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离开了武丁身边,可也不敢远去,就站在门外静候。
武丁心中佩服的是祖己,这些年来有他在宫中许多事都由他出主意想办法,省了自己的心。自己就是出去打仗了,巡猎了,他也会把朝中的事儿办得井井有条。可是,祖己却这样走了,因为妇婐的归来而忿忿不平地走了。今后自己可怎么办呢?依靠甘盘,甘盘可以讲是个老奸臣滑的家伙。当初他为了能够有个靠山,也为了报女儿的仇把自己拴在了妇婐的大车上,设法让荒淫残暴的父王上了西天,又帮自己除掉了心怀叵测的二王兄、三王兄,使自己稳居了王位之上。可是,他并没有治国安帮的良方,也不是敢于犯言直谏的忠良,让这样的人掌握殷商的相斧,自己着实放心不下呀。其它的臣佐虽然也都有一定的才能,但是却不足以辅佐自己呀。尽管朝中有几个能征善战的武将,妇好又崭露头角,成为新一代的将帅,可是,靠他们来帮助自己治理国家恐怕就力不从心了。这样看来,今后自己将一个人担当治国安帮之大任,自己将面临何等样的局面哪。
武丁默默无言地面对窗外的景致,尽管窗外仍然是朗朗圪坤,人们仍然各行其事,穿梭在宫闱间,但他却觉得一切索然无味,仿佛是世界的末日将临。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在屋内徘徊,司母辛却来了,站在他的面前,问道:“君王,冢宰走了,你不去让人呼回来,却在这里唉声叹气,能解决了问题吗?”
武丁长叹一口气,把祖己留下的那方帛书递给了她,司母辛接过看了起来,当她匆匆地看过,知道帛书所言之后道:“这祖己冢宰也太多虑了。妇婐是曾经惹得君王不快,也在臣妃们中间制造了许多是非。可是,她毕竟于君王有功啊。如今她已经没有了爵位,即便是又回到宫中又能反得了什么天?祖己冢宰这样嫉妒人家,竟然挂斧而去,似这样的人也难成什么大器!”
武丁又是一声长叹:“妇好啊,你不了解祖己啊。祖己知天文地理,更了解殷商的一切。有他在王宫辅佐我,那么殷商的一切都好办。可惜的是他走了。他是因为妇婐回来走的。他知道妇婐在我生活中的位置,知道她曾帮了我许多,知道她回宫后我不会再赶她走。可祖己也对妇婐了解甚深哪。她并非凡属,她虽然如今只是一个民妇,但她决不甘心处于这样的位置。她必然会争,会斗,会闹得殷商鸡犬不宁。祖己不愿再在这宫庭的角逐中生活下去,所以他走了。”
司母辛听武丁作了这样的分析,却不以为然,道:“君王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妇妌原来对我多狠,都把我送上了刑场,要杀我的头了,可如今我把她放出了冷宫,她不也改过了吗?她如今不也全力以赴地为殷商的大业赴汤蹈火了吗?妇婐经过这么一场变化又如何不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我说,君王应该亲自找回祖己冢宰,告诉他这些道理,让他回来辅政。我想,只要大家互相谅解,殷商的事还是好办呢。”
司母辛与武丁正在谈话,司母戊却进来了,叫道:“君王,那蟒蛇缠了你,为报这个仇你也该去食一杯羹啊,可你却回宫中了。”
武丁听到了司母戊的话站在她面前看了好久,突然说:“妇婐,你马上给我离开王宫,这里不能有你。”
司母戊听武丁王这样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啊,君王,你又怎么了?我就是有千不好万不好可我刚才才救了你的命啊,肚子中还怀有你的王子啊,你怎么能这样无情。”
武丁此时正在气头上,话也喷涌而出,不计什么后果了:“你是祸害,有你在,殷商的一切都不好办,殷商的君臣后妃都不得安静。有你在宫中,你将煸阴风点鬼火,搅得君臣不和,给大家带来说不尽的苦难。所以你必须走,必须离开这里。依你的品性,你只宜在隆虑山中过野人似的生活,只宜让官兵处处追你,你没有宁日也就不会造谣生非,耍阴谋诡计了。”
司母戊见武丁王这样评价自己不由得哭了:“君王啊,我是有许多不是,可是,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一举一动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为了能够让你当上国王,我把我心爱的妹妹都送到宫中服伺你那老色鬼父王。一个花骨朵似的姑娘啊,伴着一个行将入木的老朽,不是为了改朝换代的大计我舍得吗?可我那样做了,让妹妹冒着殉葬的危险入了宫,才设计将你的二位兄长调到了边疆,给你即位创造了良好的机遇。你当上国王了,纳这个为妃,收那个入宫,却独独不纳我这为你的大业将心操碎的人。我不设个计谋能入得宫吗?我这就是骗子吗,就造谣生非了?为了讨好你,你背着我纳妃我都没说什么,反而想着法儿帮你把人家妇好都骗进宫来了,我又咋使你的后wWw.宫不宁了?就拿妇妌送妇好上刑场一事来说,那是我立主要办的吗?是我要杀人家妇好吗?君王,我为你办了那么许多事,你为什么就都不记得,反而只记着我的坏处呢?怎么要把我当成洪水猛兽赶尽杀绝呢?如果你一定要我离王宫,让我把你的王子生在野兽住的地方,那么我就死给你看,让你留下一世遗憾!”
司母戊说着伸头就要往宫中的柱子上碰,司母辛赶紧拉住了她。武丁这会儿对他却没有半分同情,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司母辛却拉住了武丁,道:“君王,虎毒不食子呀,婐姐好歹怀的是你的王子呀,她就是有千错万错,念在过去她为你到处出谋划策的份上你也应该把她留下呀。”
武丁火了,一甩袖子挣脱了司母辛,道:“好,要留你留,只要你不怕将来她把你吃了!她既能设法又回到宫中,就有法儿夺你的后位。这样的人我看透了!”说过起身走了。
司母辛站那里呆呆地看着武丁远去,一时不知所措。司母戊这会儿却心潮起伏,怒不可遏。暗道:“好哇武丁,你不这样说还提醒不了我。我这次回来本来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妃子,能顺利地生一孩子就行了。你既这样说了我就要把这当成我的奋斗目标。我从此就得变个样儿生活,我要耍尽手段,用尽计谋,占居你殷商的后宫,把我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司母辛目送武丁的身影在远方消失,转过身来又面对司母戊,道:“婐姐,君王就这么个性格。你跟随他比我早,应该更了解他。不要记怪,就当一场风雨经过。这样,你在宫中住下来,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一切事情都由我顶着!”
司母戊没想到司母辛会这样说,当然,司母辛表这样的态也等于发了令旨,给她留下来施展计谋创造了先决条件,她从内心感激司母辛,膝盖一软就给司母辛跪了下去:“好妹,姐姐谢谢你,你对我的恩情我终生不忘!”
司母辛一下子把她拉了起来:“婐姐,千万不要这样,咱们是同朝的姐妹,咱们既走到一起就要同舟共济,把咱们自己的事情办好。起来,我送你回宫。过去的一切咱们就让它过去,咱们一切从头开始!”
司母辛搀着司母戊走向了武丁给她的屋子,两个人判若亲生姐妹。司母癸听说司母戊回来了,也从自己的领地回到了宫中来看她。久别重逢,姐妹三人好象都忘记了过去,坐在那简陋的屋子谈笑风声。人们看到她们和睦相处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可只有武丁王清楚司母戊不是省油灯,她既坐在宫中一隅就不会甘心作一普通的妃子。就象当初她在山中不想过平民的生活一样,她要争取权利,利用一切可乘之机投机钻营,得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平时他宁肯到司母癸的屋中也不愿意到司母戊的屋中。甚到连她生产时都没到她屋中看一看。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与司母癸却留下了爱情的结晶,司母癸也怀孕了,挺着个肚子向武丁王报喜。帝王家当然是不怕养不起王子的,武丁就拉着司母癸走在宫中向人们招摇。
殷商有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可西边的劲敌羌方经过数年的休整也变得强大起来,他们没有忘记殷商的数次征伐,没有忘记羌族的战俘在殷商大地上作奴、被殉葬,就时不时地侵扰边疆,掠夺人畜,搅得殷商不得安静。而那羌方的骁将木格更是身先士卒,屡屡犯关。他发誓要杀到殷商的腹地,从商人手中把自己的未婚妻扎娜夺回来。也由于边疆的战事多次都是木格所犯,所以边疆的将士人人都对木格恨之入骨。木格又是武丁王的宿敌,在与羌方的多次战争中木格都给他带来了创伤和屈辱,所以武丁听说木格又来犯边就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踏平羌土,活捉木格,带到商都生吞活剥。可是,木格给武丁心灵创伤是巨大的,他知道自己不是木格的对手,就是自己再率军亲征恐怕也不能取胜。这时,他就有心让止只将军亲自率军征战,于是就让传旨官将圣旨传了过去。
止只是殷商时期有名的战将,在武丁的伯父盘庚迁殷时他就是军中的副司马,为盘庚平叛、迁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来到殷都后,他先后作过盘庚、小辛、小乙王朝的副司马,为殷商王朝安国治帮,平定叛乱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如今,殷商改朝换代,武丁作了商王,止只作了朝中的司马。消灭羌方这个劲敌当然就得派止只这得力的干将了。可是,止只家的情况却另有一番景象。止只虽然说是殷商的重臣,但生活却极其节俭。止只也不爱女色,他的老婆是他青梅竹马的好友,结婚后给他生下一个天仙般的女儿,谁知却是个瘫子,下肢不会动弹。止只极喜欢自己的女儿,百般呵护,但却不能使她站起来走路。每当征战回来看到女儿瘫在炕上,止只就到一旁暗暗地流泪。妻子见他如此悲伤心中也不是滋味,长期的忧郁使止只的妻子患上了不治之疾,年纪轻轻就一命归西。这使止只更加伤心,他时时抱着残女坐在门口看着原野,盼亡妻能够出现在视界。但骑鹤西去的妻子不会归来了,可止只却觉得她有一天是会归来的,就日久一日地等待着。所以,妻子去世后十余年了他都没有再续娶,只将一腔思念化作力量投入到杀敌的战场。
止只近些时候又带兵平息了边疆几次骚扰,好长时间没在家,女儿也因仆从照顾不周生了褥疮。止只征战回来看到女儿如此不由得老泪横流,抱住女儿就是一阵嚎啕。可是,女儿的伤毕竟得治,再悲再恸也没有用,止只就到王宫请来了御医给她治伤。也许是女儿长期躺在床上不活动失去了抵抗力,也许是这伤真的不好治,治了许久女儿的疮竟然没有好转,这不由得使止只心急如焚,竟然请来了巫医跳神,但也无功而归。为此,女儿成了他心中的一块病,他真想把自己的肉割下来补女儿的疮,然而当时的医学条件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止只又在拉着女儿的手落泪,传旨官却将武丁王的圣旨送到了他的面前。作武将的为国征战是天职,就是马革裹尸也责无旁贷。止只数年的征战从没有迟缓过,总是接过圣旨就挺戈出征。可是,今天他却没有那么坚决,他一手拿着那方圣旨,一边看着女儿,不知如何是好。女儿是他心中的唯一的一点安慰,如果女儿在自己征战时死去,那自己还有什么盼头,也就失去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了。
止只的女儿叫花儿,虽说她生下来就没有走过路,二十几岁了走向户外还是让人背着抱着,但她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份量,就努力地活着,将笑堆满面颊,迎接父亲的归来。为了博得父亲的欢欣,她就是有伤有痛也不叫一声苦,一张天真的娃娃脸永远含笑对着父亲,对着世界。这更博得了父亲的疼爱。所以,止只为了女儿这天真烂漫的笑容也不愿再续娶,只怕后娘的到来惹得女儿不高兴。可是,花儿是个极为懂事的姑娘,她知道父亲是殷商的战将,天职就是为国征战的,所以她把父亲的征战也视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今天看到父亲为自己的伤痛为难,就安慰他说:“父亲,你去征战吧,等你征战回来我的伤就会好的。”
止只知道女儿的病情,看女儿这样懂事心中更觉得欠疚,热泪就又在滚动,道:“不,花儿,爸爸不去征战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只到你好转。”
花儿听此急了,道:“爸爸,你是殷商的战将,你不去征战怎么行啊?”
止只道:“没事的,我为殷商打了那么多的仗,一次不去打仗也没什么。”
花儿哭了:“爸爸,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我也知道我的疮好不了了。爸爸,女儿来到世上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在地上走过,也没有象人家的孩子一样活蹦乱跳地在田野山阿旁边嬉戏。女儿是个累赘,带给爸爸的只是不断的思念和痛苦呀。当我看到人家的孩子那么天真烂漫,看到自己如此生活,还要日日让父亲牵肠挂肚,我就想哭。特别是母亲死后,我看到爸爸为了我都不再续娶,一个人孤单单地生活,我就想死。爸爸,我知道你很疼我,可是我却拖累了你,使你整日郁郁寡欢,我太对不起爸爸了。爸爸,你给我一刀吧,让我从此不再疼苦,你从今后也再没了牵挂。”
止只听女儿这样说一把把女儿抱入怀中,连声道:“不,不,花儿,你wWw.不能死,你如果不在了人间,父亲的生活就更没滋味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让父亲整天看你那美丽的笑脸。只要你能笑对爸爸,父亲此生就足了。足了。”
止只是这样说了,可是女儿身上的疮却因他的拥抱而破了,脓血流满了他的双手。而女儿也因为疮破痛得呲牙咧嘴。止只觉察到了女儿脸上的变化,赶紧将女儿放在炕上,但女儿那伤痛的身子一触到炕上又是一阵疼痛,女儿的脸又一次扭曲了。
花儿痛得闭上了眼睛,好久才又睁开,道:“爸爸,你也看到了,女儿也到了这种地步,你疼爱女儿给女儿带来的都是痛苦。你说,女儿继续活下来是幸福吗?”
止只看着自己沾满脓血的双手也呆了。不由得道:“是啊,我爱女儿给她带来的都是痛苦,让她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花儿道:“爸爸,你给我一刀吧,你一刀下去,我就不在这世间受罪了,而你也能受旨去为国征战。你还可放心地再给我找个妈妈,把我的弟弟妹妹带到这人世间来。”
止只此时也激动了,道:“好,花儿,你来到这世界上二十年也受了二十的罪,父亲也不忍心让你再受罪了。你闭上眼睛,父亲要将一切了断了。”
花儿闭上了她那美丽的眼睛,道:“爸爸,谢谢你了,你快下手吧。女儿记着你的养育之恩。下辈子当牛作马也要倾身相报。”
止只是员战将,性情也十分果敢,在紧急的时候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也的迫于无奈,就几步奔到了墙边,从墙上取下了那跟随自己几十个春秋的利剑,一下抽剑出鞘,挥剑就要刺向女儿。可这时却传来了一声断喝:“住手!”
止只听此呼喊不由得转过身来,却看到司母辛站在一旁,不由得说:“妇好司母?”
司母辛道:“止只将军,你的那柄银剑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怎么倒要杀向女儿了。”
止只见到了司母辛倒仿佛游子见到了母亲,剑一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那个伤心劲儿让人看了都随之落泪。这时花儿睁开了眼睛,道:“妇好司母,你不要责怪爸爸,是我让爸爸杀我的。我生了一身疮,治不好了,爸爸就是不杀我,我也会自己烂死在床的,如果爸爸征战归来,看到我成为一堆烂泥,心中就更悲痛了。所以我才劝爸爸杀我。”
司母辛听花儿这样说了也不由得热泪涟涟,他拉起了止只,又走过去拉住了花儿的手,道:“花儿,不要悲伤,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止只将军,这次征羌方你就不要去了,我向君王代你请假。”
止只道:“妇好司母,我是殷商的将领,圣旨下了我不去征战怎么能行啊?我得去征战哪。”
司母辛道:“止只将军,仗有你打得。不过,这次你必须守在女儿的身边,侍候她好了再说!”说过取过止只的剑入鞘,拿上走了。
司母辛在关键时候出现在止只面前是有原因的。武丁王下旨后久不见止只上朝,想起了他有个瘫女儿,知道不是女儿病重他不会不来应征的。就找司母辛说此事。可是,司母戊、司母癸都在司母辛宫中说话,听说止只没来应旨,司母癸,司母辛都要求征羌,就连刚生子不久的司母戊也要求征羌。武丁不由得笑了:“妇婐呀,你也要求征羌你会打仗吗?”
司母戊道:“我跟将领们学几次不就会了吗?妇好会打仗,妇妌会打仗,我不会打仗怎么能行啊,这次我一定要去。”
武丁没有答应后妃们的要求,就让司母辛到止只那里看看。没想到司母辛见到止只时却看到他要杀女儿。司母辛只好在劝说一番后取了他的剑回宫了。
大家得悉止只的情况,都集聚到武丁的宫中,司母戊、司母辛、司母癸,以及侯告、雪、朱龙,桂等一干战将人人磨拳擦掌,纷纷要求出征羌方,消灭敌顽。武丁看到后妃及战将都要求出征心中十分高兴,可是,他又深知这羌方不容易征。羌将木格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就眼前的将领及后妃与他对阵都是败多胜少。就算妇好有一定的军事知识,可以打败木格,可她也是刚生过孩子不久,把她驱向战场自己于心不忍。于是他就在那里徘徊。司母辛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君王,羌方屡屡犯边,着实不可轻觑,止只将军既然不能出征,我们也不能让敌人逍遥。所以,我要求率队出征。”
武丁见司母辛再次要求出征,心中当然十分高兴,可他最喜欢的是司母辛,只怕她有什么闪失,就说:“妇好啊,羌方木格可不比鬼将啊,他足智多谋,是不容易战胜的。你刚生育不久就带队出征,你的身体……”
司母辛道:“君王放心,我自要求征羌平乱,就将自己的一切置之度外了。我们殷商是天下大帮,岂容那羌方戎夷姿意犯疆?这仗我打定了。”
武丁看着司母辛好久没有说话,最后只是点了点头。他身边的侍从官见武丁默许了司母辛出征就让人取来了带兵的斧钺送到了武丁的面前。武丁看到了那金光闪闪的斧钺感慨万千,他取了过来,在手中拎着看了许久,郑重地走到了司母辛的面前,道:“妇好,这斧钺给你,希望你平定羌方,永绝后患。”
司母辛双手一揖道:“君王,臣一定不负君王重望,把羌方彻底消灭!”
武丁将斧钺交到了司母辛的手中,还特意地晃动了一下,暗示要司母辛掂量一下它的份量。司母辛明白武丁的意图,郑重地点点头。这样征羌的大任就落在了司母辛的身上。正在这时,止只却出现在武丁王的寝宫门口,叫道:“君王,我来了!我要征羌!”
大家蓦然间见到止只,不由得愣了,都将目光呆呆地指向这德高望重的老帅。
止只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武丁王的面前,双手一揖:“君王,我要出征!”
司母辛见了走了过去道:“止只将军,你的女儿重病在身,你怎么又要挂帅出征呢?”
止只沉痛地说:“女儿已经死了。”
司母辛不由得惊叫道:“啊,花儿死了?你杀了她?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下得了手?”
止只流下了泪水:“不,妇好司母,你错怪我了,我没有杀花儿,是她投河死了。”
司母辛不相信地说:“不,一定是你杀了她。花儿连路都不会走,又怎么会投河自尽。”
止只道:“妇好娘娘,你不要误会我,你听我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