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武丁王散心遇蟒缠 司母戊杀蟒设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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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带司母戊去找房子,司母戊一路走一路与宫女套乎,不一会儿就博得了宫女的好感,这宫女就给司母戊找了座很不错的房子。虽说这房子离武丁住的远一点,但离洹河却不远,出门就可看到依依的柳丝,湍流不息的河水。司母戊站在洹河边上道:“行了,这里与隆虑山中的水塘小溪虽然不一样,但也十分地可人,在这里生活一生也足矣!”

    司母戊在自己的屋子中转了一圈,就又挺着个大肚子上了司母辛的寝宫。

    司母辛心地善良,当从父母的口中听说司母戊回来了,就一直在宫中等她。谁知在这一时间里司母戊却在宫中又转了许久,逢人就说武丁怎样在隆虑山洞中找到自己,自己如何怀了孕,怀孕后如何只想喝酒,想喝酒吗就一定怀得是王子,因为王子就是整日在酒食中渡过的嘛。当她向人们把自己故事讲足了讲够了,才进入了司母辛的宫中。

    司母辛见时至三更了司母戊还不来,不由得呵欠连天,只想睡觉。这时却听宫女们报道:“妇婐到。”司母辛只好强打起精神迎接她了。

    司母戊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进屋就深深地施了一礼:“小民妇婐拜见妇好王后!”

    司母辛赶紧跳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司母戊的手,道:“婐姐,行什么大礼呀,咱们毕竟是一堂姐妹吗。”

    司母戊不无醋意地说:“好妹,你现在是殷商的王后吗,小民只是一个怀了武丁王王子的山民,怎敢冒犯哪。”

    司母辛道:“婐姐,既然你怀了武丁王的王子,那么咱们就还是姐妹,咱们就还是一家子。来,快坐下来说话,坐了一天的车也够累了。”

    司母戊在司母辛的卧榻旁坐了下来,就夸奖起司母辛的父母来:“哎呀好妹呀,大伯大妈可真是好人哪,那一天我讨饭到了大伯家中,大妈又是让我洗澡,又是给我找好衣服穿,还专门找来好东西给我吃。要不是二位老人啦,咱们姐妹今生今世见面的机会恐怕就不多了。这辈子我一定好好地报答二老,这几天抽空我就要给二老做双鞋,表达一下我的孝心哪。”

    司母辛道:“山中的人心地善良呀,父母到这里就把你的情况给我讲了。他们要让我替你在武丁王面前多说好话,让你早日能回到武丁王身边。”

    司母戊道:“二老真是好心哪,时常节记着我。他们的恩情我记下了。好妹,我刚才见到君王了,到他的宫中与他谈了话,他念我怀着咱们的王子,就给我找了一套房子让我住下来。哪房子就在王宫东北角,好妹有空可要去看我呀。我没生过孩子,心中耽忧啊,只怕生不下来。”

    司母辛道:“婐姐太耽心了。妇女来到这世上就是要生孩子的,怕什么?到时候我伺候你。”

    司母戊见司母辛这样说一下子激动的不得了,道:“好妹,你对我这么好,你的家人对我这么好,我此生可没齿不忘啊。从今往后我一定向着你,捧着你,给你出主意,让你当好殷商的王后。现在你忙,我就来给你带孩子。”说着伸手抱过司母辛的孩子孝己,朝小孩胖胖的屁股上就亲了一口:“哎呀,我的亲乖乖肉蛋蛋呀,让老娘好好地亲亲。”

    司母辛见她如此亲自己的孩子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时司母戊又问:“好妹,孩子叫什么呀?”

    司母辛道:“孝己。君王给孩子起的名字叫孝己。”

    司母戊听说叫孝己立刻联想到殷商的冢宰祖己,在心中不由得问:“这武丁王心中有祖己呀,不然为什么让自己的王子叫孝己呢?看来武丁王是崇尚祖己的才能啊。可你祖己却是我的冤家呀,是你给武丁王出主意让我离开了王宫啊,我此生忘不了你,只要有机会我就会让你从这豪华的殿堂中滚出去。”可是,她司母戊现在只是一介平民,是根本动不得人家祖己冢宰一根毫毛的,就将心机深藏不露,道:“哎呀,小王子叫孝己,叫孝己好哇。长大了一定能够即位商王,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孝己在司母戊的挑逗下笑了,还传出格格的笑声,可是,他绝对不知道这位身怀六甲的母亲从此对他也嫉妒上了。

    司母戊的归宫仿佛在油锅中扔进了一个冰块,在人们心中炸开了。人们都忌恨这个心计颇深的司母,知道她的到来就会给殷商带来不可预料的风浪,但人们也毫无办法,只好将目光指向了武丁王,看他如何处置司母戊。武丁王的心也就沸腾了,食不好饭,睡不着觉,眼前只有一个司母戊。在心烦意乱中他信步走出了王宫,到原野中去散心。

    司母戊尽管是回到了王宫,但她也知道自己并不能那么顺当地在王宫生活下去,也就密切地注意着武丁,时时想接近他,与他套近乎,好让他重封自己为司母。今天,她见武丁出宫去了也就带上了随身侍女,远远地追随着,盼能找到机会与他接近。

    初夏的原野到外是一片葱笼,麦田在春风的吹拂下翻起了大海似的浪波,菜花一片金黄,散发出诱人的芳香。小径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用最美丽的姿躯迎接这诱人的时光。

    武丁走在水塘边的小道上,看到了水塘中点点片片的浮萍以及那小荷刚透出的尖尖角儿,不由得笑了。这时有几条鱼儿从面前游过,又摇头摆尾游向了远方。武丁紧紧地盯着它们的踪迹在心中赞叹它们的自由。这时,随从走了过来,对他说:“君王,当心,水边蛇多,别让他们咬着了。”

    武丁看到这清澈的水塘,心境才好了些,没想到随从又来扰人,就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你们回宫去吧,这里没有刺客,野生虫蚁也吃不了我。”

    侍卫多嘴引来了武丁的烦恼,侍卫也觉得没趣,就低下头来随在武丁的后面慢行。可武丁看到他们没走就又发火了,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要我让人来抬你们的尸体才行?”

    君王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侍卫们再不敢呆在这里了,只好怏怏地走回宫去了。武丁看着他们远去了心境好了一些,信步又走到了水塘边的土包上。

    土包上长满了绿草,几丛灌木点缀其中,倒仿佛象是有人修剪过的草坪。武丁坐着瞭望四周,一旁是碧绿的田野,一边是明镜似的水塘,红的花绿的树将环境点染,令人心旷神怡。武丁看着这美景笑了。自从他当上国王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过。不由得叹道:“我又回到了童年了。童年的原野就是这样的静谧,就是这样的充满朝气。我要是不当这国王,没有那么些朝事的纠葛该多好啊?”

    武丁瞪大了眼睛把目前的美景留览,看够了风拂杨柳,看尽了阡陌田径,看遍了视界内的景物,只到觉得乏困了才收回目光,准备在这绒毯似的草地上躺一躺。

    商时原野,到处是野兽虫蚁,那沟河岸浜中到处隐藏着毒蛇毒虫。就在武丁要在土包上的灌木后旁坐下时却坐在了一条蟒蛇身上。这条蟒足有蜿口来粗,三丈来长,本来在灌木丛后盘距着,被这当朝的天子这么一坐立刻警觉起来,挣扎几下未挣掉身上的庞然大物,就将身子扭曲,将武丁缠绕起来。开始,武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巨蟒那血盆似的大口到了他面前,那长长的信子在他的面颊上wWw.试探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时,他想起了被自己呵斥走的侍卫们,如果他们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这条巨蟒就是今日最美的午餐了。可是,他们却因自己的厌烦回宫了,自己再需要他们的帮助也是呼不应,叫不灵了。

    巨蟒是食人的,当它用那长长的信子探明了对方是热血动物时张开了大口就要吸食武丁,武丁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就拼命地挣扎着,躲闪着。然面,处于大蟒纠缠中的他是挣不脱的,只觉得身子被越卡越紧,五脏六腑几乎将挤到一起。他知道自己完了,只好闭上眼睛等着大蟒将自己吞噬。

    司母戊此时与宫女们在不远处游玩,司母戊一边与宫女们谈笑风生,一边却注视着武丁的动向,一心想到武丁的身旁,耍尽手段去博得他的好感。当她从别处收回目光再注视武丁时,却见武丁的身子仿佛粗了一倍,再仔细看时,却见一条大蟒将他缠wWw.倒。她道声不好就与宫女们奔了过去。

    武丁这时处在危急之中。大蟒将那血盆大口伸向了他的脑袋,要吞噬他了。司母戊到了跟前,一见这情况赶紧伸手从地上拣起一块不小的土坷垃,狠狠地塞到了大蟒的口中。大蟒本就用尽了力气要将猎物吸入腹中,这土坷垃入口也没能阻碍了吸力,一下子竟然将它吸了进去。可土坷垃是不能消化的,入腹后压迫了它的内中器管。这一下蟒蛇可被制了,身子渐渐地松了下来。司母戊知道它没有死,就从身上解下了束腰的带子,将蛇头系上,将带子一头交给宫女,一头自己牵上,死死地勒着,不一会儿大蟒就死了,仿佛一只椽条似的拖在大家的面前。

    司母戊看看没有危险了,这才扑向武丁,摇了摇他问道:“君王,君王,你醒醒,你醒醒。”

    武丁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是司母戊时一下子将她抱入怀中:“妇婐,妇婐,你可来了,你可来了。”

    司母戊这时需要的就是武丁的怀抱,当武丁抱住了自己她就将脑袋依上了他那宽厚的胸膛,幸福地闭上了眼睛。经过那么多的风波,只到此时她才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平静的港湾。她需要的是这种平静,需要的是这种抚慰,真想与武丁就这样下去,只到地久天荒。

    武丁抱着司母戊,也象洪水中的难夫遇到了岸边的巨石,他将双手紧紧地抱着她,仿佛一松开手生命就将从此终结。好久好久,只到他觉得危险过去了,自己的魂魄已经复位才放松了自己的手,举目再看司母戊。司母戊这时却仍然紧紧地抱着他,将自己的目光迎了上去,直直地看着他。

    是啊,对方的目光自己是何等的熟悉啊,在那荒无人烟的大山中,当他们初次见面时司母戊就是这样一副眼神。那时节,这双美丽的眼睛中流露着无限的渴望,渴望自己能成为她的保护神,为她的生命保驾护航。如今,许多风浪过去了,两人都遍历了人世间的沧桑,又走到了一起,司母戊的那双眼睛又发射出这样的光芒,又传递出这样的信悉。在这样的时候,在人家把自己迎回了人间后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人家,于是他也投去了一丝同情的目光,喃喃地说道:“妇婐,咱们走吧。”

    司母戊听到武丁这一声,象听到了大赦令。她知道有了今天那殷商的后宫她是坐定了。心境也一下子变得爽朗起来,她不顾自己已身怀六甲,一下子跳了起来,伸手拉住武丁的手,道:“咱们走!”

    武丁站了起来,司母戊却没忘了从宫女手中接过带子的另一端,送到了武丁的手中,道:“君王,这蟒想把你作美味,没想到却要成我们的盘中餐了。来,你牵上带子的这一头,咱们把它弄到宫中去,让大伙好好地吃上一顿。”

    武丁心中对这大蟒也有气,伸手接过了带子的另一端,道:“哼,它想吃我,我们今天就吃了它。走!”

    武丁与司母戊拖着那条巨蟒走上了归途。一路上他心中感激司母戊,不时转过头看她。司母戊不时地迎上武丁的目光,对他送去妩媚的一笑。此时,在武丁的心中司母戊持别美丽,那笑容更是灿烂多彩。一时间忘却了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奋力拖着那条死蟒走向远方。

    通往京畿的道儿展现面前,那道上不时有车马经过。武丁与司母戊拖着死蟒走来也着实累了,就想在道上截一辆车载上死蟒回宫,见远方行来一车就向车夫招手,示意人家停车帮忙。车到了眼前武丁举目看时却看到车上是殷商的冢宰祖己,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就道:“祖己,快下来帮我把这蟒弄回去。”

    祖己看到了武丁就要下车,可当他看到站在武丁身边的司母戊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在外面巡视这么些天没有上朝,却没想到司母戊又回宫了,更没想到的是今天她站在武丁的身边时竟然如一对初恋的情人。在他的心中,司母戊是制造事非的祸手,殷商的后宫决不能容这样的人。自己是机关算尽,竭尽全力把她赶离了王宫,可没想到她却凭着武丁王对她的那点情谊又回来了。她包藏祸心,王宫中只要有了她那么殷商的社稷就不能平静,自己是她的对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将会成为她阴谋的牺牲品。

    祖己这片刻的迟疑被司母戊看到了,司母戊也知道祖己心中忌恨着自己,有他在殷商作冢宰自己的任何目的都别想作成。可是,人家现在毕竟是殷商的冢宰,是武丁王手下最有说话权的人。而自己只是聘到武丁身边的一个民女而已,确实与人家不可同日而语。自己切不可有任何过激的举止让人家产生反感,给自己长住王宫再设障碍。就冲着祖己嫣然一笑,道:“啊,祖己冢宰,我与君王今天出去兜风遇上了这么条蟒虫,这东西也腻猖狂了些,差点要了君王的命。现在它成了我的猎物。怎么,祖己冢宰,你想不想尝尝蟒肉的鲜味?”

    祖己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从车上跳下来双手一揖,道:“啊,君王能够猎此蟒蛇,着实可喜可贺呀。”

    武丁听了祖己的话苦笑一下:“嘿嘿,冢宰呀,我那有本事猎此蟒蛇呀。我是被蟒蛇缠身将要成为蟒蛇的猎物时被妇婐给救下的。妇婐挺机灵的,用块土坷垃塞到了蛇口中才救了我呀。冢宰,来,帮我把蟒蛇装上车,咱们回宫去饮蟒蛇宴。”

    “啊!”祖己到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可在这样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啊了一声就帮武丁将那死蟒抬上了车,随后道:“君王,请上车吧。”

    武丁道:“啊,好,好!”随即跳上了车,又将手伸向了司母戊,“妇婐,来,上来。”

    司母戊被武丁拉上了车,稳稳地坐在了武丁的身边。她急着要回王宫,就对驭手说:“开车吧,快点回去,这蟒蛇肉还是新鲜的。”

    驭手扬起了鞭子要赶牲口了,武丁却看到了站在车下满腹心事的祖己,就伸手道:“祖己,来,上来一块走。”

    祖己道:“君王啊,那有臣子与君王同乘一车的道理,您乘车回宫吧。我地上走。”

    武丁到了这个时候才想到了君臣有别,就说:“哪你就在后面走吧。快点来,我在王宫等着你。”

    祖己道:“好,好。”

    车行了,拉走了武丁与司母戊,几个宫女也随后而行,祖己却站在原地未动。武丁走了好远才想起了祖己,就转过身去看他的踪影,却见祖己仍站在原地。祖己看到了武丁在看自己,就向他招了招手,喊道:“君王,你多保重!”

    武丁听到了祖己的喊声也未作多想,冲他喊:“祖己,你快些来,咱们一块吃蟒蛇肉。”

    武丁的话祖己听到了,可是他没有回应,只是在那里向他招手。微风中,只见他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被随后来的车扬起的灰尘所遮掩。武丁没有在意,只是抚摸着司母戊的肩头,任由大车将自己拉向远方。

    司母戊回到了宫中就让人将死蟒抬向了大厨,自己捋开袖子亲自操刀要烹调蟒肉了。武丁目送司母戊走向厨房就回到了自己的宫中。他经受了那么一场惊吓,现在想起来还十分后怕,当他倒在卧榻上时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宫女们知道他经历了那么一场劫难,怕他责难就都过来为他捏背捶腰,有的就端来了澡盆加上热水服伺他洗澡。武丁这会儿简直成了傀儡,任由宫女们摆布着,只到宫女们为他洗过帮他换上衣服他才仿佛恢复了知觉。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人生怎么这样无聊啊,”

    宫女们拼命地想松弛一下紧张的气氛就又过来为他服务,这时却有侍卫过来传讯:“禀君王,妇婐司母请你去食蟒蛇肉。”

    武丁这下又来了精神:“好,那蟒蛇刚才想吃了我,这会儿我就去吃它。”说着一下子跃了起来,匆匆地奔向了大殿。

    武丁来到了王宫的大殿中,下人们早已排好了桌椅锦墩。武丁就走向王位,在那美酒佳肴前坐下来。武丁坐稳后扫视一下群臣,只见朝中的文武都来了,独独少了冢宰祖己,不由得问:“冢宰呢?”

    侍卫道:“禀君王,还没见到冢宰。”

    武丁道:“啊,我乘了他的车,他在步行。可能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家中,你们快套车去接他。”

    “是”侍卫得令,赶紧出殿去接祖己了。这时,侍从们就端着盛着蟒肉的盆子上来。武丁见了挥挥手道:“停一会儿再上,等祖己冢宰来了再说。”

    侍从见武丁王发这样的旨只好将菜盆端去,大家就那样坐着等着祖己。这时,司母戊却拉着司母辛来了,径直走到了武丁身边。司母戊扶司母辛坐在了武丁的身边,道:“王后,你就坐这儿,我去给你端点蟒蛇汤来,你先尝尝鲜。”

    司母辛拉着司母戊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道:“婐姐,你是怀有身孕的人,就在这儿坐下吧。端菜送汤的事自有人服侍着。”

    司母戊巴不得坐在武丁的身边呢,但她深知自己在宫中没有地位,司母辛这么一拉正好给了她个机会,她就在武丁的另一边坐下了。亏得司母癸在照顾司母辛的王子没来,要来了说不定又将出现何种难堪的场面呢。

    大家坐下来在等着祖己,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之祖己的踪影。这时,派出去接祖己的侍从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方帛书,还拿着一柄斧钺,走到了武丁王面前双手捧着帛书与斧钺道:“禀武丁王,祖己不在家中,只留下了这封书信还有斧钺。”

    武丁身边的侍从接过斧钺和帛书,双手递了上去。武丁伸手接过那帛书来,急不可待地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尊敬的武丁王,承蒙你的厚爱,我在王宫做了数年冢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未辜负君王的重托。然而,在风煦日丽之日臣又对着苍天红日占了一卜,看到了王宫将遭致新的劫难,群臣众妃又将无有宁日。但臣思考许久,对面前严酷的现实也是束手无策,只好辞去官职,还回君授的镇国斧钺,归大漠乡野寻求清静。临别前留书一简,劝君王提防身边的人。但我深知君王与她有着莫逆之交,有着手足之情,君王也知她包藏祸心,但也是无奈。故臣只有祝君王保重了。臣祖己稽首……”

    武丁读完了祖己的信已经明白了祖己辞官的原因。他是看到了司母戊又回来了,看到后宫又要起风浪了,而他确又无力制止才毅然离去的。武丁不由得叹道:“祖己看得真切呀,司母戊是不甘心作人下人的,她既能自己回到王宫那么她就会设法重新获得后位,这样,王宫中就免不了进行一番角逐,后宫又如何安宁得了啊。司母戊曾与我在隆虑大山中患难与共,又是她帮我登上了王位。别说祖己不忍心把她剪除,就是我也不忍心让她离开这个世界呀。祖己不走又能有何种作为呀?

    司母辛不知道武丁与祖己在道途上的遭遇,更不明白祖己给武丁的帛书上写得是什么,就问:”君王,冢宰怎么了?“武丁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母辛,道:“冢宰走了。”

    司母辛听此也惊讶万分,随即又问道:“祖己走了?他怎么能走呢?他为什么就走了呢?”

    武丁已经明白了祖己走的原因,但在这样的时候他没法讲,只好将帛书往怀中一藏道:“走了,走了啊!”说着自己倒站起身来往外边走了。

    司母戊知道武丁不高兴的原因,但她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说:“君王,蟒肉都好了,你怎么倒要走了呢?”

    武丁丢下了一句话:“你们吃罢”就走出了门外。这一下不仅使司母戊、司母辛愣了,连赶来赴宴的王公大臣们也愣了。大殿内一下子冷了场。司母辛见司母戊开这蟒蛇宴遭到了这样的冷场,心中也觉得过意不去,就站起来道:“武丁王身体有点不舒服,来,咱们大家饮这蟒蛇宴。上蟒肉!”

    王后既然下了令,宫女们就将那烹好的蟒蛇肉送了上来,司母辛取箸指着盆中的蟒蛇肉对司母戊说:“婐姐,来,咱们吃,多吃点,让你肚中咱们的小王子也增加点营养。”

    司母戊见司母辛给自己解了围,心中的感激之情也随之油然而生,在这时她真想一下子跪倒在司母辛面前,狠狠地给她磕三个响头。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还会有辉煌的前途的,真的这样作了就有损自己的形象,就将心中的激情强忍了下去,道:“好妹,来,咱们吃。”

    大家下箸夹蟒肉吃,乐伎们立刻奏响了优雅的音乐,一队舞伎也走入中间的空场,挥起了洁白的水袖翩翩起舞,一时间热闹的气氛充斥了整个大殿。大家频频举杯相邀,将一杯杯美酒倒入了口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