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哭够了,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连累父亲。自己这样的苟廷残喘,给自己,给父亲带来的都是痛苦。可是她又深深地知道父亲刚才没有杀了自己,再往后是再也举不起屠刀了,只有想办法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才能使大家都平安。于是她擦去了泪水,对父亲说:“爸爸,不要哭了,都是女儿不好,惹得父亲生了气。往后我再也不说死了,我要努力地活下去,让爸爸高兴。”
止只擦去了泪水,强将笑容驱向面颊,道:“好,好,咱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得好好的。”说着过去双手抱住了女儿。
花儿用纤细的手为父亲擦着脸上的泪痕,道:“爸爸,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人家的孩子都在外面玩,你能把我带到野外,让我看看外面的春光吗?”
止只还为刚才的举止感到内疚,听到女儿提到这小小的要求,脸上现出了如释重担后的笑容,道:“好,好,爸爸现在就带你到野外去。”
止只背上了女儿出了门,走入春风荡漾的原野中。
京畿的原野,百花盛开,小鸟清唱,大地变得一片葱笼。小花看到这春风吹拂的原野笑容立刻布满了面颊。她的眼睛不时地看天,看白云悠悠而去;不时地看地,看树木花草在春光中峥嵘。可看着看着她的心情又变得十分黯然。这春风春光春色是这样的美好,可是它们都不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这病残女。因为自己的病痛,自己不能象常人似的生活,不能与人一道在人世间共瞻春风。也因为自己的病痛父亲上不了战场,不能为国尽力,自己活在世上既得不到幸福,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自己该去了,该到天国重寻来生了。于是她又一返悔涩的心态,变得开朗起来,她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对父亲说:“爸爸,这外面的春光多好啊,我真高兴啊。”
止只道:“是啊,外面的春光好,女儿该好好地看一看。以后,父亲有时间就带你到原野中来,让你看天看地看水流。”
提到了水,花儿想到让水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说:“爸爸,我这么些年都没到洹河边上看过,听家中的使女说洹河中的鱼好大,还有螃蟹,泥鳅,蚂虾。爸爸,你带我到哪里去玩吧?”
止只这时巴不得赢得女儿的高兴呢,对女儿的话儿有求必应,就说:“好,爸爸带你到河边去。”
止只带女儿来到了洹河边,这里有沟通河南河北的木桥,行人不断地从桥上直过。止只将女儿背到了桥中间,扶她在桥边坐下,看着河上百舟竞渡。这里是从太行大山通大海的必经之道,游客,货船都顺流而下,到下游去求营生。那逆流而上的纤夫就喊着号了,拉纤而行。小花儿经常在家呆着,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情景,一时看得目瞪口呆。这时,船上传来了渔女的歌:“来了啊,去了啊,我们日夜唱着一支流动的歌。
我从平原走向山阿,你从山阿走向大河。
人生的路就如这蜿蜓曲折的小河,带着忧伤,带着痛苦,充满忙碌,当我将山峦夷为平地,当你将大海逐起浪波,那是我们生平的作为,那是我们世上人应唱的一首歌。
如此来来往往地喘息不停,那就是你,那就是我,那就是我们生命谱成的歌……”
船夫的歌是那样的响亮、悠长,如时代的钟声直冲人的耳鼓,你听到后不由你不思,不由你不想。不论你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后妃,还是臣佐庶民,不论你是自由的平民还是身着桎锢的奴隶,你都要在心中翻起波浪。身为殷商赫赫有名的战将,止只听到这歌无论如何是不能平静的。他从奄邑到殷京,从战场到宫廷,几十年的宦官生涯使他不甘平庸地渡过一生。所以,他常常驱车挺戈驰骋在千里疆场为国杀敌,也曾在森严的宫廷犯颜直谏。如今,边疆战事又起,自己却得在家中服伺儿女,眼看着将士在边疆流血。他如一匹看到战场的老骥,再也不能平静,一颗心几乎要冲出胸膛,随春风飞向远方。
花儿听了这首歌心情更不能平静。那船夫也只是一介平民,他们整日忙碌在这九曲洹河上拉纤撑舟,可他们却有广阔的胸怀。他们不畏自己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发誓移山填海,不负苍天给自己的一生。比起他们来自己算什么呀?自己可以说是司马的女儿,是名门之后,自己却不能出家门一步,又如何面对这美好的春光,如何面对苍天给自己的大好时光呢。如今,自己竟然如舟船上的货,任由人家载着走向天涯,给社会,给人寰,给家庭带来的都是痛苦,自己还懒在这春风里干什么?
苍天虽然给了花儿一个残缺的躯体,却给了她一颗刚强的心。她面对这花花的世界看到了自己的位置,决不甘心再这样苟且偷生了。她转身对志在千里的父亲说:“爸爸,你看河边那片蓝色的花多么可爱呀,你给我摘一朵吧。我戴到头上一定好看。”
止只从水面收回了目光,转目看着女儿,当知道女儿是要一朵野花时含笑说道:“好,我去给你摘,你在这儿坐好啊。”
花儿笑望着父亲:“爸爸,那花儿好极了,如果我戴上那么朵花儿,那么我作新娘子也好看。”
止只看女儿把那蓝色的花看得比自己的嫁妆还重,当然是要满足女儿这点小小的愿望了,就道:“好看,女儿长这么一副美丽的脸蛋,戴上什么花也好看。我去给你采。”
止只匆匆地奔向了河边,站在那里看那片蓝色的花。这花叫风信子,不仅有蓝色的,还有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止只看那蓝色的花就象春风中搔首弄姿的姑娘,心中更加喜欢了。他鞋也没脱就涉到水中,拣那花大的采下,不一会儿就采下了一大把。他看了看那一束花,总觉得差点什么,就又涉水到深处,采下几朵红色的,几朵黄色的,还采下几片三棱形的慈菇叶儿,取过后用绒草扎成一束奔桥头而来。
桥上仍然是人来车往,仍然是车水马龙。可是,在女儿坐的地方却不见了他的爱女花儿。花儿在止只给她采花时含着对人生的留恋,含着对造物主的不平,带着父亲手中的那束花——她心中的嫁妆走了,走上与死神结婚的路。止只看着那滚滚东去的河水声嘶力竭地喊:“花儿,我的女儿呀——”
花儿投河自尽了,止只让船夫们在河中捞起了女儿的尸体,在洹河边掩埋了。止只抹去了对女儿思含的最后一滴泪水,在清澈的河水中洗过脸转身奔向了王宫,来到了武丁身旁叙说衷情。
武丁王为止只女儿的刚烈感叹不已。他自语道:“父亲骁勇,女儿刚烈,人世间少有啊。殷商多有几个这样的父女事情就好办了。可是,花儿就这样地走了。”他转身面对止只道:“止只将军,你不能上战场,你过得太苦了,你活得太累了,你应该潇洒一下。让妇好去出征,你留在家中。你到我宫中看一看,看那个姑娘长得好你就给我说一声,我赐给你作夫人。”
止只听此双手深深地作了一揖:“谢君王对微臣的关心。不过,女儿这样去了,我心中罩着一层阴云啊,你就是让嫦娥、到我身边我也喜欢不起来。君王,你要是真想安慰我就让我上战场吧。我要将心中的怨,心中的恨都洒向战场,与敌人决一死战。只有将木格,将羌王消灭了我的心境才会好起来的。到那时君王就是不让我娶妻我也要寻一房夫人乐他一番的。”
武丁听此感动不已,但他已经将元帅的斧钺给了妇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她。司母辛知道止只在巨大的悲痛中,知道不让他上战场就会把他憋出病来的。就说:“止只将军,你可以上战场。不过,征羌元帅的斧钺在我的手中,你随我上战场不觉得委屈吗?你可是我的老师呀,如今在我麾下当战将……”
止只这时一心想上战场,根本就没有介意自己当帅还是当将,就是让自己作一兵一卒他也要让金戈发出威赫人的声响。所以根本没有想司母辛的话所指,随口道:“我随你上战场!”
大家见止只这当朝司马甘于作学生的将领,都为他高尚的风格赞叹不己.司母癸深为止只父女的精神所感动,不顾产后身体虚弱,决意要随军参战,武丁拗不过她,只好让她随司母辛出征,征羌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于是武丁就择日在点将台为司母辛征羌举行出征仪式了。
点将台在洹河岸边,是一块坐东朝西的坡地。这里,东边高,形成了一个五丈高的高台。台下是一个斜坡,再往下又是个五十亩大的平地,再往后又是坡地,整个地势象一个盛米的升子。在东边的高台上建有一座两层楼高的楼房,名曰“眺将楼”,点将的君王元帅就在这里点将,发放斧钺,而后杀人祭旗,让将领饮酒壮行。今天,武丁王要为王后司母辛点将了,那气势与以往又有许多不同。只见眺将楼上彩旗飞飘舞,武丁身边站着许多侍从与宫女,侍卫们手持金戈站在一旁,虎视着眺将楼下。司母辛,司母癸一左一右站在武丁的身旁。司母戊这时没什么名位了,就随武丁入宫前的那些妃子们站在一侧凑热闹。她们身着各色衣服,把眺将楼染成了一片杂色,倒仿佛绿地上盛开的许多小花。
眺将楼下,站着殷商王朝的重臣们。甘盘、止只、侯告、以及司寇桑梓,司徒夏雨,太宗子敬,司空刘纪都依爵位高低站在楼道两侧,面对着浩大的军伍。
点将楼前马鞍型的坡地上肃立着征讨羌方国的商军。前头是巨大的象阵,驯象士兵及骑象的战将都肃立在那里,静候着将领们的号令。他们后面又是战车的队阵,一辆辆高厢大轮的战车并排而立,依序为四马驾的车、两马驾的车,而后是手推的战车,用于运送伤员及部分给养。战车后是持枪执戈的士兵,只见他们满身披挂,手持金光闪闪的金戈银枪,双目密切地注视着眺将楼上。若大的点将场上将士们分作左队与右队,中间闪开一条宽阔的道任由人通过。
眺将楼上,一阵号角响了起来,震慑了人们的灵魂,场上的将士一下子精神抖擞,挺起了胸膛。司仪待号角声停下,对眺将楼下喊:“征羌出发仪式开始。现在,由征羌元帅妇好司母点将。”
司仪说罢,又是一阵震耳如雷的号角声。号角声响过后,司母辛站在了眺将楼上檐台前,冲着万千将士喊道:“征羌左先锋——止只!”
止只站在点将楼下,听到呼唤转身面对眺将楼上,双手一揖道:“止只候令!”
司母辛道:“授斧钺!”
站在眺将楼下的侍卫双手捧着托盘走了过去,上面放着金光闪闪的斧钺。侍从径直走到止只面前道:“止只将军,请!”
止只双膝跪了下来,双手接过斧钺举过头顶,喊道:“敬尊帅令!”而后站起来肃立在一旁。
眺将楼上,司母辛又喊道:“征羌右先锋——雪!”
司母辛这样喊了,可是人群中却没有人应。因为雪当时只是殷商军中的一个射官,充其量不过领三百人打仗,当时这官被人称作三百射。让这样的小头目来作千军万马的先锋队长,不仅别人信不过,就拿雪来讲也甚感意外。所以,当司母辛点到他的名时他还以为司母辛在喊军中另外的将领,所以就没有作声。这时司母辛见雪没有动静,就又喊:“征羌右先锋——雪!”
雪这一次算是实实在在地明白司母辛是在喊自己,让自己作为殷商的战将为国出力。他立在千军队中一下子变得十分冷静,一种责任感也在心头油然而生,他就跨出队前一步,高声答道:“末将在!”说着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了眺将楼下。
雪这一走可触动了他身边的几个师氏、亚旅,他们不由得切切私语:“这雪算什么官呀,他怎么一下子就可从射官的位置上升到副司马的级别上。昨日他还是我们手下俯首听令的士兵,今日倒要我们按他的令旗进退了。他与妇好司母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攀上了先锋的高位?
雪迈着坚定的步子在走着,他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完全是司母辛的苦心。她之所以让自己去作她的先锋,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与她曾是青梅竹马,相恋相爱过;也并不是因为自己在她上刑场的时候跑去喊过了止只将军,阻住了刑车的道,给了她生还的机会。而是因为司母辛时时切记着他的前途,找到那荒芜的山谷中,把自己荐到了止只麾下,让自己有了报效国家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司母辛虽为一女流,却战胜了强大的鬼方,赢得了北疆的平静。所以,雪在心中不仅深深地爱司母辛,更重要的是佩服她那忧国忧民的作为,那为国平疆的决心。所以,当他要走上征途时他的步履显得格外有力。
雪登上了眺将楼的台阶,站在楼下面对司母辛,双手一揖道:“雪听令!”
司母辛喊道:“授先锋斧钺!”
侍卫又将右先锋的斧钺捧到了雪的面前,雪“咚”一下跪在了摘星楼下,跪倒在司母辛妇好的面前。他这一跪是虔诚的跪,是对司母辛十分敬仰的跪。他在谢司母辛给了他一个美好的前途,给自己一个施展本领的机会。于是郑重地接过那柄沉甸甸地斧钺来,凝视了许久才说:“敬尊帅令。”而后站了起来,面对三军捧着那柄斧钺站着。
授过了斧钺,又是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司仪又站在了人们的面前,喊道:“为出征队伍祭旗!”
随着又是一阵号角的呜咽。号角声中那些虎贲武丁从眺将楼内推出了几十个战俘,送到眺将楼前的石台上推倒在地,刽子手举起长柄利斧就砍下了他们的头,于是,殷商君臣面前就出现了几十具尸体。司母辛见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啊,咱们出征前就要杀人?!”
司仪道:“妇好司母,这些都是羌人,是武丁王上次征战抓来的战俘。咱们每次征战前都要杀人祭旗,请你不要见怪。”
司母辛听此闭上了眼睛。她虽然不怕与敌人搏斗,但她却不愿看到杀人,不愿让天下人作无所谓的牺牲。武丁看到了她的神态,怕她再失态,就从宫女的托盘中取下美酒来,送到她的面前,说:“妇好,该出征了,请饮下这杯壮行酒!”
司母辛听到武丁的提醒才又振作起精神来,她一口将酒饮下,道:“好,我宣布出征。”就对眺将楼下的将领们喊:“出发!”
止只是左队先锋,听到号令理应带队先行,就举起了手中那具有无尚权威的斧钺,道:“左队,随我出征!”说着跳上了为他准备的战车。
左队行动了,一时间旗帜飞舞,马蹄哒哒,将士们呼喊着口号,造成了浩大的声势,在道路上卷起了一条土龙,如万钧雷庭在大地上滚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方。
左队走完了,该右队了,雪向前一步也举动了手中的斧钺。对自己的队伍道:“右队,随我前行!”说过走向右队为自己准备的战车,率队前行。可是,雪却没有止只有那么大的威望,而军中那些师氏、亚旅级的将领有心瞧他的好看。雪是前行了,他们却不动。他们不动,军队也不能动,他们想以此迫使司母辛改换先锋,让自己乘坐在那先锋的战车上。
雪乘车走了好远,却不见队伍跟上来,不得不转车回到队前。眺将楼上的司母辛见那些将领如此傲慢不由得火了。等雪又站在眺将楼下举目向自己求救时她狠狠地挥下了巨手。雪与她的心是相通的,转身对那些曾经是自己的上级的师旅级的将领喝道:“听着,随我前进!”说着再次跳上战车又前行。可是,那些师氏亚旅们却着意要看雪的笑话,仿佛没有听到雪的命令,站在那里就是不动。这一下可彻底惹恼了战车上的雪。他一把把驭手推下车,亲自驾车回归。只见他扬鞭朝牲口打了向下,战车就飞奔向右队而来。到了那些师氏亚旅们的面前他狠狠地挥下了斧钺。车快,斧钺更利,他的出手更快,车过处四个师氏,两个亚旅就倒在他的车下。雪收回了带血的斧钺伸手拉住了马缰,将战马勒得跷起了前蹄,咴咴叫唤。待战马前蹄落地时他又掉转马头,站在队前,严厉地喝道:“随我行进!”
雪乘战车在前头走了,队中还剩的那几个师氏赶紧下令:“随我行进!”一个个蹬上战车率队行进。右队就这样扔下了几个战将的尸体前进了。站在眺将楼上的司母辛这才长长地抒了一口气,转身对武丁王一揖:“君王,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啊。”
武丁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司母辛的手,道:“妇好啊,我知道你对待敌人是有铁一般的手段,可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司母辛道:“君王放心,我一定消灭羌方,带着战俘归来。只要你温好酒为我接风就行了。”
武丁冲她点点头,泪水却在眼眶中闪烁。虽然他是君王,又有众多的嫔妃,但通过王朝中的几多风雨他已经看到司母辛是个心地善良的后妃,她没有阴谋,没有野心,经她的手解决许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容忍了许多别人不能容忍的事,在国家危难的关头,她又挺身而出去为国赴难。她是难得的贤妻良母啊。武丁把她视为了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一步。他噙着泪花说:“妇好,仗要打,保护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你要安全地回来呀。”
司母辛坚定地说:“放心!”挣脱了武丁的手,转身走下眺将楼,走向那浩大的象阵。司母癸为了照顾司母辛,得到武丁的应允也要随军征战了,向武丁微施一礼,就随司母辛走向象阵.头象见到了司母辛就在驭手的驱使下跪了下去,司母辛就踏着矮梯上到了象背上,坐在象背上的宝座下,驭手就喝令大象站了起来,于是,司母辛就高高在上了,她转身看看司母癸,看她也登上了大象对她投去一笑,然后对相随而来的武丁及司母戊他们招招手,号令象队前进。
象队前行了,侍男侍女们在象队的夹队中排成了一排,随着象阵前行。中原大地上就卷起了一条土龙。那些大象虽然都是战象,但它们也生育有子女,有的还在哺乳期内,所以出征打仗去也思念自己的子女。那些苍凉的呼叫声一声声的充斥旷野,引得象圈中小象声声回应,使人听了也不由得阵阵心疼。但是,驭手却驱赶着它们远去了,去到那陌生的国度寻求战争的胜利。
武丁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看着远去的征羌的队伍,努力地在队阵中寻觅司母辛的身影,但当司母辛与象队一块消失在远方的树影后时他再也见不到什么了,只有从空中的灰尘上判断司母辛他们的所在。司母戊来到了他的身旁,劝道:“君王,回宫吧,太阳升老高了,别让太阳晒着了。”
武丁从远处收回了目光,道:“啊,回宫,回宫。妇好走了,宫中也空了。”
司母戊想说:“妇好走了,宫中还有我。”可是,他知道武丁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所生的孩子也很不喜欢,当然她就不好说更wWw.多的话了,只好转弯磨角地说,“好妹确实了不起呀,鬼方那么难打,上次都被她征服了。如今又率队征羌,也一定会胜利归来。”
武丁走向了旁边的大车,司母戊就随在他的身旁。武丁登上了大车,她也随即上了车。武丁不喜欢她,可当着众多的人也不愿给她难堪,就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可是,司母戊是个惯耍阴谋的人,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贬诋别人提高自己的机会的。司母辛对她的入宫给于了诸多包拢,她却没有半分同情。说道:“君王啊,妇好的心太善良了,对坏人也是那么的宽容。我在银盆她老家中住了些日子,她家中也经常来乡亲们闲谈。我从他们的闲谈中了解到那里官窑上的炭工们造反,杀了朝廷派去的炭百工,妇好竟然利用她与地方小耤臣的关系让一个叫大山人当上了炭百工。妇好对奴隶造反都这样宽容,抓到敌首贼寇又该怎么样啊?一方面杀敌无数,为国立了赫赫战功,一方面对犯人奴隶那么包拢,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我们这妇好司母啊。”
武丁是国王,最不能容忍国中奴隶造反,听了司母辛的话不由的火从胸中起:“什么,银盆的奴隶竟敢造反?这还了得?来人!”
侍卫听到国王呼唤,立刻奔了过来:“君王……”
武丁道:“你马上带一队人到银盆去,找到辛耤臣问问那里的奴隶都是谁造反了,都是谁参预了杀炭百工的事,把那些造反的人统统给我杀了。”
侍卫得令,道:“是!”而后转身跑了。
武丁从一个忧国忧民的王子成了统领天下的国王,地位变了,对百姓的态度也变了。当初他随说入山时他见到偷萝卜的人游街都感到心疼,要地方官佐对百姓尽情抚恤。看到娇一个弱女无助地生活在民间,就想纳入怀中,给她充分的爱。见到了受苦受难的子婐,也保护起来,让她免遭人家的迫害。如今,当听说几个奴隶不愿忍奈炭百工非人的扎磨而造反他就不能容了,要下令戮杀了。要是司母辛在他的身边一定会鼎立相劝,让他收回成命,给老百姓一个宽松的生活环境的,可是,他的身边却是那饱藏阴谋的司母戊。更促进了他杀人之志。果然,那侍从带了一队人进山就把大山及那帮炭工奴及他们的家属给杀了。而回宫后的武丁听到了报告倒感到十分宽慰,呼来酒食,叫来歌舞享受起来了。司母戊看到武丁的作为不由得笑了,暗道:“哼,武丁,你不是宠妇好吗?你只要将她的老乡一杀,那么你们之间你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了。你就是对她有千情百爱也爱不起来!”58xs8.com