却鼓动自己上松梅谷中找美女缱绻,心中的反感立刻又涌了上来。可是,当他准备狠狠地训斥一顿这个阿谀奉承者时止只却又上来讲话:“君王啊,我们知道木格叛逃了对殷商不利,可是殷商也不是就没有人了,只要君王一声令下,我们大家会驾长车,挥金戈再入羌土,将木格那毛贼千刀万剐的。”

    武丁听了止只的话心中并未有多少快慰。驾长车,挥金戈再伐羌方说起来容易,可是,今天的木格与昨日的木格已判若两人了。他已知道殷商不会给他生存之地,会不遗余力与殷军血战到底的。殷商经过这么多年的扎腾已没有多少国力可以应付一场耗资巨大的战争了,就是倾尽国力压向羌方,羌方人也会遁入远疆,避我锋芒,而后等我退时再收复失地的。所以,任何举止都是徒劳无功。

    甘盘却在附和止只的话:“是啊君王,羌方虽然也有不小的疆域,但他们人少,收益也少,木格又带他们刚刚逃回去,是没什么实力与我们抗衡的。我们现在就带兵打过去。”

    武丁对甘盘的话已不大相信,此时,即便是金玉良言他也认为是在信口胡诌。可是,自己让国家遭受到了那么大的挫折,说别人也觉得理亏,这时止只又在说什么,他那浑沌一片的脑子也反应不过来了,他只想自己清静一些。但是,他又深知这些大臣们也不可轻觑,治国安邦没有他们是不行的。他就在急剧地思索如何摆脱他们。

    一只金鸡拖着长长的雉尾从天空飞过,却神奇般地落在了他面前的大鼎上,冲着他“咯咯”地叫了几声。他看着金鸡那红红的身躯,垂落地上的长尾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时金鸡却冲他点点头,腾一下飞向空中,飞向远方。武丁暗道:“啊,这不是天意吗,这是苍天派使者让我清静一下啊。让我脱离这恼人的是非,在界外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于是一个计谋倾刻间就在他心中形成,他仰面朝后倒去,眼睛也随之紧紧地闭上了。

    大臣们见他倒下了,赶紧围了上来,有的抱住身子,有的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君王,君王……”

    大家千遍万遍的呼喊着他们的武丁王,可武丁王就是不睁开眼睛。他真的在逃匿到界外冷眼观看世界了,任何尾尾动听的话语,任何撕心裂肺的哀叫都不能打动他。当大家感到了绝望时司母戊、司母辛来了,她们见自己的丈夫倒下了立刻嚎啕大哭。盼那肌肤相贴的亲情能够把他召回。

    武丁听到了后妃们的哭喊,但他没有睁开眼睛。心中却在说:“你们的哭声我听到了,但你们会在我昏迷后以至死后怎样表演我还不知道。平时,我看到的只是你们飞扬拨扈,明争暗斗,今天我也该看看你们怎么表现了。”所以,他没有吭,任由他们流着真实的或虚假的泪。

    司母戊哭了几声,觉得再哭下去也没有人心痛,何况,平时这武丁王对自己冷若冰霜,连安慰的话也没有一句,自己在他将要到天国去时何必再陪上一丝廉价的泪呢。就抹一下眼站了起来,对大家说:“哭哭哭,你们就知道哭。让君王倒在这土地上着了凉怎么办。还不快抬到宫里去。”

    大臣们听到此话才仿佛如梦初醒,一个个跳起来去抬武丁,就这样七手八脚把武丁弄回了他的寝宫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